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會先打親牌。”趙晉神帶著幾分譏諷，“的不行就來的。”

想到先前收到的梁王的信，里面利完，又特意提了一句寧夫人，言外之意無非是想要提醒趙晉，寧夫人還在他們手上罷了。

趙晉眼底約出幾分厭惡。

趙行之也忍不住蹙起了眉，梁王此番行徑，實屬令人不恥。

“總之，萬事小心。”趙行之拍了拍趙晉的肩膀，“梁王常年征戰，甚至算得上是軍事奇才，你們二人對上，還是須得小心。”

趙晉笑了笑，“我曉得的。”

趙晉與趙行之談話時，馬彥也找到了戚筠澈。

“馬將軍。”戚筠澈喚道。

馬彥打量著量已經和他差不多的戚筠澈，嚴肅的臉緩和了許多，“許久不見，你小子倒是長這麼大了。”

戚筠澈前往云州時，馬彥尚且駐扎在邊境，多年未曾回都城。

待他回到都城時，戚筠澈已經離開了。

“馬將軍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戚筠澈的臉上也出了些許笑容。

馬彥淺嘆了一聲，“人老了。”

戚筠澈扯了扯角，沒再與馬彥扯這些，而是道：“馬將軍前來找我，除了敘舊，應該還是想問些什麼吧。”

聞言，馬彥神有些微僵。

戚筠澈這句話，著實是顯得有些疏遠了。

只是……

馬彥長長呼出一口氣，頗為無奈，也不怪這小子心中有氣。

有一年征戰北離時，陛下駕親征，他留守營地，而陛下與當時游擊將軍，也就是戚筠澈的堂哥，兵分兩路進攻。

誰知，當時的消息有誤，游擊將軍中了埋伏，一個士兵冒死回來求援。

然而陛下卻也遣人求援，軍營里的將士本不夠，如果兵分兩路，恐怕非但沒能救援，反而會都搭了進去。

最后，馬彥選擇了先去救援陛下。

本來這是應該的，君與臣，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壞就壞在，陛下所中的埋伏，只是小埋伏，哪怕不救援，也只是傷亡大一些罷了。

而游擊將軍那里，則是北離太子親自領隊，人數幾乎是他們的兩倍。

馬彥先去救了陛下，再去救援游擊將軍就慢了一步。

就這一步，游擊將軍再也沒能救回來。

雖然事后戚家并未責怪馬彥，也心知肚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兩家卻還是逐漸生疏了起來。

戚家心中始終有疙瘩，而馬彥有愧于面對戚家人。

馬彥搖搖頭，拋去腦海中的紛雜思緒。

“我是想問你，趙晉與梁王的關系如何？”

此前馬彥未能下定決心問戚筠澈。

戚筠澈為郡尉，與趙晉應當有幾分，而且年人最是重義氣，難免會有所瞞。

今日卻意外發現，趙晉與戚筠澈的關系極為惡劣。

這麼一來，戚筠澈的話，便較為可信了。

他斷不會包庇趙晉。

至于污蔑趙晉，馬彥相信戚家不會出這種人。

戚筠澈聽見趙晉的名字，故意皺起眉頭，神出幾分不耐煩。

“就他和梁王的關系，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雙手環臂，“嘖”了一聲，“他沒有直接去梁王府刺殺梁王，就已經很冷靜了。”

馬彥神有些驚異，“趙晉時梁王雖然對他不聞不問，應該也短不了他的吃食之類的，怎麼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聽見此話，戚筠澈看向馬彥的目有幾分驚奇。

“馬將軍，你不知道？”

“沒有短吃穿？”戚筠澈譏笑了一聲，“看來這梁王對外界的言論，還真是下了不功夫。”

“雖然我看趙晉不順眼，卻也知曉，他能活下來，多得寧夫人相互。”

戚筠澈面寒冷了幾分，“連生病都要求著別人才能拿到一些藥，平日里有口冷飯吃就不錯了。”

馬彥神微僵，這才知曉自己方才那番話有多麼無知。

“這梁王，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不論如何，當初那件事，寧歡都是無辜的，遷怒寧歡也就罷了。

趙晉好歹是他兒子。

“這算什麼？”

戚筠澈放松了，靠著后的柱子。

“趙晉已經把寧夫人帶出來了。”

馬彥從未聽聞過此消息，神微凜，“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瘟疫時候的事了。”戚筠澈微微嘆了口氣，難得褪去了臉上的桀驁，“當時寧夫人染了瘟疫。”

“結果，那藥被人了手腳，存心想要寧夫人死。”

“最后若不是趙晉趕回去，只怕現在寧夫人已經死了。”

“后來趙晉干脆趁此機會，讓寧夫人假死，然后將其帶出來。”

戚筠澈忽然看向馬彥，問道：“馬將軍，你知曉梁王做了什麼事嗎？”

馬彥心中有個荒唐的預，“在梁王眼中，寧夫人是已經死了的，但是至今外界都沒有消息……”

“梁王將寧夫人的死瞞了下來，他以為趙晉至今未知？”

“不錯。”戚筠澈的眉眼極冷，神夾雜著厭惡。

“估計是怕寧夫人死在梁王府，趙晉會徹底投向陛下吧。”

馬彥心中微，倘若如此，這意味著，趙晉與梁王，是不可能聯合到一起的了。

他松了一口氣，這一日下來，他能夠看出趙晉的才能，如果因為一時拎不清而喪命，實在是可惜了些。

“這趙晉，倒是真的應驗了，寶劍鋒從磨礪出。”

“嗤！”

戚筠澈嗤笑了一聲，懶洋洋道：“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平平庸庸一輩子呢，不用平白這些罪。”

馬彥一噎，忽然有些明白了戚筠澈為何與趙晉的關系這麼惡劣。

要不是自恃是長輩，只怕他也要忍不住與戚筠澈干上一架了。

“還有沒有其他事？”戚筠澈抬眼問道。

馬彥搖了搖頭。

“那行。”戚筠澈站直了子，手拍了拍上的袍，轉離開，“那我就先走了。”

看著戚筠澈的背影，馬彥搖頭失笑，同時又頗為無奈。

良久，馬彥的眸變得有些深。

既然趙晉不可能投向梁王，那麼他就得讓趙晉，徹底站在陛下這邊。

畢竟，趙晉手中所握的炸藥，終歸是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