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警局之前，你能先陪我一個地方嗎？”

陳渡皺眉，表現得有些為難：“姐姐，我太晚回去我父母要擔心的。”

“一小時吧。”陸含菲淡淡說。

陳渡這才點點頭，“那好吧。”

陸含菲笑了下，滅了手中的煙，走到道旁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后座車門，轉看向還站在原地的陳渡。

陳渡邁步走過去，耳朵里的迷你通訊，邢烈歌幽冷低沉的嗓音響起：“小心點。”

他抬手了腦袋上的鴨舌帽，這個作邢烈歌自然可以看到。

是‘收到’的意思。

陳渡拉開副駕車門坐上車。

車門關上的一瞬，陳渡聽到陸含菲對司機說：“去明城廟。”

司機一愣，轉過頭看著陸含菲，“姑娘，這都幾點了，明城廟在明城山上，一般晚上九點過后上山的路就封了！”

陸含菲無所謂，“你就載我們到山腳下就可以了，我做個禱告就馬上走。”

司機還是有點猶豫，但陸含菲又說給他雙倍車錢，司機還是答應了。

明城山在郊區，從這邊過去要半小時，一個來回也差不多是一小時。

陳渡看了眼車上的時間表，這個時間陸含菲去那里到底想做什麼？

半小時后，出租車抵達明城山腳下。

“師傅，你等我們幾分鐘，我們很快就走。”

司機點點頭，這大晚上空車回去也是回，不如再賺一筆。

陸含菲推開車門下車，陳渡跟著。

站在山腳下往上看，依稀能看到那座廟。

陸含菲走到道旁，對著廟的方向，雙手合十，閉眼禱告。

陳渡站在側默默看著。

陸含菲禱告了足足三分鐘。

夜晚的山腳下靜悄悄的，人禱告的聲音很輕，陳渡站在旁，依稀能聽見，但聽得并不清晰。

但他還是捕捉到幾個關鍵詞。

‘功’‘贖罪’‘下輩子’‘弟弟’……

陸含菲禱告完，睜開眼看向旁的年。“你不問都求了些什麼嗎？”

陳渡聲音淡淡，“姐姐如果想說，自然會說。”

陸含菲笑了下，掏出煙盒了煙，遞給他，“你會嗎？”

陳渡搖搖頭。

這倒不是演的。

邢烈歌對他管的嚴的，沒年之前不準他煙。

“你知道嗎？你這張臉啊，長得太招人犯罪。”陸含菲自顧點燃香煙，叼在里狠狠的吸了口，再緩緩的吐著煙圈。

煙的作十分練，陳渡微微蹙眉，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比師父煙癮還大的人。

“不過你這高夠高，雖然家庭不好，但好好努力，以后不怕找不到朋友的。”陸含菲依舊沒心沒肺的，自顧自說。

陳渡微微蹙眉，覺得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的。

對一個陌生年說這些到底是什麼心理？

“姐姐，你還去警局嗎？”陳渡問。

陸含菲懶懶的著煙，“急什麼？這煙完了再走也不遲。”

“我只是擔心你。”陳渡語氣關切，“你看起來心很不好的樣子。”

“沒想到你這個弟弟還細心的。”陸含菲自嘲般的笑了笑，“不過，心不好這個形容不適合我。”

頓了頓，眼睛著山上的廟，輕聲道：“姐姐在地獄里住久了，一顆心都腐爛了，也麻木了，哪來的心好不好一說？”

陳渡微愣。

他恍惚的時間，陸含菲已經將煙滅，轉走向出租車。

“弟弟，走吧，陪姐姐去警局。”

陳渡回過神，轉跟上。

回去的路上，陸含菲很安靜，陳渡坐在前面，時不時過后視鏡悄悄觀察陸含菲。

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但陳渡做這行這麼久，自然看得出來本沒有睡。

進了市區，出租車司機問：“你們現在去哪里？”

陸含菲睜開眼，掃了眼窗外的景象，淡淡說：“師傅，麻煩你送我去就近的警局。”

司機有點意外，“你們這麼晚了還去警局干嘛？”

“自然是有事。”陸含菲不耐的說：“你送我們去就是了。”

司機察覺陸含菲心不佳，急忙應了聲，便專注開車。

十分鐘后，司機把車開到一警局門口。

陸含菲打開微信掃碼，付了司機五百的車費。

司機一看這錢，嚇了一跳：“多了多了，兩百已經很多了，小姐你……”

“拿著吧。”陸含菲笑了下，“大叔看著年紀也大了，你要有子的話，應該也一二十歲了吧？跑夜車辛苦的。”

出租車司機懵圈了，還想說什麼，陸含菲已經推開門下車了。

陳渡立即跟上。

陸含菲下車后并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道旁的路燈下，又去煙盒。

這下陳渡看不下去了，“姐姐，你晚上很多了。”

陸含菲煙的作一頓，無所謂的扯了下，“現在不，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陳渡蹙眉，正想說話，迷你通訊里又響起邢烈歌低沉的嗓音：“距離你們五十米開外有一輛黑轎車，在十點鐘方向。”

被盯上了？

陳渡抬手撓頭，然后不聲的往十點鐘的方向看去。

果真看到那輛黑轎車。

夜里線不太好，他不確定車上到底幾個人。

陸含菲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陳渡。

陳渡不解的看著。

“拿著吧，碼是xxxxxx，這里面錢也就是一二十萬，不是很多，但但應該可以幫到你。”

陳渡沒想到陸含菲還真把錢都給他了，他搖頭，“姐姐，我不能收……”

“收下吧，我反正都用不到了。”陸含菲把銀行卡塞給陳渡。

陳渡看著手中的銀行卡，突然覺得這卡有點燙人。

“還有這個東西。”陸含菲想了想，干脆把包也給他了。“相識一場，留作紀念吧！”

陳渡接過包，微微瞇了瞇眸。

這里面恰恰有他們要的東西……

“弟弟，最后一個要求。”陸含菲看著他，卻又不像是在看他。

盯著這張過分惹眼好的臉，看見了另一個年。

“抱抱姐姐吧。”

陳渡怔住。

幾乎是與此同時，耳朵里的迷你通訊響起了邢烈歌的聲音，“你試試。”

陳渡：“……”

威脅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可是他現在在執行任務啊！

陳渡淡淡撇了眼前方的那輛黑轎車，他們到底是在監視，還是打算滅口？

陸含菲見年遲遲未有作，干脆自己張開手向他靠近。

以陳渡的手，只要他想躲就可以躲過，可是這一刻他猶豫了，因為陸含菲笑了，可眼里的淚灌滿落了下來……

被陸含菲抱住的瞬間，陳渡聽見低而悲涼的聲音：“如果我死了可能連幫我辦后事的人都沒有，到時候你可以幫幫姐姐嗎？

【作者有話說】

第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