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早晨蔣醒來，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怔了一會才起床。

出了臥室才發覺蔣怡已經出去了，家裡空的，懊惱地歎了一聲。昨天說好了今早要跟一起去店裡幫忙的，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迅速洗漱，找手機要去找蔣怡。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在客廳裡轉了好一會，倒是找到蔣怡的手機了。

拿起手機，果然有個自己手機的未接電話。裝好手機，出門去找蔣怡。

早餐店離家有些距離，下了樓，到晨練回來的鄰居，跟人家點頭打了招呼就匆匆去自行車棚那邊找自己的自行車。

自行車還是高中生時騎的那輛，初中時騎的車子被了後蔣怡又給買的，塗了淡藍的漆。車子很乾淨，蔣怡經常。

前幾天才下過雪，車棚外堆了不積雪，推著車子出了小區後才蹬著自行車去找蔣怡。

差不多八點時到了早餐店，蔣怡正圍著圍在包包子，看見來，立刻便笑了，指著蒸籠說，“剛蒸上一屜，是你吃的青椒餡，吃了再來幫忙吧。”

蔣停好自行車，點了頭，卻沒去吃，進了店裡收拾桌子。

這小店從初中就常來幫忙，老客人都認識。見來了，便笑著跟打招呼。蔣一一應了，收拾完桌子湊到蔣怡邊看包包子。

的手快，薄薄的包子皮在手裡每一會就變一個小巧的包子。抬眼看蔣，笑，“不？”

蔣搖頭，“不。”

“我早上拿錯了手機。”

蔣掏出的手機給看，“我看到未接來電就知道了。”

抬起胳膊，“你的手機在這個兜裡。”

蔣掏出自己的手機，把的手機放了進去。

又看蔣，在“我們的手機一樣，我沒注意就拿錯了。”

蔣順手把自己的手機放進外套的口袋裡，‘嗯’了一聲。

“你到店裡前不久，你的手機來了個電話。”看著蔣。

蔣沒抬頭，前幾天在網上買了東西，應該是快遞電話。低著頭看手中的包子，搭腔，“是誰啊。”

“電話備注是傅先生。”

蔣抬起頭看，蔣怡也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已經到家了。”

“您怎麼說的……”

“我說好幾天前就到家了。”蔣怡把包好的最後一隻包子放進籠屜，然後拿著籠屜就要走。

蔣拉住，問道，“然後呢？”

蔣怡由拉著，笑道，“然後我問他是誰，他沒說話。”

天啊……蔣頭都大了。

蔣怡抹的鼻子，麵沾到的鼻尖上，笑著，“逗你的！他說他是傅玉呈。那時候店裡忙，我就沒跟他繼續說了，隻跟他說等會你給他回電話。”

蔣沒吭聲，在想傅玉呈為什麼會給打電話。小趙送那天，給他打了電話，他卻沒接也沒給回電話，之後就沒再給他打電話了。

他為什麼今天會給打電話呢，蔣想不出來。

蔣怡把籠屜放到蒸籠上蓋好，回看愁得臉都皺到一起了，忍不住地笑，“那個傅玉呈是誰啊？男朋友？瞧把你愁的。”

蔣不理，扭過想該什麼時候給傅玉呈回個電話。

這會店裡正忙，蔣沒愁一會就被蔣怡過去幫忙了。

這一忙，就給忙忘了。

吃完晚飯，蔣靠在沙發上陪蔣怡看了好一會電視，蔣怡都看困了，關了電視催著去睡覺。

“明明是我陪你看電視，怎麼就了我怎麼還不睡覺啊……”蔣被推著進了臥室。

蔣又出去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後躺進被窩裡手關燈睡覺。

臥室裡很安靜，床頭放著一隻鬧鍾，指針轉時發出哢哢聲。聽著哢哢聲，快要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忽然想起還沒給傅玉呈回電話。

睜開眼去床頭拿手機，點開通訊錄，果然傅先生三個大字紅彤彤的列在未接來電裡。

靠在床頭，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才被接起。

“喂……”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又輕又啞。

蔣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深夜裡。

愣神的功夫，傅玉呈又說話了，他，“蔣？”

回答，“是我……”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他喝水的聲音。

“怎麼了？”他輕聲問。

蔣握了手機，把臉埋進被子裡，“您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實在說不出來現在回電話是因為白天忘記這回事了。

電話那頭沒吭聲，過了一會才‘嗯’了一聲，“小趙把那副眼鏡給我了。”

“我想著跟你說一下。”

蔣徹底躺進被窩，裹著被子，“早上我媽拿錯了手機，跟您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

拉起被子蒙住頭，“您剛剛是睡覺了嗎？”

“嗯，在出差，住的酒店很乾，睡得不好。”

“房間裡沒有加嗎。”問。

“好像沒有。”

“那您什麼時候回家啊……”在被窩裡翻了個。

“過兩天就回去……你呢？過完年什麼時候回來？”

“初九……我想多陪我媽幾天……”

“嗯。”

蔣掀開被子，出臉，被悶的臉熱，“那…到時再見，您早點睡吧，晚安傅先生。”

“好，晚安。”他頓了頓，“蔣。”

電話掛斷後，他握著手機在床頭靠了一會。床頭的小燈開著，他偏著頭，看著床頭櫃出神。

他出差前幾天，有天晚上上車時跟小趙說了句，“去蔣那。”小趙很驚訝，“蔣小姐已經回家了呀。”他看了看傅玉呈，“您還要去嗎？”

傅玉呈這才想起，已經回家過年了。

小趙便開車載著他回家，到家時把那副眼鏡給了他，說差點就忘了，蔣回家前特意讓他轉給他的。

他看著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副眼鏡。

他之前沒接到的電話，然後轉便忙忘了。今天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倒他嘗到了等待的滋味。

他抿了抿，手關了小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