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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徒》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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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山下,雙方迎頭對撞,只怕邪羅子再次現,也阻止不了這場生死之戰。

卻有人大喊住手。眾人循聲看去,均是大吃一驚,只見穆元子與蘇丘子坐在地上,已被制籠罩,皆彈不得。

一位年輕男子站在兩位門主后,雙手劍氣吞吐而蓄勢待發。幾位筑基弟子急于解救自家門主,不顧一切撲了過去,頓時劍氣

“呲呲”作響,一個個四肢炸開而倒飛出去。

“于野……”詹坤怒喝一聲。正是于野,趁制住兩位傷勢慘重的門主。

而他沒有理會詹坤,又是揮袖一甩。六位筑基弟子尚未落地,忽被憑空閃現的一道道龍影束縛著而猛的飛了回來,

“砰、砰”摔落在他的面前。他這才眉梢一挑,道:“誰敢找死,試試看——”穆元子與蘇丘子為制所困,神窘迫,卻又不由己,只能帶著屈辱悶哼一聲。

詹坤顧不得對付云川門的高手,與令狐北、荀原使了個眼,轉撲了過來。

突然尖嘯刺耳,平地多了一頭丑陋猙獰的怪,猛然將穆元子與蘇丘子以及六位筑基弟子籠罩在它龐大的軀之下。

許是嗅到腥而忍耐不住,怪張口將一人咬兩截

“喀哧、喀哧”吞噬起來,并扇著巨大的翅膀卷起陣陣狂風。接著飛沙走石之中一道人影踏劍而起,加持法力的話語聲響徹山野:“各位聽我一言,仙途長遠,不然神骸俱滅,人鬼升天!”令狐北與荀原始料不及,來勢一頓。

四周的數百個仙門弟子瞪著雙眼,皆不知所措。百丈之外的半空之中,鐵杉、洪烈等人也是面面相覷。

而當歸一倒是頗為振,不斷手比劃,似乎在勸說什麼。而詹坤卻催直奔于野撲去。

于野離地十余丈踏劍而立,周的威勢猛然大漲,竟從筑基修為提升至金丹境界,一層、二層……眨眼之間已是金丹九層。

詹坤不屑一顧,厲聲喝道:“他在虛張聲勢,各方聯手攻之——”不出所料,他凌厲的劍所至,于野的影忽然消失。

詹坤抬手一指,劍倒轉直下。他要擊殺妖,救出兩位門主。與此同時,幾道無形的劍氣突如其來。

“哼!”詹坤早有防備,張口吐出一道劍擋在前,霎時

“鏘、鏘”金戈鳴,襲來的劍氣崩潰殆盡。他趁勢又是抬手一指,兩道劍相繼呼嘯而去。

固然兇狠,卻未必能夠擋住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

“轟、轟——”忽見閃,巨響轟鳴,半空中炸開兩道雷火符,強悍的力道生生將劍震得凌空倒卷。

詹坤正要打出法訣,又是兩道劍氣襲來。他一邊催殺機,一邊橫移躲避,不料青芒閃現,整個人已陷龍影的錮之下。

他急忙召回飛劍抵擋劍氣,并竭力掙束縛,卻不想晴空之下劃過一道紫的閃電,帶著異常迅猛的威力倏然而至。

“鏘——”猶如遭到萬鈞重擊,又似霹靂驟來而勢不可擋。一聲金戈炸鳴,劍崩碎。

“砰——”又似一聲炸響,迸濺。

“啊——”詹坤慘一聲,翻栽下半空。尚在觀的令狐北不敢怠慢,急聲喝道:“手——”在場的十多位金丹修士齊齊出手,一道道劍制瞬間籠罩百丈方圓。

狂風驟雨般的殺氣之下,金螈收攏巨翅昂首嘶鳴。隨之一道虛幻的人影慢慢凝實,從中現出于野的形,而他本人與驅使的劍頓時遲緩,顯然已深陷殺機而形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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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長老……”

“于野拯救仙門而來,各位長老豈能袖手旁觀……”當歸一與厲沄急聲大

同樣咬著的神焦慮。鐵杉與洪烈卻不為所,方巽子、嚴丘等金丹長老也無一人出手相助。

眼看著于野便要在圍攻之下碎骨,百余丈外的山坡

“轟”的炸開口,一頭四翅怪咆哮而出,幾個金丹修士毫無防備,直接被巨翅狠狠拍下飛劍。

四方頓作一片大,圍攻之勢瞬息瓦解。于野趁勢沖出重圍,遂又形一閃,掉頭撲向的混的人群,冷冷叱道:“既然不聽良言相勸,大妖、二妖,殺——”在場的金丹修士雖然為數眾多,修為也足夠強大,而混戰之中卻難以施展神通,遂即被他紫的劍與無形的殺氣沖得七零八落而人人自危。

兩頭金螈更是狂大發,一個隨他追殺對手,一個

“喀哧、喀哧”撕咬著下的筑基弟子,并用鋒利的爪子轉向穆元子與蘇丘子。

兩位門主早已痛苦不堪,又遭摧殘,再也忍耐不住,拼盡力氣喊道——

“令狐兄,便聽他一言,又如何……”

“哎呀,不該如此……”令狐北與荀原尚在忙著對付于野,卻見四周人影混,眾多晚輩弟子不斷傷亡,而云川門的一群修士仍在遠旁觀。

兩人換了個無奈的眼,轉踏劍躥上半空,齊聲喊道:“各方住手——”一聲令下,十多位金丹修士帶著眾多弟子紛紛散去。

便是詹坤也被人帶走,一時生死不明。于野發現轉機,適時出聲:“大妖,住手——”大妖,便是地上的那頭金螈,正要撕咬穆元子,不得不停了下來,卻又賭氣般的一腳將穆元子踩在利爪之下。

可憐一位金丹高人本掙不得,只能咬著牙苦苦強撐。便在雙方罷戰之時,鐵杉突然抬手一揮——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敵!”只要他帶人沖下來,必然大戰再起。這是趁著四大仙門勢弱,撿便宜來了。

令狐北與荀原的臉微變。各家仙門弟子唯恐吃虧,再次擺開拼殺的陣勢。

而鐵杉、洪烈等人尚未手,卻被車攔住去路,舉手道:“各位長老三思……”鐵杉怒道:“閃開——”忽然風聲大作,一頭金螈出現在車后。

與此同時,于野落在金螈的后背之上,帶著極為強橫的氣勢冷冷出聲道:“若想手,先過了我這一關!”鐵杉瞪眼叱道:“逆徒——”

“哼!”于野哼了一聲,道:“我拜云川門,只為查明仙門禍之源。而邪羅子與卜易,便是百年的始作俑者。我今日拋棄個人恩怨化解紛爭,鐵長老你豈敢懷有私心與我添?”他最后一句話加持法力,頓時袍鼓而殺氣橫溢。

一禮,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于野若有化解之法,為我蘄州仙道長遠著想,為何不能聽他一言呢?”當歸一與厲沄趁機到了旁,跟著懇求道:“請各位長老三思!”看著猙獰丑陋的金螈,以及那扇的巨翅,揮舞的爪牙,刺耳的尖嘯聲,以及面帶殺機而又正凜然的于野,還有四周蓄勢以待的各家仙門高手,鐵杉長老不住眉梢聳,神掙扎,遂重重嘆了口氣,與左右擺了擺手。

芒一閃,兩頭金螈消失無蹤。與此瞬間,于野已落在地上。他扶起穆元子與蘇丘子,卻又打出幾道,不無歉意的點了點頭,轉而沖著數十丈外的令狐北、荀原等人說道:“各位生死相殺上百年,不過是為了尋獲仙緣罷了。而燕州與海外的仙緣,盡在四海圖之中。”令狐北道:“多說無益,四海圖已被邪羅子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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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為四海圖,它終究只是一張圖!”于野的手中舉起一枚玉簡,示意道:“我將四海圖轉邪羅子之前,已將其記下……”

“呸!”有人啐道:“我早知如此,你卻瞞至今……”詹坤沒死,前裂開一道口,此時躲在人群中,很是狼狽而又氣急敗壞的模樣。

而在場的眾人卻是兩眼一亮。令狐北收起飛劍走了過來,迫不及待道:“你出四海圖,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令狐門主,請止步!”于野的話語聲不容置疑。令狐北只得停下,攤手道:“你待怎樣?”于野看向旁的蘇丘子、穆元子,兩位門主也在盯著他,雖被制束縛手腳,且神虛弱,卻也連連點頭、相繼出聲——

“過往恩怨,皆因邪羅子而起……”

“你出四海圖,凡事好商量……”

“答應我兩個請求,我即刻出四海圖!”于野晃著手中的圖簡,道:“其一,邪羅子已離開蘄州,牽扯各家仙門,以及我于野的天大仇怨,從此一筆勾銷;其二,十萬塊靈石,以補償我在崆峒境四十余年所遭的苦難!”令狐北正要點頭答應,忍不住怒道:“你敢勒索敲詐,毫無誠意……”于野置若罔聞,自顧說道:“蘄州位于百濟海偏遠一隅,另有夷、幽冥、平荻三海域,皆浩渺無際,而燕州便位于四海之間……”令狐北與荀原,以及困在原地的蘇丘子、穆元子換了個眼,忙道:“五萬塊靈石,如何?”

“這……”于野斟酌片刻,道:“我也不愿強人所難,便五萬塊靈石!”

“五萬塊靈石并非小數目,能否緩些日子?”

“延緩幾日?”

“我想……最遲一個月。”

“三十日之,我在衛國的三上峰恭候令狐門主的到來!”

“三上峰?”

“屆時一手靈石,一手四海圖。為表誠意,我將如實告知海外修士的下落。”

“海外修士的下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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