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回想了一下。

的確。

直至被提醒，不要吃端上來的食前。

自己都未對這層空間產生過懷疑。

真的沒產生過類似緒嗎？

還是心智在打開門的那一刻，已到影響？

“我本以為施加護咒便可安枕無憂，沒想到依舊著了道。”

白微深深看了眼秦諾，“還是緣主你技高一籌，本沒到影響。”

誰說我沒被影響？

要不是那賓客的行為太怪異，自己也不會起疑心。

秦諾撇撇，既沒承認亦沒否認。

向周圍的棚戶區，繼續剛才的話題：“將這片空間比作二重夢境。

如果我們沒有及時清醒，順著婚宴流程繼續。

恐怕這時候已經被拉類似三重夢境的深度空間，永遠迷失在其中。”

說著，他微微一笑：“嘛，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將幕后煮屎的手段識破，也就沒必要考慮這些了。

接下來，該想著怎麼從這兒出去。”

白微聽聞，詢問道：“你想到方法了嗎？”

“既然與多重夢境相似，那出去的方法應該也差不多。”

秦諾點點頭，“萬丈高樓平地起，一磚一瓦皆基。

無論是造房子還是搭建異度空間、構筑夢境，都需要先基礎。

我們如果能找到這里的錨點，就能出去了。”

“錨點？”

白微沒太理解。

“可以理解基石、地基。”

秦諾招招手，示意跟著自己來。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凌的婚禮現場，向附近的簡易房走去。

因為布置婚宴的緣故。

周圍都滿了大紅囍字，看起來喜氣洋洋。

只是這份喜氣與破舊的門板、骯臟的地面、仄的空間，顯得是那般格格不。

就像擺滿貨架的可樂當中混一瓶雪碧。

非常突兀。

不明所以的白微跟在后面。

“哐啷、哐啷”的踹門聲，不絕于耳。

看著秦諾彪悍的開門方式，他不想起一張網絡圖片。

滿地狼藉的房間，農婦哭無淚地靠坐在灶臺旁。

臉上寫滿了沮喪、絕。

農婦兒抓著的胳膊，天真無邪地問道：

“媽咪，勇者為什麼進來砸罐子搜柜子啊？”

雖說是在調笑玩家打游戲時的三行為。

但，總給人一種濃濃的諷刺。

“找到了。”

這時，秦諾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白微的思緒。

循聲去。

一棟破舊的二層居民樓出現在眼前。

低矮破爛，墻皮深黃。

樓道盡頭的公共水龍頭，還著“節約用水”的標。

而秦諾就站在其中一間房前。

白微湊近，偏著子向里張。

很普通的單間租房。

沒有衛生間、沒有廚房。

一張床，幾件破舊簡陋的家，便是全部。

盡管如此寒酸，但屋主人還是用一些廉價小件，為這間屋子點綴增。

比如在墻壁的便宜墻紙，掛在櫥上的可掛飾。

一眼掃過去。

那張掛在床頭的婚紗照，最為醒目。

純白背景中，新郎筆直站立。

面朝鏡頭，表拘謹認真。

新娘挽著他的胳膊，臉上掛滿笑意。

幾乎彎月牙兒的眼睛，即便隔著照片。

都能覺到拍照時，的喜悅心。

“是那對新人。”

白微一眼認出。

“嗯，這里就是他們的婚房。”

秦諾邁步走，開始在房翻箱倒柜。

房間不大。

找起來并不費勁。

很快，秦諾就在床頭柜旁止住作，拿著某件品犯起嘀咕。

“發現了什麼？”

白微好奇靠過去。

映眼簾的是一張相框。

里面的照片明顯有些年頭了，邊緣已經出現些許氧化發黃跡象。

好在并不妨礙辨認。

這是一張六人合照，四男兩。

皆是充滿青氣息的學生模樣。

六人背后，則是一所簡陋的鄉村學校。

“人類的外貌在青春期時便會定型，如果不刀子，基本到了中年都不會出現太大變化。”

秦諾先手指照片中的兩人，接著指向墻上的婚紗照：“是不是和新郎新娘很像？”

白微狐疑地比較一番。

雖然兩張照片的年齡度不小。

可從臉部廓、眼神，能看出新郎新娘與相框里的男學生有八相似。

“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他不解道。

秦諾笑了笑，沒有回答。

而是從背包中取出一張照片，與相框放在一起。

“這...”

白微愣住了。

兩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點，便是秦諾拿出的這張年代更舊。

“我再說一件事，你應該就能明白了。”

秦諾指向照片中的第一個男生說道：“這個人華文林，現實中職業是一家電視臺的司機。”

手指挪，他指向旁邊的男生：“這個人三偉，現實中職業是一家殯葬店的老板。”

繼續挪，指尖依次落在剩余的學生頭像上。

“這個生劉嘉莉，這個男生戴兵。”

秦諾頓了頓，繼續道：“三偉與華文林，我親眼見到他們被某種詛咒附。

其中華文林在被我發現的當晚，就變了紙人。

而劉嘉莉與戴兵，在玩家論壇有其他玩家證實死在了同樣的詛咒當中。

當然，這兩人的份是我后續調查出來的，帖子里并未寫明。

唯二的幸存者，就是這新郎、新娘，我沒有找到相關信息。

聽好，是完全沒找到。”

大數據時代，任何人都不存在私。

只要你在互聯網注冊了賬號，那麼手機號、銀行卡號、家庭住址、親屬關系等等私人信息，都會被大數據記錄。

有心之士，只需要通過一點小手段便能輕松查到一個人的報。

乃至從哪家醫院出生，出生時在哪間嬰兒室。

死時在哪家火葬場火化，埋在哪塊墓地都能調查地一清二楚。

但是這對新郎、新娘的個人信息乃至活記錄，都無法從互聯網查到一丁點線索。

秦諾不相信，普通人能在大數據時代做到這一步。

除非有勢力在背后幫忙。

刻意藏了二人行蹤。

聽完這番解釋，白微恍然大悟。

明白為何秦諾會說“燈下黑”這句話。

為何在小炒店時，他會單獨翻二樓，尋找李玉娟的人頭。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