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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土地公》 第238章 當眾解腰帶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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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國每天都有人去,每天也都有人來。

梁宅的喪事料理完畢。

管家本就孤一人,在這世上了無牽掛,所以也沒有什麼執念,直接上路了。

它走的那天,姜國黃土墊道、清水灑街。

這一切并非歡送管家,而是歡迎周天子使者!

姜國朝貢最積極,貢品也最上檔次,所以,周天子對姜國印象很不錯。

得知王后離不幸,立刻派遣使者前來吊唁。

各國使者早就抵達姜國,卻遲遲不出殯,便是這個緣故。

主客不來,誰敢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位使者路途順利,總算來了,沒有繞彎或迷路什麼的。

周天子使者進姜國,姜國上空的云層都凝重了許多。

《周禮·職喪》有言:職喪掌諸侯之喪,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喪,以國之喪之,蒞其令,序其事。(事指的是:襲、小斂、大斂、殯、葬)

大意是,職喪這個職位掌管各諸侯,以及卿、大夫、士等所有功爵勛臣的喪事,按照國家規定的喪禮,親臨死者家中,督查他們執行令,協助安排好喪事中各個環節的先后順序。

也就是說,姜國這場葬禮,孔黑子想接也接不了的。

周天子那邊有專門治喪的團隊。

《職喪》又言:凡國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則詔贊主人。凡其喪祭,詔其號,治其禮。凡公有司之所共,職喪令之,趣其事。

就是說,吏依照命令前來行致含、致襚、致贈、致赗(fèng,用財幫助人家辦喪事,送給辦喪事人家的財)等吊喪禮事,告知并幫助主人如何行禮,并接禮品。凡是主人舉行喪祭,告知所用牲、谷等名號,指導演習有關禮儀。

一時間,姜國一切生產、生活都像被熨斗熨過似的。

平緩、平直、平淡。

人們了歡聲笑語,無論何時何地,都表現的沉痛、悲傷。

有些人是假的悲傷,有的人則是真的心痛。

比如南郭城隍廟周圍的居民。

狗日的說書人,竟然說什麼,國喪期間不宜娛樂,暫停一切活,等國喪完畢再行恢復。

狗日的,就是想請假,就是想斷更,就是想懶。

狗日的!

眾人心中,因為《大俠姜十三》說到了關鍵,大俠姜十三學藝歸來,稱霸東郭,輒傷人。

然后引來一個天才年,雙方在東郭狹路相逢,一場激戰。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那天才年的份,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這場戲會怎麼演,雙方的臺詞會怎麼說。

尤其是那位天才年,會是什麼形象,是用什麼招式。

可偏偏,這種關鍵時刻,斷章了!

明明城隍廟就在眼前,可眾人不敢真的上門去發泄怒火。

對于眾人的怨氣,岳川也很無奈。

低調啊!

國喪期間搞娛樂,這不是找不自在嘛。

咱也是響應上級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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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周天子的使者,以及各諸侯國的使者隊伍中都配有數量不等,強弱不一的護衛。

這些護衛都是有些手段和能耐的。

萬一再冒出來幾個紫霄門那種腦子搭錯筋的,沖過來掀攤子怎麼辦?

這能斷更嗎?

這是急避險!

國喪這事,肯定得躲得遠遠地。

孔黑子不一樣,他很關心宮中喪葬的,一門心思想湊上去。

;于是對大黃泡,讓大黃帶著他進宮吊唁。

畢竟,這是喪葬界最高水準,世界頂級團隊。

不說參與其中了,就是遠遠地觀一下,自己的業務水平也能提升好幾個檔次。

孔黑子雖然以喪葬為業,可一來并非家學淵源,二來半路出家,不專業,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再加拍腦門“俺尋思”。

這次機會難得,必須把握住!

大黃也覺著,畢竟是老師的至親妹妹,又是龍和龍葵的母親,自己不參與不合適。

于是帶著孔黑子二進宮。

吊唁,是要給錢的。

這個規矩不是兩千多年后才有的,而是這個時候就開始了。

各諸侯國的使者不但要隨禮,還得大禮。

大黃對這些一竅不通,上次南郭合出殯時,連吃席都不知道。

但是事后,岳川遠程教育大黃,給其惡補一番。

所以,大黃這回懂了。

咱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送別的什麼都俗氣,我都給你折錢吧。

手解下腰帶……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驚住了。

解腰帶,這是要干什麼?

注意場合啊!

跟著大黃一起過來的孔黑子臉都嚇白了。

然而,并不像眾人想的那樣。

大黃將腰帶解下后,平鋪在桌上,緩緩展開。

眾人這才發現,腰帶中另藏玄機。

一串串用白線穿著的孔方錢現了出來。

一串一千枚,被四繩子從向外捆扎,兩端還系絹花,很是雅致。

一共十串,叮叮當當的放到桌上。

人們更加驚呆。

裝錢的方式五花八門的,但是像大黃這樣的,頭一次見到。

如果不是其主解下腰帶,眾人還以為是空手來的呢。

,孔黑子覺得大黃是空手來的。

登記禮單的員正打算數錢,可是錢數太多了,一個個數肯定不現實。

于是抬頭看向大黃。

大黃瞬間明白什麼意思了,“國舅南郭合弟子黃一,十貫錢!”

貫,是穿錢的繩子,同時也是一個計量單位,一千就是一貫。

古人所謂的腰纏萬貫,就是說一個人很有錢,腰上纏著一萬貫錢,跟后世的千萬富翁一個意思。

家沒啥變化,就是裝錢的地方不一樣了。

大黃也是因為腰纏萬貫這個詞,才想著把錢裝在腰帶里。

只是當下連孔方錢都沒流行開來,“貫”自然就是姜國的“村規”、“方言”。

天子派來的職喪員絞盡腦也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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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遲遲不下筆,大黃立刻說道:“就記一萬錢吧!”

員如逢大赦,連忙記錄下來,然后高聲喊道:“國舅南郭合弟子黃一,致赗~~~一萬~~~上等錢!!!”

“上等”兩個字喊得尤為響亮,給大黃賺足了面子。

然后,員轉頭看向孔黑子。

孔黑子頓時尷尬了。

他看大黃空手來的,所以也兩袖清風。

可誰知道大黃轉眼就解下腰帶。

孔黑子也想解腰帶,找東南枝掛自己。

早知道這麼貴,就不來了!

好在大黃說道:“一起的,一起的。”

孔黑子也連忙點頭,“對對對。”

員照例問道:“可有姓名?”

孔黑子哪丟得起這個人,低聲說道:“隨從爾,籍籍無名!”

員點了點頭,“國舅南郭合弟子黃一隨從二,籍籍!”

然后員看向旁邊,“你是無名嗎?趕一起進去吧!”

路人:???

孔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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