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六十七章 針鋒相對
雲淺月聞言心思一,轉頭看向夜天逸,夜天逸見看來,面上的笑意深了一分。不聲地收回視線,夜天逸明無比,又是雪山老人的親傳弟子,雪山老人通易容之,能看出三公子湛的易容並不奇怪。
「小姐,這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雲孟指著三公子對雲淺月介紹。
「七皇子,淺月小姐!」三公子對二人一禮,聲音有些噶。
「三公子免禮!」夜天逸語氣和緩。
「我大姐姐稍後片刻就會來,三公子稍等片刻吧!」雲淺月對三公子淡淡點頭。
「好!」三公子點頭。
「我們走吧!」夜天逸偏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點點頭,二人同時越過三公子舉步向大門口走去。
二人剛走了不遠,只聽清婉公主央求的聲音又響起,「慕寒,我也想去軍機大營!你也帶我去好不好?」
「那裡你不能去!」雲暮寒的聲音響起,聽不出緒。
「為什麼我不能去?我就要去!」清婉公主手去拽雲暮寒,央求道:「來的路上七哥答應了我的,說我可以去,你陪我去好不好?」
「七皇子有正事要做,我帶你去遊湖吧!」雲暮寒聲音忽然溫了幾分,「你不是一直想去東城外的夕湖嗎?我今日帶你去。」
「為什麼不是北城外的夕湖?」清婉公主詢問,見雲暮寒不語,央求道:「我就要去北城外的夕湖!」
「那也行!」雲暮寒沉默片刻同意。
「好嘍!那就去北城外,正好和七哥順路!」清婉公主歡呼一聲,拉著雲暮寒就衝出了房門,對著沒走出多遠的夜天逸喊,「七哥,等等我們!」
雲淺月腳步一頓,回頭,正對上雲慕寒的視線,那一雙眸子裡面讓分辨不出是什麼。移開視線看向清婉公主,像是吃到糖果的孩子,高興地拉著雲暮寒的手走來。轉頭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對一笑,聲道:「既然雲世子和清婉公主要去北城的夕湖,與我們正好順路,那便一起走一程吧!」
「我沒意見!」雲淺月淡淡點頭。
夜天逸對著歡喜的清婉公主笑道:「那就一起吧!可是你騎得了馬嗎?」
「慕寒可以載著我!」清婉公主話落,對雲暮寒小心翼翼死地詢問,「是吧慕寒?你可以載著我對不對?」
「嗯!」雲暮寒點點頭。
「那也好!雲世子的馬是極好的!」夜天逸笑了笑。
雲暮寒淡淡一笑,並未答話。
幾人說話間來到門口,雲淺月見到一黑一白兩匹馬栓在那裡。對守門的侍衛道:「去將昨日風公子騎來的那匹馬給我牽來。」
「是,小姐!」守門的侍衛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夜天逸腳步一頓,面上的笑意退了幾分,看了一眼那匹白馬,又看向雲淺月,聲詢問,「月兒,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樣一匹馬嗎?怎麼如今不騎了?」
「昨日容楓騎來的一匹馬我覺得極好,棗紅,很喜歡。」雲淺月淡淡一笑。以前是一直喜歡赤,如今雖然也喜歡,但是這兩匹赤一黑一白顯然是一對。夜天逸又有那個心思,還如何能再騎?
「原來月兒是不喜歡赤了。枉費我一番苦心將它從北疆帶來。」夜天逸面微微一黯,看著雲淺月的眼睛,聲音還是不變的溫。
雲淺月扯了扯角,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人!」夜天逸不再看雲淺月,忽然清喊了一聲。
「七皇子!」一黑暗衛應聲出現。
「將那匹白赤殺了!」夜天逸吩咐。
「是!」那黑暗衛瞬間拔出寶劍,對準那匹白馬的頭部就要砍下。
雲淺月一驚,眼看那寶劍就要砍掉馬頭,袖中的紅錦頃刻間飛出,纏住了黑衛的寶劍,清喝一聲,「住手!」
那名黑衛被迫住手,看了雲淺月一眼,又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你殺它做什麼?」雲淺月皺眉看著夜天逸。赤馬雖然不及玉雪飛龍,但它有一樣比玉雪飛龍好,玉雪飛龍在雪山可以縱馬疾奔,而赤馬則是在沙漠地帶可以疾奔。也算是萬里挑一的好馬,萬金難買,更何況還是這麼好的腳力和品種。
「本來這匹馬從北疆被我費盡心思尋到,花大價錢買下,又不遠千里帶來,就是要送給你的,既然你不要,我也不會送給別人,不如殺了。」夜天逸溫的聲音不改。
「我雖然不想要,但你也不用殺了!」雲淺月看著他。
「它的全部價值都在你上,如今既然你不要它,就是沒了價值,即便沒了價值,還留著何意?」夜天逸挑了挑眉,面上笑意不變。
雲淺月撤回紅錦,「既然如此,那你殺吧!」
夜天逸目了一下,對那衛命令,「殺!」
那衛再次舉劍照著那匹白馬砍下。
雲淺月看著那只白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亡,死亡前的這一刻那雙馬眼裡沒有任何可以解讀的,忽然閉了閉眼睛,揮手劈出一掌打飛了那名衛的寶劍,對夜天逸怒道:「我要行了吧?」
「月兒,你若是不想要不用勉強!」夜天逸溫地看著。
雲淺月只覺得心有那麼一突然枯死,這是夜天逸,從小看著長大的夜天逸。他不再質問,不再痛苦的指責,他在用對溫的攻勢和最腥的手法讓正視他對的。搖搖頭,「不勉強!」
「那好!既然你要就不必殺了!」夜天逸笑了笑,對那名衛吩咐,「你退下吧!」
「是!」那名衛應聲退下。
那匹白馬眼中的死寂忽然退去,如寶石般閃著華地看著雲淺月。雲淺月上前一步,手它的頭,剛剛那衛的寶劍雖然沒砍傷它,但真氣和殺氣還是傷到了它雪白的皮。手剛一到,有無數馬鬃嘩嘩落下,地面上霎時如下了一層白雪。暗暗歎了一口氣,馬又何辜?解下馬韁,足尖輕點,利落地翻上馬。
夜天逸見雲淺月翻上馬一笑,也走上前解下了那一匹黑馬的馬韁,翻上馬。
這時那名侍衛也牽來那匹棗紅駿馬,對騎在馬上的雲淺月一禮,「小姐,馬牽來了!」
「給我哥哥騎吧!」雲淺月看向雲暮寒,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衛立即將馬韁遞給雲暮寒。
雲暮寒從來到門口一直站在原地沒,此時不接馬韁,看向雲淺月。
「哥哥,你看著我做什麼?這匹馬是昨日風公子見我喜歡送給了我。如今我轉送給你,這做水不流外人田。誰你是我的哥哥呢!」雲淺月將哥哥兩個字的音咬重。
無論是親哥哥,還是表哥,都是哥哥。這些年他來雲王府,除了失憶的那兩個月,和他都沒有集,知道他不是的哥哥,以為是一場南梁打天聖的謀,所以對他暗中設防,冷漠以對。後來才知道他原來是的表哥,娘親的雙胞兄長的兒子。如今形,和南凌睿不可能立馬換回來,否則天翻地覆,他必須只能是雲王府世子,的哥哥。
雲暮寒不說話,看著雲淺月,目是任誰都讀不懂的澤。
雲淺月撇開臉,惱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我以後兩匹馬著班騎!還省腳力呢!」話落,又冷哼一聲,「還是如今你看著清婉公主好了,眼裡沒有我這個妹妹了?」
雲淺月話落,雲暮寒忽然接過馬韁,淡淡地道:「是你眼裡沒有我這個哥哥才對!」
「明明知道我討厭這個人,你還天天帶在邊,我可沒忘記以前欺負我的仇!有了這樣的嫂子,以後雲王府哪裡還能有我的地方?」雲淺月瞥了清婉公主一眼,冷哼一聲,警告道:「告訴你,你對好歸對好,別看著如今腦子壞了可憐就將娶進雲王府,我可不同意。」
雲暮寒沉默。
「雲淺月,你說什麼話?我就要嫁給暮寒!」清婉公主忽然拽進雲暮寒的袖,臉上出委屈的神,「慕寒,……」
「上馬吧!時間不早了!」雲暮寒截住清婉公主的話,足尖輕點,利落地翻上馬,他上馬後手將清婉公主拉上馬,坐在了他後。
雲淺月想著還好是坐在了他後,不是前。不再看二人,看向夜天逸。
「走吧!」夜天逸溫一笑。
雲淺月雙一夾馬腹,白赤四蹄揚起跑了起來。
夜天逸幾乎與雲淺月同時雙一夾馬腹,駿馬與並排離開了雲王府大門口。
雲暮寒看著前面並排前行的二人,俊微暗,也雙一夾馬腹,跟在二人後離開了雲王府門口。後清婉公主瞪著前面的雲淺月,純真的臉配上委屈的神有些稽。
一行四人向北城門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北城門,北城門口出城和城的行人排了長長一隊,士兵正在嚴加排查出行人,一名守城將領站在一旁監管。雲淺月勒住馬韁,看著城門口匯聚的人,皺眉問,「出了什麼事?」
「還有不足十日就是父皇五十五大壽,更何況近日來京城外一直不甚太平。所以父皇下了命令,從即日起對東西南北四城加強防護,嚴排查。以示京城安全,保證父皇壽辰順利進行。」夜天逸聲解釋。
雲淺月點點頭,老皇帝十年前的四十五大壽記得各國派遣賀壽的使者如今都進京了。當時京城熱鬧無比。如今五十五大壽使者大約還在路上,京城至今還無比安靜。覺不到毫皇上過壽的氣氛。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種明顯的改變還是說明如今天聖已經晚年了,老皇帝的時代過去了。適逢新舊政權更替,即便過壽這麼大的喜事也不能沖淡百姓們對未來的擔憂。京城百姓在漩渦的中心,恐怕是更會有這種敏。
「參見七皇子!」那名將領見夜天逸來到,連忙走過來單膝跪地。
「趙守衛免禮!」夜天逸看著跪在面前的北城守衛,語氣平易近人,「我和淺月小姐奉父皇旨意去西山軍機大營徹查昨日軍機大營糧囤失火一事。雲世子和清婉公主隨同我們一起去城外的夕湖遊玩。」
「多謝七皇子!」趙守衛站起,看了幾人一眼,恭敬地道:「七皇子請!淺月小姐請!清婉公主請!雲世子請!」話落,他對守城的士兵一擺手,守城的士兵齊齊讓出一條道,百姓們也紛紛退到一旁。
夜天逸一馬當先出了北城門,雲淺月看了那趙守衛一眼,也隨後出了北城門。雲暮寒也隨二人之後出了北城門。
出了城門,了道。三匹馬向北行了一段路,向西而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分叉路口。一條路是通向西山軍機大營,一條路是通向夕湖。雲淺月和夜天逸幾乎同時勒住馬韁。
夜天逸回頭對雲暮寒道:「雲世子,清婉就承蒙你照顧了!我們可能會在西山軍機大營耽擱許久。你們遊玩夠了便自行回去吧!不用等我和月兒。」
「好!」雲暮寒點頭。
夜天逸打馬轉向了西山軍機大營那條路,雲淺月看了雲暮寒一眼,又掃了一眼後坐著的清婉,轉過頭打馬跟上夜天逸。
兩人兩馬走遠,清婉公主忽然抱住雲暮寒的腰,聲語委屈地道:「暮寒,我就要嫁給你,你不要聽的好不好?」
雲暮寒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摟在他腰間的手,並未說話。
「我就要嫁給你,昨天我和父皇說了我要嫁給你,父皇都同意了,說等他壽辰那日就給我們指婚,」清婉公主抱雲暮寒,「父皇還說雲淺月不同意只要你同意就行。暮寒,好不好?你別聽雲淺月的……」
「走吧!我帶你去夕湖!」雲暮寒打斷清婉的話,調轉馬韁向夕湖那條路走去。
清婉公主扁起,見雲暮寒並沒有拿開放在他腰間的手,扁起的又出笑意,將頭靠在他後背上。
雲暮寒看著前方,並未打馬快走,輕風吹起他袂,袂飄擺間偶爾有暗影在他俊上,映得他面忽明忽暗,神淡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夜天逸和雲淺月一路再無話,不多時來到了軍機大營。
兩日前雲淺月自己黑夜來的時候走的是軍機大營後營翻牆而的,這次他和夜天逸直接來到了前營。遠遠就見一輛通黑的馬車停在軍機大營門口,車前坐著一黑勁裝穿著的絃歌。
雲淺月眸微閃,怎麼也想不到容景居然早就來了軍機大營。夜天逸知道不知道?餘掃向夜天逸,只見夜天逸俊逸的容看不出毫變化。想著昨日容景奉老皇帝之命來軍機大營視察,來了之後正逢夜輕染徹夜帶著士兵練習疲憊之時,他又回頭去追,並未視察。後來因為夜天逸請旨賜婚,他急之下燒了兩個糧囤,今日看來是繼續視察來了。而如今夜天逸帶著來徹查失火之事,這兩個人撞在一起,想像不出今日會發生什麼事兒。
「景世子好早!」夜天逸勒住馬韁,看向容景的馬車挑眉。
「是來的有些早了!不過七皇子來的也不晚。」車簾從裡面掀起,容景出半個子,他看了夜天逸一眼,目落在雲淺月騎著的馬上,對淡淡一笑,溫聲道:「嗯,這匹赤比較適合你!以後就騎著它吧!」
雲淺月想著今日這個人不吃醋大度了,面一暖,「七皇子辛苦從北疆帶回來送我的,不收下不夠面,所以就收了!」
「嗯,改日我會備上厚禮答謝七皇子的。」容景點點頭。
「景世子何必客氣?你待月兒之心深厚,我待之心亦是如此!厚禮就不必了!只要月兒喜歡,以後有任何好東西我都會給的,這一生如此漫長,景世子恐怕答謝也答謝不過來。」夜天逸眉梢微揚,不見毫不郁。
「答謝不過來也要答謝!這一生雖然漫長,但再漫長也會有終止的那一日。禮尚往來而已,這是禮數。七皇子就不必推了。不喜欠人,我也是不喜的。」容景淡淡一笑。
「怎麼說是欠人呢?這些年天逸隻在北疆,全仰仗月兒暗中相助。這份意深厚如海,別說用我這一生,就是生生世世也還不過來。」夜天逸也是一笑,話落,不看容景,對雲淺月偏頭道:「月兒,我以前從沒跟你客氣過,是從沒拿你當外人,你也別拿我當外人可好?否則天逸無地自容了!」
「既然不是外人,以後就不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了!」雲淺月看著夜天逸,不知道該說什麼,斟酌著吐出一句話,見夜天煜從軍機大營走出,立即轉移話題提醒二人,「四皇子出來了!」
夜天逸轉頭看向軍機大營走出的夜天煜,接過話道:「四哥看起來從昨日來此到如今沒休息過!」頓了頓,他又自說自話地道:「也是,這回軍機大營出了這等事,燒燬了兩個糧庫,數千旦糧食,這算是有史以來軍機大營發生的最大一樁事件。四哥如此疲憊也是正常。」
雲淺月不再說話,四皇子如今看起來雖然一臉疲憊之,但比夜輕染昨日攔住和容景時的狀態還是好太多了,到底是養尊優的皇子。
「西山軍機大營就因為這些年太過平常了,如今才鬆懈出了這等事。若是多出幾樁事的話也不至於發生糧囤被毀之事。不過說來說去,這件事還是得益於七皇子。」容景也看著夜天煜,話確是對夜天逸說的。
「哦?景世子何出此言?」夜天逸挑眉。
「七皇子剛一回京便接連發生諸多事端,不是得益於七皇子又是何?七皇子沒回京前,這京城還算是太平的。」容景道。
「景世子如此說法是說天逸不該遵從父皇旨意回京了?」夜天逸眸閃過一抹厲。
「開個玩笑而已!」容景對上夜天逸凌厲的視線面不,淡淡一笑,「皇上早就想念七皇子,七皇子又如何能不遵從皇上旨意回京?畢竟這京中還有很多事等著七皇子回來才能置的!」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
夜天煜正好來到門口,聞言腳步一頓,面變了一變,忽然接過話對夜天逸笑道:「不錯,這些年父皇一直惦念著七弟的,七弟雖然不在京中不在父皇邊伺候,但在父皇的心裡始終也比我們這些伺候在邊的兒子們得他的心。」
「四哥哪裡話?這些年父皇對我一直不聞不問,相比較父皇的兒子們來說,父皇還是最寵四哥的!父皇一直對太子和諸皇子嚴厲,對四哥可是從來就寬容的。」夜天逸面終於染上了一層薄霜,「我想伺候在父皇邊,也沒有這等福氣!」
「到底最寵誰,父皇心裡清楚!我們為父皇的兒子也清楚的很!」夜天煜話落,似乎這才發現雲淺月,對夜天逸挑眉,「月妹妹居然也來了?七弟,月妹妹如今歸你教導不錯,但軍機大營可是從來不準人來的地方,你如今帶月妹妹來這是何意?」
「我來之前是向父皇請過旨意的!」夜天逸雖然看著夜天煜,目卻越過他看向軍機大營,「父皇說月兒不比別人,來軍機大營能學到些東西。畢竟的份不同於一般小姐。」
「原來是向父皇請過旨意的!」夜天煜忽然一笑,「難道父皇忘了他已經在不久前廢除雲王府子宮為後的祖訓了嗎?我看七弟不應該帶月妹妹來,應該帶準太子妃秦玉凝秦小姐來才對。才能學到些東西,比如怎樣做好太子妃,做好將來榮華宮那個位置。」
「廢除祖訓又如何?廢了就不能再立?」夜天逸也是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四哥想得太簡單了!」話落,他看向容景,「景世子,你說是不是?」
雲淺月心底一沉。廢除祖訓可以再立,總歸都是皇上的一道聖旨而已。夜天逸這是在明明白白告訴,離不了雲王府子這個命運以及嫁皇室的份嗎?
「四皇子想得的確是簡單了!」容景點頭,話音一轉,正道:「不過祖訓不是玩笑,聖旨也不是玩笑。廢了再立,立了再廢,記史冊後,後人評說的話大約會說出荒唐二字。於皇室英明有損,於皇上睿智有損。這是關乎吾皇千古聲名之事,七皇子,不是什麼話都能隨便說的,還是慎言為妙。」
「時局變遷,風雲一再變幻,聖意的決策也會應時而生,千古評說未必就是壞,景世子多慮了!」夜天逸淡淡道。
「七皇子果然有為君者的氣度!」容景不置可否,他話落,夜天煜面又是一變。
「上有始祖父,太祖父,曾祖父,祖父,父皇,數代君王。天逸為夜氏子孫,傳些為君之氣也是正常。」夜天逸滴水不,「景世子早先給了丞相府秦小姐一句秦小姐大才,堪當國母的傳言,難道今日也要給天逸個八字箴言不?景世子一句話就應準,比父皇的一道聖旨還要靈驗。依我看以後……」
「再說下去就午時了!」雲淺月終於忍不住開口,對幾人提醒。今日算是領教到了能和容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的人了。以前只看出夜天逸有才華,心機手段頗為算之外,怎麼就沒看出他還有這等口舌本事?
「是啊!我竟忘了月兒還在烈日下曬著呢!」夜天逸立即打住話,對雲淺月歉意一笑,掃了容景依然坐在馬車的子一眼,「景世子坐在車中是曬不到的,我一時忘記,景世子也未曾提醒我二人一句,我就罷了,看來景世子對月兒也不是太過護上心。」
「上不上心不是曬不曬烈日一件小事就能顯現的。不過七皇子說得也對。馬車的確曬不到烈日,所以今日回城與我坐車好了!」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緩緩探,下了馬車,對四皇子道:「景是奉皇上之命來視察軍機大營的一應所用況,這是每年都會記錄在兵部案冊的事,四皇子應該知道,所以不用理會於我。我左右都要將事記錄完全,糧囤也會視察,所以,跟在七皇子後面就可以。順便也看看七皇子如何徹查糧囤之事。這件事也是要記錄在案冊的。」
夜天煜對容景點點頭,對夜天逸道:「既然如此,那七弟請吧!我正好也想看看七弟是如何徹查糧囤失火一事。」
「有景世子和四哥陪同,此事定然可以事半功倍。」夜天逸翻下馬。
雲淺月看了容景、夜天煜、夜天逸一眼,也甩開馬韁,翻下馬。
夜天煜當先帶路,一行四人向軍機大營裡走去。
譜一進,軍機大營映眼前的便是一可容幾萬人同時練的寬闊較場。較場上擺放陳設著各種兵,往裡面走,便是一排排兵房,大約走過十多排兵房之後,便又是一較場,只不過這次的較場和才門時的可容幾萬人練的較場不同,而是被圈了不同場地的小較場,大約有十個,每個小校場可以容納千人,或摔跤,或騎,或對打,或短兵,或長槍,五花八門。
走過了這不同的小校場之後,便來到了軍機大營的中心之地,也是存放糧囤之地。
每一個糧囤相隔五十米,糧囤高有兩層房左右,寬約三四十米,外圍均是用拇指的鐵柵欄圍著,其中完好無損,另外兩個糧囤的圍牆都被燒黑,四個糧囤此時依然重兵把手,每個糧囤都圍著一圈士兵,四個糧囤外圍百米都無任何建築或者可以藏之。
雲淺月目定在中間兩個被燒黑的糧囤上,想著容景當時下了一道命令,糧囤頃刻間便被燒燬了。而這裡四個糧囤看守的士兵加起來大約五千人之多。當時還是青天白日,是怎樣在五千人的防守下讓其中兩個糧囤沒有毫靜地著起來的?況且夜輕染當時還在,而且都沒有能力迅速救火。
「這縱火之人真是本事!景世子你說是不是?天聖上下我還真想不出幾人能有如此本事,在五千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燒著了糧囤,而且讓染小王爺救無可救。」夜天逸停住腳步,看向眼前被燒焦的糧囤對容景道。
「天下之大,智者能人多不勝數。就像我和雲淺月遇刺那日還是在剛出了皇宮不遠的一條街上,同樣不是天化日,青天白日就百多名死士出現要對我們置之死地?至今那件事也沒查出兇手。或者再往前推,還有清泉石靈臺寺那次,中了催引,我和他被困在了地下佛堂三日,到底是誰背後下的手至今不也是沒查出來?」容景挑眉,聲淡淡,「或者再往前推,十年前我父王中毒到底是被誰所害也沒查出來,後來我遭難同樣未查出兇手,文伯侯府一夜之間滿門被暗殺,不是同樣未果?這些都算起來的案例多不勝枚舉。七皇子,你說,天下有本事的人是不是多的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