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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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

“各位爺久等了。”

“姑娘們,這位可是禮部侍郎的公子蕭大人,蕭大人可是年有為,在元州鎮武司擔任校尉大人,僅僅五年的時間,就已經積攢了足夠的功勛,如今調回京州鎮武司擔任百戶大人,日后可是前途無量,你們可得把蕭大人伺候好了,保管不了你們的好

在教坊司前院的一個偌大包廂里,老鴇帶著一群鶯鶯燕燕的姑娘們走進來。

教坊司是朝廷開辦的一個民間盈利機構,而它的后臺,就是六部之一的禮部。

而此刻包廂里這個蕭大人,便是禮部侍郎蕭瀚的兒子,蕭子彥。

元州鎮武司的鎮大人寇玄策,和蕭瀚關系莫逆。

在這份關系的加持下,蕭瀚讓蕭子彥遠赴元州,并加了元州鎮武司。

上面有人,蕭子彥在元州自然是混得風生水起。

經過數之不盡的資源培養,在年僅三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晉鐵骨境。

晉升鐵骨境后,自然就有了晉升鎮武司百戶的資格。

這不,蕭瀚經過運作,讓蕭子彥再次回到了京州鎮武司,讓他升任京州鎮武司的百戶大人。

若是以往京州鎮武司百戶大人滿員的況下,那自然是不好去作文章。

可因為天魁城一役,足足有十幾位百戶大人以殉職,便給了蕭瀚極大的運作空間,蕭子彥順利為千戶藏鋒麾下的一位百戶大人。

聽完老鴇的介紹,姑娘們眼睛不由一亮,然后齊齊圍了上來。

“蕭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蕭公子,伱是喜歡游山,還是喜歡玩水啊?”

“蕭公子,奴家祝賀你高升,這杯酒奴家敬你”

“.”

鶯鶯燕燕的姑娘們瞬間將蕭子彥包圍,然后想方設法的想要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爭取今天晚上能讓他爬上自己的大床。

對于們而言,蕭子彥在他爹蕭瀚面前的一句話,可能就左右了們一生的命運,們自然是不敢有毫冷落。

在許多普通人看來,們是高不可攀的尤

可只有們自己知道,在絕對的權利面前,往往一句話,就會改寫們的一生。

包廂里,除了蕭子彥以外,還有他晉升百戶后剛剛接收的十位校尉。

看著這些姑娘們恨不得掛在蕭子彥上的模樣,在場的十位校尉皆是眼現艷羨之

他們這樣的校尉大人,可沒辦法得到姑娘們如此優待。

眾人心頭不由嘆一聲,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姑娘們都是自己投懷送鮑

邊圍繞著這麼多姑娘,蕭子彥臉卻顯得有些難看。

像眼前這樣的貨,他哪能看得上?

因為自己是禮部侍郎兒子的份,在元州教坊司里給他侍寢的,都是新晉的花魁。

相比起在元州服侍自己的花魁,眼前的這些姑娘,自然是不了他的法眼了。

就在其中一名姑娘將酒杯遞到他邊時,蕭子彥不耐的將酒杯拍飛了出去。

“滾!”

蕭子彥一把將圍繞在自己邊的姑娘推了出去。

看著蕭子彥臉不善的模樣,老鴇急忙朝姑娘們使了個眼

姑娘們會意,然后臉訕訕的退出了包廂。

“蕭大人,您您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老鴇訕訕的笑道:“蕭公子,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蕭公子海涵,蕭公子,您有什麼吩咐,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去替您安排.”

以前也是教坊司里的花魁,只是隨著年老衰,才走出了另外一條路。

因為有眼力見,上又像是抹了一般,知道怎麼去接待客人,討客人的喜歡,才在教坊司里擔任老鴇。

但蕭子彥這樣的大人,無疑是一句話的事,就能讓失去眼前的一切。

“老鴇,莫非你覺得一群這樣的貨,就能把我打發了不?”

蕭子彥看了一眼,冷笑道:“還是說,你覺得在教坊司呆膩了,不想干了?”

聽到蕭子彥這句話,老鴇臉不由一變,然后聲道:“蕭大人這是哪里話,小人要是不在教坊司干迎來送往的活計,還能去做些什麼?”

“蕭大人,小人實在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啊,還請蕭大人明示小人,小人會竭盡全力的去給蕭大人做到!”

要是沒了教坊司老鴇的名頭,那這錦玉食的生活,就會瞬間離遠去。

或許這些年也積攢了一筆不菲的財富,但總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吧?

等那一天真的到來,又該如何自

依照的想法,還得在教坊司干個五年,省吃儉用點,才能掙到讓自己用一生的財富。

蕭子彥淡淡道:“本公子哪怕是在元州,都已經聽說了京州教坊司姬姑娘的艷名。”

“可今天本公子在京州教坊司設宴款待下屬,這京州教坊司的花魁姬姑娘,還有其他三位花魁姑娘,我可是一個都沒有瞧見”

“莫非是覺得我位卑言輕,不配幾位花魁姑娘過來獻曲助興?還是說姬姑娘覺得自己現在是大魏第一花魁,自視甚高了?”

“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你若是不想干,有點是人在盯著你的位置!”

老鴇聞言,面出出一苦笑。

這時候才算是明白蕭子彥發火的主要原因。

只是現在姬姑娘是在蘇大人那里,而且蘇大人也是在不遠的包廂里設宴。

再加上上一次在蓮花小苑被蘇教訓了一頓,老鴇無疑是對蘇非常發憷的。

而且就算去了,難道姬姑娘就會過來不

如果讓蕭子彥等了那麼久,最后姬依然沒來,估計那時候的蕭子彥會直接暴怒吧?

只是現在這件事怎麼理才好?

央求姬過來給蕭子彥獻一曲助助興?

姬能來嗎?

上一次因為柳聞博一事,得罪的可不止是蘇一個,連帶著姬對也沒了半分尊敬.

只是想到上一次被蘇當眾扇了自己一掌,老鴇心中無來由的就升起一火焰。

在教坊司養尊優慣了,哪遭過蘇這樣的待遇。

對方雖是升任百戶,但其后面并沒有后臺。

自己要不要借此機會,唆使蕭子彥去對付蘇,報那天晚上蘇那一掌之仇?

想到這里,老鴇眼中掠過一芒。

訕笑道:“蕭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花魁在教坊司都有著極大的自主權,不教坊司節制,如果們不愿意過來,那我也是沒有半點辦法啊。”

“至于蕭大人所說的姬姑娘,今晚就在蘇大人的包廂,蘇大人也是剛剛升任百戶,姬姑娘特地過去琴助興呢。”

蕭子彥聞言一怔,然后不解道:“蘇大人?是那個僥幸殺了二十四節氣之一的蘇?”

現在蘇的名字,都已經在鎮武司傳遍了,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一個煉境武者晉升百戶,這無疑是一件極其稀罕的事

老鴇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不錯,就是那位蘇大人。”

說到這里,老鴇目一閃,眼中含有深意的笑道:“這位蘇大人可是了不得呢,他加鎮武司還沒有半年的時間,先是破格晉升校尉,在當晚的高升宴上,被姬姑娘招為幕之賓,在太安城還為了一段佳話呢。”

“真是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再次迎來高升,了一名百戶大人。”

“蘇大人現在才多大的年紀?恐怕日后會有極大的可能晉升千戶啊。”

“不得不說,姬的眼就是毒辣.”

聽到老鴇這番話,蕭子彥的面頓時冷冽了下來。

為蕭瀚之子,在如此年紀晉升百戶,已經算是非常快的晉升速度了。

可現在卻偏偏出了一個運氣不錯的家伙,把他的芒全部掩蓋了過去。

現在鎮武司里全是談論蘇的人,讓習慣了被眾人矚目的他無疑是難以接這個事實。

一個靠運氣晉升百戶的煉境武者罷了,憑什麼蓋過自己的風頭?

既然你以煉境的修為晉升百戶,蓋過了我的風頭。

那我就讓這太安城教坊司的四位花魁全部爬上我的床,重新將你的風頭過去!

“去!”

蕭子彥淡淡道:“你去他們的包廂,你就這樣和姬說,是蕭大人過來請你過去一趟,若是不來,后果自負!”

聽到蕭子彥這句話,老鴇眼中有一芒一閃而逝。

臉上卻是有些為難的說道:“蕭大人,那那小人去試試,但能不能,小人也沒辦法保證,您也知道,花魁雖是教坊司的一員,但是在擔任花魁的期間,是沒辦法強行要求去做自己所不喜的事.”

“哼。”

蕭子彥一口飲盡杯中酒,冷笑道:“花魁?只要今晚敢不來,那過幾天就不會再是教坊司的花魁了。”

只要他回去和蕭瀚說一聲,提前推選下一屆花魁,到時候再搞搞作,你就算是大魏第一花魁又如何?

我讓你是花魁,你才能是花魁。

我不想你當花魁,那你就不是!

老鴇心頭暗喜,但臉上卻為難的說道:“那好吧,我過去問問。”

反正已經提前給蕭子彥說過了,若是姬不愿意過來,那也不會怪罪到頭上。

到時候指不定還能看到蕭子彥教訓蘇一頓,然后替自己報了當晚的那口惡氣。

旋即老鴇扭著兒走出包廂,帶著侍往蘇等人所在的包廂方向走去。

蕭子彥所在的包廂里,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心頭不有種風雨來的征兆。

蕭子彥卻沒有毫覺察的模樣,自顧自的倒滿一杯酒,笑道:“讓大家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來,大家干一杯,今天晚上,大家在教坊司里的一切消費,都由蕭某買單!”

聽到蕭子彥這句話,眾人眼睛不由一亮。

蕭子彥看不上剛剛被趕出去的那些姑娘,但不代表他們看不上啊。

像剛剛能被老鴇帶過來的姑娘,不論是年齡,段,樣貌,那可是各個都已經頂尖的了。

或許比不上教坊司艷名在外的四位花魁,但卻足以讓他們魂牽夢縈了。

如果能上兩個姑娘今晚給自己侍寢,那估計能讓他們回味很長的一段時間。

眾人齊齊舉杯,然后恭聲道:“祝賀蕭大人晉升百戶,這杯酒卑職干了,大人隨意!”

“祝賀大人晉升百戶,卑職干了,大人隨意!”

“祝賀大人晉升百戶.”

“.”

與此同時,老鴇也帶著侍推開了蘇的包廂。

偌大的包廂里,足足擺了五面桌子,除了蘇外,每個人的邊都安排了教坊司的姑娘進行服侍。

眾人一一端著酒杯過來給蘇敬酒,祝賀他高升百戶一職。

也是來者不拒,一杯杯酒不停的送肚中,包廂的氣氛顯得異常熱鬧。

“老鴇,你過來做什麼?”尹千順不由問道。

“哦,我就是過來看看,看看大家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我好馬上派下面的人去安排,萬萬不可怠慢了各位大人。”

老鴇笑著說道:“各位大人,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吩咐下面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你。“

老鴇點點頭,卻沒有第一時間轉離開,而是湊到了蘇邊,恭聲說道:“蘇大人,恭喜你晉升百戶,上一次在蓮花小苑發生的不愉快,還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小人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

看了一眼,淡淡道:“什麼事?我不記得了。”

雖然不喜老鴇上次所作之事,但蘇也明白,老鴇也是不由己。

如果不是柳聞博,老鴇也不會去說出那樣一番不合時宜的話來。

現在他晉升百戶,老鴇自然也是擔心他會翻當初的舊賬。

老鴇接著說道:“蘇大人,小人過來,是還有一件事和蘇大人說。”

眉頭微蹙,道:“什麼事?”

老鴇訕笑道:“就在不遠的另外一個包廂,有個蕭大人,他和蘇大人一樣,也是剛剛晉升百戶一職,正領著麾下的大人在教坊司里設宴款待。”

“這個蕭大人希

老鴇不由退了幾步,深怕待會自己說的話,又招來蘇的耳

接著說道:“蕭大人希姬姑娘能過去獻一曲,給大家伙助助興,蘇大人,您看是不是能通融通融”

而這時候,姬一曲已經終了。

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蘇

或許在老鴇眼里,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姬去獻一曲助興。

但在他們耳里聽到的,那無疑就相當于是讓姬過去侍寢的意思了。

只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答應。

就連陸澤等人面也不變得有些古怪,然后齊刷刷看向蘇,想看看他會如何理此事。

聽著老鴇這句話,蘇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迎著眾人看來的目,蘇淡淡道:“這件事你不應該問我,而是去問姬。”

說罷,蘇便看向已經起迎了上來的姬,輕笑道:“寶貝,老鴇想讓你去別的包廂,給別人一曲助興。”

聽到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寶貝,姬俏臉不由一紅。

嗔的說道:“奴家才不去呢,奴家就待在這里陪著你。”

姬所展出來的小人姿態,無疑是看呆了包廂里的每一個人,頓時覺得懷中的姑娘了一般貨.

今晚的姬一頭長發被挽髻,展俏白皙的鵝頸。

本就無懈可擊的俏臉化著淡妝,讓的五顯得更加明艷人。

穿著一襲致黑,將曼妙的段勾勒的淋漓盡致。

一雙攝人心魄的嫵眸子,讓顧盼間整個人顯得魅萬千。

對于蘇,眾人皆是打心底的艷羨、酸不已。

人生得意事,升發財睡花魁,蘇可謂是占齊全了。

一把將姬攬自己懷中,然后掃了老鴇一眼,淡淡的說道:“想必你剛剛也聽到了,姬說不去,你回去吧。”

老鴇聞言,臉頓時有些訕訕,然后接著說道:“蘇大人,這位蕭大人的來歷可不小。”

“他爹是禮部侍郎蕭瀚.”

“蘇大人,您想必也知道,教坊司就是禮部所開設,花魁的競選便是禮部.”

“而且蕭大人臨來時也說了,若是姬姑娘今晚若是敢不過去,后果自負.”

聽到老鴇這番話,姬俏臉不由一變。

自然清楚禮部的分量有多重。

們這些人眼里,禮部就是們頭上的天。

“蘇郎。”

姬不由看了蘇一眼,然后說道:“要不,要不我過去一曲.”

不等說完,蘇便制止了繼續說下去,輕笑道:“我不會讓你去做你任何不喜歡的事。”

說完,蘇再次看向老鴇,淡淡道:“說說吧,給姬贖需要多錢,今晚我就要給姬贖!”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但在姬聽來,卻猶如是有天雷在腦海里炸響,震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要給自己贖

眸子瞪大,怔怔的看著蘇輕輕地了一下,攝人的眸子里有霧氣開始積聚。

在被充教坊司時,以為自己這一生會活的無比凄慘。

可自從聽說為教坊司的花魁后,便擁有自主擇婿的機會。

便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努力的去學習琴棋書畫,去練習舞藝,去做任何一切能讓自己變得優秀的東西。

而學習這些東西,只有香香知道這些年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做這一切,都無非是為教坊司花魁,然后獲得自己挑選男人的機會。

知道,上半輩子拼了命的努力,只是為了獲得這麼一次機會。

一旦選到一個負心薄幸的男子,那這些年來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毫無意義。

在心中認定蘇時,心頭也曾忐忑,彷徨過。

甚至在心底打定主意,若是自己真選錯了,蘇會在吃干抹凈后離而去。

就在自己失去花魁之名后,自絕于教坊司,也絕對不再去侍第二人.

在等,等蘇出人頭地,給自己贖的那一天。

甚至在想,蘇給自己贖的那一天,自己應該會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可現在那一天真的到來了,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淚水卻像是掘了堤一樣,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流淌。

努力的想要維持笑容,想要去越流越多的淚水,但淚水卻偏偏止不住似的,一直在溢出眼眶。

原來娘親說的是真的,人在真正幸福的時候,是真的會哭的無法自制。

原來對于而言,這世上最浪漫的話,是認定的男人,當著許許多多的人面,說出要給自己贖的話語。

這一刻,知道這些年自己所作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自己也沒有挑錯人,他真的來給自己贖了。

隨著蘇這句話說出口,老鴇呆住了,除了蘇麾下的那些馬仔外,其他人也全部呆住了。

要知道給一個新晉花魁贖,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花魁也會隨著歲月變遷,容貌老去,選擇擁有一段時間,絕對要好過擁有一輩子。

對于男人而言,花大價錢做一項會注定貶值的投資,明顯是不智的。

看了眼趴在自己懷里哭得稀里嘩啦的姬,輕笑著說道:“寶貝,我給你贖,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還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姬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輕哼道:“哼,我樂意!”

“那哭花了臉,那我可就不要了。”蘇調侃道。

姬聞言,不由掐了他一把,輕叱道:“你敢!”

看著蘇姬當著眾人的面打罵俏,眾人面皆是復雜不已。

不管怎麼說,蘇能舍得花費一大筆錢給姬贖,確實讓眾人對他的看法有了更深的認識。

能在自己榮華富貴后,還不會始終棄,甚至是花大價錢給姬贖,他這種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反倒是一旁的老鴇,面復雜、艷羨的看了姬一眼。

也曾為風塵子,非常清楚多人來教坊司只是為了尋歡作樂,可能今晚在床上許諾給姑娘的話,事后就會忘的一干二凈

現在蘇高升百戶一職,第一時間來給姬贖,可見姬所托非人,還有識人的目毒辣。

老鴇有些訕訕的說道:“那個.蘇.蘇大人,這給花魁贖況,在教坊司也是非常罕見的事,我.我只是一個迎來送往的人,我也坐不了主。”

“您看,我.我讓人去和禮部負責此事的人說一聲,到時候他們說出給姬贖的價格,我再過來和蘇大人知會一聲。”

“到時候如果蘇大人依然要給姬贖,禮部會把姬的契拿過來.”

點點頭,說道:“嗯,你去忙吧,到時候將給姬贖的價格告訴我即可!”

在他看來,一萬元晶,就是二十萬兩元晶,給姬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好好的。”

老鴇點頭,然后急忙退出了包廂。

整個包廂里,早已經因為蘇的這番話變得雀無聲。

在場的男人們,則是敬重蘇的擔當和魄力,人們則是打心底的羨慕姬。

如果不是出問題,們又豈愿一直深這樣的風月場?

誰不想擇一人終老,在家相夫教子?

們是沒這個機會罷了。

可現在看到姬哭的稀里嘩啦,們非常理解姬此刻的心緒。

教坊司每年都會推出新晉花魁,要麼是由曾經的花魁連任,要麼是有新人下曾經的花魁。

可這麼多年來,又有多花魁在教坊司里得到善終?

到最后不也是和們一樣,在教坊司里麻木的侍候來此的每一個達顯貴?

就說老鴇,在當年也是教坊司的花魁。

現在呢,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材走樣,常年在客人面前展的諂笑容,讓眼角已經有了揮之不去的魚尾紋。

能活老鴇這個樣子的,甚至還只是極數。

而這,才是大部分花魁最后的歸屬

“大家伙看著我干什麼?”

迎著眾人的復雜目,蘇輕笑道:“來喝酒啊。”

“蘇老弟,再讓我最后你一次蘇老弟,可能以后咱們再見面,我就得你蘇大人了。”

“我尹千順生平沒服過誰,但你愿意花大價錢給姬姑娘贖,我尹千順真服了,來,這一杯,我尹千順敬你!”

尹千順自顧自的倒滿一杯酒,然后肅然說道。

“尹大哥見笑了。”

啞然失笑道:“我只是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罷了,姬在我未曾發家前就愿意跟著我,這是我蘇的福氣,我蘇若是在升職后始終棄,那豈不是一個負心薄幸的家伙?”

“來,一口干了。”

待蘇和尹千順喝完一杯,陸澤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蘇老弟,你可是剛剛加鎮武司沒多久,咱們可就認識了。”

“一路看著你走來,破格晉升校尉,再到現在破格晉升百戶,你的為人,我也算是有目共睹的。”

“能你這樣一個朋友,是我陸澤一生之幸,這一杯,咱們干了!”

“.”

又是一上前來敬酒,蘇也是來者不拒,包廂里的氣氛再次變得熱絡起來。

與此同時,相比于蘇所在包廂大家賓主盡歡,蕭子彥所在的包廂,氣氛就顯得異常微妙了。

老鴇將剛剛在蘇包廂里所發生的一切,都事無巨細的匯報給了蕭子彥。

“給姬贖?”

蕭子彥眉頭不由一挑,然后看向老鴇,淡淡道:“按照以往有人想給花魁贖,大概需要多錢?”

老鴇思忖了片刻,然后說道:“蕭大人,您也知道,花魁在任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一旦花魁之位被其他人搶走,那麼花魁賺錢的能力,無疑會跌落到谷底。”

“像姬這樣聲名在外的花魁,的贖價格,估計能到十萬兩銀子就頂天了。”

“十萬兩銀子?”

蕭子彥聞言一怔,皺著眉頭細細思忖了一下,喃喃道:“十萬兩銀子,就是五千顆元晶,按照懸賞榜給出的懸賞金額,擊殺二十四節氣之一,即可獲得一萬元晶的封賞”

“一萬元晶,就是二十萬兩銀子”

盤算了片刻后,蕭子彥看向老鴇,輕笑道:“你派人去禮部給姬問贖價的時候,就和他們說,這姬現在風頭最盛,有了大魏第一花魁之名,的贖價,怎麼也得兩萬元晶才行,否則又豈能配得上大魏第一花魁的價?”

兩萬元晶?

老鴇眉頭不由一跳。

這可就是整整四十萬兩銀子。

教坊司的一個姑娘,一晚上也才掙五十兩銀子。

四十萬兩銀子,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教坊司總共也才兩三百個姑娘,這教坊司得用多久,才能掙到這麼一大筆錢?

如果真的給蘇報出這樣一個贖價格,那絕對是把他得罪死死的了。

老鴇不有些猶豫的說道:“蕭大人,這兩萬元晶,是不是有些有些太高了,蘇大人恐怕會知道是咱們在刻意針對他.”

“刻意針對他?”

蕭子彥冷笑道:“怕什麼?他不過是一個破格晉升百戶的煉境武者罷了,要背景沒背景,要后臺沒后臺,就針對他了,他又能怎麼樣?”

“要是沒有兩萬元晶,他憑什麼給這大魏第一花魁贖?”

“那不妨等姬從花魁之位退下來后,再拿錢來給,到時候便宜著呢。”

他要的,就是蘇現在沒辦法給姬贖

既然你今晚不過來,那我明天就讓我爹推選新的花魁,在把你花魁之位給摘去。

到時候沒有了花魁之名,你姬也不得不放下段,被迫去接客。

等他玩膩了,自然也就不在乎蘇到底給不給姬贖了。

聽到蕭子彥這番話,老鴇躬退了下去,然后去找人前往禮部一趟,并將這是蕭子彥的吩咐也說了出來,禮部的人聽了,自然會明白怎麼做。

相比起蘇,蕭子彥為侍郎蕭瀚之子,是更加沒辦法招惹的人。

當半個時辰過去,老鴇領著禮部的工作人員邁步走進了蘇的包廂。

而這時候的包廂里,宴會也迎來了尾聲。

都已經酒足飯飽后的眾人,都摟著邊的姑娘準備去趕下一場了。

老鴇諂的笑道:“蘇大人,這位是禮部的聞大人,聽聞你要給姬贖,他特地過來一趟,給姬贖金額,也將由他來和你說。”

這是臨時想出來的主意。

讓禮部的人去和蘇談,就能極大的避免自己來吸引蘇的仇恨。

他們神仙打架,遭殃的不就是凡人嗎?

老鴇仔細想了想,覺得當初在蓮花小苑對蘇所說的那番話確實有些不妥。

既然那件事本就是自己不對,自己挨那一掌也是該的。

要是自己再不識抬舉,想著如何去報那一掌的仇,指不定又會惹出多大的禍事來。

蕭子彥是沒辦法招惹的人,難道蘇就是位卑言輕的能招惹的人不

能舍得花一筆天價的錢給姬贖的人,又豈是所能開罪得起的?

聞杭是一名中年男子,在禮部也不過是一名小員罷了。

而像蘇這種鎮武司百戶,雖然不是朝廷員,但卻有著極大的實權,是他遠遠不能開罪的人

只要蘇派出麾下的鎮武衛經常去找他或是他家人的茬,他往后就會舉步維艱。

故而聽完老鴇派來的人講述,他就知道這件事非常難辦。

一方是禮部侍郎的兒子蕭子彥,一番是新晉鎮武司百戶蘇

都不是他所能開罪得起的大人

但上面又非得讓他過來,給姬報出一個的贖數字。

這不就是讓他來吸引蘇的仇恨嗎?

他一個普通的文人,武者想要報復他,實在是有太多種辦法了。

聞杭抱拳笑道:“恭喜蘇大人晉升鎮武司百戶,聞某在這里恭賀蘇大人高升了。”

點點頭,笑道:“聞大人,不知給姬贖,禮部商議出來的價格是多?”

一旁的姬,的挽著蘇的胳膊,俏臉顯得有些張不安。

嗅著上傳來的幽香味,蘇有些心猿意馬。

拍了拍的手,示意安心。

只是此刻事關自己,姬又如何能安的下心?

深怕禮部方面報出一個天文數字,一個讓蘇支付不起的數字。

迎著眾人目,聞杭心頭輕嘆一聲,然后說道:“據禮部方面的商議,姬姑娘如今是聲名在外,已經有大魏第一花魁之名!”

“以現在姬姑娘的賺錢能力,隨便舉辦一場酒宴,就能給教坊司凈賺數萬兩銀子。”

“而關于的贖價,是四十萬兩銀子!”

四十萬兩銀子?

整個包廂里,聽到這個數字的眾人,頓時響起一片嘩然,皆是對這個數字到難以置信。

哪怕是姬如今當紅,但也不可能天天晚上去舉辦酒會給教坊司賺錢吧?

就算愿意,那太安城的達顯貴能愿意?

一天兩天,或許大家愿意來參加,并心甘愿的買單。

可你天天舉辦,而我又只能看卻吃不著,那不論是誰,也不會長久的買單下去。

花魁,更為主要的一個份,是能給教坊司帶來巨大的名氣效應。

其他風月場沒有花魁,只有教坊司這里有,能讓那些達顯貴清晰的區別教坊司和青樓院這些風月場,讓人打心底能心生出一優越

姬聽到這個數字,俏臉不由變了變。

才剛剛晉升百戶,哪里能有這麼多錢?

姬俏臉不有些歉意的看著蘇,說道:“蘇郎.”

“無妨。”

聽到這個數字,臉上卻沒有毫意外。

整個教坊司里的一舉一,都在他的神識掃視范圍

而另外包廂里蕭子彥和老鴇所說的一切,自然也在他的探知范圍

“蕭子彥,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偏要來招惹我的.你之所以能在這里為難我,不過是因為你爹是禮部侍郎,等你和你爹都不在了,你又能如何來為難我?”

眼中有芒一閃而過,然后看向聞杭,輕笑道:“聞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親自跑過來一趟。”

“目前我手里的錢不夠,我準備再過幾天,等把錢湊夠了后,再來給姬贖。”

聽到蘇這句話,陸澤不由站了出來,笑道:“蘇老弟,我手里倒是有一筆錢,不如我借給你應應急,你先給姬贖,等日后再還給我?”

“是啊,蘇老弟,你要是錢不夠,我這里也有一點。”

“我上也帶了點元晶”

“我這里也有。”

“.”

在場的幾位校尉,紛紛上前說道。

卻是不由搖了搖頭。

借的錢,可是要還的。

只是這欠的一萬元晶,他怎麼去還?

難道繼續去殺一名二十四節氣之一嗎?

一次還能說是僥幸,兩次三番,那不得引起鎮武司高層的懷疑?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低調,等待他晉升百戶的這陣風頭快些吹過去。

而且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蕭子彥,還有其背后的禮部侍郎老爹,蕭瀚。

只要解決了這個麻煩,他手里的元晶,不僅能給姬贖,還足以購置一個豪宅。

一萬元晶就能辦的事,他憑什麼要去當冤大頭,多花一萬元晶?然后四找機會去賺這筆錢來堵窟窿?

既然現在解決不了事,那就解決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

笑道:“多謝大家的好意,但借錢始終是要還的,哪有借錢給人贖的道理?”

“那我就再等等,等我自己把錢攢夠了,再來給姬贖。”

旋即蘇又看向聞杭,笑道:“聞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聞杭搖了搖頭,笑道:“無妨,既然如此,那聞某就先告辭了。”

“聞大人慢走。”

待聞杭離開,蘇看向姬,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手里的錢有些不夠,你再等等。”

姬乖巧的點了點頭,也覺得這個贖價有些離譜。

反正還是教坊司花魁,倒是不用擔心教坊司強迫去做自己任何不愿意去做的事

接著蘇看向眾人,輕笑道:“各位,大家今天晚上若是想留宿教坊司的,一切消費都由蘇某買單,蘇某不勝酒力,就提前撤了。”

眾人聞言,臉上皆是出男人才能會意的曖昧笑容。

“蘇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蘇大人,可得注意床啊,別趕明兒大家伙又聽說你把床搖蹋了”

“哈哈哈”

:“.”

迎著眾人掠來的調侃的目姬俏臉不由涌現一抹酡紅,并朝著俏的鵝頸蔓延。

“告辭。”

旋即蘇朝眾人擺了擺手,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起離開包廂,下樓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蕭子彥也走出了包廂,看著和姬一同往后院走去的蘇,他角不由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小子,過幾天,姬可就不是花魁了。”蕭子彥低聲喃喃道。

像是心有所一般,腳步不由一頓,然后抬頭看向了站在樓上走道上的蕭子彥。

兩人的目隔著距離,匯在了一

“蕭子彥,明天姬是不是花魁我不知道,但你今晚就得為自己的這番話付出代價”

角掠過一抹冷笑,然后摟著姬消失在蕭子彥的視線里。

與此同時,蘇家中的分陡然睜開眼,起走出房間,然后往教坊司的方向趕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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