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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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二十一章 心甘

容王府大門口早已經備好馬車,只不過這回趕車的人從絃歌換了青泉。

容景和雲淺月上了車後,青泉一揮馬鞭,馬車向北城門而去。

上了車後,容景從書架拿出一本書問雲淺月,「要看書嗎?從此地去雲霧山要兩個時辰。」

「不看!」雲淺月搖搖頭。

「或者你我下棋解悶?」容景問。

「我什麼也不想做,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管我。」雲淺月懶洋洋地道。

「好!」容景不再說話,拿了書本逕自看了起來。

雲淺月閉上眼睛,將全部重量都靠在車壁上,腦中卻不控制地想著七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封楊葉傳書的主人真的是他嗎?若是他的話,他和會是什麼關係?能讓容景那日看到那片金葉子上的字跡就對失去克制惱怒,能今日明明可以不去雲霧山卻不惜奔波百里隨而去……

容景低著的頭忽然抬起看向雲淺月,雖然有輕紗遮擋,但也依稀看到眉頭微皺,眉目間似乎有一團疑雲化解不開。他薄抿了一下,低下頭,並未開口。可是手中的書卻是久久不翻一頁。

青泉趕車的技很好,不次於絃歌。馬車很快地來到北城門。

北城守城見到是容景的馬車,連忙惶恐地放行。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城。

出了城外走了一段平坦的路之後,果然如容景所說,道路極為難走,崎嶇不平,車廂左右搖擺晃

雲淺月的子也跟著左右搖擺晃卻無所察覺一般,依然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覺自己的子被拽進一個清涼的懷抱,溫暖的子被涼意打了個激靈才驚醒,抬頭見容景抿著看著,臉晦暗,一怔,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這麼涼?」

容景不開口,只是看著他,不止臉晦暗不明,一雙眸子也是霧靄沉沉。

雲淺月手去上他額頭,額頭傳來的也是冰涼,皺眉,手拉過他的手要給他把脈,容景扯開頭上的面紗,按住的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俯,低頭吻了下來。

「你……」雲淺月剛一張口,就被吻住,他的此時也是清清涼涼。睜大眼睛看著他,想著這個人又哪門子瘋了。

容景不給開口的機會,加深這個吻。本來早上被他親吻的紅腫的瓣不出片刻便鮮紅滴,他卻不知嗜足一般,纏繞不離。

雲淺月不出片刻便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不已,僵子也漸漸在了他懷裡。理智魂飛天外。迷迷糊糊地想著不是意志不堅,實在是,任誰也抵抗不了這不時襲來的風流陣仗,再這樣下去容景真會將了。

直到雲淺月只能依靠容景的氣息才能息的時候,容景才緩緩放開

雲淺月躺在容景的懷裡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大口大口地氣。

「現在比喜歡深一些又多一些了嗎?」容景嗓音暗啞,盯著雲淺月問。眸中依然霧靄沉沉,他的息顯然是經過刻意的制才不至於向雲淺月一般急促。

雲淺月看著容景無語。

容景如玉的手放在雲淺月腰間,指尖輕輕勾住腰帶的一端,又問,「嗯?」

「別忘了你還傷!又哪門子瘋?」雲淺月地打開容景的手,想從他懷裡起又沒力氣,只能繼續躺在他懷裡,對他嗔了一眼,「喜歡不是說出來的。難道我對你說比喜歡深一些又多一些就多一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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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對我說,我就信!」容景依然拽著雲淺月腰間的帶,剛剛那輕輕的一打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到現在也沒有對我說喜歡呢!」雲淺月白了容景一眼,打不開他的手只能一手指一手指地將他的手掰開,然後五指他手指隙,與他輕輕相扣,見容景眸有什麼流無奈一歎,輕聲道:「容景,你到底在怕什麼?」

容景子微微一

「你也知道我失憶了不是?以前的我是以前的我,如今的我是如今的我。就算……就算給我楊葉傳書的那個人是七皇子,我與他真有什麼的話那也是以前,你如今這般樣子是在介意我以前呢?還是害怕我見了他之後會立即投進他懷抱不喜歡你了?」雲淺月覺得有必要將話說開。若是早先還不能確定那個給楊葉傳書的人是七皇子,如今便百分之百確定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就像是爺爺說的,心中要有一桿秤去衡量,自己做什麼要自己清楚。如今在做什麼清楚的很,如今真真實實的是喜歡容景的,為他吃醋,為他傷心疼,為他親吻而心覺。這就夠了!此一時,彼一時。就算以前也許和七皇子有什麼,那也是以前,如今連七皇子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容景依然沉默不語。

「你那日明明知道給我楊葉傳書的人是誰,卻要生生地將我拉進你懷裡。你既然那樣做了,就應該料到會有今日。如今我不過是一團疑想了一下這中間的牽扯而已,你又醋什麼?」雲淺月看著容景,用盡量輕鬆的語氣揶揄地笑道:「天下不是傳揚你『錦雪華玉,回眸一笑天下傾』嗎?難道你還比不過七皇子?怕他將我搶了去?」

想起那片金葉子上寫的「不日將回京」幾個字,由字觀人,七皇子可見一斑。而今又令容景這般從來淡定從容泰山崩於前面不改的人如此模樣,更可以窺見那人大約是風華不輸於他的。

「若是我當真是怕呢?你怎麼辦?」容景將雲淺月的手指收,沒有因為他的揶揄調笑而深輕鬆,看著的眼睛,低聲道:「我就是醋了!這路都走了許久了,也沒見你看我一眼。你說我還能對你置之不理?」

雲淺月好笑,原來是真的醋了!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辦?那你說怎麼辦?」

「就這樣辦,讓你更加不能見人一些……」容景再次吻了下來。

雲淺月無語。這是容景嗎?那個初見就一派從容優雅風輕雲淡彷彿站在雲端的人?那個對誰都克制有禮冷淡疏離不讓人靠近三尺的人?那個接了秦玉凝一下就泡在水裡不出來的人?那個天下所有人眼裡都將他仰崇拜才華灌滿的謙謙君子?怎麼好像看到了一隻大灰狼?還是帶著有眼鏡的。

許久,容景放開雲淺月,聲音沙啞,「答應我,今日不準見他,如何?」

雲淺月想著不見就不見,再被他吻下去就被煮了,還上什麼雲霧山啊!點點頭,虛地應了一聲,「好!只要你不瘋,我什麼都答應你!」

容景滿意一笑,眸中的霧靄沉沉褪去,華流轉,又在雲淺月被吻得紅腫的瓣輕啄了一下,溫似水地道:「乖!」

雲淺月閉上眼睛,不認識這個男人!

容景看著雲淺月頹死一般的神,低低笑了起來!

車外青泉不時地撓腦袋,懵懵懂懂又似懂非懂。若不是他親眼看到容景上了車,怎麼也想像不到世子在淺月小姐面前二人相的時候是這個樣子。他終於明白每次絃歌哥哥回來都會對他說一句「世子魔怔了!」是怎麼回事兒了!在他看來世子的確是魔怔了,著了淺月小姐的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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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再無人說話。

雲淺月許久才恢復力氣,並未起,而是依然躺在容景懷裡。車廂來回晃,傳達到上變微小的顛簸。想著容景雖然對時常毒毒舌,但至有一點是好的,就是在他可以到最舒服的待遇。

容景手指勾起雲淺月一縷青,在指尖來回纏繞,他目一直不離雲淺月的臉,任何人見了此時的他,怕是都不會認為這是那個在世人面前彷彿站在雲端冷淡疏離的榮王府景世子。

「你總是看著我做什麼?」雲淺月終於不住,睜開眼睛。

「你就在我面前,我不看你看誰?」容景長長的睫眨了一下,神無辜。

雲淺月想著每當一個男人用無比深的眼看一個人,而那個地問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不是會說你好看或者我喜歡看你或者我看著你就覺得心中喜歡之類的話嗎?怎麼到他裡就是這個答案?撇撇,重新閉上眼睛。

容景把玩著雲淺月的髮,繼續低頭看著

雲淺月手拿過面紗重新蓋在臉上,「還有多遠到雲霧山?我睡一覺夠不夠?」

「還有一個時辰,大約是夠的,只要你睡得著就行!」容景道。

「有你墊著我,自然睡得著的。」雲淺月咕噥一句,當真睡去。

容景看著雲淺月不出片刻均勻的呼吸聲傳出,輕輕淺淺,仿似羽在他心上均勻地撥,他想著剛剛說的「以前的我是以前的我,如今的我是如今的我。」那一番話,溫潤的眸底漸漸沉靜,半響後,也緩緩閉上眼睛。

一個時辰後,青泉低聲稟告,「世子,到雲霧山了!前面山腳下有一隊車隊,絃歌哥哥也在,看起來是七皇子的車隊。」

「嗯!將車趕過去!」容景閉著眼睛不睜開,低聲吩咐。

「是!」青泉應了一聲,趕車繼續前行。

剛走不幾步,車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絃歌的聲音響起,「世子!您來了?」

「嗯!七皇子呢?」容景睜開眼睛。

「七皇子說去尋訪一位故人獨自離開了,屬下無法跟去,只能在這裡等世子。」絃歌低聲音道:「不過屬下命青啼跟了去,青啼回來稟告說七皇子去了雲霧山頂。」

雲淺月此時閉著眼睛睜開,皺了皺眉。

容景低頭看了雲淺月一眼,薄微抿,吩咐道:「不用理會,我在此等他!」

「是!」絃歌應聲。

青泉將馬車停下。

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他也正眸平靜地看著重新閉上眼睛,聲音比以往溫,「我一直靠著你睡,你也累了吧?如今我還想睡,你也躺下如何?我們睡一覺,反正天還早。等你等到他下山之後回去,我自己再上雲霧山。」

既然答應了他這時不見七皇子,便不見吧!容景從來不做沒有道理之事,既然已經喜歡他,便就由著他一件事讓他安心又何妨?

「好!」容景點頭,溫地將雲淺月抱著躺下,他也順勢躺在了邊。

二人都閉上了眼睛。

車外青泉看著高聳雲的雲霧山低聲詢問絃歌,「絃歌哥哥,你上過雲霧山嗎?」

「沒有!」絃歌搖頭。

「那世子上去過嗎?」青泉又問。

「世子……」絃歌看了一眼車廂,點點頭,「上去過!」

「我也想要上去看看呢!聽藥老說雲霧山頂設了迷霧陣,尋常人本進不去,連藥老也進不去。是這樣嗎?」青泉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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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絃歌點頭。

「比咱們紫竹苑的陣法還要厲害?那世子進去過迷霧陣嗎?對了,我想起每一年這一日世子都會獨自出府,是不是也上雲霧山了?」青泉又問。

絃歌面忽然一變,沒答話。

「我覺得天下哪裡有咱們世子破解不了的陣法,世子一定……」青泉又道。

「青泉,你的話太多了!」容景忽然開口打斷青泉。

青泉立即噤了聲。

雲淺月忽然睜開眼睛看向容景,每年他都這一日出府?也上雲霧山?容景依然閉著眼睛,並沒有看雲淺月。雲淺月張了張口想問,想了想又住了口閉上眼睛。每個人都有,不一定要刨問底剖析乾淨。

車外再無聲音傳來,車亦無聲音傳出。

雲淺月摒除腦中的思緒,沒過多久就睡了去。容景在雲淺月睡後閉著眼睛睜開看了一眼,將子往懷裡攬了攬,似乎歎息了一聲,也再次閉上了眼睛。

七皇子車隊百餘人馬,卻整齊一致等候,無一人說話。

青泉和絃歌二人也無人再說話。

雲霧山下靜寂無聲,連飛鳥經過也聞不到聲。

不知睡了多久,車外傳來絃歌的聲音,「世子,七皇子回來了!」

雲淺月瞬間醒來,閉著眼睛卻沒有立即睜開。

「什麼時辰了?」容景問。

「已經子夜了!」絃歌道。

雲淺月一驚。們從榮王府出來的時候是午時,到達雲霧山下是兩個時辰後,也就是申時,如今子夜,這麼說睡了好幾個小時。睜開眼睛,果然見車廂漆黑一片。偏頭看向容景,黑暗中看不到容景的表,但覺他一定是在看定了定神,躺著沒

容景再未開口,絃歌亦不再說話。

不多時,一風吹袂聲車廂,似乎一人飄而落。

雲淺月想著這人武功一定極好!氣息綿長,落地無聲。屏息凝神去聽,覺那人飄而落之後綿長輕淺的呼吸似乎微微變化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克制住,然後只聽那人微帶一歉意地開口,「天逸去會一個故人,沒想到景世子親自來百里外相迎,讓景世子久等了,實在抱歉!」

這樣的聲音任誰聽來都是極為年輕的,但又不同於那種清潤張揚的年輕,而是似乎經過時沉澱歲月打磨,似珍珠被瑩潤,似流水穿巨石,又似梅花簇絨了春雪,帶著一冷靜的,斂的,不高不低,不親近也不疏離的覺。

雲淺月聽到這聲音心忽然莫名地一,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想著世界真有這樣的存在,初見容景之時沒看到他的臉,就為他傘下輕緩優雅行止的風采所折服,認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而今僅僅聽到這個人的聲音,腦中便自地迸出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手摀住口,想去探尋被揪住的覺,卻被容景先一步將的手抓住。

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黑暗中只看到他一雙比暗夜更為漆黑的眸子,心中一悸,心口被揪住的東西忽然消失無形。

「景奉吾皇之命迎接七皇子,自然不能怠慢!」須臾,容景溫聲開口,「不知七皇子可會到了故人?」

「父皇天恩,令景世子前來迎接天逸,天逸寵若驚!」夜天逸對京城方向一拱手,收回視線,搖搖頭,有些黯然地道:「未曾見到那位故人。」

「七皇子五年未曾回京,譜一回京就在此深夜久等,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能得七皇子如此厚?景十分好奇。」容景並未起,手輕地握著雲淺月的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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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故人……別說讓天逸等半夜,就是一夜也無不可。」夜天傾黯然的聲音淺淺一轉,忽然一笑道:「是我著急了,改日見也一樣!」話落,他對容景的馬車一拱手,「這便啟程回京,景世子請!」

容景淡淡一笑,「七皇子先請!」

「那天逸就不客氣了,回京後定去榮王府拜謝景世子舟車勞頓迎接之!」夜天傾道。

「七皇子客氣了!」容景語氣疏離。

夜天逸轉向自己的隊伍走去,不多時,他翻上馬,車隊跟隨在他後當先離開。

夜天逸的隊伍走遠,絃歌低聲音詢問,「世子?」

「啟程!」容景吩咐。

「是!」絃歌一揮手,青泉立即一揮馬鞭,停駐了半日的馬車調轉馬頭跟在七皇子車隊後向京城方向返回。

車中,容景將一個東西塞進雲淺月手中,低聲道:「你拿著,上雲霧山吧!」

「這是什麼東西?」雲淺月覺手中是一個錦盒,地問。

「夜明珠,你用它照路。」容景道。

雲淺月扯了扯角,想扯出一笑來,卻是怎麼也扯不出來,輕聲道:「你早就準備好了?早早來這裡,本就沒想我早早就上雲霧山對不對?」

「嗯!」容景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坐起手挑開簾子就要下車。容景忽然手拉住回頭看著他,他低聲道:「今日是你娘忌日,因為我一句話你便未曾早早而去,我……」

「你疚?」雲淺月截住他的話挑眉。

「沒有!」容景搖頭。

「那你自責?」雲淺月又問。

「沒有!」容景依然搖頭。

「難道你想道歉?覺得今日之事你對我提了個不對的要求?」雲淺月眉梢挑高。

「沒有!」容景再搖頭。

「既然都沒有,那你想說什麼?」雲淺月笑看著容景。

「我想說讓你上山小心些,別被猛吃了。代我給母妃問好,順便傳一句話,就說因為我沒能讓兒在忌日早早去看,改日我會去負荊請罪。」容景道。

雲淺月角猛地一,提醒道:「容景,那是我母妃!」

「將來也是我的!」容景大言不慚。

心中有些郁氣散去,雲淺月又好氣又好笑,斜睨著容景,「我怎麼不知道你除了毒毒舌黑心黑肺外原來還是一個小氣的大醋罈子?」

「這回你知道了!所以以後一定不要讓醋罈子被打翻!」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他倒是真一點兒也不知道臉紅為何!打開他抓著的手,輕聲道:「就算過了今日不見,都在一個京城裡,遲早也會見的。你總不會想我一輩子不見他吧!」

「只今日。等回京後你願意見他就可以去見他!」容景搖搖頭。

「我上山了!放心,不會被猛吃掉的!」雲淺月丟下一句話,足尖輕點,如一抹青煙飄出了車廂,輕若無聲地飛向雲霧山。

心中清楚,因為今日是娘的忌日,所以容景不想在今日見夜天逸,更不想在雲霧山娘的墳墓前見夜天逸。

夜天逸不早不晚,正好在今日回京上了雲霧山,難道以前和他有過什麼約定嗎?不管以前有什麼約定,和夜天逸的關係如何,如今失去了記憶,前塵往事盡數忘卻,就算有約定也因為失憶而作廢。

如今喜歡容景。記得是誰說過一句話,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要全心全意認認真真地喜歡一個人,不要三心二意。所以,不覺得今日容景做錯了,他提出要求,才說明他在乎,而因為喜歡他,所以心甘願被他要求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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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中,容景手挑著簾子,看著雲淺月影消失在黑夜中,角微微勾起。

「世子,您每年不都在這一日上山嗎?今日難道您真不去?淺月小姐一個人上雲霧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絃歌擔憂地詢問,「要不屬下跟去?」

容景收回視線,輕聲道:「我今年不上山了,你也不用跟去。如今已經恢復武功,一般人奈何不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絃歌點點頭,不再言語。

容景看向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的七皇子,見他忽然回過頭看向雲霧山,他角淡淡一扯,落下了簾幕。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能做的就是在恢復記憶之前扎心裡,誰也拔不去。夜天逸也不行。

夜天逸似乎應到了什麼,忽然調轉馬頭,打馬返回。

「七皇子因何返回?」容景手挑開簾幕,對夜天逸挑眉。

夜天逸馬不停蹄與容景的馬車側而過,語氣含了一急迫,「景世子先行,天逸去去就來!」

「皇上早就接到消息說七皇子回京的車隊在百里外,如今耽擱一番進城就會五更了,七皇子從北疆回京不遠千里,來到京城人困馬乏才緩了行程晚一些進城說得過去,但若是再晚的話,皇上怕是會究其緣由。到時候七皇子該如何回答?畢竟當今聖上可不是好糊弄的。」容景淡淡道。

夜天逸猛地勒住馬韁。

容景放下簾幕,再不多言。

馬車緩緩前行,夜天逸看著雲霧山的方向,停頓片刻後,緩緩調轉馬頭追上隊伍。

絃歌暗暗了一聲好險。淺月小姐輕功如此高絕都能被七皇子所察覺。若非七皇子武功同樣高絕就是他對淺月小姐有心靈應,想著怪不得世子對淺月小姐如此張,七皇子果然強大。

隊伍再未出現任何變故,一路前行。

夜天逸騎在馬上,在黑暗中臉變幻莫測。

容景坐在車中,厚重的簾幕隔絕了夜,黑暗中他輕輕著那塊輕紗淺淺而笑,聲音喃喃低不可聞自語道:「慌忙中連紗都忘記遮在臉上了,看明日你怎麼進城……」

雲淺月施展輕功走了一段路後,覺臉上被涼意打得清冷,手去,才發現忘了遮面了,想著幸好是夜晚,沒人看到。輕聲碎了容景一口,停住形,回看去,只見遠遠有一簇火把照路,顯然正是夜天逸的隊伍,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打開錦盒中的夜明珠,而是索著向山上行去。

以前練就在黑暗中能行的本事起了作用,再加上此時力充沛,武功高深,看視並尋常人要清晰,所以即便不用夜明珠也能輕鬆上山。一邊走一邊哼道:「那傢伙還給準備夜明珠,簡直多此一舉!」

可是當山路上了一半後就不這樣想了。山下霧氣稀薄,所以在黑暗中也能完全視,但到半山腰霧氣驟然變濃,可謂手不見五指,而且怪石嶙峋,山崖陡峭,幾乎寸步難行。唏噓了一聲,打開錦盒,夜明珠華散出,三丈之地亮如白晝。默默念了一句「收回剛剛的話,容景簡直太可了!」

有了夜明珠的照亮,即便迷霧重重,雲淺月上山的速度也驟然加快一倍。

山上雲霧雖然厚重,但並不讓人吸著難,相反還有一清晰的雨香氣。雲淺月想著大自然果然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雲霧山當之無愧這個名字。

山高千丈,雲淺月有功力傍,半個時辰後就輕鬆登上了山頂。到山頂才想起只是聽雲王爺和雲老王爺說娘的墓埋在山頂,到底在山頂何並沒有問,雲霧山這麼大,如今手中的夜明珠只能照耀三尺景,這要如何去找?

正在犯難間,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詢問,「可是小主上山了?」

雲淺月一愣,這聲音是傳音耳裡,分辨不出說話的人在什麼位置,但聽聲音卻是個聲,並沒有立即說話,想著小主的稱呼說的是嗎?

「可是小主上山來給主子拜祭燒紙了?」那聲音沒聽到雲淺月答話,又輕聲詢問。

雲淺月聽到拜祭燒紙幾個字想著這小主的稱呼看來說的是了!緩緩開口,聲音也是極輕,「嗯!是我!」

「果然是小主!」那聲音似乎一喜,這回再開口不再是傳音,而是聲音從前方傳來,「屬下就說小主定是被什麼事纏住了才沒有早上山,今日一定會上山的,果然被我說中了!」

雲淺月目看向前方,迷霧重重,什麼也看不到。卻清楚地覺有袂聲向而來,聽聲音顯然還不是一個人,子站定不,等著來人。

不多時,有幾人齊齊而來,譜一見到雲淺月當即跪地叩拜,「屬下等參見小主!」

雲淺月一驚,看著跪在面前的人,一共七人,三名男子,四名子。都極為年輕。七個人同時開口,氣息輕緩,可見幾人都是懷高深的武功。看著幾人,一時間有點兒懵。

「小主?」幾人等了半響沒聽到雲淺月說話,都齊齊抬頭看向

雲淺月想著如何應付這樣的形,雖然上雲霧山做好了知道雲霧山有的準備,也未曾想到是這種陣仗,定了定神,對上七人的視線,想著如何開口。

還沒等開口,只聽中間那子道:「小主可能疑我們是誰,我們奉主子命一個生肖迴之後在此等候小主的,從今以後我等七人聽候小主差遣!」

雲淺月看向那說話的子,只見居於幾人中間,年紀大約比幾人都大一些,但看起來也是不足二十芳華,聽聲音早先對詢問的人就是這名子。

「屬下等人從今以後都聽候小主差遣,萬死不辭!」那名子話落,其餘幾人都齊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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