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把玩著三塊幾近同個模子刻出來的九曲令牌，目流轉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

當口述回憶與實際況出現不一致時，那所聽到的其余種種都需要打上問號。

比如橫死強拆現場的，就不一定是癱在家里的春梅。

而是丈夫吳國強。

畢竟一個大活人哪怕再不正常，面對危險還是會做出反應。

除非他/真的一心求死。

嘬了口冰鎮牛，秦諾開始梳理整個任務經過。

首先是牡丹江高中附近出現靈異現象。

該靈異現象并非于昨晚發生，早在幾天前馮雙甜便發現那里的皮球鬼。

只是沒有發鬼的殺人條件，才僥幸逃過一劫。

但隨后路過的在職教師李玉娟，就沒這麼幸運了。

據皮球的殺人條件，腦中模擬當時況。

昨晚李玉娟獨自路過巷子口時，看到一個小孩對著墻踢球。

好奇心也好，責任心也罷。

李玉娟選擇接皮球鬼，恰好到那顆皮球。

因此發殺人條件，慘遭殺害。

頭顱被靈異力量轉移至普陀路，尸則被棄在巷子深。

“鬼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學校附近，而且出現時間很規律。

只有在晚自習后才會被看到。”

秦諾著下，兀自分析，

“鬼由死者怨氣生，出現地點大多發生過命案，有過橫死之人。

比如古時的墳崗、廢棄寺廟，就是鬧鬼圣地。

牡丹江高中建校十幾年，加上校董會有權有勢。

選址時肯定提前找過風水先生、得道高人，如果有不祥早該被發現鎮，不該拖到現在。

所以皮球鬼的出現，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只是他為什麼要將一只鬼放在那兒呢...”

仇殺、殺、財殺、誤殺、殺、無差別殺？

排除那種毫無邏輯，隨機作案的兇手。

但凡命案，都有一個作案機。

皮球鬼的幕后主使圖什麼呢？

他將普通人殺害，為什麼單單取走腦袋呢？

秦諾看著手上的三塊黑令牌，聯想到薇醫院的鬼畫皮。

那掛滿一屋子的人皮，可都是沒有臉的。

沒有臉的人皮，被單獨取走的人頭...

等等。

這兩件東西拼合起來，不就是個“人”麼？

如果鬼畫皮制作者再紳士一點。

將A的眼睛，B的鼻子，C的，D的耳朵，糅合拼接嫁接到E的軀上。

那便能制作出一沒有出生證明、親戚家屬、工作經歷，社保公積金繳納記錄，不被任何人悉的形人。

即便被懷疑調查，方機構也無法據大數據中查到此人。

哪怕704局派出機特遣隊追捕，只需將皮囊掉換上另外一。

便能完融現代社會，無從追查。

還真是完的作案工呢。

比起【見面不相識】更改五廓，還要夸張。

畢竟一個人的臉再怎麼變，還是那個。

指紋、DNA、唾、頭發、英茂、鏡子等等，可都真真切切記錄在數據庫呢。

稍不留神，留下點什麼。

很容易被追查到真實份。

“難怪假吳國強敢在普陀路小吃街開店，有恃無恐啊。”

秦諾放下三塊令牌，雙手撐住后腦勺。

人頭被取走的原因明白了，可還有其他問題需要弄清楚。

皮球鬼為什麼會被人為放在學校附近。

想取普通人命，人流量更大的居民小區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難不與牡丹江高中某人有仇？

秦諾想到這兒，掏出手機開始搜尋相關信息。

牡丹江高中在星海很出名。

許多信息不需要通過特殊手段都能查得到。

很快，他便找出校董事會員名單以及各自背景資料。

一一翻看，其中一人的資料吸引了秦諾的注意。

劉好利。

男，五十八歲。

弘盛房地產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

前弘盛房地產公司，是星海首批有一級房地產開發資質的企業。

2008年，弘盛房地產份有限公司在弘盛房地產公司的基礎上重組立。

“喔i，居然是弘盛。”

秦諾眉梢一揚，里發出嘖嘖嘖稱奇聲。

這家公司相當牛。

星海過半的舊城區改造，皆出自該公司之手。

在08年那個輿論尚不發達的年代，弘盛就以強賣強拆聞名大街小巷。

停水、斷電、放狗、放蛇，還只是開胃菜。

澆汽油燒，開鏟車碾，打手暴力圍毆，半夜大埋活人，有的是手段。

憑借“拆走一頭牛，賠了一只”的原始資本積累，弘盛從默默無名的小企業迅速長為房地產行業的龍頭之一。

加之董事長劉好利的及時洗白與背后保護傘的屹立不倒。

弘盛越做越大，甚至了星海的明星企業。

不過，這些是次要的。

秦諾繼續翻閱老黃歷，發現劉好利的四弟-劉好民，曾在2004年至2008年擔任該公司的部門經理一職。

并借助職位便利，惹出許多民事糾紛。

X擾職員、唆使毆打男職員、強征霸占民宅等等。

鬧得是民怨沸騰、悲聲載道。

也就得益于時代的局限，擱現在早就被拖進監獄關上幾十年了。

在被大哥劉好利免職后，劉好民便老實許多。

結婚生子，安心當起富家翁。

“算算時間，他的小孩歲數跟我差不多。

如果被安排進牡丹江高中上學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秦諾心思急轉。

吳國強與春梅的年紀與華文林等人相仿。

這夫妻二人出事的時間，又與劉好民擔任部門經理的時間段相吻合。

結合春梅那段在房地產公司上班，遭到經理侵！犯的經歷。

十有八九，犯事者就是劉好民。

此外能不顧居民死活，暴力強拆的公司除了弘盛，星海很難找出第二家如此霸道的企業。

可以想象當時的形。

面對棚戶區強拆，丈夫吳國強據理力爭。

然胳膊擰不過大，最終落個橫死下場。

癱在家里的春梅得知噩耗，并且指使者為當年侵！犯自己的元兇。

喪父之痛+貞潔遭辱，仇上加仇。

想要報復劉好民以及他的后代，也就說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