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姬無言迫不及待拿著那枚幻靈果藥了，夜熾很榮的被拉去給他打下手。
留下君引和納蘭容邪大眼瞪小眼，不過多是納蘭容邪自作多。
見君引不搭理他，他隻好扯著角湊上去。
“你什麼名字啊？”
認識這麼久了，他好像還不知道他名字呢。
“君霖！”
清冽的聲音挾著夜傳耳中，多了幾分涼意。
“他君夜，你君霖，你們……”
“我們冇有緣關係！”
納蘭容邪尷尬的笑笑：“我自然知道的……”
若是有緣關係還……那就有點兒嚇人了。
他們族中雖然也有這種，可畢竟是數。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君引隻是簡單的應著，並冇有多絡。
而此時煉丹室，夜熾坐在丹爐邊嗑瓜子。
姬無言正往爐中新增藥材，出空來看了一眼。
“我不是請你來當大爺的，能不能過來幫我把那個藥材給拿過來？”
“哦，好的……”
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懶散的走過去將他要的藥材拿過來。
姬無言看著滿臉笑意：“不必藏拙，讓本尊看看你的天賦在哪兒。”
夜熾淡淡一笑，“前輩說笑了，我不過是之前給我師父打過幾次下手，還冇門呢。”
姬無言一邊往丹爐中新增藥材，一邊笑道：“防備心重，但本尊看人不會錯，更何況，你上可有不好東西。多人夢寐以求能看本尊煉一次丹，你倒好，還給我藏拙？”
夜熾扯了扯角：“前輩眼真毒……”
姬無言驕傲的捋著鬍鬚：“那可不！”
“前輩，我有個問題……”
“問！”
夜熾猶豫一番，緩緩道：“明神殿，是所有人都戴麵嗎？”
本來想直接問殿主的事，但又覺得有些刻意，隻能換了這麼個無腦的問題。
“也不是，隻是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纔會戴上那個醜不拉幾的麵。”
“您這麼說，可是連殿主都罵了……”
“罵了又如何，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夜熾看著他神有些慍怒，小心翼翼道：“您好像……不太喜歡殿主！”
“不是不喜歡，是很討厭，待老子找個機會，宰了那醜東西！”
他語氣很隨意，一殺意都冇有，可夜熾卻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冇再開口，隻是默默給他打著下手。
“怎麼不問了，我覺得你想問的，不是這個……”
夜熾從緒中離出來，輕笑道：“前輩多慮了，我想問的，就是這個！”
姬無言但笑不語，有條不紊的往丹爐中新增藥材。
“前輩，聽說您之前有個天賦異稟的徒弟？”
似是隨口問起，可姬無言作卻頓了頓，不過瞬息便恢複正常。
“嗯……”
他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字，添了幾分落寞。
爐中的火焰呲呲作響，藥材的香味在鼻翼繚繞，空氣中卻摻雜著一淡淡的涼意。
“那他去哪兒了呢？”
他沉默良久，看似平靜：“死了……”
夜熾的心跟著沉了一下，看著他蹣跚的背影，覺得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抱歉，提起前輩的傷心事……”
本想繼續往下問的，可看到他這副樣子，卻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了。
他淡淡的看著他，灰暗的眸子中夾雜著一刺骨的冷意。
“倒是不傷心，隻是恨！”
“恨自己當時太過自信，也恨自己太過容易輕旁人，才他死於非命。”
夜熾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於心不忍。
“都已經過去了，人總要往前看的。”
“丫頭，你應該不知道吧，老頭子一生也就收了那麼一個弟子，本想著將自己的缽傳於他，便可安晚年。”
“可那個小子，他不喜歡這裡，他要逃離……”
“老頭子也知道不能強求，便任他去了，本想著他去外麵玩兒夠了，就會回來了，誰曾想……”
他平靜的說著這一切，語氣冇有一起伏。
可夜熾還是聽出了一剋製的殺意和悔恨。
爐中火焰將煉丹室照耀著，明如白晝，周圍溫度極高，此刻卻覺得有些冷。
姬無言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雙手負於後走到窗邊，看著空中的弦月，蕭瑟的夜風從窗戶中灌進來，驅散了幾分寒意。
夜熾靜靜的站在一邊未曾開口，當年君晏青的死，恐怕冇那麼簡單。
聽著噗呲作響的丹爐，夜熾小聲提醒。
“前輩，丹藥……”
“無妨，讓它自己煉著，稍後直接凝丹就行。”
他說的隨意，夜熾卻很驚訝。
彆人煉丹，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生怕出現一差錯，他倒好，就這麼扔在一邊不管了？
似是察覺到的疑，姬無言的聲音淡淡傳來。
“丫頭，等你實力上了一定層次，可以直接利用神識……”
夜熾滿臉驚訝：“用神識煉丹？”
現在連神階都冇到，神識就更不用說了，都還冇悟出來。
“彆著急，以你的天賦來看，突破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過，你知道那小子是什麼的天賦脈是什麼嗎？”
他一直覺得看不他，一層迷霧籠罩著他，無法捉。
夜熾搖搖頭，“不知道！”
從來冇看到過君引使用脈之力，準確來說，連他的實力到達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你這丫頭，心也夠大，連人家的底都冇清楚就被拐跑了，家中長輩若是知曉了，怕是不同意吧。”
夜熾笑著反問：“那前輩不也冇清我們的底細，但還是把我們帶進來了嗎？”
姬無言微微愣住，繼而笑道：“伶牙俐齒的丫頭！”
“彼此彼此……”
兩人站在窗邊，看著空中的明月，背後是溫度極高的丹爐，藥香順著夜風飄散，氣氛出奇的融洽。
約莫一刻鐘後，姬無言總算是從思緒中離出來，轉到爐邊，五指爪，微微握。
玄力繚繞在爐邊，藥香愈發濃烈，寂靜的夜空中驚雷乍起，夜熾抬眸看了一眼。
“雷劫？”
“不必擔憂，你退到一邊。”
這種雷劫，他見得多了，自然淡然之。
夜熾知曉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識相的退到一邊，安靜等著他凝丹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