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注意到在大殿門口等待的劉協,三步并作兩步,加速來到大殿門口,行禮道:“臣劉琦……”
“皇兄不必多禮。”
劉協打斷劉琦的話,手拉著劉琦進殿坐下。
劉協神欣喜,說道:“皇兄在虎牢關運籌帷幄,挫敗了袁紹等人的謀,功在社稷。從此以后,安穩,朕也就不會再輾轉難眠。”
劉琦謙遜道:“陛下過獎,能取得勝利,都是仰賴陛下的威名。”
劉協擺了擺手道:“朕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能有什麼威名?能取勝,都是皇兄的功勞。皇兄在虎牢關的戰事,朕知道結果,卻不知道過程。皇兄給我說說吧,朕很好奇。”
他著劉琦,一臉期待。
劉琦簡略說了抵達虎牢關后,遇到袁紹搦戰,安排黃忠迎戰,斬殺潘和俞涉,以及擊敗關羽和張飛等人,再安排西涼軍出關進攻的事。
然后,又說了分兵出擊,突襲兗州和冀州,使得關東聯軍分崩離析,再各個擊破。一切說完后,劉琦道:“這一戰能取勝,還是因為袁紹帶來的關東諸侯不齊心,各有算計。”
劉協夸贊道:“李傕和郭汜等人面對關東聯軍,一個個懼怕,人心惶惶。唯獨皇兄,一眼看出他們的弱點。有皇兄在,朕才能高枕無憂。”
話鋒一轉,劉協說道:“這段時間,朕和董卓的關系也比較平靜,沒有什麼沖突。”
劉琦道:“那就好。”
劉協朝大殿中的侍擺了擺手,侍退下,關閉了房門。
劉協坐直,眼中掠過一道,鄭重道:“皇兄已經是驃騎將軍,在朝中也有了足夠的影響力。皇兄認為,我們現在能扳倒董卓嗎?”
劉琦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皇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不過皇帝要對付董卓也很正常。
擱在東漢諸帝中,劉協算是有能力的君主。可惜,劉協是末代君主,遇到局勢崩壞,遷都許昌又遇到曹老板這樣的人,一輩子被死死的制。
劉琦想了想,回答道:“陛下,對付董卓不能之過急。”
劉協問道:“為什麼呢?”
劉琦知道不能把小皇帝當一般人看,他心智早,有自己的判斷,劉琦分析道:“陛下要扳倒董卓,拿什麼去算計和撕破臉呢?”
“靠我擊敗袁紹的影響力嗎?”
“這一次擊敗袁紹,是臣謀劃的。本質上,卻是董卓的西涼軍擊敗袁紹,這是董卓立足掌控一切的底氣。沒有西涼軍的驍勇,不可能取得勝利。”
“臣是驃騎將軍,可是手中的兵力太,也無法進駐扎。”
“陛下要親政,要掌權,要拿下董卓,本在于軍權。沒有軍隊,一旦和董卓翻臉,他隨時可以發兵變,再度廢了陛下,或者殺了陛下。”
劉琦一句話切中要害。
劉協面陡變,訕訕一笑道:“皇兄,董卓敢殺人嗎?”
劉琦問道:“陛下認為呢?”
劉協頹然嘆息道:“董卓嗜殺,的確敢殺人。皇兄,難道我們拿董卓沒辦法了嗎?”
劉琦篤定回答:“有辦法,前提是徐徐圖之。先帝在世的時候,有西園八校尉的軍隊,更有拱衛的北軍,軍權始終掌握著。”
“先帝駕崩后,弘農王被廢,董卓進收編了北軍,還掌握了丁原的并州軍,西園八校尉的軍隊更是分崩離析,沒有能抗衡董卓的力量。”
“現在的,全是董卓的軍隊。毫不客氣的說,一旦董卓破罐子破摔,陛下的政令連皇城都送不出去。陛下連皇城都無法掌控,還怎麼扳倒董卓呢?”
劉協面頰了,點頭道:“皇兄說得對,是我之過急了。”
劉琦眼眸瞇了起來,他盯著劉協,冷不丁的問道:“是有人攛掇陛下對付董卓嗎?”
啊!!
劉協聽得驚訝出聲,迅速撓了撓頭掩飾慌,眼神有些飄忽,搖頭道:“皇兄誤會了。”
劉琦暗道果然。
皇帝說對付董卓的時候,劉琦剛開始覺得皇帝有心計很正常。仔細琢磨后,又覺得不對勁,就試探了一下。
劉協的反應,果然有問題。
劉琦看到劉協的態度,心中進一步盤算。他給自己打造忠君的人設,現在皇帝很信任他。如今看,皇帝對他雖然信任,卻不夠多,沒有達到毫無保留的地步。
皇帝邊,還有人影響。
還得敲打下小皇帝,加大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才行。
劉琦沒有采取和的方式,起道:“陛下有自己的想法,臣不能說什麼,只是惟愿陛下安好。臣長途跋涉回到,有些累了,臣告退!”
話音落下,劉琦轉往外走。
劉協頓時急了,站起就飛快的跑到劉琦面前,一把拉住劉琦的手臂,懇切道:“皇兄,不要走。”
劉琦態度強,說道:“陛下是圣明君主,有自己的主見,是百姓之福,是大漢之福。朝廷大事,也不是我這樣人微言輕能參與的。陛下要怎麼辦,不用和我商量,只需要和你信任的人安排了就是。”
“陛下,臣告退!”
劉琦掙劉協的手,再一次行禮。
劉協更是慌了,眼中淚縈繞,立刻解釋道:“皇兄,是王司徒,他說虎牢關大勝后,關東諸侯的局下,可以對付董卓。拿下董卓,朕就可以親政。”
劉琦沒有立刻回答,心中迅速的盤算著。
一直以來,王允的政治野心都很大,想扳倒董卓很正常。只是,王允不和他接洽,反而通過皇帝安排他對付董卓,顯然不可能。
劉琦不會讓自己當王允的槍,也不容許被王允算計。
這個賬,得算!
劉協把劉琦當作最后的希,見劉琦不回答,死死拽著劉琦的手,哽咽道:“皇兄不要走。”
劉琦達到了目的,借坡下驢道:“陛下,臣不走了。”
劉協問道:“當真?”
劉琦鄭重點頭,說道:“陛下放心,臣不走了。”
劉協長長的松了口氣,拉著劉琦重新坐下,說道:“皇兄不要生氣,這次的事是朕不好。皇兄說不對付董卓,我們就不對付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