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趙晉已經囑咐匠工必須要將這個技藝在汴州傳開。

只有懂得盤坑的工匠越多，才能在最短時間，讓百姓們都能夠火炕，也能死一些人。

但是趙晉還得先告知一聲趙乾。

這件事畢竟牽涉比較大，為了避免事后趙乾猜忌，事前告訴趙乾是最好的選擇。

趙晉能夠預估到，此次火炕之事過后，自己在汴州，算上正式站穩腳跟了，而且還會贏得汴州城百姓的好。

所以，趙晉才要做好準備，避免趙乾猜忌。

民心，是最敏的東西。

統治者不會希看見，自己的臣子，到百姓的稱贊，比自己要多。

趙晉一路進了宮。

之前趙乾就特許趙晉宮，不需要經過一道道通傳，可以直接進來。

“公公，本侯有事求見陛下。”

書房外的太監，知曉趙晉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當即笑著道：“侯爺請稍等一下，奴才先進去通傳。”

“有勞了。”趙晉微微點頭，溫聲道。

書房外的幾位太監對趙晉的觀更是好了幾分。

當奴才的，整日侍奉主子，察言觀的本事最是厲害。

平日里那些大臣，雖然因著他們侍奉的乃是陛下而會待他們的態度好上一些。

如趙晉這般客氣的并非沒有，甚至有的人更加諂。

然而，他們每次都能見到，那些人表面待他們客客氣氣，實則眼中流出來的卻是不屑。

這些太監是，雖然有時候心中暗惱，卻也明白，自己一個閹人，本就不完整，他們自己有時候都瞧不起自己，更別談旁人了。

但是，屢屢與趙晉接時，他們卻從未在趙晉眼中看到過一鄙夷。

仿佛他們這些閹人，與尋常人并無二樣。

而對于大多數的太監而言，他們也只是希能夠不旁人異樣的眼罷了。

方才進去通傳的太監很快就出來了，他朝趙晉道：“侯爺，陛下讓您進去。”

趙晉朝他點點頭，抬腳邁上臺階要走進去，正在這時，那個太監卻低了聲音在他耳旁道：“侯爺，陛下近來脾氣較為暴躁，反復無常……”

太監不好多說，畢竟他非議的乃是當今陛下，簡要說了兩句，提醒趙晉要注意，免得惹怒了陛下。

對方的好意，趙晉明顯覺到了，他低聲道：“好，多謝。”

趙晉進去的時候，趙乾面如常，看見他時，甚至還笑了笑，“你無事絕不會來尋朕。”

趙乾將手中的折子朝桌案上一扔，問道：“說吧，是什麼事？”

“參見陛下，臣今日本與四皇子殿下相約去飲酒，暖暖子。”趙晉深吸了口氣，“然而臣卻發現，城中的百姓買不起炭火，更是有不人直接被凍死。”

趙乾臉上的神淡了幾分，笑意也收斂起來。

“今年的冬日，的確是比往常都要冷。”

趙乾的視線落在方才扔在桌案上的折子上，沉默片刻后，將折子直接扔給了趙晉，“你看看這個。”

接過折子，趙晉打開一看，發現上面所寫，赫然是關于此事。

這是汴州府尹呈上來的折子，上面詳細統計了至今因為寒冷而凍死的百姓的數量。

一百多人……

趙晉著折子的手不由收，這才剛剛臘月沒多久，已經被凍死了一百多人。

一般來說，此時還不是最冷的時候。

而且，連汴州都已經被凍死一百多人，其余地方呢？

“現在朕也在煩擾這件事。”趙乾了眉心，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憂愁。

趙晉抬頭向趙乾時，發現他神中還約夾雜著焦躁之。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陛下。”趙晉將折子合上，恭敬地放回趙乾的龍案上后，朝趙乾拱手道：“此事，臣有法子。”

趙乾眼睛一亮，想起趙晉總是有不不錯的鬼點子，有些迫切地問道：“快快道來！”

“上一年因為開春后，氣溫驟降，導致了瘟疫的發，為此，臣搗鼓出了一種名為火炕之，能夠驅除寒意。”

趙乾追問道：“此若要制作，是否昂貴？效果如何？”

“陛下放心。”趙晉的臉上出笑容，“盤火炕，只需要一些土石罷了，至于效果，臣今日特意命匠工在臣的房間試了一下，效果極好。”

“哪怕再冷一些，只要百姓們待在床榻上，就不會凍。”

“榻上？”

趙乾眼泛出些許迷茫，“宣平侯，這火炕，究竟是何？”

趙晉大致與趙乾介紹了一下火炕。

直接可以在床榻下燒柴火？

趙乾的眉頭皺起，“這樣當真不會引起火患？”

在睡覺的床榻下燒火，怎麼想都令人覺得心里慌張。

萬一著火了如何是好？

“陛下，放心，并非是要點燃多大的火，將柴火放進去后，用石頭將那個口堵住，便不用怕被褥這些跌落下來，被點著了。”

“但是這般燒法，需要的柴火只怕也是不。”

趙乾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冬日柴火難得，恐怕這火炕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趙乾話音一轉，夸贊道：“宣平侯能夠想出這個法子，也能一解現在的燃眉之急。”

雖然這個火炕不能長久為計，至能夠維持一段時日。

只要能夠熬過最冷的那段時間，應該就不大問題了。

如今已經被凍死了一百多人，這個數目雖然不小，于趙乾而言，卻仍然是可以接的范圍。

往年的冬天，基本也會凍死幾百個人。

不過，大多是集中在最冷的那些時日。

趙晉出聲道：“陛下，這個火炕不需要多柴火。”

“一晚上，一柴火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白日。”趙晉笑了笑，“火炕能夠與白日里百姓燒水做飯的爐灶連起來，他們燒水做飯時，那些熱氣就足夠了。”

聞言，趙乾徹底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當真？”

“臣不敢有半句虛言。”

下一刻，趙晉就聽見趙乾頗為激的聲音，“去宣平侯府，朕要親眼見見這火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