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笑完，轉過頭去，嚴肅道：“都別吵了，一個個說。”

眾人被夏樾那一手鎮住，劉沙和王統連忙走過去，狗子一樣一左一右站在他邊。

王如山也忙走了過去。

“不得造次。”王如山嚴肅道：“這是六扇門的夏大人。”

一聽六扇門，頓時大家都害怕了，剛才還往田嬸手裏塞鋤頭的杜母，也嚇著了，往後退了一步。

夏樾道：“你們是杜雁的父母？”

杜雁爹娘連忙點頭。

夏樾道：“留兩個人問話，其他的先離開。”

杜雁的娘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是爹腦子還是比較清醒，一下子找出了問題的關鍵。

“夏大人。”杜雁父親道：“六扇門在此，可是有什麽案件發生？”

夏樾並不回答，反而問道：“你們今日過來，是所為何事。”

杜父這才意識到，夏樾不是平時沒事兒嘮嗑的街坊，是高高在上的大人。

“我們今日是來找邊延算賬的。”杜父道：“之前雁子生孩子那會兒，邊延和這個寡婦牽牽扯扯，不幹不淨的。被發現後，賭咒發誓要再不敢了，雁子這才原諒他。結果就在今天，有人來告訴我們，他們竟然還有來往，有鄰居去走親戚回來，看見他們倆了。”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

雖然這個年代的通工不發達，但是父老鄉親關係都好，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定是要互相傳達的。

杜父一指坐在地上的寡婦小：“就是這個人，大人，這對狗男該不該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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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夏樾不管這個。

夏樾道：“這事暫緩一下，既然你們來了，有些事要問你們。”

杜父心裏有數，大約是張家死了的孫子的事。

夏樾道：“謝師爺。”

謝止：“嗯嗯。”

夏樾覺得聲音怪怪的轉頭一看，葉彩唐，謝止，還有沈星瑤帶著丫頭墨，四個人一溜排頭靠頭的蹲在角落裏竊竊私語，背後兩個金閃閃的大字，八卦。

像極了村口邊攏著袖子曬太，東家長西家短的大爺大媽。

這一刻，夏樾仿佛看見了三十年後的六扇門。

再仔細的看，葉彩唐了，沈星瑤了一下謝止的擺，了點什麽東西上去。

謝止沒有發現，他連忙站了起來，不著痕跡的用手了一下：“來了，來了。”

難為他了，謝大爺穿著一價值不菲的服，站起來後，又是玉樹臨風的一個公子哥。

隻有葉彩唐看見了衫後擺上的兩個油乎乎的手指印，看了一眼沈星瑤。

沈星瑤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若無其事的挪開視線。

夏樾道：“帶杜雁的父母去問一下當年的況。”

這麽多人，要是他一個個的問，得問到猴年馬月去，謝止這個師爺一個月二兩呢，不用白不用。

苦命的謝止去了。

杜雁過來扶著母親，走過的時候，看了一眼邊延，低聲道：“今天我就搬走了，你別來找我。邊延，我恨死你了。”

邊延一聽杜雁這話，立刻要站起來的，但是大約跪久了有點麻，這一下子沒能站起來，反而往下栽去。

他連忙用手撐住，杜嬸一把將杜雁拽到了後，跟著謝止往前走，走在後麵的杜父氣不過，一腳踹在邊延肩膀上。

邊延被踹倒在地，大家隻當沒看見。

沈星瑤此時低聲道：“邊延真不是個東西，他這時候要是站起來，宣布小是他的真，那我還敬佩他是條漢子。”

“漢子什麽漢子。”葉彩唐道：“一個小賊，完東西被發現了，然後站起來喊，對我就是個小賊。我就喜歡我到的東西。這是個漢子嗎？”

沈星瑤被問住了。

葉彩唐道：“他現在要是一頭撞死，這才說的過去，至個家裏省下了今晚的糧食。”

星瑤：“……”

好像說的也有道理。

杜雁父母和謝止走後，夏樾讓張如月的父母留下，其他人跟劉沙王統走，十幾個人在門口堵著，像是什麽樣子。

葉彩唐想想自己也不能幹看著，和沈星瑤過去，一左一右，把寡婦小給扶了起來。

“看你這一灰。”葉彩唐道：“走，咱們聊聊。”

小今天被打怕了，了一下有點害怕。

“別怕，你看著臉都青了，我給你上點藥。”葉彩唐和沈星瑤強行把人扶走了。

兩人當真把寡婦帶進了一個房間，墨去打了點水來，讓洗洗臉。

葉彩唐已經跟人聊了起來。

寡婦餘小，確實可憐，命運坎坷。

年紀輕輕父母就不在了，被舅舅許給了一個年紀大脾氣暴躁的男人，婚三年沒生孩子。男人每每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心裏不痛快，回來便對非打即罵。

餘小日子過的苦，覺得人活著為什麽那麽苦呢，還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餘小不想活了，半夜到了河邊，便往河裏走，可人就算是再想死，在水裏也難免掙紮求救，正好，給在河裏撈魚的邊延給救了。

本來也沒啥，餘小被救了，也就不再執著自殺，可回去沒兩天，丈夫喝多了走半道被牛撞死了，就了寡婦。

餘小家就住在河邊，邊延依然常來撈魚，見一個人就常幫忙挑水劈柴，一來二去的，正好家中杜雁懷孕生產不好一年多未親熱，就幹柴烈火到了一起，直到被發現為止。

這種事無論在哪裏都是被瞧不起的，無論你多可憐，也不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理由，當然邊延也是垃圾，隻有杜雁可憐。

聽了餘小的經曆，沈星瑤和墨都萬分唏噓，無限慨，但是葉彩唐心如止水。

這種事聽的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悲慘的結局，都是因為一個可憐的原因，但是沒有辦法，人生就是如此。

還是說正事。

葉彩唐道：“既然你和邊延一直私下保持聯係，那一定對他家的事有一些了解。”

男人嘛，嗬嗬，葉彩唐本都不用過腦子，就知道邊延是怎麽和餘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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