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新南府南邊是老百姓在種植,種子給了,方法也教了。
但是他們種出來的糧食也就和往年一樣。”
綜合一下,不就拉低了平均畝產?
林冉的臉冷了下來。
王將軍看看的臉,“給陛下上折子了?”
林冉點頭,“剛送出去。”
“那你可以放心了,陛下睿智,這麼點小伎倆瞞不過他。”
王將軍又安林冉,“你也別太過生氣,朝堂之爭嘛,自是如此。”
林冉搖搖頭,“不只如此,他們不信任我。”
若是信任,為了百姓們能吃飽飯也該放下私心用提供的法子。
“再者說,朝堂之爭不是意氣用事,我們所做是為了大更加富足,百姓安康,不該拿國之本開玩笑。”
農業,就是國之本。
王將軍愣了愣,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只不過聲音有些冷,“若都有你的覺悟,朝堂該有多清明?
我大早就強盛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或者剝奪別人的利益,什麼事做不出來?
林冉不多說朝堂上的事,因此將話題轉到開挖河渠上。
“如今天氣正好,可以組織開挖河渠。”
林冉將早已準備好的輿圖攤開,“我已經做好了規劃,先在上游挖兩個大的池塘,也可以做小的水庫。”
然后再開始河灘挖渠。
咨詢過工部崔侍郎的意見,還問過持遠道長,大家一致認為這個方法不錯。
王將軍點頭,“如今糧食收庫,恰好能騰出人手來做這些事。”
“嗯。”林冉又問起軍人家屬移民況。
“來的不,暫且安置在為他們新建的房子里。”
新南知府不似張大人那樣納諫,城里空了許多房子,也不愿意仿照北疆縣的政策實行。
“城北那一片的棚戶區王將軍可知?”
“知道。”
林冉:“招募他們開渠墾地,提供住宿。”
城北那麼大一片棚戶區,人口真的不,林冉是不能容忍浪費這麼多勞力的。
“另外,招收各地移民的事還得繼續。”
王將軍往椅子上一靠,“軍人家眷移民一事上本將軍可以說得上話,但是,移民之事,還得是縣府那邊。”
林冉無力地看了他一眼,“那徐知府不拖后我都謝天謝地了,讓他幫忙?我都不敢想。”
“哈哈哈哈——你啊你——”王將軍虛點著林冉,“徐總緹那小子不幫忙,你就去找能幫忙的。”
林冉眼睛一亮,“還請王將軍指教。”
“這件事找鄧廣原做。”
林冉恍然,曾聽周允琛科普過,這新南府的府城和縣城同在靈洲。
也就是說,靈洲乃是新南府的附郭縣。
就像京城的附郭縣萬年縣那樣的。
這知府和縣衙同在一個城里,那小縣令自然事事被打了。
林冉有些猶疑:“他能不能?”
“不能也要。”王將軍意味深長道。
若是他被打,也會想一個出路的。
而今年,林冉,就是那個出路。
西北今春的糧食問題一查就知,比起北疆府和新西府,徐總緹算做了一件大錯事。
陛下心里肯定記住他了,他如今只有脖子做事哪里敢再出頭?
雖然鄧廣原也會到一定的牽扯,但是這也是他能就此機會頭了。
王將軍笑看著林冉:“放心去吧。”
于是,林冉就找上了鄧廣原。
鄧廣原不過三十來歲,瞧著像五十歲的老翁。
臉上布滿壑,眉間一個清晰可見的川字,一看就是經歷了太多糟心事。
林冉的品級比他的品級高,虛了他一禮,又回了個晚輩禮。
“鄧大人,今日請鄧大人來是想商討移民一事。”
林冉過于直接,讓久經場一場對話要猜上三兩天的鄧廣原直接愣在原地。
林冉見他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了許久才開口,“可是有什麼不妥?”
鄧廣原這才回神,懊惱自己居然走神了。
連忙一揖,“愿聞其詳。”
林冉就將北疆府的招募移民之事說與他聽,鄧廣原聽得認真,待聽得今天北疆府當真畝產四百斤的時候更是驚訝地變了臉。
“當真是四百斤?”
林冉點頭,“我親自盯著他們秤的哪里能有錯,一點沒有夸張。”
“不相信你可以去問王將軍,今年軍隊開墾的新田他們的畝產就有四百斤。至于你們新南府為何沒有達到畝產四百斤,我想,這個原因不用我說與你聽吧。”
鄧廣原赧低了頭,而后重重嘆了口氣。
林冉瞧著他,“實不相瞞,我將折子上報給了陛下,陛下會派人下來核實的概率起碼有九。
核實過后,自然是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了,你說是不?”
鄧廣原蹙著眉不做聲,心里是贊同林冉的。
“如今,這移民一事就是鄧大人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林冉繼續道:“如今去往北疆府安家的人越來越多,除了原來軍隊將士的家眷外,安北府及其相鄰的幾個府中,前往北疆縣新北府安家的人最多。
都駐扎在新北府了,新南府和新西府的人自然就了。”
“更何況,如今新北府那邊放出話去,畝產四百斤那能吸引多大百姓前去安家這點無需我說明吧。”
“鄧大人不如好好想想,”林冉說得口干舌燥,喝口茶潤潤嚨,“往年,哪個地方能有畝產四百斤的糧食產出?
就連有‘大糧倉’之稱的江南,最多的也就畝產兩石多一二十斤的樣子。
為什麼北疆能有畝產四百斤的糧食所出?不怕鄧大人笑話,我敢說,這件事我居功至偉。
而現在,我敢說,河灘那片地若是開發出來,或許會為大第一糧倉。”
鄧廣原瞪著一雙略微凹陷的眼睛,一雙略渾濁的眼珠子看著林冉。
腔迅速起伏,也不知道是被林冉的發言鎮住了,還是被林冉所描繪的好未來驚住了。
突然間,他的子哆哆嗦嗦了起來。
林冉一驚,這一副被雷劈了一通的樣子似曾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