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淡淡地瞥他一眼。

“這個不急，得等你朋友回來。”

不得不說，曹尚和霍楠楠這一對值都還很不錯。

紀禾從走進咖啡廳的第一眼，就這麼覺得。

就算是放在明星里面比，兩人的值也還能打的。

完全可以用俊男靚來形容。

不一會兒，霍楠楠帶著三杯咖啡回來了。

曹尚立刻終止了對話，將那面鏡子在手肘下。

張地看向紀禾。

紀禾卻直接手去拿那面鏡子。

曹尚:？！

這？

要是讓霍楠楠發現鏡中的自己有異狀，這還了得？！

所以他拼命地和紀禾使眼。

紀禾卻不為所，直接將那面鏡子了出來。

放在霍楠楠面前。

霍楠楠:“紀小姐，你這是……？”

紀禾淡淡道:“這張臉，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曹尚:？

什麼，不是本來的面目？

他用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朋友。

卻看到霍楠楠神微變，然后低下了頭。

按在杯壁上的指尖因為用力有些微微泛白，很明顯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斗爭。

良久之后，才從包里掏出一張卡片。

放到兩人的面前。

“這是我的份證。”

坦白來說，上面的霍楠楠也不丑。

但和現實里的霍楠楠完全沒法比。

現實里的霍楠楠，五致，十分出眾，是放在人群里能被一眼注意到的大人。

就算是和紀禾坐在一起，也沒有遜多。

曹尚盯著份證上的霍楠楠，看了又看。

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霍楠楠有些張地看向他:“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曹尚點頭。

然后自信滿滿地道:“你一定是整容了！”

霍楠楠:“……”

紀禾也:“……”

還以為曹尚突然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原來完全沒看出。

鏡子中倒映出來的，早已不是霍楠楠的臉。

正如曹尚所說，這是一個頭破流的人。

的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無比的傷疤，蔓延下來的糊滿了整張臉。

再仔細看看。

的五，竟與霍楠楠有幾分相似。

準確來說……

不是像霍楠楠。

而是霍楠楠，像。

紀禾舉起這面鏡子，豎在霍楠楠面前。

“這張臉，悉嗎？”

看著鏡中自己的倒影，明明還是自己的，臉卻是鬼的模樣。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霍楠楠的臉越發難看。

移開了目，甚至不敢直視那面鏡子。

紀禾又道:“害怕了嗎？如果再不停止，你的子就會完全被占據。”

聽到紀禾的話，曹尚頓時坐不住了:“占據？所以大師，原來是有鬼上了我朋友的啊！好端端地，楠楠為什麼會被鬼給纏上？”

“不。”紀禾搖搖頭，“是你朋友自己同意的。”

曹尚:“啊？？？”

怎麼可能啊？！

被鬼纏上，尋常人都避之不及。

霍楠楠怎麼還自己同意了？

這是在干什麼？

霍楠楠沉默良久，突然開口:

“阿尚，紀小姐說得對。確實是我自己同意的。”

曹尚都懵了！

“為、為什麼啊？”

霍楠楠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因為……說了，可以讓我變得更漂亮。”

曹尚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朋友:“為什麼啊？你還不夠漂亮嗎？”

霍楠楠將份證再次往前推了推，聲音帶上了哭腔。

“你看清楚，這才是我本來的模樣。”

又問曹尚:“你還記得我們兩個是怎麼在一起的嗎？”

“當然記得。”曹尚說，“那是在一次大三的晚會上，我們兩個恰好都是主持人。你對我一見鐘，所以追求我。”

“是，你看到的故事是這樣的，但我對你的一見鐘，從十七歲就開始了。”

……

高二那年，因為在分班考試中失利，霍楠楠不得已進了年級里最差的班級。

學習氛圍非常差，一整個班級，上課聽講的人五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就連班主任都快對他們放棄了。

“你們這群人，到時候絕對沒一個人考得上大學，都是社會的底層，將來只能給別人打工。”

那是霍楠楠人生里最黑暗的時。

邊的人不好好學習，老師也不好好地教。

單靠自己鉆研，腦子又不聰明。

吭哧吭哧努力了半天，在年級里的排名仍然十分難看。

這天，在看到自己的數學考試績之后，霍楠楠徹底崩潰了。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努力，最后的結果仍然這麼不堪。

考試失利，在已經工作的年人看來或許是最無足輕重的小事。

但對于一個高中生而言，這就是天都快塌下來了的大事。

霍楠楠一個人蹲在學校的天臺大哭。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同學，你在哭什麼啊？”

是十七歲的曹尚。

霍楠楠知道他的名字。

一個永遠出現在年級表彰榜上的學霸，各科老師爭相夸贊的985選手。

霍楠楠知道他腦子很聰明。

卻沒想到他長得竟然也……很好看。

就像是小說里的男主角一樣完。

被陌生人看到自己在哭，霍楠楠有些狼狽地站起來，干自己的眼淚:“沒什麼。就是有一道數學題，看了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有做出來，覺得自己很失敗。”

“給我看看。”

說著，曹尚就從霍楠楠手里將那張試卷拿了過來。

他盯著題目的時候，霍楠楠也盯著他。

發現，他的睫很長也很翹，甚至不輸給生。

就在霍楠楠發呆的這十幾秒，曹尚已經將卷子還了回來。

“連ac就可以了。”

霍楠楠傻眼了。

這麼快？！

據曹尚的話，將輔助線連上。

果不其然，方才還看起來很難的題目，一下子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霍楠楠反而變得更難過了。

自己想了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有得出來的答案，對方卻只是看了一眼就做了出來。

用有些自嘲的口吻道:“你好厲害啊，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答案。”

本來以為曹尚會和其他青春期常年的男生一樣，趁機在生面前表現一番。

沒想到，曹尚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看著的眼睛笑了笑。

“你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