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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禁忌雜談》 第兩百零二章 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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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靜月手捧住桌上的熱茶,語氣凄然道:“誰曾想青禾滿百日的那天,肖岫煙命人送來了一份賀禮。”

將刺瞎的眼珠包裹金漆,打造出兩顆絕倫的平安果。”

“大師兄以為肖岫煙原諒了他,喜不自,親手將平安果掛在了青禾的脖子上。并寫了一封致歉信,要我送去紫微宮。”

“大師嫂不知大師兄與肖岫煙的過往,可心細如發的擔心重傷到細皮的小青禾,便在夜里睡覺之時取下了平安果,放在了枕頭下。”

“這一放,就放出事了。”

唐靜月緒激道:“平安果在夜里炸,大師嫂當場死亡。”

“年的小青禾因為睡在旁邊的搖籃里,躲過了本該屬于的死劫。”

“大師兄在會客廳招待客人,聽到弟子稟告時為時已晚。”

“這一場意外,是那個心策劃的復仇。”

唐靜月似被風沙迷了眼,眼角潤道:“可憐的小青禾百日沒了娘,可憐的大師嫂到死都不知因何而死。”

靈溪傷道:“師傅造的孽,卻被師娘承擔,因果因果,誰能不忌。”

唐靜月接著說道:“大師兄傷心絕,連夜下山,準備去紫微宮找肖岫煙同歸于盡。”

“師傅攔住了大師兄,罰他去思過崖面壁,且叮囑我們不許去紫微宮鬧事,這件事到此結束。”

“大師嫂是師傅唯一的兒,他老人家比誰都心痛。但為了整個昆侖山,為了不破壞六脈的約定,他生生咽下了喪之仇。”

“怪,怪得了誰呢?”

唐靜月自問自答道:“禍因大師兄而起,腳踏兩只船的是他,疏忽大意的也是他。”

“若他真的放下了肖岫煙,心生提防之意,又豈會不檢查送來的禮?”

“他不檢查,是因為他還想著那個人,拿當自己人。”

“如此一來,肖岫煙本人并未在昆侖現,送來的禮又被銷毀,人證證全無,昆侖尋什麼理由去興師問罪?”

“師傅看清了這一點,大局為重,所以選擇了讓步。”

唐靜月喝了口茶,滿腹濁氣道:“肖岫煙自毀雙目孤獨一生,大師嫂因此丟掉命。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如何斷言?又如何算清?”

靈溪不偏不倚道:“肖岫煙也好,師娘也罷,們都是害者,錯在師傅上,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以說師娘的死是師傅一手造的,他沒理由去恨任何人。”

“當然,如果從青禾的角度去看,這件事又不一樣了。”

唐靜月附和道:“是啊,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師兄為了青禾能無憂無慮的長大,不被仇恨蒙蔽雙眼,讓我們四人保守。對外宣稱大師嫂患惡疾,突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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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知的昆侖弟子,都被大師兄送去后山地看守窟大門,一生老死不得離開。”

“這才保證了青禾至今都不曾知曉大師嫂的真正死因。”

靈溪發愁道:“如此難以解開的恩怨,師傅憑什麼求得紫薇宮珍貴的龍鯉。”

“星闌師叔說師傅出面有五六的勝算,照我說,這辦法一的勝算都沒有。”

“我要是肖岫煙,見到當年的負心人,我不得一劍刺死他?”

靈溪手扶眉心,苦笑連連道:“誰去紫薇宮求得龍鯉的機會都比昆侖大,這條路走不通的。”

“也不一定哦。”唐靜月出狡黠之道:“畢竟有當年的舊在,剪不斷理還呢。”

“二十年前的事啦,過了這麼久,再大的恨與怨也將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沉淀,歸于平靜。”

“好比肖岫煙,自毀雙目,放棄了紫微宮宮主之位。可造化弄人,失去雙眼的卻借此機緣生出心眼,重新被推上宮主之位。”

“打十年前起,每到大師嫂忌日的前一天,肖岫煙都會來昆侖祭拜。”

“一跪就是一天,風雨無阻。”

“以如今的地位,當年的緣由,本沒必要這樣做。”

“可還是來了,誠心誠意為當年的沖贖罪。”

“大師兄心里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他能任由肖岫煙出現在昆侖山,出現在大師嫂的墳前,有些事不言而喻。”

唐靜月仰頭道:“行不行的總要試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蘇寧出事?”

“小師弟為了昆侖氣運,為了救你們被心魔掌控意識,昆侖不出力,哪還有臉面對小師弟?”

“我能這麼想,大師兄同樣會這麼想。”

“臉面這東西不值錢,昆侖掌教的臉面更不值錢。”

“咯咯咯……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唐靜月笑道:“明天到了縣里,我給二師兄打電話,將這邊的事說清楚,讓他趕派人去昆侖山通知大師兄。”

“快的話,我們回京都后就會有消息回復。”

靈溪不放心道:“給師傅加點力,免得他抹不開臉求人。”

唐靜月恍然道:“恩,你說怎麼加?”

靈溪出狐貍般狡猾笑意道:“告訴師傅,大不中留啦,比起做什麼昆侖掌教,我更想陪著蘇寧去桃山村生活。”

“噗。”喝著茶水的唐靜月狼狽噴出。

靈溪眨眼道:“這麼說不行嗎?”

“你這丫頭……”唐靜月面嗔道:“大師兄得被你氣死。”

“哼,就這麼辦。”靈溪傲道:“求不來龍鯉,我就不回昆侖山了,讓裴川去做昆侖掌教,帶領昆侖越走越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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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早豎著耳朵聽我們講話的裴川苦著臉道:“你損掌教師伯就是了,干嗎還拖著我一起損。”

“我有損你麼?”靈溪一臉單純道:“讓你做昆侖掌教還不樂意呀。”

裴川使勁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左右晃道:“不做,打死都不做。”

“肩上的擔子太重了,我挑不住。”

“權利越大責任越大,師傅說了,以我的子只能做長老,以后接他的班。”

唐靜月調侃道:“二師兄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把你往里帶。”

裴川訕笑道:“那個,那個關于掌教師伯的風流債是真的?”

“你小點聲。”唐靜月呵斥道:“今天的談話天知地知,再就是我們幾個知道。誰要是牙門風將這件事告訴了青禾,呵……”

唐靜月冷笑道:“會有什麼后果自己去想。”

裴川捂道:“我什麼都沒聽到,阿……”

鐵山裝傻充愣道:“剛才說的啥?哦,晚飯啊。”

說著,兩人勾肩搭背的回房,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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