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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徒》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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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男子出現在十余丈外。

嚴旬?

于野有點難以置信。

他回到岸上之后,便收去遁法,誰想剛剛顯出形,便再次遇到嚴旬。

“你找了我一宿?”

“我找你一宿?哈哈——”

面對于野的質疑,嚴旬大笑了一聲,道:“不過,你昨晚逃得快。”

與此同時,兩道劍劃破晨而來,轉瞬到了近前,卻沒有落地,而是在半空中盤旋,肆無忌憚道——

“三十里方圓之,共有四十二人滯留不去,無論修士或山民,均已化為灰燼!”

“嚴師兄抓住一條網之魚!”

于野看著半空的兩位筑基修士,又看向嚴旬,驚愕道:“為何濫殺無辜?”

嚴旬與他的兩位師弟竟然在徹夜殺人。但凡來到此地的尋寶者,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均已遭到毒手。而金蟾磯所在的海灣,恰好位于海邊的三十里方圓之,只要他于野現,注定劫數難逃。

“哈哈!”

嚴旬的笑聲更加猖狂,道:“也罷,我便讓你死個明白!”

在他看來,于野已是一個死人。與死人啰嗦幾句,或能為昨夜的收獲增添幾分快意。

“眾所周知,當年的朱鳥石海灘發生一場混戰。天云門一方雖然大獲全勝,卻被云川門逃走三位弟子。據天云門長輩的推斷,逃走的三人必將返回南嶼城尋找寶,吩咐我等就結網以待。卻怕那三人藏形匿跡、暗中作祟,故而寧殺錯、勿放過。”

“寧殺錯、勿放過?難道來到海邊的尋寶者、或觀者,一個也不放過?”

“嗯!”

“十二年間,該有多人喪命?”

“記不清了!”

“死者無辜……”

“不死,怎知無辜?”

“哼!”

于野悶哼一聲,氣結無語。

十二年前海邊的那場伏擊,僅有他于野僥幸活了下來。誰想天云門并未罷休,一直在等待他的再次歸來。又怕他暗中行事,便四騙尋各地的尋寶者,最終不管真假、也無論仙凡,一律格殺勿論。

好一個天云門,好一個荀原,為了搶奪海外的寶,竟然如此險歹毒,如此的不擇手段!

而他于野了各國仙門的仇敵,想必也是天云門的栽贓嫁禍!

而這個嚴旬,竟然參與了海邊的伏擊?

于野強忍怒氣,道:“據說十二年的那個夜晚,還有一位金丹高人參與了伏擊,此時他人在何?”

嚴旬狐疑道:“你一介散修,怎會知曉此事?”

于野看著半空中的兩位筑基修士,他兩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淡淡笑道:“嘿,我當晚在場!”

嚴旬詫異道:“你是何人?”

“我乃……”

于野的話未出口,突然狂風大作。

兩位筑基修士尚自踏劍盤旋,忽見兩道黑影閃電般的撲到近前,竟是生有雙翅的丑陋怪,并張開滿是利齒的大狠狠咬來。兩人尚未來得及躲避,“砰、砰”撞在巨翅之上。

與此剎那,晨中閃過一道青龍影。

“我乃……于野!”

于野的話音未落,又是一聲叱呵:“——”

嚴旬本未將“于道友”放在眼里,只當對方是位散修,生死任由宰割,不料異變突起。

于野?

豈不就是當年逃追殺,如今正被各方找尋的云川門弟子?在此守候了十二年,終于得償所愿。而他只是煉氣小輩,怎會了筑基高手,并召喚出兩頭兇狠的怪

嚴旬震驚不已,慌忙暴退。而他剛剛離地,忽然形一頓僵在半空,接著凌厲的劍氣呼嘯而至,腰腹間“轟”的炸開一個。他茫然的看著半截子落在地上,以及那虛幻而又瘋狂的龍影,丟開手中的飛劍,帶著無盡的困緩緩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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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的最后一刻他也沒弄明白,為何毫無還手之力呢……

“哧溜——”

“哎呀——”

兩位筑基修士摔下半空之際,催飛劍、祭出符箓拼命抵抗。一頭怪被劍擊中,上劃過一串火星;一頭怪雙翅攔截,并一口將企圖逃遁的獵狠狠咬住。

——”

與此瞬間,又聽兩聲叱呵,隨之劍氣呼嘯,橫飛。

在怪的瘋狂攻勢之下,兩位筑基修士已是手忙腳,忽然詭異的制伴隨著凌厲的劍氣急襲而來,各自形一僵、法力難繼,“轟、轟”腰腹炸開。兩頭妖趁勢一口一個,竟然將兩人扯碎了吞腹中……

龍影散去,于野飄然落地。

卻見兩頭妖螈仍在撲騰、撕咬,海灘上飛沙走石、腥彌漫。其中一頭妖螈前足的鱗甲落,顯然為飛劍所傷,它吞噬了殘肢斷臂之后,又氣洶洶的撲向嚴旬的尸骸。另外一頭妖螈則是揮雙翅、昂首嘶鳴,刺耳的尖嘯聲回不絕。

“住手——”

于野出聲阻攔。

妖螈嗜,一旦吃了虧,變得更加暴瘋狂,本不容阻攔,轉眼之間已將嚴旬的尸骸撕扯得碎。

于野不忍目睹,轉過去。

養了十多年,頭一回召喚妖助陣。而兩個家伙兇狠有余,機智狡詐不足。尤其對付筑基修士,略顯吃力。

卻惡習難改,豈能吃人呢。

此時,天邊出現一抹朝霞。而風景優的海灣卻是污橫流,還有兩頭丑陋的怪盡其瘋狂。

“走了——”

于野呵斥一聲。

兩頭妖螈扇著翅膀、帶著腥風撲了過來,又是一陣飛沙走石,各自張開大,吐出三把飛劍與三個納戒子。

“哼,貪吃的東西!”

于野催戒收起兩頭妖,順手撿起飛劍與戒子,接著形一閃,化作一道淡淡的芒飛馳遠去。

南嶼城外,有座五里亭。

石亭建在道旁的樹蔭下,供往來的行人歇腳之用。

而天尚早,四下里寧靜無人。

忽有芒一閃即逝,接著人影跌落,匆匆走亭中,略顯尷尬的樣子。

施展神龍遁法的風遁之,本該飛遁百里。而尚未抵達南嶼城,竟在途中跌落下來。這是遁法不夠嫻的緣故。正如此前施展的《天》之,一直難有施展的機會,所幸今日沒有失手,畢竟已多年未曾遇到強敵。

于野見亭子里擺放著石桌、石凳,遂坐下來稍事歇息,趁機看向他剛剛繳獲的三個納戒子。

嚴旬與他的兩位同伴竟是天云門的弟子。

三人的戒子已被他抹去了制,收納的品一覽無余。其中另有兩百多個納戒子,一千多塊靈石,兩百多把質地不同的短劍,以及為數眾多的丹藥、符箓、功法、雜等等,

于野忍不住閉上雙眼,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為了等待他于野,或墨筱、冷塵返回南嶼城,也是為了避免他三人再次逃,嚴旬與同伴竟然布設陷阱濫殺無辜,十二年間至殺害了兩百多位修仙同道。

哼,本想仙門紛爭與他無關,如今卻已深陷其中,并牽累那麼多的無辜之人。墨筱師叔、冷塵師兄,還有卞繼、梁喬、姜,又何嘗不是死得憋屈、死得冤枉!

于野吐了悶氣,兩眼閃過一抹冷意。

既然天云門如此卑鄙下作,便莫怪他以惡制惡、以暴制暴。

于野拂袖起,大步走出亭子。

此時,旭日東升,晨潤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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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上,相繼出現行人的影。

于野踏劍而起。

片刻之后,南嶼城已在腳下。

山城之巔坐落著一片獨立的宅院,樹木掩映,樓臺聳立,氣象森嚴。

于野踏劍盤旋,抬手往下一指。

一道黑呼嘯而去,“轟”的發出一聲巨響,隨之芒閃爍,而宅院的門樓竟然安然無恙。

于野召回劍,便再次發攻勢。

忽見一位中年男子踏著劍沖天而起,怒道:“何人在此放肆!”

接著宅院中冒出十多位煉氣修士,各自揮飛劍,大呼小,氣勢洶洶。與此同時,山下的城門、街道上也躥出修士的影。

于野踏劍而立,揚聲喝道:“天云門的弟子何在,都給我滾出來——”

中年男子與他隔空對峙,見他修為尋常,卻盛氣凌人,更添幾分怒氣,叱道:“本人便是南嶼城的供奉,我弟子盡在此,你究竟來自何方,豈敢犯我府邸、擾我山城?”

鬧出這麼大的靜,未見金丹前輩現。整座南嶼城僅有一位筑基修士,余下的仙門弟子也不過二三十人。

于野手抹著上的短須,有恃無恐道:“天云門嫁禍無辜,濫造殺孽,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哼!”

中年男子抬手祭出一道劍

既然有人上門挑釁,今日難免有場惡戰,不想他尚未手,十余丈外對峙的人影突然消失。他急忙凝神尋覓,忽聽一聲叱呵傳來——

!”

似有青龍影閃爍,霎時制籠罩,劍氣呼嘯,無邊的死意降臨。

中年男子只覺得四肢束縛,法力修為難以施展,正當他驚駭之際,腰腹“砰”的炸開一個……

于野趁勢現出形,手搶過納戒子,一腳將他踢下半空,揮袖祭出兩塊玉煉制的玉符。

“轟、轟——”

震耳聾的雷鳴之中,宅院的陣法崩潰,頓時墻倒屋塌,烈焰滾滾。

眾多煉氣弟子驚慌失措,抱頭鼠竄。

于野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抓出數十張離火符往下砸去。不過轉眼之間,山城之巔已籠罩在熊熊的火之中。

踏上仙途至今,他最為擅長的依然是殺人放火!

山上火起之時,城中已然大,無數人影涌上街道,或是駐足觀,或是大呼小,或是慌慌張張逃向城外。

與此同時,帶著憤怒與悲愴的話語聲再次響徹山城——

“天云門嫁禍無辜,濫造殺孽,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沖天的濃煙與烈焰之中,一道人影踏劍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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