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接連半個月都在忙碌著兵部事宜。

自從趙晉悉兵部，并且逐漸上手后，兵部尚書日漸將一些重要事宜都給趙晉理。

這使得趙晉更加忙碌。

連軸轉了半個月后，逐漸清怎麼能夠迅速理事務后，趙晉終于空了些下來。

隨著時間逐漸近臘月，天氣愈發寒冷起來。

今日更是雨夾雪，寒氣直往人骨子里鉆。

“趙大人可曾聽說過國師的事？”

理完事務后，還未到時辰，戚卿干脆與趙晉閑聊起來。

兩人初見時，趙晉因為戚卿的話，有些不太喜。

不過相下來之后卻發現，戚卿此人頗為不錯。

進退有度，很會察言觀，除了第一回，之后趙晉與他談，從未試過有任何不適。

“陛下冊封國師時，曾經在朝會上提過。”

趙晉也只有上朝之時才會見一見國師。

他回想了一下，“我只知道，這位國師在朝會上從未參與過任何政事，其余的便無從得知了。”

戚卿干脆將椅子搬到趙晉側，低聲音說，“我聽說，這位國師頗為靈驗，他為陛下卜算了好幾回，都應驗了。”

“正是如此，陛下近來越發信重他。”

說著，戚卿有些好奇地問道：“大人，你信這些神鬼之事嗎？”

趙晉愣了一下，若是以往，他定然是不信的。

人死如燈滅，世界上哪里來的鬼魂呢？

若是人死后，能夠變鬼，那麼，那些惡人，為何總是沒有及時到報應？

最終，依然要由活著的人，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至于神佛，哪怕世上真的有神佛，又如何。

世間如此多苦難，他們卻視而不聞，或是聞而不見。

漫天神佛都無法給人間一個好，信這漫天神佛有何用？

可是，自從趙晉穿越來到這里后，他卻不敢直言，世上當真沒有神鬼了。

畢竟，他現在站在這里，就是一件常理說不通的事。

“信則有，不信則無。”趙晉笑了笑。

似乎沒有料到趙晉會這樣回答，戚卿訝異了半響，又問道：“那大人是信還是不信？”

言罷，戚卿又笑道：“其實我是不信的，這等事，終究是太過虛無縹緲。”

“的確是太過虛無縹緲。”趙晉將自己的桌案上的文書整理好后，沏了兩杯茶水，遞了一杯給戚卿。

“其實我是信的。”趙晉忽然道。

戚卿怔愣半響，他方才聽見趙晉那話，本以為趙晉是不信的。

“很驚訝？”趙晉側頭看見戚卿訝異的模樣，揚眉道。

“是有些。”

趙晉斂眉，手中拿著茶杯，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杯子，“我信世上有神佛，去從不寄希于他們。”

“正如你所說，太過虛無縹緲，我還不如憑靠我自己。”

戚卿笑道：“正是此理。”

“不過……”戚卿淺嘆了口氣，“現在陛下太過信任國師，長此以往，恐怕于國事不利。”

趙晉擰起了眉，此事他倒是不知曉。

封建時期，帝王多以天命之說維護自己正統，因此，君臣或多或都會有些篤信天命神鬼之說。

但是正如戚卿所言，太過信賴，佛道風，未必是一件好事。

戚卿窺見趙晉的神，角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

此時，皇宮。

趙乾著眼前的國師，忍不住道：“國師的本事，當真是大，說今日會尤為寒冷，出現雨夾雪的況，當真如此。”

說著，趙乾瞧了一眼窗外依舊紛紛揚揚下著的雨雪。

國師穿著一道袍，下頜的長須約有些發白，看上去，好一個仙風道骨的仙長。

“不過是些小本事罷了。”國師微微一笑，謙遜道。

小本事？

趙乾目微，司天監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能夠準地預測氣象，而這對國師而言，只不過是小本事。

趙乾更是滿意自己當時冊封許攸為國師。

更遑論，前兩日，許攸為他卜了一卦，說他這兩日，會有失足之禍，果不其然，昨日他不小心崴到了腳。

趙乾嘆道：“國師謙虛了。”

“自從梁王謀逆被平定后，許是梁王心中不甘，朕屢屢做噩夢，幸得國師那日給朕的符水，之后朕一次噩夢都沒有做過。”

面對趙乾的盛贊，許攸依舊只是笑了笑。

過了一會，許攸忽然道：“陛下，昨夜臣觀天象時發現了一顆異星。”

“異星？”趙乾皺起眉頭，“何為異星？”

“本不該出現，卻突然出現。”許攸微微皺眉道：“這還是臣第一回發現異星的存在，而且這顆異星在紫微星的旁邊。”

紫微星可是帝星！

一聽關乎帝星，趙乾張起來，“這異星可有危害？”

許攸搖了搖頭，不等趙乾松口氣，接著又聽見許攸道：“不確定。”

“不確定？”趙乾心頭一，腦海中瞬間閃過數道思緒。

“如果不確定，可有辦法將異星找出來，直接除去？”

國師的目微閃，“將異星找出來，雖然有些困難，卻也并非沒有辦法……”

“不過，”國師抬頭著趙乾面欣喜，問道：“陛下，這異星，也有可能會是陛下的一大助力。”

“倘若異星為善，這顆前無古人的異星，或許能夠讓陛下名垂千古。”

趙乾剛要出口的話，因為國師這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名垂千古，這個太大了，可如果異星于紫微星有害……

趙乾目有些掙扎，良久，他問道：“國師，何時才能知曉此異星是利還是害？”

聞言，國師微微一笑，“這就要看陛下了。”

“朕？”

趙乾微怔半響，“國師何出此言？”

“陛下。”國師朝趙乾行了一個道家禮，“若是陛下待此異星好，那便是助力，但若是陛下待此異星差，便是阻力。”

趙乾的臉明明暗暗，眉眼微垂，不發一言。

許攸也不催促，靜靜地等著趙乾做決定。

想必，這最后的決定，定會如他所愿。

“既然如此，那便先尋出此異星是何人。”良久，趙乾沉聲道。

許攸笑了笑，“謹遵陛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