“是……”

陳抗竟下意識的開口，不過馬上發覺不對，目頗有些驚疑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公子。

對方只是目平淡的看著自己，卻讓他到某種無形的力。竟仿佛……仿佛在王上上看到過……

“加進爵的覺如何？”

年一邊斟酒一邊說著。

嗯？陳抗心中一驚，不明白年為什麼會說這個。

年語氣平淡:“升兩級，封蔭妻子，何等風。比那水師總督也不差多……只可惜，來路不太正……”

“你放肆！滿口胡言！”陳抗沒說話，陳玉卻驚怒道。

陳抗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此刻他心中非常驚疑，這年讓他覺到極不尋常。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總。”江凡連看都沒看陳玉。

陳玉怒極，剛要上前，卻被陳抗攔住。

江凡手向著陳抗招了招:“過來坐。”

陳抗目一凝，略微沉思一下，向著陳玉道:“一旁等我。”說罷，深深看了江凡一眼，走上前坐下。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江凡淡淡道:“我的名字不重要，那三萬烏江的冤魂他們的名字……你可記得？”

陳抗猛然一震:“……你……你到底是誰？”

江凡示意他稍安勿躁，“剛才本王點的曲子，你可知名？”

陳抗一愣，扭頭看看楚湘君，皺起眉頭，剛才他確實沒注意聽。

“背花令。”江凡緩緩道:“你知道講述的是個什麼故事？”

見他不語，江凡道:“講述的是一個豪門次子為了奪取家產和爵位繼承權，偽造兄長和家人通賊證據，假作大義滅親去報，為了消彌后患，甚至串通外人屠盡兄長、高堂以及八百族人。自己果然獲得了想要的一切，風無限，只可嘆腳下踏著的是秦人累累枯骨冤魂……”

他深深看著對方:“……閣下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陳抗面越來越蒼白，角微微抖:“你，你知道些什麼……”

江凡搖頭嘆口氣:“你說，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狠毒的心腸？你說，這種人，該不該千刀萬剮？該，不，

該？”

最后三個字他一字一頓，聲音不大，聽在陳抗耳中，卻如雷霆。

而后面呆坐在椅子上抱著琵琶的楚湘君，更是面容慘白，毫無。

“你不說話……”江凡幽幽道:“那就是覺得不該了？哎……”他深深嘆口氣:“連悔改之意都沒有，你說那八百族人地下冤魂怎麼能放過他？”

陳抗霍然起，按住劍柄:“閣下，我不管你是誰，本將乃大楚水師副都督，本將手下十萬水軍，在本將面前，休要信口雌黃！”

江凡連頭也沒抬:“聊個曲子這麼激做什麼，坐下。”

陳抗面變幻不定:“這是在郢都，你難道還敢膽大妄為不。”

江凡搖頭:“膽大妄為？呵呵，比的上閣下麼？那可是三萬同袍，你竟然用來換自己高厚祿，良心不會愧疚？”

“你放屁！這是污蔑！”陳抗怒吼。

江凡搖頭:“死鴨子啊。”他看了看呆坐的楚湘君:“來，你過來。”

楚湘君此時早就驚魂不定，哪里敢有半點違抗，抱著琵琶走過來，跪坐在地上。

江凡認真看一眼嘆口氣:“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你心積慮用盡手段勾引那陳玉，便是為了向陳抗傳達信吧，還真是給他提供了很好的機會。”

楚湘君閉，沉默不語。

江凡道:“你若是夏國諜，也算有可原。可你竟是楚人，只為了自己的私仇，為了扳倒那位前水師副都督，便出賣三萬國人，過分了啊……”

楚湘君面慘白，卻依然咬牙矢口否認:“公子說的話，湘君聽不懂。”

“看來那壺酒還沒把你潑醒……”江凡惋惜的看著，忽然抬起袖遮住一角桌面，另一只手出手指，蘸著酒水在桌案上畫了個詭異的圖案。隨著他寥寥幾筆勾勒，楚湘君頓時瞳孔急劇收，整個人都不控制的抖起來。

“若我的話你聽不懂……這個，能看得懂否？”

隨著江凡最后一筆畫完，楚湘君似乎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東西。那妖異而恐怖的圖案擊潰了他最后一防線。

手中的琵琶啪嗒一聲落

地，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江凡嘆口氣:“聽聞當初來楚，你最為積極，旁人只當你眷故土，不曾想你竟是為此……”

楚湘君好久才定了定神，忽然爬到江凡腳下拜伏于地:“天……大……大人，湘君必死，只饒過他人……”

“自作孽，不可活。你也是蒙冤之人，如此做事，可曾想過當初的自己？”

楚湘君微微抬起頭，咬了咬牙:“便是想到自己的苦，家人的苦，這世間如此不公，我還管這世間如何？！”

江凡不搖頭:“己所不，勿施于人，偏激了啊。”

楚湘君道:“我要報仇，那人害死我全家，害我未婚夫淪落天涯，害小子淪落風塵，此仇不報，意難平。”

“所以，你便里通外國，故意設局，又通過陳玉向陳抗傳達信，利用二人間的不和與陳抗達合作，向夏國通風報信，將南楚水軍三萬將士引伏擊，更讓陳抗手下假扮敵軍將剩余袍澤悉數圍殺，此時又讓陳抗親自領兵援救，假裝擊潰夏軍，獲取大功……你，還真是好算計啊。想不到一介子，竟做到這個程度，心狠手辣也不足以形容。”

楚湘君到了此時，反而放下所有包袱，慘然道:“是又如何，既然知道是您到來，我再藏著掖著也毫無意義，反正大仇已報，湘君只求一死。”

“你應當知道，有許多比死更可怕的事……”

楚湘君目驚懼，渾劇烈抖，連話也說不出來。

忽然，陳抗拔出劍，指著楚湘君:“賤人！不要口噴人！”

然而他剛沖上來，就被金甲人一掌飛。

“證據都在你那琵琶里吧。”江凡不理陳抗，只是看著腳下的琵琶說道。

“連這些都知道……果然，天下到底有什麼能瞞得過你？”楚湘君慘笑不已。

陳抗大驚，沖上前便要搶奪，卻被嬴無名一掌回去。

“放肆！”陳抗爬起來大怒:“本將做事，不著異國人指手畫腳！別忘了，這是在大楚！”

“那麼……”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本都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