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裴川和季青禾的心態。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倆還有心思打鬧。

反觀我和靈溪，視線落在三伯的上就沒斷過。

矮小老者幻化的四道分在三伯眉心天眼的掃下，幾乎沒有靠近的機會就被碎一空。

其本再次遁，無影無蹤。

三伯仗劍停歇，厲聲道:“你與三山氣運相連，又能躲到何時？”

“真以為我找不到你？”

“眼難尋，劍靈有意，你是靈，劍靈同樣是靈。”

“你想玩，我陪你玩一會又如何。”

“嗡。”

太玄劍被三伯拋半空，其雙手掐訣，靜氣凝神。

不過四五個呼吸，太玄劍轟然刺山頂右方的某棵大樹。

碎屑漫天中矮小老者的影狼狽竄出。

“來得好。”三伯一聲長嘯，十八顆黑棋子從他的袖中飛出。

落在地面的時候赫然化作十八盞黑小旗。

接著，三伯從頭上扯斷一小撮頭發，丟在每支黑小旗的上面。

說來也怪，頭發無重量可言，飄在小旗的頂端愣是像扎了一樣牢牢纏繞。

“封靈。”

三伯右橫，掌心黃符被彈十八支小旗中央。

頭發開始燃燒，火被轉的小旗吸收。

即將落地的矮小老者眼看況不對，力扭朝瀑布方向逃去。

“太玄劍。”三伯右手一拉，劍意橫切瀑布。

矮小老者被強行阻攔了方向，不得不退。

就在這時，十八支黑小旗騰空而起，其鉆出數以萬計的黑線。

“困。”

三伯雙掌朝天，快速合攏。

那數不清的線纏上矮小老者，無窮無盡，越纏越厚。

隨著三伯的作，十八支小旗束縛在矮小老者的上，火洶涌。

“小小的封靈陣也想困住我？”矮小老者面部猙獰，那覆蓋在上的黑鱗片突然翻起。

“呲呲呲。”

黑線被鋒利的鱗片割斷，但很快，小旗又有新的黑線補充。

循環不斷，生生不息。

三伯哂笑道:“封靈陣自然擒不足你，我也沒指能以陣法將你擊敗。”

“可只要封靈陣能拖住你片刻，你便只有死路一條。”

“一旦氣運枯竭，你所有的依仗都將灰飛煙滅。”

“你休想。”矮小老者細窄的雙眼近乎裂開，其形膨脹，以最快的速度。

三伯不再廢話，借著矮小老者暫時被困的空隙，手持太玄劍一劍刺。

“叮。”

翻起的黑鱗片再次覆蓋在矮小老者上，仿佛刀槍不的寶甲，使得太玄劍再也沒法向前半寸。

三伯微微皺眉，原地沉思。

矮小老者眉飛舞，哈哈大笑道:“你也不過如此。”

隨后，他一鼓作氣，軀瘋狂的暴漲。

捆綁在他上的黑線噼里啪啦的炸開，那十八支小旗有碎開的跡象。

“你的本命甲被我破開，傷及了本，不可能還有這般防效果。”三伯目沉寂道:“看來我估算錯了一點，你藏在瀑布深淵下的半個小時不是尋找機會伺機而，而是在以眼的氣運修復裂開的甲。”

“如此，你的防程度才能在短短時間恢復如初。”

“讓我猜猜，你用了幾氣運呢？”

三伯敲擊著劍，傳出輕盈脆響道:“起碼三到四。”

“加上九鏡消耗的那一，現在眼的氣運不足五。”

“沒錯吧？”三伯目明亮的問道。

矮小老者不理不睬，氣勢越發恐怖。

三伯扭頭看向靈溪道:“靈丫頭，你的妖劍法是不是一直停滯在第九招無法突破？”

“是。”靈溪雖然不清楚三伯為何無緣無故的提到的劍法，但仍舊老實點頭道:“始終不得要領，刺不出那一劍。”

“師傅說我對意境領悟的不夠，劍招死板。”

“可我總覺得妖劍法的第九招本就有問題，無論我怎麼修習，出劍的那一刻都做不到隨意所。”

靈溪赧道:“是我太笨了。”

“不是你笨，是你太執著劍招了。”三伯舉起太玄劍，出復雜之道:“十年前，離開昆侖的那一天，我曾跪在師傅的靈位前發誓這輩子都不用妖劍法了。”

“知道為什麼嗎？”

三伯的話引得裴川和季青禾豎起耳朵，賊兮兮的，跟小一樣。

靈溪沉道:“我聽靜月師叔說和第三十六劍有關。”

“是的，妖劍法第三十六招名太上忘。”三伯眼神空道:“所謂太上忘，需要練劍之人忘記心中一切。”

“無論是親，友，。只要和有關的因素，都必須忘。”

“我十年前就領悟了妖劍法的前三十五招，僅剩最后一招沒學。”

“我不敢學，不想學，我怕啊，怕自己會失去理智，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砰。”

三伯說話的這會，矮小老者終于打破了封靈陣的束縛，十八支小旗盡數碎裂。

三伯視而不見道:“只要是人，誰能心中一點都沒呢。”

“那不是人，是畜生。”

“不不不，畜生都不如，烏反哺，羔羊跪，狗都知道護主人安全。”

靈溪附和道:“我也這樣認為，所以我并不打算將妖劍法學圓滿。即便我有那個天賦，我也會放棄。”

三伯似有所道:“放棄？”

“對啊，我才不要忘記師傅，忘記親朋好友，忘記昆侖山的一切。”靈溪認真道:“忘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三伯勉強的出笑容，語氣惆悵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你現在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說出放棄兩字，是因為你所學的妖劍法基淺薄，還沒有在你心中留下種子。”

“若你練到了我這個地步，你就知道何為痛苦了。”

“你不想練，腦子里卻生出另一個聲音著你去練。”

“好似兩個小人在腦海打架，那個對你好的小人告訴你，你不能練，練了必將后悔終生。”

“另一個小人騙你，說你都學會前三十五招了，就差最后一招，學會了便能舉世無敵，為何要平白無故的放棄？”

“它們無時無刻的都在爭執，讓你產生心魔，深陷其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