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你我皆是嗜酒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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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相,我真不知道是您。”魏貴跪在地上,連著了自個八個耳,“我哪里有爵位,我這收籽油的錢,還是變賣了祖屋才湊的,不敢瞞陳相,那幾個家丁,也是聘請。”

酒樓包廂里,看著面前的魏貴,陳九州只覺得有些好笑。

剛才在酒樓上,不知道的人,還真把魏貴當徐國的豪商了。

“我打賞個半兩碎銀,剛才都心疼得要命!”

“得了,起來坐著。”陳九州也沒了逗樂的興致,“這麼說,下邳王徐泊,與你也不是遠親了吧?”

魏貴尷尬一笑,“徐國境,下邳王的名頭太響,許多人都如此的。”

“那你剛才說的春社,是什麼意思?”賈和在旁,冷不丁了一句。

“徐國境,每逢三月都會喜迎春分,也春社,是舉國歡慶的喜事。”魏貴垂著頭,聲音有些發抖。

陳九州原本還有意思,把魏貴收為在徐國的暗樁,但看著魏貴唯唯諾諾的模樣,已經沒有任何興趣。

這樣的人,不壞事都算好了,哪里能做什麼暗樁。

“等會去西市收籽油吧,回到徐國,記得替本相告訴其他商人,關稅可減半,但切勿再欺楚人,都是求財,本相能理解。否則,本相可得殺幾個徐商來助助威了。”

關稅減半,足以讓魏貴驚喜萬分,況且還饒了他的冒犯之罪。

“小民叩謝陳相!大恩大德,來日必報!”

連魏貴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在不久,居然一語讖。

“三百里急報!”

剛走出酒樓,一騎快馬,立即循著楚江岸,遠遠奔襲而來。

“徐國下邳王徐泊,出訪東楚!”

陳九州皺了皺眉,剛和徐商還扯著下邳王的事,這下倒好,說曹來了。

“已經到江岸碼頭了。”將報遞給賈和,陳九州面顯得愈加凝重。

對于徐泊這位下邳王,他心思很復雜,甚至覺得,這下邳王,或是和自己,同屬一類人。

“什麼樣的事,會讓徐泊親自做使臣?”

“不知。”陳九州搖頭,離著會盟,也不過隔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這徐泊來來往往的,不覺著倉促麼。

“陳相,先去看看吧。”

陳九州點點頭,如今在明面上,東楚每年向徐國納貢求盟,這徐泊確實不好耽擱。

……

江面碼頭。

徐泊一,腰下吊著壺老酒,連侍衛也沒帶,僅抱了一把劍,便堂而皇之地楚。

南陲有三將,有不人曾為三將的排名,爭得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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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無懸念,自然是范龍。

但第一第二,卻時常惹得徐梁兩國的人,吵翻了天。

“我南梁刺蛟將,兩萬破十萬,所率刺蛟銀甲軍,兵威無雙!”

“我徐國下邳王,為國之大柱,國百姓,無不拍手稱頌。”

奈何徐泊征伐的事跡并不多,顯得低調而又無說服里,一下子被南梁文人的聲勢了回去。

陳九州抱著袍袖,穩穩立在江邊,任江風拂過臉龐,微微帶著幾分愜意。

“來得焦急,趕不上挑禮,便打了一壺老酒,與陳相共飲。”徐泊淡笑著,將腰下的老酒解開。

左龍左虎在暗,冷靜地防備著。

陳九州不腳步,亦是出淡笑,“下邳王既是使臣,當由本相想請。”

“與你喝這壺老酒,不作使臣之數。”

“想朋友?”

徐泊抬頭大笑,垂到額頭的鬢發,瞬間被起,顯得極其俊俏。

連陳九州都有些嫉妒了,長得帥就算了,出生在皇家,武功高強還會打仗,這要放在后世的小說,妥妥的男主人選。

“陳相不肯麼,還是怕本王在酒里下毒。”

“王爺勿怪,本相正好。”兩步走近,陳九州拍開壇泥,仰頭便灌了幾口。

“果然好酒,比起我東楚的扶風酒,也不逞多讓。”

“哈哈,陳相不僅識人,還識酒。”拿過酒壇,徐泊也仰頭灌了幾口,隨后,悠哉悠哉地坐在了地上。

“敢問陳相,這東楚楚之江,該有多長。”

“自西往東,有七千里。”

“本王又聽得楚人有古訓,楚江所經之,皆是東楚之疆。”

“王爺說笑了,東楚不過半州之地。”

“半州之地,卻能大破南梁三十萬,陳相不簡單吶。”一邊說著,徐泊又仰頭把酒灌嚨。

“我與陳相相識,何其壯哉!陳相也飲!”

陳九州微笑接過,很給面子地喝了兩口。

“陳相,不知打算何時,一舉滅掉南梁?”

這一句,讓陳九州瞇起了眼睛。

“王爺說錯話了吧,我東楚小國,兵微將寡,哪里敢言滅梁。”

“以陳相的手段,時間早晚罷了。到那時,東楚占了兩州之地,可要不得了啊。”

“本相明白了,王爺是來笑話我東楚的。”

徐泊轉過頭,似笑非笑,“陳九州,這南陲三國,也就你我的眼,我徐泊說話,一向不會托大。”

“王爺謬贊。”

“兩頭老虎,各占一座山,兩座山下,偏偏還有條趟不過去的大河,本王想問陳相,若是有一日大河干涸,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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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不相容,會死斗。王爺莫不是喝醉了,我半州東楚,實則跟個羊羔子一般。”

“大爭之世,又有誰會甘愿做羊羔子。本王不會,陳相也不會。”

陳九州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本王與陳相,倒有一相似。陳相在輔東楚,而本王在輔徐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偏偏要顧忌太多的狗屁事。都怕自家皇帝不爭氣,誤了江山,嘿,若是誤了江山,估計那些百姓文士,又得追著我們罵娘了。”

“徐兄說的真好。”陳九州心底嘆,這特麼才是知己啊!自家人該多好。

“哈哈,陳兄果然是知己,來!你我再痛飲一番,管他明日幾何!”

陳九州也大方地接過酒壇,灌著喝了起來,或是太過盡興,沒幾個回合,酒壇子便空了。

“陳兄,何不讓那兩位藏著的護衛,再打兩壇酒來,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對,我東楚扶風酒,必然會讓徐兄歡喜!”

“今日我徐泊不作徐王,陳兄也不作楚相,你我皆是嗜酒狂徒,以風為肴,以江為悅,斗酒三百合,乃做天上人仙。”

“天上人仙,皆不如徐兄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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