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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打飛機奇遇記4
尚清華要嚇哭了。
居然跟回來了。萬萬沒想到……不對,嚴格來說不能算萬萬沒想到系列——「謎の神出鬼沒」,這原本可是自己為了漠北君能隨時隨地幫冰哥砍人放火搞暗殺而開發的特殊技能!
尚清華滔滔不絕道:「大王你聽我解釋。那天一出門,我遇上了一位識的師兄,我怕他問太多,出了破綻,他去找大王你的麻煩就不好了。再加上您的傷勢已無大礙,左思右想的我便決意先忍辱負重跟他們回來,今後再見機行事……」
漠北君撐著太的那隻手似乎厭了,換了另一隻。
「他讓你回來,你就跟他回來了。」
尚清華委委屈屈地說:「不然還能怎麼辦?抵死不從?大打出手?這怎麼行,且不說我打不過他們,更重要的是,我還要給大王您當臥底呢,怎麼能這麼早和蒼穹山派撕破臉皮?」
趁著這如火如荼的勁兒,他趁熱打鐵道:「報告大王,我現在已經是門弟子了,是不是衝勁十足?是不是很有上升空間?……」
狗。狗的無以復加。
然而,縱使表面再如何狗,向天打飛機苣的心卻是淡定的。
他一向堅信:
1男兒下膝有黃金(順序沒錯);
2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不彈何時彈。
這兩大人生準則告訴他,必要的時候,狗一點,沒什麼所謂的。
換個方面想想,漠北君是他創造的人。對一個作者來說就相當於自己的兒子。爹對自家兒子牽就點、疼點、當然沒什麼所謂。所謂兒是父母前生的債……
砰砰嗙嗙,還是挨了一頓好揍的尚清華抱著膝蓋蹲坐在椅子上,嫻地運用阿q神*進行創傷自我修復。
舒展筋骨完畢的漠北君重新躺回床上,個懶腰,翻個,背對尚清華,不高不低的聲音帶著睏意傳來:「明日繼續。」
……
還繼續?!
尚清華有種大喊大把整個蒼穹山派都招來跟他同歸於盡的衝。
當然,衝之所以為衝,就是因為往往能被遏止,而不能實施。
漠北君靴子都不,就這麼躺在他沒睡過一次的新床上,尚清華心塞無比。
「大王,這裡是蒼穹山。」
一記殺傷力極強的枕頭飛過來,砸得尚清華齜牙咧。
尚清華撿起枕頭,委婉道:「大王,這是我的床啊。」
漠北君豎起一手指,搖了搖。
他冷豔高貴地說了兩個字:「我的。」
懂了。
因為他整個人都是漠北君的,所以他的東西當然也是漠北君的。自然,床也是漠北君的。
至於反向推論不立呢?這個時候就該上胖虎理論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尚清華悻悻然滾下椅子,默默收拾了腳下的茶杯碎片,開始邊哼哼「我躺地來你睡床。我吃糠你喝湯」的小調,邊整理新房間。
好歹賞了一隻枕頭給自己,之前連枕頭都沒有呢。知足常樂,抱著睡吧。
今天的尚清華也勤勞的像一隻快活的小蜂。
漠北君在閒人居睡了三天後,便又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尚清華這才深刻會到自己給漠北君開的掛有多不科學——三天。三天,居然沒一個人發現,有魔族大搖大擺住到安定峰上來,把未來的(後勤)英子弟當牛馬使喚!
沒有預警!沒有懷疑!什麼都沒有!
猶如翻農奴把歌唱,尚清華很是激地浪了一陣,直至接到安定峰老峰主下派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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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安定峰的任務無非都是生活雜,區別只在於戰鬥在後方還是鬥在前線,但,離危險生更近了,難免惴惴不安。
比如,在百戰峰與怨靈殺得正兇的時候沖上去送補條藥丸,這種任務怎麼看都兇殘得要完!
好在漠北君還是很能罩人的。
尚清華本以為他已經把自己拋到腦後去了,沒想到好幾次陷困境時,都被怎麼看都像是魔族的生順帶撈了一把,保住了小命。
……這算是默認接了他的投誠吧???
事後想想,尚清華忍不住覺得,抱大什麼的,還是有用的。
不然本活不到現在!
順便,言簡意賅的系統大大給尚清華下傳達新的指令:三年之為安定峰首席弟子。
除了在外執行任務時,需要漠北君在的「關照」下表現良好,想做首席弟子,在蒼穹山派部花的心思也不能。
鑑於人人都知道的,《狂傲仙魔途》一書的炮灰及配角的智商只有40,於是所謂的宮心計大概也就是這種程度的:
設安定峰老峰主已有首席弟子a,十分優秀(優秀=端茶送水洗疊被樣樣通堪稱家政服務中心一把手),某天老峰主要求a烤十二個味的餅,一峰派一個送去。
尚清華需要的做的,就是每次都在a心烤出的餅上撒一堆鹽或糖使之變得十分難吃。
以上過程重複三次。ok,老峰主終於對原先的大弟子徹底失了。
想想吧:連個餅都烤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這時候,尚清華再多展現幾次他高超的廚藝,就可以功上位了!
正所謂:智商不夠,槽點來湊。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就做到最糟。
劇弱智到能夠讓讀者瘋狂吐槽,也是一種功!
這種節在狂傲仙魔途裡數不勝數,讀者常年群起而噴之的盛況可謂是終點書評區一大奇觀。噴的最厲害的就是那位絕世黃瓜。
想到這裡,尚清華忍不住有點想唸書評區的小夥伴和這位仁兄了。
真想念他樂此不疲地咆哮「向天打飛機,就是因為你有這種思想,才會只是一個三流的種馬文寫手!!!」的英姿啊!
然而,當上了安定峰的首席弟子,煩惱卻是只增不減的。
比如,以前做外門弟子時,可不會有機會和沈清秋、柳清歌一起下山出任務。
這他媽是得倒了幾輩子的黴才能中的特等獎。
蒼穹山派十分注重同輩之間的聯繫,幾位首席弟子定期搭伙刷個本是常事。這次的三個人分工倒是很明確。柳清歌是前鋒打手;沈清秋中鋒,負責虛與委蛇【劃掉】以及襲和補刀、搖扇子裝b【劃掉】。
尚清華呢?
當然是負責趕馬車、訂客店、拎東西,以及此行一切收與支出。後勤嘛。
可要是真這麼便宜就好了。
「說是在夜間,探頭往那口井裡面,會看到你的倒影在裡面向上微笑招手,冷不防把人拉進去溺死。有時還會看到死去的親人……咳咳,沈師兄柳師弟你們……先聽我說完好嗎……」
尚清華放下卷宗。
沈清秋袖子裡一就是一本書,隨時隨地坐著站著都能自顧自開始裝b,此刻正倚靠在那顆翳老榕下,展現他的腹有詩書自氣華。而柳清歌早就站在了那口井旁,探頭往裡看。
柳清歌想速戰速決免得和沈清秋繼續共一行,沈清秋想讓柳清歌幹完苦力早點滾蛋,雙方都不想靠近對方噁心自己,各有各的考慮,沒有一個人在聽他盡心盡責的任務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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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歌抬起頭,道:「沒有。」
尚清華懂的。意思是「我的倒影沒有在裡面對我招手微笑」。
他攤手道:「這個……要不,換沈師兄來試試?」
沈清秋收了書,換上摺扇,信步走到井邊:「勞煩讓讓。」
柳清歌早退到十幾步開外了。沈清秋漫不經心往井裡看了看,也似乎沒什麼收穫。
尚清華把卷宗翻得嘩嘩響:「真是奇怪啊這上面明明是這麼說的……」
只可惜,翻得再響,也蓋不住沈清秋那不懷好意的聲音:「我們都試過了,是不是該你了?」
果然,這世界上連妖怪都是欺怕的。其他兩人看的時候,屁都照不出一個,到尚清華,就他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井裡搔姿弄首。
柳清歌二話不說,一拍劍柄,乘鸞出鞘,勢如長虹般洶洶刺井水中。
靜默片刻,平靜的井水表面開始翻騰氣泡。
尚清華識趣地一退再退,拉出安全距離。只聽一陣鬼哭狼嚎,大量絮狀魂魄衝天井噴而出!
柳清歌把追著他咬的一團人頭擊潰,道:「退下!」
按照慣例,一旦開打,安定峰弟子不做補給就該滾得遠遠的、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了。可惜尚清華這次估算錯誤,滾得還不夠遠,來路去路都被散白煙霞的怨靈圍住。事已至此,他只好使出看家本領,白眼一翻,就地躺倒。
裝死這招永遠屢試不爽!
混戰中,柳清歌和沈清秋的背不小心靠在了一起,兩人同時出嫌惡神,沈清秋已經反手一記暴擊打了出去,著柳清歌肩頭飛過。柳清歌怒了,當下也還了一發回去。
這下可好,戰鬥主力完全不理敵人,自己打起來了。
沈清秋罵道:「你瞎眼了?朝哪兒打?!」
柳清歌也不比他斯文:「誰先打的?誰先瞎的?!」
尚清華躺在地上,白眼直翻,他看得分明,剛才柳清歌側前方有一條幽白的影子,沈清秋那一下越過柳清歌肩頭,打散了它。眼看兩人互砍的陣仗越來越大,又快殺紅了眼,他裝死也顧不上了,坐起來弱弱道:「你們不要吵架嘛。柳師弟你誤會了,其實剛才沈師兄他是……」
沈清秋一甩手,尚清華腦袋邊的牆壁被轟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灰簌簌下撲。
沈清秋涼嗖嗖地道:「要死就死得徹底,別半途起來。」
尚清華一句話也不說了,倒下繼續安心。
一隻不地把井妖和它收集的怨靈們封在回收容裡,尚清華引來馬車,柳清歌目不斜視,往另一條道上走。
尚清華忙道:「師弟,你去哪兒呢?」
柳清歌哼道:「我不和襲同門的人同行。」
沈清秋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和有力無腦的人同行。尚師弟,走了。」
他了尚清華的肩,尚清華哎哎哎齜牙咧地答應了,好容易掙魔爪,他追上柳清歌,叮囑道:「柳師弟,師兄有一句話奉勸。沒事不要一個人練功,容易走火魔。」
柳清歌還沒說話,那頭沈清秋扇子柄敲了敲車桿。尚清華忙趕回去。
一路上,他一邊趕車,一邊盯沈清秋。
沈清秋原本在靠著車廂看書,被他盯得臉越來越,瞇了瞇眼:「你看我幹什麼?」
尚清華含帶怯道:「……沈師兄,其實我不想提醒你的。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你的書拿倒了。」
「……」
沈清秋的臉紅了一剎那,突然拔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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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要衝!!!」
沈清秋這廝臉皮最薄,當面拆他臺,他能記你一輩子。像他這種裝b功力爐火純青的人居然能把書拿倒,看來剛才著實氣得不輕。
也對,好不容易做回好事吧,結果不盡人意。不盡人意你就和柳清歌直說嘛,他又不肯,連自己要幫他解釋都被打斷了。這人真是不能七彎八扭,自己折騰自己。
沈清秋目如蛇蠍,尚清華冷汗流了一背,半晌,他才坐了回去,收劍鞘,努力平息,皮笑不笑道:「尚清華,你閉,行嗎?」
尚清華心難耐,舉手道:「我能再說一句嗎?」
沈清秋一抬下頷,示意準奏。尚清華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出了自從被電流到狂傲仙魔途裡面後,最語重心長的一段話:
「如果你今後見到有人走火魔呢,你不要慌,也不要貿貿然上去想幫忙救人。千萬要鎮定,出去人,不要自己手。否則,絕對會幫倒忙,捅大簍子,從此自暴自棄,一輩子不得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沈清秋莫名其妙:「旁人走火魔與我何干。我為什麼要慌,我為什麼要幫忙?」
尚清華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道:「……總之你記住就是啦。」
等到尚清華做了峰主,他終於可以不用再骨地做小伏低了。
忙碌命仍舊是忙碌命,不過好歹從使丫鬟升級為了大總管,也算是長足進步吧。
聽說清靜峰上那位得罪不起的主兒病了一場。病好以後,穹頂峰上低調地開了一個會議。
穹頂峰偏殿。
十二峰峰主到齊了十一個。
岳清源凝神道:「你們覺不覺得,清秋師弟……這些日子來很怪。」
數位峰主紛紛附和。
柳清歌肅然道:「豈止是怪。」
齊清萋嘀咕:「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尚清華就是在此時風塵僕僕踏偏殿的。近年來,千草峰的龍骨香瓜子在外面賣的不錯,他已在外為銷路奔走數月。剛回來就被莫名其妙拉來開會,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他手道:「這個,我有一段日子沒見沈師兄了,諸位能說說,是怎麼個怪法嗎?」
岳清源道:「他能和我心平氣和地說上一個時辰的話。」
「……」尚清華悚然道:「好怪啊。那是真的很怪!」
照說這兩位之間結著一個死疙瘩。此結不解,斷沒有融洽起來的可能。
柳清歌道:「他在靈犀……幫了我一把。」
尚清華這才想起來,對啊,這個時間線,柳清歌應該已經被沈清秋坑死了才對,怎麼還能活蹦跳坐這兒開會?!
難道是當年打井妖那茬兒,自己給沈清秋的提醒起了作用?
其他人繼續總結近段時間來沈清秋的種種異常之,什麼為打退不知好歹的魔族妖自己負傷啦、什麼關弟子相護啦……尚清華聽得臉都要扭曲了,他思前想後,這種捨己為人的人設,怎麼看都嚴重ooc了啊!
他忍不住道:「打住。他……不會是被奪舍了吧?魏師兄,你們試劍臺那兒怎麼樣,他去過嗎?」
魏清巍萬劍峰試劍臺上有一把從未有人能拔出的奇劍「紅鏡」,但凡邪妖魔一類靠近,劍會自出鞘。若是沈清秋真被不淨附,只要他靠近試劍臺,紅鏡必然警聲大作。
而魏清巍道:「他走過去三次,還試著拔了三次,毫無靜。」
「而且他上沒有鬼氣。」岳清源緩緩道:「我覺察不出被奪舍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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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萋攤手道:「若是奪舍,又說不通。奪舍總歸要有所圖謀吧。這些日子他無所事事的。」
一陣議論,莫衷一是。最後,木清芳道:「也未必是奪舍,依我看,說不定是沈師兄的老病又犯了。」
眾峰主面面相覷。
「老病」是啥,無需挑明,大家都懂的。
沈清秋修煉急於求也不是第一天了,沒準是他又走火魔了。
木清芳繼續分析道:「人被巨石砸中頭部,會失去一些過往記憶。那麼走火魔而大變,也未必不可能。」
岳清源道:「那還有可能恢復嗎?」
齊清萋皺皺鼻子:「掌門師兄,莫非你還希他想起來,恢復以前那種,呃。」
岳清源怔了怔,低頭道:「我也不知道。」他認真地道:「雖然他現在這樣也很好……只是,能想起來,還是想起來得更好。」
有峰主不解道:「以往他見了掌門師兄和同門從不好好打招呼,也不登門拜訪,講話還綿裡藏針的,有什麼好的。還是現在這樣好些。」
岳清源微微一笑,並不說話。木清芳為難道:「上次我寫無可解藥方的時候,順便幫他看過了。沒什麼頭緒,難以手,恐怕只能順其自然。」
得出了「清靜峰峰主失憶了,喜大普奔」的結論後,散會了。
此次會議過後,尚清華覺得,針對這個異狀,他很有必要(在給清靜峰派送經費的時候順便)視察一番。
視察之前,尚清華先去的是百戰峰。
照理說,蒼穹山派各峰論資歷,清靜峰排第二,百戰峰排第七,送完了第一位的穹頂峰,接著應該按順序先送清靜峰才是。可一來,沈清秋太難伺候了,尚清華每次都要絞盡腦想怎麼樣說話才不會得罪他;二來,百戰峰能打好戰,先送他們的經費,尚清華比較安心。
怎麼個安心法?嗯,就是經營門面的小個戶給地方一霸了保護費的那種安心法……
迎接他的是柳清歌的師弟季玨,一如既往的熱,雙方寒暄幾句,接完畢,季玨道:「那尚師兄慢走,我回演武場去了。」
尚清華看他神,似乎不願自己走的這麼快,問道:「近來柳師弟經常在百戰峰上逗留嘛。是哪位師弟境界大增了?」
柳清歌常年在外尋人鬥毆,百戰峰上無人是他對手,一個月最多只回一次。什麼時候百戰峰群結隊去千草峰拉治療了,那就是他剛回來一趟了。然而近期,千草峰山門的門檻都要被百戰峰的大爺們踏破了,經費也吃,木清芳隔三差五找尚清華通融一番,他覺得奇怪,才有此一問。
季玨鬱鬱道:「並不是我們峰上的。是沈清秋。」
尚清華沒指聽到什麼石破天驚的答案,微笑點頭:「哦,沈清秋啊……沈清秋?!」
消化了這三個字帶來的巨大信息量,尚清華險些駭得直接飛昇。
沈清秋?在百戰峰?而且在百戰峰演武場?幹什麼?被柳清歌單方面毆打嗎?不對,依他拉仇恨值的能力應該是被群毆——出人命怎麼辦?他可是重要的人渣反派啊!
季玨:「……尚師兄你這是什麼眼神!不要這樣看我!我們沒殺人!沈清秋還活著,誰都沒對他怎麼樣!你應該問的是他對我們怎麼樣了!」
於是,尚清華跟著他一路小跑到了演武場。
玄武巖的高臺上,柳清歌和沈清秋居然真的在規規矩矩地比劍。
柳清歌作比平時慢得多,與其說是比劍,倒不如說是在喂招。眉宇之間也還算平和,並無以往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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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時,沈清秋一劍刺空。他一皺眉頭,左手微微一,
尚清華的心猛地繃了,眼角瞥見一旁季玨也神一凜,似乎有出聲的衝。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季玨心有餘悸,低聲道:「我總覺得沈清秋立刻就要放點淬毒暗什麼的。」
尚清華深表同:「英雄所見略同!」看來季師弟對這個角的理解十分徹啊!不愧是曾經和沈清秋在院大打出手、丟盡了兩峰臉面的老仇人……
沈清秋收回修雅,立定而思。他一不嗖嗖冷笑,二不橫眼看人,這麼瞧著,溫眉和眼,倒也有點謙謙修雅的君子之風。
須臾,沈清秋道:「不明白。」
柳清歌隨手挽了個凌厲的劍花,道:「哪裡不明白?」
季玨旁一名弟子忽然□□道:「天哪,他又不明白了。」
另一名弟子小聲道:「我……我不行了……我肚子不舒服我先下去了……」
季玨忙道:「師弟等等我,我也……」
師弟把他推回來:「呆著!你不是剛回來嗎!」
場上,沈清秋道:「剛才那幾招,如果我右手對你出劍,左手扣一記靈力暴擊,尋機會打在你小腹上,還是有機會贏的。」
柳清歌嗤道:「沒可能。」
沈清秋堅持:「有可能。」
柳清歌:「能贏,你為何不試?」
沈清秋矜持道:「這不是切磋嘛,真格多不好。」
柳清歌不跟他多話,朝場下道:「來個人!」
被他隨手點到的人如易水壯士,一臉視死如歸地上了場,仿著沈清秋的路子和柳清歌對戰了幾招,直接被乘鸞劍氣轟飛。
柳清歌這才收劍回鞘,對沈清秋道:「看到了嗎?行不通。」
沈清秋一展摺扇,在前搖了搖,笑地道:「看到了。柳師弟反應太快。果然行不通。」
季玨對尚清華低聲控訴道:「他每次一說『不明白』,柳師兄就要找個人上來示範,直到他明白為止……」
難怪近日百戰峰傷殘人口只增不減,千草峰門庭若市。
尚清華只有一個想法。
沈清秋這廝絕壁是故意的!!!
下場後,柳清歌繼續訓(bao)練(da)百戰峰弟子們。沈清秋和尚清華打過招呼,一齊朝山下走去。臨出山門時,季玨倒提著兩隻麻袋過來,要送給沈清秋和尚清華。
尚清華不明所以,解開帶子看了看,只見兩團糊糊茸茸的東西窩在裡面:「這是……」
季玨神呆板地道:「柳師兄獵回來的短怪,聽說味道很好,兩位師兄可帶回峰上自行烹飪。」
短怪?短怪?他有設定過這種怪嗎?!能吃的?你認真的?!
沈清秋看上去也十分懷疑這東西的可食用:「費心了……」
季玨棒讀道:「師兄說,這是給上次清靜峰送來的茶葉的回禮。」
尚清華心裡臥槽,臉上嘻嘻笑:「如此說來,我這是沾了沈師兄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好茶葉?」
沈清秋和藹可親道:「是我大弟子明帆家裡茶田收的。至於好不好,尚師弟順便到清靜峰來吃一吃不就知道了?」
尚清華腆著臉道:「那我也再沾一沾柳師兄的好了。」
於是一人拖著一隻麻袋,東拉西扯,往清靜峰上走。
甫一山門,幽風拂面,鳥語細細,與外界格外不同。兩人踩在滿地的青青落竹上,倍覺神清氣爽。
沈清秋不知為何,心甚是不錯,瞧著半點也不像剛輸給柳清歌的樣子,反而閒閒地讚道:「柳師弟劍法當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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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忍不住提醒道:「沈師兄你……輸了幾次?」
沈清秋想了想:「嗯?嗯,你問今早?也就七八次吧。」
那你怎麼能這麼平靜?!
不是應該咬牙切齒梨花帶雨(……)杜鵑泣甩手回去閉關三個月發誓再戰嗎?
你ooc了知道嗎?!敬業點行不行?!
沈清秋用扇子柄敲了敲後頸:「輸給百戰峰峰主,也沒辦法。不如說贏了才是不正常吧。」
「……」尚清華覺沒法和他流了。
這兄友弟恭同門和諧友的畫面居然出現在沈清秋和柳清歌之間——天啦擼,說不定再過幾天,沈清秋和冰河也能打罵俏了!
他腦子裡這個可怕的畫面剛一閃而過,只見一道白影竄過來。沈清秋懷裡突然撲了個黏糊糊的東西。
那一團的東西道:「師尊!」
沈清秋被他撲的險些仰面朝天倒,歪了歪,扶著一隻竹,好容易站穩了,見尚清華正面無表地冷眼旁觀。
看著那雙手金剛箍一般圈著沈清秋腰的小帥哥胚子,尚清華一聲「冰哥」幾乎就要口而出!
沈清秋一隻手僵直地搖扇子,不尷不尬道:「就,不許拖長嗓子。天往人上撲,你師叔尚且在這裡,何統!」
冰河慢吞吞收手,站直了,乖巧地先喊了一聲尚師叔,才道:「弟子做完早課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等師尊回來,一時高興,忘乎所以了……」
尚清華的心幾乎是崩潰的。
冰河改為挽著沈清秋的手臂:「師尊,今天為何去了這麼久?」
「今天……人多吧。」
冰河自然而然接過沈清秋手裡提著的麻袋:「下次我也能去嗎?」
「那要看你劍法長進如何了。」沈清秋順口道:「袋子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怪,你柳師叔說可以吃,你看看能不能把弄乾淨,是怎麼個吃法。」
「哦。」冰河高高興興應了,抖了抖袋子,裡面的東西忽然掙紮起來。
「師尊,還是活的!」
到了竹舍的會客小廳裡,沈清秋那幾個徒弟還圍著那隻麻袋裡的不明生流,一下那隻短怪就發出淒慘的哀,他們還興不已,嘖嘖稱奇:「師尊,真的是活的!」
「活的怎麼辦?還是殺了吃?」
「不要吧,好可憐……」
尚清華努力忽視這群隨地坐的小弟子們,低頭喝茶,心搐。
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所有弟子都一臉苦大仇深,站如松坐如鐘,人手一本古籍,唸咒一樣走到哪唸到哪,說話引經據典抑揚頓挫。再看如今……這還是以裝b文藝青年輩出而聞名的清靜峰嗎?
整個兒一多癥兒託管所。
沈清秋道:「活的那就養著吧。」
明帆連忙反對:「吃了吧,還是吃了吧,咱們又沒養過,不知道它要吃多,換水散步什麼的也好麻煩……」
寧嬰嬰撅道:「得了吧,養也肯定不歸你養,師尊當然給阿養啦。」
抬頭問:「師尊,這個奇怪的東西您上哪兒捉來的?」
「百戰峰峰主送的。茶葉回禮。」
寧嬰嬰聞言,哼哼唧唧道:「師尊,我不喜歡百戰峰,他們好討厭……上次他們仗著劍法好欺負阿,還追著他打……」
尚清華心道:這很正常嘛。百戰峰一脈對冰河的惡是渾然天的。可能是一種單細胞生對潛在邪惡因素的直覺吧。
寧嬰嬰數落完,要求道:「師尊,你一定要幫我們狠狠教訓他們!」
「噗——」沈清秋嗆了一下,轉向尚清華,得地笑道:「咳咳……這孩子,瞎說什麼……同門之間要和諧友,怎麼能不狠狠教訓呢?」
尚清華連聲稱是,報以同樣的乾笑,拚命喝茶。
嬰嬰妹子啊,不用你師尊出手,柳清歌已經教訓的他們很慘了。事實是沈清秋負責「和諧友」,柳清歌負責「狠狠教訓」……不愧為偽君子本!尚清華深欣,沈清秋,果然還是那個險的沈清秋!
恰逢此時,冰河取來了茶葉,進廳來呈給尚清華。沈清秋道:「來師弟,承蒙安定峰一直以來的照顧……」
地上卻還蹲著個不依不饒的,寧嬰嬰激道:「師尊,你一定要給阿出口氣啊!」
「……」沈清秋忍無可忍:「嬰嬰,出去玩兒!」
冰河忙道:「出氣什麼的千萬不要。只是弟子技不如人,給師尊和清靜峰丟臉了。」
沈清秋安道:「你只是基暫時不太好,只要用功,假以時日,定能超越他們。」
明帆鄙夷道:「超越百戰峰,就他,等一百年啦。」寧嬰嬰大發脾氣:「這麼瞧不起咱們清靜峰瞧不起阿,你上百戰峰去好了,看他們肯不肯收你!」沈清秋扶額:「不是讓你們出去玩兒了嗎?怎麼還在這兒?!冰河快把他們弄出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
尚清華覺自己要心梗塞了。
這沈清秋牌紅燭園丁和冰河牌心小棉襖都是些什麼鬼!
您特麼千萬別告訴我沈清秋真是為了給冰河出氣才去百戰峰捉弄人的!
這父慈子孝……呸呸呸舉案齊眉……呸呸呸,相敬如賓的畫面,比沈清秋和柳清歌在和平切磋還玄幻。再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他們真有一天會打罵俏咧。呸,要是真有那時候,他就自吞熱翔三斤。
話說,飛機苣一向語用得不好,所知有限的幾個都拿去形容柳溟煙的貌了。用的頻率最高的就是「」和「吹彈可破」。「相敬如賓」用在這裡應該沒用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