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接著又問:“吳茵最近很忙是吧，徐氏第一書的位置還干著呢？”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太太您等一會兒問先生吧。”

岳棋維年紀雖小，但此時此刻明哲保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小時后，徐紹亭才從墓地出來，他上車，把前后排的擋板落了下來。

徐紹亭問:“你見過孩子嗎？”

宋清歌依舊歪頭看著窗外，背對著他。

徐紹亭看不清的表，接著說:“趙桐把人帶走搶救，醫生都說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我也沒見過那個孩子，只看了一眼照片，安安靜靜地睡著了，孩子很小，手腕也就只有兩手指細，我也很憾，那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都沒有抱抱他。”

宋清歌哼了一聲，“你也會憾嗎？你不是在幫別人養著孩子的？把他當自己親生的一樣養不行嗎？做事惡心就算了，還非要裝出深的樣子來惡心我，你不用覺得憾，我的孩子，本就沒你這樣的父親。”

徐紹亭的手一瞬間握了拳頭。

“稚子無辜，總不能讓那個孩子死在家里。”

“送去福利院不行嗎？給警察不行嗎？找領養不行嗎？這麼多選擇，你偏偏選擇最扎人心的，怎麼，你讓我去墓地跟前告訴我的孩子，你爸爸的前友把你害死了，你爸爸還幫他的前友養著孩子，你千萬不要怪你爸爸，他都是被無奈的，徐紹亭，你是被無奈的嗎？我說這些你可別的我是在吃醋，只是為我的孩子到不值而已，為他有一個這樣的父親覺得不值。”

“那個孩子，過幾天我讓吳茵送去福利院。”

“晚了，我說出來我介意了你才這樣說，我沒說之前呢，你自己不會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你送不送，跟我都沒有關系，徐紹亭，我會讓你后悔的。”

他手過來牽的手，被甩開，再牽，再甩。

宋清歌終究是忍不住了，對著他的臉甩了一個掌。

“來惡心我，我神失常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怎麼不拿鏈子拴著我了？怎麼不拿我撒火泄了？哦，我恢復正常了又來拿孩子打牌，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也是，我要想你臉皮這麼厚，也能活得無憂無慮的。”

“別跟我這麼針鋒相對，我那段時間是氣瘋了，你知道的，我接不了你跟他……”

“你接不了關我什麼事？離婚協議上怎麼說的？滾啊！別我再扇你！”

挨了個掌，徐紹亭沒發火，因為自己確實不占理。

他便將段放得再低，再來關心宋清歌的，“何英說，你回來這個月例假一直沒到，是這個月的沒到，還是生產之后一直沒來過。”

“管閑事，我死了都不用你管！”

“那去醫院，讓醫生來看。”

“好啊，我們馬上去醫院，醫院早就安排好了接應我離開的人，這次看你還能不能找到我！”

“別鬧了！”

“滾！”

宋清歌覺得他實在是煩得甩不掉，拿風的蓋住臉，懶得再跟他爭論。

隔板落下，司機詢問:“徐總，那還去醫院嗎？”

“請中醫科的陳教授來家里看看，岳棋維，明天的行程幫我往后推。”

宋清歌立馬皺眉，把臉上的風扯下來，告訴他:“看病就看病，我大可不用你陪著，影響心，岳棋維，明天他該干什麼就干什麼，行程沒必要往后推！”

宋清歌真的是煩得的了。

連自己都遏制不住的暴躁，覺心里充滿了委屈，真怕哪個時候不了了又會發瘋。

宋清歌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聽見徐紹亭和岳棋維的談聲，耳邊的開始有了嗡嗡的耳鳴聲，慢慢攥拳頭，指甲掐著手心，“徐紹亭，你快送我回去！”

“怎麼了，不舒服？”

宋清歌沒再言語，只是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

不應該這麼暴躁的，不應該為了徐紹亭影響心。

宋清歌竭力地平穩呼吸，抑制口里強烈的嘔吐。

這日回到家，宋清歌沒給他任何好臉，也讓徐紹亭猶豫著，沒有跟進家門，只囑咐了何英好好照顧。

宋清歌在床上躺了沒多大會兒，一強烈的嘔吐涌上來，跑到衛生間吐完之后，何英拿著水來給漱口，語重心長地囑咐，“太太，子虛也是會要命的，您就算為了自己，也要爭口氣啊。”

“為了自己？”

何英再道:“不為自己，就算為了跟先生爭口氣，您也要好好的呀。”

“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他？”

“我沒，沒這個意思。”

何英被嚇著了，宋清歌反而是繼續笑，“何姨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以后我就把殺掉徐紹亭當做我活下去的人生目標了，還是要謝您，我暫時又沒那麼想死了，該死的人也不應該是我。”

宋清歌推開出門，深吸了口氣，下樓在院子里的小秋千上坐著。

都不免有些佩服自己的大度，在徐紹亭手里了這麼多苦難，都沒想過要殺了他，連分毫都不曾傷過他。

何英跟過來之后，宋清歌歪頭看，“你跟他說，我要去探視梁星若。”

“什麼？”何英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我要去探視梁星若，不許人跟著，你跟他說，越快越好。”

“太太，也已經到了報應，您去看做什麼，何必找不痛快呢。”

宋清歌有些無語地瞪，“何英，這麼多年了，你連自己的份都認不清，你就是個負責打工照顧人的傭人，什麼時候主人家吩咐的事你都要幾句，你是覺得我脾氣太好了？我已經不知道說了你多遍了，多管閑事，讓你做什麼就去做！”

何英灰溜溜地走了，宋清歌也是真的厭惡，多，一點也認不清自己的份，跟徐紹亭一樣的不要臉，不愧是主仆。

何英去同徐紹亭商量，徐紹亭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沒必要來找這個不痛快，梁星若這一生的命運已經這樣了，無論宋清歌去做什麼，都不該去耗費這個力。

宋清歌得知這個拒絕的回復時，讓何英把手機拿過來。

何英起先不肯，可宋清歌就這麼僵持著，故意為難，最終沒辦法了，把手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