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21% / 110/525
廣告

第二卷 公子謀 第二十六章 舉案齊眉

雖然是良宵景,但雲淺月實在太過疲憊。吃過飯後,再也耐不住困乏,連起上床都懶得子一偏就倒在了容景上,閉上了眼睛,很快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傳出。

容景一怔,偏頭去看,見雲淺月居然倒頭就睡著了,一臉倦容。他眸染上幾抹和疼惜。須臾,放下筷子,將輕輕抱起,向床上走去。來到床邊,將放在大床裡側,將上的去,看到凝脂的沒有半分往日的心旖旎,給換上睡袍,調整舒服的姿勢,才給蓋上被子。期間雲淺月十分乖巧,一

將雲淺月收拾妥當後,容景並沒有上床,也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坐在床邊看著。多年孤枕難眠,寒毒煎熬。本以為這一生很短暫,就這樣過了,直到被寒毒折磨到生命盡頭慢慢死去。卻不想老天厚他,讓幫助他解了寒毒,奪回了生命。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抓住

無論是天下百姓賦予他多麼尊榮的地位,無論榮王府賦予他多重的責任。無論外面多天寬地廣,或者多麼繽紛絢麗,他卻覺得他的世界就在一人上。只是這樣看著躺在他的床上,沒有半防備安然靜靜酣睡,他就覺得滿足。

若是時就此停住,他想著他願意用生命去換!

「世子!」青裳聲音從外面傳來。

容景思緒被打斷,收起眼中洩緒,淡淡應聲,「嗯!」

「老王爺派人來傳話,說讓您去一趟。」青裳輕聲道。

「現在?」容景挑眉。

「是現在!」青裳點頭。

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見睡意酣然,他起站了起來,舉步向外走去。到了門口,看了青裳一眼,低聲吩咐道:「已經睡了,你們靜小聲一些,不要吵醒。」

「是!」青裳立即應聲。

容景緩步出了紫竹苑。

青裳見容景離開,猶豫了一下,想著世子特意囑咐,並沒離去,而是守在了門口。

容景剛剛離開不久,紫竹苑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青裳一驚,十八衛瞬間出現,刀劍齊出,將那人團團圍住。

青裳立即點燃火石,見十八衛圍著的人是夜輕染,連忙走上前,臉不好地道:「染小王爺,您要見我家世子派人通秉就是!刀劍無眼,您這般黑夜闖,傷了您如何算?」

「好一個厲害的小丫頭!憑他們想傷了本小王?」夜輕染張揚一笑,看著圍住他的十八衛,眉梢挑高,「本小王早就想領教弱人手下這十八魂的武功了,奈何沒有機會,今日正好試試!」

青裳聞言皺眉,低聲道:「染小王爺,你要領教十八魂的武功不是不行,但可不是今日,也不是現在。淺月小姐正在睡覺。您若是將吵醒,奴婢定然對您不客氣。小王爺您武功高強,雖然不怵十八魂的武功,但難保不會傷。傷了您的話奴婢可不負責。」

「哦?這麼早小丫頭就在睡覺?」夜輕染挑眉。

「淺月小姐的確是在睡覺。」青裳點頭,看著夜輕染,聲音盡量低,「您可是來找我家世子的?我家世子去老王爺那裡了。奴婢可以派人帶您去老王爺那裡。」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就是來找小丫頭的。」夜輕染搖搖頭。

「您是找淺月小姐的?」青裳一愣,自然知道淺月小姐和這染小王爺好,有些為難地道:「奴婢剛剛說了,淺月小姐今日太過疲憊,早早就睡了。小王爺若有什麼事明日等淺月小姐醒了再來吧!」

廣告

疲憊?做什麼了如此疲憊?這麼早就睡了?」夜輕染明顯不信,看著青裳,「我到要看看弱人弄什麼蛾子,將小丫頭藏在這紫竹苑不讓出去了。」

「不是我家世子藏了淺月小姐,是淺月小姐太過虛弱,我家世子在給淺月小姐調息。」青裳立即搖頭。

「這話拿出去糊弄別人可行,放在本小王這裡本就行不通。小丫頭雖然差,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弱人那日用了手段才致使如此虛弱,本小王那日念在是為了小丫頭好的份上才沒拆穿他。」夜輕染看著青裳,臉不好。

青裳想著這染小王爺果真是個不好糊弄的主,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是淺月小姐今日學習了一整日針織紅。實在太過累乏,就早早睡了。」

學習針織紅做什麼?」夜輕染有些訝異。

青裳搖搖頭,「淺月小姐突然想學,奴婢也不知道。」話落,他見夜輕染疑,低聲道:「兒家都這個,哪裡有不的?大約是淺月小姐想要繡東西吧!」

夜輕染皺眉。

青裳又連忙道:「淺月小姐真的睡下了,小王爺您有什麼事兒明日再來,若不然您有何事告訴奴婢,奴婢等淺月小姐醒來給您傳話也。」

「不行!」夜輕染沉默片刻,忽然一揮手,語氣堅決,「我今日就要見到!你現在就將給我喊醒。知道我來了,一定會起來的!要不你告訴我住在哪裡?我自己進去喊。」

青裳眉頭皺,站著不,搖搖頭,「淺月小姐實在太累了!您還是……」

「怎麼那麼多廢話?」夜輕染懶得再聽,對青裳警告道:「不想我出手破壞了你家世子這一院子的寶貝就趕快去喊,若不然本小王爺可是不會手下留。」

青裳猶豫地看著夜輕染,若是染小王爺和十八起手來恐怕也將淺月小姐吵醒,但若是去喊的話世子早先待不讓吵醒淺月小姐,就違背了世子的吩咐,有些為難地看著夜輕染,想盡量勸服,「染小王爺,您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嗎?奴婢不會騙您,淺月小姐真的困乏睡了。這一日從早上醒來一直到天黑都沒休息,午飯都未曾吃,剛剛吃了晚膳才睡下。」

「學個針織紅而已!至於如此不要命地學?」夜輕染明顯不信,他覺得雲淺月睡下了大約是真的,疲乏大約也是真的,但到底是什麼事就未必是學針織紅了。他心底忽然升起一,怒道:「你非要攔我是不是?那本小王就不客氣了!」

話落,夜輕染忽然出手,一陣掌風呼嘯而過,如排山倒海,正對著青裳的方向。

青裳一驚,不敢接,連忙躲閃。十八魂見夜輕染手,頃刻間出手,瞬間十幾道銀閃過,十幾條影糾纏於一

雲淺月被吵醒,睜開眼睛,皺眉看向外面,剛要起坐起來。就在這時,容景從外面走進來,溫潤的聲音含了一沉暗,「都住手!」

雲淺月要坐起的子又躺了回去,困意濃濃地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十八魂聽得容景的話立即住手,夜輕染也住了手,回頭看到門口的容景,臉不好地哼道:「弱人,你將小丫頭藏在你府中!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如今天黑闖我這裡,就是為了看我打什麼壞主意?」容景對十八魂揮手,十八魂得令,立即退了下去。他挑眉看著夜輕染。

廣告

「當然這是最主要的!本小王到要看看你黑心黑肺在做什麼!小丫頭心思單純,你別黑了。」夜輕染道。

容景聽到夜輕染說雲淺月心思單純想笑,想著蒙蔽世人,連夜輕染都被蒙蔽過了嗎?若心思單純,那日早上他見到的那個冷得近乎冷理智將的喜歡克制在一定界限的人是誰?若心思單純,那麼這些年私下做得那些驚天地的事難道都是別人做的不?若心思單純他又何必如此費心才能將綁在懷裡,而且如今即便住在他的院子,躺在他的床上安然睡覺,對他說著喜歡眼如吁吁躺在他懷裡,也不能讓他的心踏實?

「我今日要見到小丫頭!」夜輕染盯著容景,不錯過他臉上似歎息似好笑又似無奈的表,只覺心裡不是滋味。語氣卻越發堅決。

「你覺得我能對做什麼?」容景看著夜輕染笑問。

夜輕染哼道:「你什麼都做得出來!無所不用其極你最拿手!」

「你倒是瞭解我!」容景笑笑,不置可否。緩步走進院子,來到夜輕染邊腳步不停繼續向裡面走去,對他道:「若是想看看我對做了什麼,你不如跟進來看看,或者你自己問問,看看我是不是黑了。」

夜輕染皺眉,抬步跟上容景。

來到門口,容景不回頭,連謙讓也不,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夜輕染忽然停住腳步。

容景進了房間看了一眼床上依然睡的雲淺月,眉眼溫,他沒聽到夜輕染的腳步走近,回頭看向門外,「怎麼?不進來?你不是要看嗎?就在我房間,如今睡了。」

夜輕染忽然轉向外走去,冷冷道:「明日本小王再來!」

容景挑了挑眉,並未說話,看著夜輕染離開,眸平靜如水。

夜輕染大踏步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足尖輕點,影一閃,飄出了紫竹苑。

青裳覺這一刻心跳都停了。想著原來染小王爺也是喜歡淺月小姐的!那麼那位南疆的葉公主呢?有些疑,看向主屋,連忙走過來請罪,「世子,奴婢……」

「無事!你今日也累了一日,下去休息吧!」容景擺擺手,聲音平靜。

「是!」青裳應了一聲,轉走了下去。

容景來到床前坐下,看著雲淺月,將遮住半邊臉的青撥開,捋順,看著靜靜沉睡的容微凝,許久,他俯低頭在瓣上落下一吻,語氣喃喃,有些惱又有些抑鬱地低聲道:「不是該給我繡一株爛桃花,應該給你繡一株爛桃花才是!」

話落,他輕輕上了床,將攬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一夜酣眠,容景卻直到深夜才睡。

第二日,雲淺月早早醒來,醒來之後,見容景依然沉睡。大約是這一夜的睡姿又極其不好,所以將容景到最邊沿的位置。有些愧疚,想必他一夜未曾睡好。想起來,但又不敢,生怕一下將他吵醒,便睜著眼睛看著他。

無論看多遍,依然只能用眉眼如畫四個字來形容他,覺得造主真是神奇,竟然能造出容景這樣的人!讓人覺得嫉妒都是一種犯罪。不知不覺間有些癡然,側過子去吻容景的瓣。

還沒到他,心便怦怦跳了起來,越是湊近他,心跳得越快。在接近他瓣一寸的距離終於放棄。像做了小一般猛地閉上眼睛。整張小臉紅得像是火燒。心裡暗罵,雲淺月,你越來越廢了!不就是吻個男人?都做不到,沒出息!

廣告

正當暗罵自己,忽然被吻住。一驚,睜開眼睛,見容景一雙眸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臉頓時更紅了。手去推他,容景卻重重一吻才將放開,初醒的聲音微微暗啞,笑道:「原來你這般沒膽!」

雲淺月頓時一氣,「我就是沒膽了,又怎樣?」

容景看著雲淺月氣鼓的小臉和惱的眸子,輕笑道:「你將我吵醒還有理了?」

雲淺月立即住了,但又不甘心地紅著臉道:「天都大亮了,你居然還睡個沒完沒了。?」

「不知道是誰半夜連踢帶踹,我睡了幾次都將我踹醒。後半夜我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又來鬧我。」容景慢悠悠地道。

雲淺月立即噤了聲,半響,紅著臉強詞奪理地嘟囔道:「那還不是為了給你繡香囊累的!你明知道我睡相不好還不去別睡,能怪我嗎?再說你明知道自己長得妖孽,偏偏讓我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你,鬧醒你也不怪我,我是被你迷的。」

容景忍不住輕笑,偏頭在雲淺月的瓣又落下一吻,聲笑道:「好,都怪我!能將你迷,證明我這副長相還有可取之!」話落,他起,就勢將雲淺月拉起來,溫地道:「今日就別繡了,我說七夕想佩戴,也就是說說而已,將你累壞就是罪過了,一百個頸鴛鴦也抵不過來。」

「今日初四了吧?還有三日!我不累,比這更累的活我幹過多了去了。這個算什麼!」雲淺月尋思了一下,搖搖頭,見容景眸地看著立即一改清澈的聲音,從床上站起來,對施了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學著秦玉凝的樣子,語地矜持地笑著道:「能讓景世子佩戴上小子親手所繡之是福氣,自然不能耽誤的。」

容景愕然,隨即低笑,起下了床,穿上鞋子,站在床前,對雲淺月一拱手,微還一禮,一本正經地溫聲道:「能得淺月小姐厚,也是景的福氣!」

雲淺月笑開,隨即哈哈大笑,碎道:「容景,你就裝吧!我看你裝到何年何月!」還「錦雪華玉,回眸一笑天下傾。」呢?還景世子,景公子呢?在看來這就是一頭徹頭徹尾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這天下沒有幾人認識到他的本質,夜輕染算是說對了!看著容景,打擊他道:「等哪日被世人揭發出了你的黑心黑肺惡本質,你就等著撞牆去吧!我是不會解救你的。」

「我知道,你會跟著我一起撞牆的。」容景笑道。

雲淺月無語,紅著臉碎了一口,「臭的你!」

容景笑著不再言語,對雲淺月出手,雲淺月將手放在他手裡,就著他的力道輕輕跳下床。腳剛落地,容景立即鬆開的手,無奈歎道,「真是半的樣子也沒有,我怎麼就看上了你!」

「是啊,真是愁人!您堂堂榮王府景世子怎麼會看上小子呢?紈不化大字不識囂張跋扈惡名昭彰。」雲淺月彎去穿鞋子,歷數自己德行,也同樣無奈歎道:「可惜就看上了,怎麼辦呢?要不你去撞牆?」

容景正要將床頭的月牙白錦袍拿在手裡,聞言手一頓,看向雲淺月,見開始拿服逕自去穿,他挑眉笑道:「何時牙尖利了?」

「跟你學的!」雲淺月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作麻利地穿服。

容景看著,半響,點點頭,「嗯,不錯。近朱者赤!」

雲淺月手一頓,「您怎麼不說近墨者黑?」跟他在一起還能做近朱者赤?

廣告

「不是一個意思嗎?」容景拿過服,也開始穿戴。

雲淺月無語天。虧他還是天聖第一奇才呢!居然說出近朱者赤和近墨者黑是一個意思!不過他說的到也沒錯,如今日夜對著他,近朱者赤是他,近墨者黑也是他。

接下來二人不再說話,各自穿,然後穿戴妥當之後和往常一樣淨面,容景給雲淺月綰髮之後,雲淺月自地拿起梳子為他梳頭。一邊梳頭一邊歎,短短幾日,便悉了容景,融了他的生活,也讓他融的生活。彷彿他們亙古便是如此。讓想到「舉案齊眉」四個字。一時間慨不已。不過讓慨的是毫不反不彆扭,相反還樂在其中。想著果然中毒了!

中了一種做「容景」的毒!

青裳擺上早膳,二人一如往常一樣吃飯。一人一碗湯,一碗草藥做的湯品。

吃過飯後,雲淺月並沒有去青裳的院子,而是拿了針線按照昨日所學的記憶在房間繡頸鴛鴦的香囊。記憶極好,又有天賦,繡起來也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很快就打起了個底,容景也沒有去書房,而是坐在旁邊看著

繡了片刻,雲淺月得意地對容景挑眉,「看!照這樣的話,七夕前不止能給你繡個頸鴛鴦的香囊,也可以繡一株爛桃花!」

「照你這個速度,可以繡兩株桃花!」容景不置可否。

「你想要兩株啊!那也行!」雲淺月點頭。

容景深深看了雲淺月一眼,沒說話。

「你就這樣看著我?日日沒事兒?你這榮王府的世子當得也太清閒了吧?」雲淺月又繡了一會兒,見容景還看著,挑眉問。

「你這雲王府的嫡還掛著掌家之職,不是也很清閒?」容景道。

「那怎麼能一樣!我將來又不用接管雲王府做王爺。」雲淺月撇撇想著從那日接了掌家之權,將雲王府的旁支安頓之後,又和玉鐲、綠枝談論了一下午弄出一個系統的方案之後,那二人就全權將雲王府外打理的井井有條。哪裡還用得到

王爺嗎?」容景揚眉,隨即點點頭,「的確是不用!做王妃還差不多。」

雲淺月繡著香囊的手一頓,對容景挑了挑眉梢,「王妃?」

「嗯!」容景點頭。

「據說四大王府的繼承人要先大婚才能接替祖業。你一日不大婚,就不了朝局,不了王爺。又哪裡來的王妃?」雲淺月笑問。

「那就先做世子妃!」容景道。

「你到真會變通!」雲淺月嗤之以鼻,嗔了他一眼,「你若是沒事兒的話一邊待著去,你在我邊看著我繡不好。」

「你就當我不存在!」容景坐著不

「你一個大活人,我怎麼能當你不存在?」雲淺月橫了容景一眼,趕他,「還想不想要七夕佩戴上香囊?想的話就趕躲遠些。」

「好吧!」容景將子挪過去一些。

雲淺月看他還沒挪掌大的一塊距離,瞪了他一眼,也懶得再費口水,便低頭開始繡,穿針走線,雖然第一次繡東西,但秉持著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將一件事做好的原則。很快就定了心神,極為認真地繡起來。

容景偏頭看著雲淺月,溫的眸漸漸沉澱。

屋中靜靜,只聽得雲淺月針線不時月牙白錦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青裳腳步極輕地來到門口,沒向往日一般輕喊,卻向著屋悄悄看來。

廣告

容景抬眼看向門口,青裳看了低著頭認真地繡著香囊的雲淺月一眼,對容景招招手。容景挑了挑眉,也偏頭看了雲淺月一眼,緩緩站起,抬步出了房門。

容景剛一出房門,青裳側過子,用傳音對容景道:「世子,七皇子來了!」

容景眼睛瞇了瞇,低聲問道:「何事?」

「大管家傳來話,說七皇子答謝世子那日辛苦奔波迎接之,特意來拜謝。」青裳繼續用傳音道:「如今大管家已經將人迎進了前廳,畢竟七皇子今非昔比,皇上對其尤其重視,不能慢待。來請示世子,不知世子可是去見?若您不去見的話,奴婢就去說世子今日不得空?將七皇子打發……」

「見!」容景截住青裳的話。

青裳立即住了口。

容景回頭看向房,猶豫了一下,忽然轉進了屋,來到雲淺月面前,見頭也不抬,輕聲問,「七皇子今日來府中了,你可是隨我一起出去見他?」

雲淺月手下不停頓,哼道:「人家來你府裡,我憑什麼跟你去見客?我又不是這裡的主人!」

「對,七皇子雖然是客!但你還不是主人。不見也罷!」容景忽然笑了,話落,轉向外走去。

雲淺月抬頭瞪了容景一眼,又低下頭,手中繡的作雖然未停,卻是明顯慢了。

容景步履輕緩地出了房門,青裳也悄聲退了下去。

屋中靜了下來。

雲淺月繡了一陣,忽然停下手中的作,眉頭皺。七皇子如今看起來短時間不會回北疆了,又不能真正窩在榮王府當個形人,畢竟份如今擺在這裡,不是榮王府的主人,沒嫁給容景,不能事事都靠他擋在前面。與其如今糾葛,不如早些見了。和七皇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一清二白之後也省得讓這樣飽折磨。想到此,立即起站了起來,抬步向外走去。

雲淺月剛走到院中,青裳立即迎上,小心翼翼詢問,「淺月小姐,您要去哪裡?」

雲淺月想著要見七皇子也不是在榮王府和容景一起見,當著容景的面如何問?這樣一想立即道:「回府!」

青裳一驚,「淺月小姐,您要回府?」

「嗯!」雲淺月點頭。

「這……您要回府世子他知道嗎?」青裳詢問。

「還不知道!到時候你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回府了!」雲淺月搖搖頭。

「淺月小姐,您等世子回來再回府吧!若是奴婢趁世子不在將您給看丟了。等世子回來非了奴婢的皮不可。」青裳搖搖頭。雖然不明白雲淺月為何突然回府,但看不大對,想著必定是有事兒。

雲淺月蹙眉,看著青裳,青裳對一個勁地搖頭。歎了口氣,忽然往屋走去,擺擺手,「算了,我就想起一件事,想回府去一趟。」

青裳鬆了一口氣,連忙問,「什麼事,奴婢給您去雲王府辦!」

「也沒什麼大事兒,不回去也罷!你去忙吧!我等你家世子回來再說。」雲淺月搖搖頭,進了屋重新坐下繼續繡香囊,本來微的心很快就安定下來。

人在衝的時候最容易出錯,所以最好別做事如今對於七皇子還是一片茫然。所以,還是要順其自然,靜觀其變為好。七皇子既然短時間不會離京,早晚都會見到,不急於這一時。況且七皇子到底是黑是白,與的關係到底是如何親,親到何種程度,還要靠自己去探知。無論是容楓的話,還是容景這幾日異常的行為,就像爺爺說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對誤導。

廣告

青裳站在院中看向屋半響,見雲淺月神又恢復早先模樣,便悄聲退了下去。

一個時辰後,容景回到紫竹苑,青裳迎上去,將早先的事悄聲稟告給容景。容景面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待青裳稟告完之後,他點點頭,抬步走進房間。

雲淺月此時已經繡出了一個鴛鴦的半個子。

「繡得這麼快?」容景站到雲淺月面前,笑看著

雲淺月頭也不抬,「你不打擾我,我繡得自然快!」

「別繡了,長時間對著這個對眼睛不好!」容景按住雲淺月的手,對道:「我帶你出去一趟。」

「去哪裡?」雲淺月挑眉。

「德親王府!」容景道。

「德親王府?」雲淺月一怔,「去那裡幹什麼?」

「葉倩醒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容景反問。

「走!看看去!」雲淺月立即放下香囊,起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容景的手,記得當時南凌睿說葉倩得昏迷七八日,如今也就四五日而已。不由問道:「才四五日,不是說要昏迷七八日嗎?」

「皇宮和德親王府好藥多的是!夜輕染前幾日一直看顧著,這麼快醒來也不稀奇。」容景笑笑,看了一眼雲淺月拉著的手,抬步出跟上

雲淺月點點頭,忽然想起夜輕染昨日似乎來了,實在困得厲害,問道:「夜輕染昨夜來幹嘛?」

「看你是不是被我給吃了!」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又問道:「秦玉凝醒來了嗎?」

「昨日就醒來了。」容景道。

「這麼快?比葉倩還快?」雲淺月瞇起眼睛。

「夜天傾將皇上給你的五百年的靈芝折了一半給了秦玉凝了藥,自然好得快!」容景頓了頓又道:「另一半被夜輕染拿去給葉倩藥了,否則你以為們能那麼快就好起來?」

雲淺月腳步頓住,臉不好,「葉倩用也就罷了,皇上都將靈芝給我了,憑什麼夜天傾要折了一半去給秦玉凝?他問都沒問過我!誰準許的?」

「五百年的靈芝而已!還沒那麼稀奇。你要的話我有好幾株呢!」容景對的笑了一下,溫聲道:「是夜天傾親自去找皇上請旨的,皇上本來不同意,說既然賜給了你,就要問過你意思。但他這回很聰明地拿葉倩說事。南疆公主因為追查施咒之人,才導致重傷,又同時失去了南疆的至寶萬咒之王,這總歸是皇上心有愧懟。所以,也就答應了。就這樣,那靈芝便折了兩半。」

「夜天傾也有聰明的時候!」雲淺月冷笑,「他倒是張秦玉凝!」

「他張秦玉凝也不是什麼壞事!他越是張秦玉凝,說明就越想要那個位置,皇上就越是對他心冷。」容景笑道。

「也是!」雲淺月不置可否,秦玉凝大概要背負那個「堪當國母」的言論一輩子了。夜天傾就衝著這四個字就想娶,在看來他這個太子的位置真是坐夠了!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經到威脅了,才會如此沉不住氣,迫不及待。殊不知就是這種迫不及待才是致命的。不過恨不得這個討厭鬼早些下臺才好,更別說會去提點他了。

容景再不開口。

雲淺月忽然又低聲問,「你說老皇帝如今起了廢太子的心思,那麼下一任太子會是誰?會是夜天煜嗎?」

「夜天煜?」容景笑笑,並不答話。

「嗯?」雲淺月看著容景,「夜天煜的母妃是陳貴妃,陳貴妃雖死去,但陳老將軍可是健在,他的母族是他的後援。而且他又和夜天傾一樣教導在我姑姑皇后的名下,份尊貴。這老皇帝的皇子中可沒有人再比他份更尊貴的了。而且老皇帝如今看起來很重用夜天煜,將武狀元大會和午門外那日施咒等許多重要的事給夜天煜理。而且夜天煜顯然也不是沒有和夜天傾一爭高下的心思。若是夜天傾下臺,他到時候倒是能頂上。」

「夜天煜是將才,不是君才!」容景道。

雲淺月低頭尋思,想想也是!夜天煜份雖然尊貴,又有外戚支援,但到底讓覺得夜天煜心思重是重,也有手段,但從行事上看還是太過小家子氣了!君臨天下,要的不止是謀略手段,還有一份襟。夜天煜的確不堪大用。

「你說會不會是……」雲淺月忽然想起一個人,試探地開口。

「到門口了!」容景忽然截住的話,溫聲道。

雲淺月猛地抬頭,只見距離榮王府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已經能看到大門口的形。只見大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一輛是容景那輛通漆黑的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另一輛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般木質的馬車,比一般大臣家眷乘坐的馬車材質還要差幾分。榮王府的大總管正站在車前笑呵呵地說著什麼。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對淡淡一笑,溫聲道:「看來七皇子還未曾離去!」

廣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