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連忙上前，攔住父親打第二下。

老人家常年參加勞作，手勁兒不小，一掌下去，兒的臉已經腫了，如果再扇，估計得出。

劉英也哭了，上前拍打兒的胳膊。

“你這賤丫頭！你怎麼那麼蠢！我生你養你容易嗎？容易嗎？！你就這麼對我和你爸？！你對得起我們嗎？！啊？！”

程天芳跌坐在地上，沒有躲也沒有閃，一味兒哭著。

薛凌拉住劉英，勸道：“媽，別手。有什麼事咱們先進里頭說，工人都要下班了，一會兒人來人往看著多不好。”

陳民和陳蘭都出來了，兄妹二人都看愣了。

陳民最先反應過來，幫忙攙扶程天芳。

“叔叔，嬸子，阿芳回來就好。咱先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程天源沉聲附和：“爸，媽，都先去后面。”

程木海和劉英都憤憤往后頭走。

陳民給林聰一個眼。

林聰嚇得臉鐵青，手忙腳撈起程天芳，跟著往后面走。

薛凌扶著大肚子，匆匆跟陳民道：“這邊先給你們兄妹。”

陳民點點頭。

薛凌走得慢，挪著大肚子過去時，看到程天芳跪在爸媽面前，哭得傷心不已。

林聰則在一旁低低說著話：“……您們二老別生氣，我和阿芳是真心相的，我將來一定待好，也會好好孝敬您們。”

程天源聽得冷哼：“你連房子都賭沒

了，自己的老娘都沒法贍養，你要用什麼來養我妹妹？你連你自個都沒法養好吧！”

林聰紅著臉，支吾：“那個……沒那一回事。”

程木海和劉英坐在小沙發上，兩人都沉著臉沒開口。

薛凌找了一條干凈的巾，遞給程天芳。

“你究竟去哪兒了？小姑子，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們前后做了好幾次登報尋人，連帝都那邊也請人幫忙找。這些日子來，爸媽多擔心你啊！你為什麼連一封信，一個口信也不往家里捎？快給爸媽解釋一下吧。”

程天芳接過，泣了臉。

“我……我……我錯了。爸，媽，你們就原諒我吧。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就跟他走了。我對不起你們，我錯了我錯了！我后悔啊！”

程天源沉著臉，問：“你究竟跟他去哪兒了？既然他那麼好，你還回來做什麼？！”

程天芳嗚嗚低聲：“起初去了帝都，日子過得很不好，到了春天，我們又換了幾個地方，四月份的時候回到榮城這邊……”

薛凌微愣，跟程天源對視一眼。

原來已經回來這麼久了！

程天源想起前一陣子在商店外瞧見的人影，忍不住問：“你都已經找到我們了，對不對？那天大中午我在店里忙，我看到那個人就是你，是不是？”

“……是。”程天芳哽咽：“我去松明路找你們，但你們都不在。我和他一起回了程家村，聽村里人說你們開商店了，在榮城江邊的開發區。于是我找了過來，不敢見你……趕走開。”

程天源深吸一口氣，氣得差點兒肝痛。

以前的家里況不怎麼好，但爹媽都很疼這個，雖然不是生出來的，但確實慣養長大的。

自小就又白又胖，家里但凡好吃的都歸的肚子。長大了也都是吃家里最好，用家里最好的。

這麼多年來，何曾這麼瘦過黑過！

搞得這麼狼狽，就連他這個親哥都認不出來！

一邊覺得這是咎由自取活該，一邊又是心疼無奈，氣得他差點兒要揍人！

他沖轉過，一把揪住林聰的領口，將他輕飄飄提了起來！

“都是你這個混賬！你拐走我妹妹！卻又沒讓過上好日子，你既沒本事對好，那你憑什麼將騙走？！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啊？！”

程天源人高馬大，常日干活，明顯是穿顯瘦，有的類型。

林聰則是弱一般的瘦豆芽，被程天源這麼一拽，嚇得六魂無主，聲大：“饒命！饒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程天芳急了，跳

了起來，扯住哥哥的胳膊。

“大哥！你放了他！哥，我求求你了！你放了他吧！”

程天源見林聰一副窩囊樣，想下手都覺得委屈自己的拳頭，將他甩了下地。

“啊……”林聰頭昏腦漲，昏呼呼躲在程天芳的后面，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天芳哽咽：“大哥……爸……媽……你們就原諒我吧。我求求你們了。我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錯了。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求你們原諒了……嗚嗚……”

程木海冷聲：“原諒？你做出這樣傷風敗俗，敗壞門風的事，你讓我們怎麼原諒？你還家里的錢，你嫂子的錢！你才幾歲？啊？你究竟有沒有腦子？！”

“我……我沒想那麼多。”程天芳了子，“我當時糊涂的很，就拿錢跟著他走了。”

劉英吸了吸鼻子，哼問：“你跟他現在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家里人呢？你跟著他走，究竟得到了什麼？你先給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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