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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姽嫿借調查的名義,見過沈如澤一面。
沈如澤將奚承明脈案的詭異之講了出來,「陛下上確有助興的葯的分,從那日一位人帶的點心中也查出了此葯分。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陛下上還有另一種毒,或許說毒也不太妥當,但是應當是有致癮作用在的,而且不是中了一時半會兒的,大概有十年了。下藥之人很謹慎,分量極小,經年累月的堆積藥力卻極強,若不是被此次的助興葯一擊,陛下子的基瞬間垮塌,怕是本看不出。」
這倒是稀奇了,十年前。
姽嫿眼神一凝,那是安雲兮宮的時候。
致癮?難道,奚承明對安雲兮那空前的寵葯碗,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狂喜的奚惟修。
只是此刻的奚惟修,卻毫沒有考慮到,皇帝膝下十二位皇子,他的母妃怎麼就能篤定奚承明會把這位子,給奚惟修這個可能有殘疾之人呢。
知道了自己的日子不多后,奚承明默默開始安排起了後事。
他就算近幾年荒唐事做多了,可終究還是奪嫡之爭廝殺上位的皇帝,看事的眼還是有的。
如今的形勢,若是讓年歲大些的皇子繼位,他們母家背後的勢力,怕是會迅速擴張到無以復加,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局。
所以,年且無基的小皇子,是最好的選擇,自己到時再留下幾位顧命大臣,互相牽制,最關鍵的是,還有拓跋家。
拓跋家雖然令人忌憚,但如今畢竟只剩了拓跋姽嫿一人,能調拓跋家的剩餘勢力,卻因為子之只會備朝臣的忌憚與猜忌,互相牽制,屆時,便是新帝最好的擋箭牌和磨刀石。
九皇子,生母出低微,無母族勢力,但他的疾卻不知何時能痊癒,更不知會不會留下殘疾。
十二皇子,周歲稚齡,生母雖出書香世家,但早已沒落,不足為患,但年歲過小,能否順利長大都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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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承明思考之時,安雲兮來了。
這些時日裏,幾乎日日都會來無極宮侍奉湯藥。
本就是奚承明最寵使,自然是沒人敢攔。
從宮人手中接過湯藥,吹了吹熱氣,準備喂奚承明喝下。
沒想奚承明偏了下頭,躲過湯匙,而後看向錯愕的安雲兮,輕聲道,「雲兮,朕最近為一件事憂愁,你最是懂事,幫朕斟酌下。」
安雲兮放下湯匙,淺笑道:「陛下說就是了。臣妾才疏學淺的,陛下就當聽著解個悶。」
奚承明幽深的眸子看向,聲音彷彿有什麼力一般,「朕的子不太好了,想把立太子的事提上日程,也好趁著這幾年多教教太子,你覺得,小九如何?」
安雲兮有些吃驚地看向奚承明。
奚承明攥了的手,似水道,「你是朕心中摯的留給咱們的孩子,日後,就算朕不在了,你們母子也能安穩度日。」
安雲兮心中不知在想什麼,面上反應卻很快,立刻哭了起來,「好端端陛下說什麼呢,陛下年富力強,春秋正盛,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和小九什麼都不求,只要和陛下一起,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就是了。陛下說這種話,不是在剜我的心麼?」
面對哭哭啼啼的佳人,奚承明沉默了片刻,將安雲兮攬懷中,安道,「好了好了,朕不說就是了,好在也沒那麼急,再看看吧。」
安雲兮這才緩緩收了哭聲,嗔怪道,「陛下就說這種話來嚇臣妾,什麼太子不太子的,臣妾一點都不在乎。」
過了一會兒,奚承明神不濟先睡下了,安雲兮也悄悄走出殿外。
不知道的是,已經睡下的奚承明正死死盯著的背影。
殿外,安雲兮悄聲對無極宮的大總管德順說,「有消息隨時來找我。」
德順只一臉恭順地道,「恭送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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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安雲兮后,德順回到後殿,卻聽到殿傳來了奚承明的聲音,「來人,伺候筆墨。」
奚承明披著外氅,虛白著臉坐在書案前。
他看了看自己不過短短幾日便已經形銷骨立的,沉默了半晌,在那抹明黃之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他終究,還是這大邑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