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繼續道:
“謝安去m國之前,前世的你曾經為他畫過一幅畫像。
“為了防止被父親發現,你把它藏在孟家宅的地下室里。
“整整四年,你都看著那張畫像,思念在遠方的人。畫像通了你們之間真摯的,已經染上了靈。
“謝安死后,執念不散,鬼魂回到了孟家宅,沉睡在畫像當中。
“他一直沉睡著,直到這一世你的再次出現。”
所以,他們的相遇不是偶然。
年輕的柳然再次回到了孟家宅。
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牽引。
整個a市那麼大,偏偏選擇了租住這個房子。
悉的氣息喚醒了沉睡了多年的人。
在《水邊的阿狄麗娜》悠揚的樂聲中,他從畫中走出。
睜開了沉睡的眼眸,再次出現在梧桐樹下。
柳然從窗子里探出子,與年漆黑的眼眸對視上。
這一眼,不是初見。
是重逢。
親的你,好久不見。
聽到真相,柳然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就像你說的,人鬼殊途。”紀禾淡淡道,“前世的他因為份不能和你在一起,這一世的他因為份,仍然不能和你在一起。”
這一世,甚至更慘。
前世的謝安還有努力彌補的機會。
這一世呢,他要怎麼辦?
人就是人,鬼就是鬼。
他的存在會讓柳然困擾。
他不想拖累柳然,卻也舍不得起心腸徹底和斷開聯系。
柳然流著眼淚道:“有什麼可怕的?我已經徹底想通了,我不在乎這個!前世的我愿意不顧世俗的眼和他在一起,這一世的我仍然愿意。只要和的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難都能克服。”
無論是孟然還是柳然,一直都是個看似面上溫和、實則核很堅韌的子。
凡是認定了的事,就有無限勇氣。
“紀禾姐姐,求求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再次見到他?”
“畫像。”紀禾說,“現在的他又回到了那幅畫像之中,繼續沉睡。如果想要再次見到他,就去找到那幅畫。
“不過……”頓了頓,“你恐怕得快一些了。”
快一些?
柳然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紀禾的意思。
但是突然想到……
三天前,房東給自己發過消息。
說今天會請清潔人員上門打掃一下地下室。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幅畫,就會被清理掉!
對其他人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張廢紙。
但是對于來說……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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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畫筆砸在地上,柳然猛地站起,沖出了畫室。
因為極速的奔跑,直播間上的畫面劇烈地抖著。
看得彈幕們都有些張。
【媽呀,慢點呀,這跑得也太快了,注意安全!】
【是啊,能不能給房東打個電話呢?】
電話,柳然早就打了。
將直播切分屏,然后撥通房東的手機。
沒有人接聽。
【媽呀……偏偏在這個時候不接聽電話,運氣也太背了點吧】
【前世的他們就在即將相見的時候錯過,這一世難道也……】
柳然低頭看了眼手機,正巧看到這條彈幕。
一抿,道:“不會的。”
上輩子,是謝安不遠萬里地來見。
這一輩子,該到了。
跑快點,再跑快一點。
相的人,不應該就這樣錯過。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跑得這麼快過。
因為有想見的人,有不想錯過的人。
著氣,柳然一把推開地下室的門。
正指揮著清潔人員整理廢紙的房東一愣:“柳小姐,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說這幾天在學校,不會回來嗎……?”
柳然沒有回答。
撲過去,雙手急切地在那堆廢紙里索著。
那都是幾十年前留下的老東西。
書頁、畫紙都已經泛黃,字跡和都很黯淡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上面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終于找到了那張畫。
展開來。
和印象里的謝安一模一樣。
那是親手畫出來的謝安。
年的笑清秀和,看向神十分溫。
“終于……見到你了。”
傳說有個孤獨的國王,雕塑了一個麗的。
誠摯的意了神阿芙狄忒,賜給了雕塑以生命。
最后,幸運的國王就和麗的生活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
……
相的兩個人,卻只能在夜晚見面。
而且永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手牽著手。
想到這里,彈幕不自地唏噓起來。
【他們兩個一個是人,一個是鬼,覺還是很不方便誒,唉,好可憐】
【是啊,紀禾姐姐,能不能幫幫他們?比如讓謝安復活這種事】
紀禾搖搖頭。彡彡訁凊
讓人死而復生,當然有這種能力。
但問題是,謝安已經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
人死為鬼,本來就應該去地府投胎。
如果不是那幅畫,謝安的鬼氣甚至支撐不到存活到如今。
世間萬都有自己運行的規律,生死也有平衡。
不能貿然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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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然倒是心態很好。
“這樣就已經夠了,紀禾姐姐,真的非常謝你。”
無論如何,他們至比上輩子要幸運。
只要到幸福,這就足夠了。
【啊啊啊,有點傷,但又有點甜,看得我也好想談】
【樓上穩住,不要了道心,還是看別人談才有意思】
【就是就是,再說我已經有紀禾小姐姐做我的老婆了,我不會對別人心的!】
看到最后一條彈幕。
紀禾微微彎了彎角。
現在,每次只要直播。
彈幕里就有人老婆老婆地。
這好像是這個時代的風氣,用來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
真是時代不同了。
像在他們的那個時代,臉皮薄點的人,被聲“娘子”就要臉紅。
正這麼想著,又有第三個人加了連麥。
這是本次直播的最后一卦。
沒搶到的人又在彈幕里一片哀嚎。
紀禾瞥了眼屏幕。
這次連麥到的人是一個中年大叔。
他手舞足蹈,緒激。
聲音幾乎要把人的耳朵震聾。
“主播,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