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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徒》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妖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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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子是誰?

衛國天玄門的門主。

如此一位金丹高人,竟然砸了云川仙門的山門,打傷晚輩弟子,并且迫門主邪羅子出海外的寶。他為云川峰所帶來的辱,遠勝于當年天鳴山翔谷的那場大火。因為后來證據不足,兩家并未徹底撕破臉皮。穆元子卻親自帶人侵門踏戶,赤的當面打臉啊。

短短數日,此事不僅傳遍了云川仙門的三峰九嶺,也傳遍了蘄州五國的大小仙門。接著朱雀門的令狐北、天云門的荀原,與天晟門的蘇丘子聯名聲討,指責邪羅子欺凌弱小,手凡俗事,毀壞天鳴法筵,禍各地仙門。邪羅子務必為此謝罪天下,并出海外寶,否則百家仙門將齊聚云川峰,為蘄州仙道張正義。

風雨來。

而風雨未至,云川峰已是人心惶惶。

青霞閣前,聚集著群的弟子。

幾位筑基前輩站在臺階上,談論著各地仙門的向。晚輩弟子則是竊竊私語,打聽著相關的訊息。

自從數年之前的大開山門廣納門徒,以及外派弟子的紛紛歸來,如今的神啟堂已有兩三百之眾,再加上百川堂、牧道堂、天工堂與云水堂,整個仙門足有一兩千人。

可見為了這場即將到來的危機,云川仙門早已是未雨綢繆。而隨后又將帶來的怎樣的與災難,則是無人知曉。

“各位——”

便于此時,山下走來四人。

為首的乃是洪烈,他踏上石階,舉手示意道:“這是我神啟堂新晉的三位筑基執事,車、樸仝、塵起。”

,容如舊,神態更為端莊穩重,如今已是筑基二層的前輩;樸仝,個頭壯,神彪悍,筑基三層的修為;塵起,據說出關沒有多久,卻也有著筑基一層的修為,為了神啟堂的執事之一。

眾人紛紛見禮。

“嘖嘖!”

人群的當歸一悄聲贊嘆道:“塵起師叔早我一年門,如今已是筑基前輩……”

旁有人道:“當師兄切莫氣餒,你已是煉氣八層高手,又深師門重,筑基指日可待啊!”

“嘿!”

當歸一不住咧一樂,卻又嫌棄道:“我何時筑基,不勞詹師弟費心!”

“嗯嗯!”

詹坤,煉氣七層的修為,因為神啟堂缺人手,便被招門。而他依然是當年的德行,看似憨厚老實,卻舉止怪異,不討同門的喜歡。

玉杏、厲沄、弘巧兒、木沙、尚鑫等人也今非昔比,均為煉氣八層、九層的高手。

又聽洪烈說道:“車留守青霞閣,樸仝參與陣法布設,塵起協助巡山,倘若另有差遣,再行指派……”

“塵起,隨我來。巡山弟子,下山——”

卜易出現在人群中,隨著他一聲令下,巡山弟子相繼離去。

與此同時,山崖上的府門前,一位材窈窕的子寂然獨立。看著下方聚集的人群與悉的同門,臉上的落寞之又濃重了幾分。

白芷。

在塵起閉關之后,便嘗試閉關筑基,而苦修了十個月,最終功虧一簣。師父洪烈倒是恤弟子,指出境界欠缺,命潛心悟,來日再行嘗試。

且不說車與樸仝,兩人修至煉氣九層多年,在筑基丹的相助之下,筑基也在常理之中。

而塵起師兄,竟也順利筑基?

比起骨資質,與修為境界的悟,自信不輸于塵起,偏偏是功敗垂著實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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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欠缺?

究竟欠缺的是境界,還是機緣與運氣?

而他曾是劫數,也是機緣。如今他已死去多年,難道機緣亦隨他而去?劫數倒是不曾遠離,一場仙門大戰或將隨時到來……

……

“轟——”

海面上浪花飛濺,一條大魚破水而出。

大魚足有十余丈長,盆大口,搖頭擺尾,聲勢驚人。忽然兩頭大鳥般的怪急襲而至,“砰、砰”咬住大魚,瞬間將它拖離海水,接著“咯喇”將其撕兩半,然后各自吞噬著獵,并在海面上扯起風浪呼嘯而去。

半空之中,一位男子踏劍盤旋。

踏劍之人,算起來應該三十多歲,如今依然相貌年輕,像是二十出頭,赤著上著雙腳,披頭撒發,角掛著微笑。

來到島上的第九年,修為筑基,接著聽從依蛟影的勸說,繼續閉關三年,一來穩固他的筑基境界,再一個便是修煉相關的神通法

三年過去,境界又略有寸進,已修至筑基二層。

不僅于此,神通法有所提升。并且祭煉了墨筱留下的三把飛劍,一個用來飛行,兩個用來敵。

而他最為喜歡的還是劍飛行。

雖然初始生疏,也吃了幾次苦頭,如今卻已足夠嫻,并且已游刃自如。

于野看著兩頭妖螈飛向遠,他也不理會,突然劍倒轉,斜刺刺往上飛去。憑借劍之法,他雙腳穩穩踏著飛劍,子往后倒仰,一頭黑發飛揚,彷如踏天之勢,拖著一道數丈長的劍虹沖天而起。

他愈飛愈高,瞬間百丈、千丈,轉而已至數千丈高空。漸漸的法力難以為繼,劍也閃爍不定。

蛟影說過,這是遇到了天地制,便是化神煉虛的高人也難以穿越,更遑論他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

卻已足矣。

就此遠,天宇浩瀚無邊,低頭俯瞰,茫茫大海盡收眼底。而棲的小島已然消失在碧波之中,約能夠看到遠方的陸地……

于野在天上稍作停留,踏著劍俯沖直下。

每日劍的時候,總是喜歡飛到天上。歷盡苦難之后,終于能夠飛起來。也唯有高飛,方能一覽天地之闊與塵世之渺小。

只可惜不能穿越天地制,否則他真的想去暢游那浩瀚的星宇。

片刻之后,回到島上。

兩頭妖螈在海中折騰夠了,趴在海灘上,輕輕拍打著翅膀,滿是利齒的大里發出歡快的嘶鳴聲。

其翅膀各有四五丈,沒有鳥兒般的羽,卻覆蓋著細細的鱗片,左右舒展開來近乎十丈之長。再加上五丈的軀、灰白的鱗甲,壯的四肢、尾與丑陋的相貌,以及周所散發的駭人殺氣,儼然兩頭天地怪而令人而生畏!

于野搖了搖頭,走到口前。

口旁的石壁上,刻滿了一百四十多道劍痕。

十二年了。

曾經的許諾,應當有個代。

未知的真相,也該尋找下去。

于野抓起石幾上的壇子,閃失去蹤影。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山頂之上。

修煉多年的神龍遁法,總算有所小。其源自于《天地九遁》,只因殘缺不全,且難以修煉,于是蛟影將它融五行遁,改了如今的神龍遁法,兼、土遁、水遁、風遁與火遁之能,并且能夠瞬息飛遁百里。

嗯,以后即使不用風遁符與破甲符,同樣也能飛遁如風、化于無形之中。

山頂的水潭,水清如舊。

于野用壇子打水喝了幾口,之后便洗漱起來。早已破爛,隨手扔了。在納鐵環中找一塊皂角涂抹在上、頭上,接著又用清水沖洗。如此赤條條的站在山頂,甚是涼爽愜意。洗漱干凈之后,拿出一套青的道袍與靴換上;又稍稍梳理發,撕了塊布條束道髻。待他收拾妥當,就地盤膝坐下,臉頰,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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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年紀,已有三十二歲,竟然不長胡須,相貌也與數年前相差無幾。

男人沒有胡須,未免有失穩重。

曾經問過蛟影,說是蛟丹的緣故,除非他刻意變化,否則他以后永遠都是年輕人的樣子。

長生不老?

那是妖怪。

十二年來又先后遭遇三次蛟毒發作,每一回都是生不如死,他于野能夠活到今日,并得以筑基,已是頗為滿足。至于得道仙、長生不老,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于野翻手拿出一枚戒子,從中找出兩塊玉片。

蘭陵城地宮的寶,玉玨。

墨筱師叔在臨終之前他許下諾言,便是將玉玨當面呈門主邪羅子。

有諾必踐。

他不能違背諾言。

不過,為了得到玉玨,死了多人啊,便是他于野也吃盡了苦頭。在將它出之前,不妨查看一二。

于野雙手各持一半玉玨,分別浸神識,并未發現端倪,遂將左右緩緩放在一起。當兩半玉玨合為圓月的形狀,眼前忽然閃過一片芒,隨之浮現出海域、陸地的景象,與一個個古字符。

即使在白日里,芒中所浮現的景象與字符也清晰可辨,其中有夷、平荻、百濟、幽冥、燕州、蘄州、大澤等等,竟然與溟夜所提到的四海圖大致仿佛。

果然是傳說中的四海圖!

而左右玉玨分開,芒瞬息消失,復又拼在一,圖影幻象再次閃爍呈現。

于野索舉著玉玨,凝神端詳辨認,并用心記下所有海域、海島、陸地的方位與名稱。半個時辰之后,他找出一枚空白的玉簡,將所記下的四海圖拓其中。而他的神識拓印之法尚欠嫻,竟然足足忙碌了兩個時辰。

天近黃昏

于野收起玉玨與玉簡,手中又多了一塊仙門令牌。

再也悉不過,乃是朱雀門的令牌,卻來自墨筱師叔的,或者說是在崆峒境追殺他的筑基修士的。不過那人早已死去,無從知道他的姓名與過往。

于野站起來,原地失去蹤影。

當他再次現,已來到小島北端的山坡上。

兩個低矮的墳丘覆蓋著一層荒草,已看不出有人埋在此

于野抬手拿出一壇酒,他看了看酒壇上的“蘭陵”二字,抓碎泥封,“咕嘟、咕嘟”灌了兩口酒,然后將酒水灑在在墳前,輕聲道:“墨師叔,冷師兄,今生得以結識兩位,乃是小子的榮幸,我要返回蘄州了——”

他揚手將空酒壇子扔海中,又拿出兩個納戒子與一塊靈牌。

兩枚納戒子為墨筱與冷塵所有,其中收納著兩人的隨品。靈牌,乃是冷塵為他爹娘所立的靈位。

揮袖一甩,戒子與靈牌分別飛墳丘深

于野躬拜了幾拜,黯然離去。

回到小島南端,走他待了十二年的山。在徘徊了片刻,他來到外。隨著他抬手一指,一道龍影憑空閃現,隨之“轟”的一聲,山已崩塌殆盡。

修為筑基之后,七殺劍氣也從第一式殉殺,修至第二式的妖殺。

所謂的妖殺,寓意邪狂與暴戾。而自從他有了蛟丹,他的神通法總是伴隨著蛟龍的幻影。不想第二式劍氣同樣如此,使得妖殺之威更加狂野而勢不可擋。

“嘶嘶——”

崩塌的響聲驚了海邊的兩頭妖螈,雙雙兇相畢、尖嘯不止。

“兩位是留下來呢,還是跟我走呢?”

于野話音未落,不暗暗搖頭。

兩頭妖螈沒名沒姓,又不會說話。而荒島無人,海上自由自在,兩頭妖若是留在此,倒是免去了戒的囚之苦。何況他的靈石也所剩無幾,著實難以養活兩個龐然大

“罷了!”

一把短劍懸在面前,倏然化作三尺劍

于野踏劍而起,道:“諸事隨緣,走啦——”

而他尚未飛上半空,兩頭妖螈已扇翅膀追來。他只得收起劍,落在一頭妖螈的后背之上,笑道:“既然跟著我,又該如何稱呼呢?嗯,你領先,稱為大妖,它更為丑陋,便二妖!”

妖螈雖然靈智未開,卻為他祭煉而心神相通,忽然意會有了名字,各自興的扇翅膀,海面上頓時風浪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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