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章 夫復何求
雲暮寒子一震後，面表忽明忽滅了片刻，忽然閉上眼睛。
雲淺月等了半響，沒有等到雲暮寒發怒，但他的表太過莫測，也拿不準他心中所想，偏頭去看容景，容景眸溫潤地看了一眼，微帶張的心瞬間安定下來。事實就是如此，若是再給一次機會，也還會再殺了清婉公主，所以，雲暮寒無論是何態度，這件事已經為了既定的事實，再也更改不了。
「淺月，你怎麼能……能殺了公主……這可不是小事兒……」雲王爺臉發白地看著雲淺月，一句話打了數，子有些搖搖墜。
「我去的時候，已經被人，折磨得不人形，我不殺的話，難道還真讓活著不？」雲淺月看著雲王爺挑眉，不明白有那樣的娘親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不重用的父親，這麼一件小事就將他嚇了這個德行，這麼些年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說……清婉公主是……」雲王爺頓時大駭，他一句話說不完整，見雲淺月不再理會他，他轉頭看向容景，容景面容清淡，一如往常，他看向雲老王爺。
雲老王爺用不睜氣的神看了雲王爺一眼，收起驚異，站著的子緩緩坐下。
雲淺月想著果然是糟老頭子比這個懦弱父親有筋骨。
「死了也好！」雲暮寒沉默半響，閉著眼睛睜開，面無表地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一怔，看著他。
「寒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隨也是有衛跟著的，即便衛沒跟得太近，但你隨放有信號彈，可以放出來召喚衛，怎麼會出了這種事？」雲老王爺鎮定下來，見雲暮寒開口說話，看著他問。
雲暮寒不說話，再次沉默不語。
「你到是說話啊！」雲老王爺對雲暮寒瞪眼。
「爺爺，我去的時候哥哥中了花毒。」雲淺月見雲暮寒沒有開口的意思，出聲回話。
「你怎麼會中了那種東西？」雲老王爺板起臉，皺眉又問，見雲暮寒依然不語，怒道：「快說話！這件事皇上很快就會追問下來，難道你也不說？」
「爺爺，你急什麼？總要先給哥哥包紮好傷口再問他也不遲。」雲淺月一句話擋回去了雲老王爺的怒意，看向門口，見那婢正拿來了藥匣，招手，「將東西拿進來！」
「是！」那婢立即走了進來。
雲淺月將藥匣接過，對那名婢擺擺手，那名婢退了出去，將藥匣打開，拿出包紮所用的紗布、剪子、創傷藥等事兒，給他包紮上的傷口，作利落，轉眼間就包紮好了一個。
雲暮寒本來垂著頭抬起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頭也不抬地低聲道：「從我三年前知道你是我表哥的那一刻，我便沒拿你當外人。如今更是。所以你就是雲王府世子，只要份沒公開，你和南凌睿一日不調換回來，你都是我的親哥哥。」
雲暮寒子一。
「人活在世上，不是什麼事都是兩全其的，必定會有失有得，也會有取有捨。我不管你對清婉公主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可憐也罷，憐憫也罷，愧疚也罷，或者是你漸漸喜歡上了也罷。今日之事被我撞見，我都會殺了。重來十次也不後悔今日所為。」雲淺月繼續道。
雲暮寒子又是一。
「雖然我不明白今日形，但今日大約是兩方同時預謀，撞在了一起。頭一波是土匪，大約也就是附近山頭上的，後一波我相信你也能看出他們的來路。他們雖然極力藏自己的手，用的是天聖的武功，但是有些習和深固的東西是藏不了的。何況你又出在南梁。」雲淺月手下包紮的作不停，又繼續道：「我不知道南梁是誰要對你下手，但是不管是誰，如今要刺殺你，我都會讓他嘗到後果。」
雲暮寒眸忽然聚焦在雲淺月堅毅的眉心上。
「如今南凌睿回到了天聖，也許你對於當初舅舅用你換了他之事心有不甘，但我覺得世間有些事是講究緣分的，也許你就是與雲王府有這種緣分也說不定。」雲淺月不看雲暮寒，又低聲道：「若是你還想做回南梁太子，我會想辦法讓你和他換回來。若是你不想了，我以後就拿你當親哥哥。」
雲暮寒薄忽然抿起。
雲淺月不再說話，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雲暮寒是否能想通了。覺得雲暮寒雖然寡言語，但是有些事是心裡明鏡的。十年時間，足夠滄海桑田。
「淺月，你……在說什麼？」雲王爺不明所以地看著雲淺月，的聲音太低，他聽了個稀里糊塗。只聽了個什麼親哥哥，什麼表哥。
雲淺月看了雲王爺一眼，連自己兒子是誰都分辨不清的父親，真的是的父親嗎？看向雲老王爺，雲老王爺瞥了雲王爺一眼，罕見地沒有怒斥。收回視線，遮住眼中的神。
容景眸閃過一什麼，一閃而逝，也並未說話。
雲王爺見雲淺月不理會於他，他看了一眼屋中的幾人，住了口。
接下來房中靜靜，無人再說話。
過了許久，雲淺月將雲暮寒週的傷口包紮完畢，收起藥匣看著雲暮寒。雲暮寒終於緩緩開口，「我中的花毒是清婉公主下的！」
雲淺月面不變，已經想到了。
「說事經過！讓我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雲老王爺沉聲道。
「我和清婉公主與七皇子和……妹妹在通往軍機大營和夕湖的分叉路口分開後，我便帶著清婉公主去了夕湖，到了那裡之後說想吃烤魚，讓我下水去給抓來，我便去了，但是並沒有下水，而是用樹枝在水面上扎魚，在上面等著我，不知為何突然掉了水裡，我只能下水去救，將救上來後我便發現自己渾無力，這才知道趁此機會在水裡下了毒。」雲暮寒開始敘述事的經過。
「然後呢？」雲老王爺老臉又沉了幾分。
「提前服用了解藥，趁我無力……想要對我……」雲暮寒似乎難以啟齒，將眾人都能聽懂的意思略過去，繼續道：「我強撐著一口氣離開了夕湖去了對面山坳的一小湖裡運功驅毒，後來我聽到靜趕回，便見到被一幫土匪……」
雲淺月本來有些對清婉公主憐憫的心煙消雲散，有些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殺了所有土匪，不想又來了那些黑殺手。我因為泡在湖水裡時間太長，信號彈失去了效用，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雲暮寒話落閉了閉眼睛，一番話說得似乎極其艱難。
「我去的時候你是護著清婉公主的！為何？」雲淺月問。總覺雲暮寒略過去了什麼沒說。
「一個人沒有錯！……對我，也不算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我沒心罷了！雖然那般……但我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雲暮寒忽然極其晦暗深邃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語氣有些蒼涼。
「一個人是沒有錯，但是強求就錯了！」雲淺月淡淡道。強求有朝一日變一個人的負擔，就會瘋狂，瘋狂就會出事。就像今日，清婉公主為此搭上了的命。那般況下為當事人又被清婉公主癡了十年的雲暮寒，救也算是仁義之心，即便不那個人，眼睜睜地看著去死，他此舉不算做錯。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一個人若是能管住自己的心，世界上便也不會有這樣的事出現了。」雲暮寒忽然看了容景一眼，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對雲淺月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雲淺月看向容景，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暮寒一眼，當先出了房門，也看了雲暮寒一眼，抬步跟了出去，雲暮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父王，這件事……」雲王爺見容景和雲淺月出了西楓苑，看向雲老王爺。
「說話吞吞吐吐，怕這怕那，難怪你一輩子都不了大！」雲老王爺站起，怒道：「這件事是公主不對在先，若不是對寒小子下了花毒，寒小子也不至於離開那裡留下一人，也不至於招來土匪和殺手。若不是臭丫頭趕到他險些丟了命，此時公主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死，我老頭子還要找皇上討一個說法的！」
雲王爺立即噤了聲。
「窩囊！」雲老王爺冷哼一聲，向門外走去。
雲王爺抬步跟上，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可是畢竟公主死了，還是淺月殺的……」
「誰說是臭丫頭殺的？即便是殺了，也不會對皇上說是殺的。你個沒腦子的！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若是……」雲老王爺話語說了一半，忽然氣怒地住了口，一甩袖，再不理會雲王爺，出了房門。
雲王爺臉忽青忽白片刻，也抬步出了房門。
幾人離開後，雲暮寒閉著眼睛睜開，看向窗外，正看到容景和雲淺月的影並肩消失在西楓苑門口。男子月牙白的錦袍，背影雅致風華，子紫阮煙羅，背影清麗俗。他臉一黯，閉上眼睛，手攥著被子片刻，又忽然一鬆，似乎是洩了所有力氣，再也提不起一一毫。
出了西楓苑，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對容景鬆了一口氣道：「還好不是我擔心的事兒！若他真喜歡上了清婉公主，那麼事便不好辦了。」
「的確不是你擔心的事兒，但是我擔心的事兒！他喜歡你，事同意不好辦。」容景面幽幽，眸幽幽，聲音亦是幽幽。
雲淺月皺眉，隨即又好笑地對他道：「擔心什麼？他是我哥哥而已！哥哥喜歡妹妹有什麼不對？」
容景輕哼一聲，「是這樣說？我怎麼覺得此喜歡非彼喜歡呢！」
雲淺月轉過頭，正地道：「不管是此喜歡還是彼喜歡，他都是我的哥哥。」
「此哥哥也非彼哥哥！表哥也不是不能對你喜歡。」容景語氣有些彆扭，神有些悶。
「你放心，他心中清楚明白著呢！雲暮寒不是夜天逸。」雲淺月歎了口氣，手一拽容景，「走！先去你府裡，我們去審問審問那個人，看看能有什麼結果拿來！」
「不用我們親自去審問，青影會審問出來的。」容景被雲淺月拽著向前走去。
雲淺月想想也是，如今容景用了幾乎不怎麼用的青影，就是想此事。且等結果吧！
「還吃芙蓉燒魚嗎？」容景偏頭問。
「好吃什麼啊！沒有心了！」雲淺月搖搖頭，還不知道老皇帝如何理此事呢！
「那也要吃飯！」容景道。
「回我淺月閣吧！一會兒老皇帝沒準會宣我們進宮。」雲淺月拉著容景腳步快了些。
容景點點頭。
二人回到淺月閣，此時正是午時，趙媽媽早已經準備好飯菜。二人進了房間，彩蓮、趙媽媽將飯菜端上桌。容景和雲淺月不再說話，默默吃飯。
雲淺月想著剛剛一路回來，京城大街小巷並沒有清婉公主的傳言，想來夜天逸是帶著清婉公主並未張揚地了宮。這說明什麼？說明夜天逸是護妹妹？還是維護皇室名聲？還是此事與他有關？或者說他知道與誰有關？
「公子！」雲淺月正想著，窗外傳來青影的聲音。
雲淺月抬頭看向窗外，只見青影一抹影約約立在那裡。
容景溫聲詢問，「如何？」
「公子恕罪，屬下失職！那黑頭目強行衝破公子道，經脈崩裂而亡。」青影道。
容景筷子一頓，雲淺月面一寒，榮王府的百步點獨門，天下絕傳。被他點住道的人，幾乎無可，強行衝開者也從來聞所未聞。今日這是一個例外了。明知不能解開而強行重開說明什麼？說明那個人不是武功好，而是有毅力，清楚地知道活著回去也是一死，況且也許更是清楚回去之後也許比死還更可怕的事等著他。所以才不惜強行衝道，經脈崩裂而亡。更是說明，南梁背後指派的這個人心狠手辣，才讓屬下如此懼怕失手後的後果。
「你下去吧！徹查此事！」容景只不過筷子一頓之後，面平淡地吩咐。
「是！」青影退了下去。
「你怎麼看此事？」雲淺月見青影退去，看向容景。
「睿太子的道應該解開了！」容景漫不經心地道：「若是睿太子去認人的話，他在南梁十年，應該有所收穫。至可以查到蛛馬跡。」
雲淺月心思一，如今三日已過，的好哥哥的確是快解開道了，但是大約滿怒氣，去不去認人，想不想幫他們這個忙就難說了。「若是有關睿太子自己，他自己的忙，肯定自己會幫自己的！」容景似乎知道雲淺月心中所想，對窗外道：「絃歌，你去宮裡接睿太子去雲王府。就告訴他……」
「我看不用接了！人已經來了！」雲淺月忽然道。
容景住口，細聽了一下，忽然一笑，「不錯，不用去接了！你下去吧！」
絃歌疑地去聽，沒聽到任何人來的氣息，又停頓了片刻，他聽到有異樣風刮來，他才讚歎淺月小姐和世子的功力何等高深，剛剛世子說話時大約睿太子還在幾百米之外。他立即退了下去。
南凌睿飄而落，腳剛沾地，便向屋衝來，怒道：「雲淺月！你幹的好事兒！」
雲淺月扯了扯角，當時雖然生氣，但將他扔在那裡被點住道三天的確不厚道。看著雲暮寒滿面怒氣地衝進來，珠簾在他後飄發出嘩嘩的響聲，立即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這麼神清氣爽，看來這三天睡得不錯嘛！」
「你還敢說！你……」南凌睿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桌前，本來是沖雲淺月發火，當看到容景坐在雲淺月邊，頓時怒氣瞬間轉移，對容景劈頭就是一掌，咬牙切齒地道：「容景！你還敢在這裡等著？」
這一道掌風凌厲無比，下手毫不留。
容景坐著不，對南凌睿慢悠悠地道：「睿太子，你可要想好了再下手，要是將我打殘廢了，你妹妹就得嫁給殘廢，這後半生可就毀了。」
「胡扯！」南凌睿哼一聲，罵了一句，掌風不停。
雲淺月見容景毫沒有還手躲閃的意思，又想起他上有傷，連忙出手攔住南凌睿，皺眉道：「哥！你要真將他打死了，我可就守寡了！」
「別不害臊！你還沒嫁給他呢！守什麼寡？」南凌睿怒瞪了雲淺月一眼，這一隻手背鉗住，另一隻手又對容景打去。
雲淺月出手又攔住他另一隻手，對他警告道：「你再不住手，我就用紅錦將你綁住了啊！別看你是我哥哥，我對你更不手。」
「你個臭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南凌睿一雙桃花目騰騰冒火。
雲淺月對他甜甜一笑，拉長音道：「不是，雲暮寒才是我哥哥，你別搞錯了自己份。」話落，見雲暮寒變臉，又連忙改口，正道：「你是我的哥哥，親哥哥，我是你的妹妹，親妹妹。別鬧了！你來的正好，有正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兒？」南凌睿依然板著臉，但怒氣卻因為那句親哥哥和親妹妹退去了些。
雲淺月撤回手，對他道：「你是剛剛解開道還是早就解開道了？是從皇宮來嗎？可曾得到了清婉公主死的事？」
南凌睿怒道：「我自然是剛剛解開道，否則能讓你們躲在這裡逍遙？」他話落，凌厲地看了容景一眼，「景世子，本太子可是個記仇的，你以後最好小心些。」
容景淺淺一笑，「睿太子，你這是在告訴我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將綁在邊嗎？」話落，他點點頭道：「我覺得此舉甚好，多謝睿太子提醒。」
雲暮寒臉一寒，「小時候我就見你對我妹妹不安好心，果然沒讓我猜錯。若是我早回來的話，本就不會讓你得手！」話落，他冷哼一聲，「不過如今也不算太晚。有你好果子吃的！」
容景忽然手扶住額頭，歎道：「果然不能得罪記仇的人！」話落，他看向雲淺月，又補充了一句，「尤其還是未來的大舅哥。」
雲淺月看著容景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他在說南凌睿呢！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個記仇的人？
南凌睿哼了一聲，有些得意，「你知道就好，本太子最是記仇！所以你最好小心點。」
「嗯，以後一定加倍小心的！」容景放下手，笑著點點頭。
雲淺月看了一眼二人，他自然知道知道南凌睿不會真的記大仇，但記些小仇大約會的。手拉他坐下，收了笑意，將今日的事給講了一遍，話落，看著南凌睿，「哥哥，南梁誰最有可能知道你們互換的消息，對雲暮寒下手。」
南凌睿臉上所有氣怒的表消失，面現出凝重之，「誰都有可能！」
雲淺月一怔，「怎麼說？」
「南梁部如今也不像表面一般平靜，你以為南梁文武百人人都擁護我？」南凌睿挑眉，冷哼一聲，「你可別忘了，你的舅舅，如今我的父王，不止有我一子。只不過是最護我罷了。但有時候護就是一把利劍。」
雲淺月皺眉，「那你這些年在南梁沒有勢力？」
「怎麼沒有？若是沒有的話，我早死了不知道多次了。」南凌睿叱了一聲，「但我一直以為終究有朝一日我會回來的，那個位置還是他接替而已，本就沒有想到如今想換都換不回來的況。若是早知道的話，我至於不心？」
「那你覺得最可能的人是誰？」雲淺月問。
「應該是國師吧！」南凌睿道。
「國師？」雲淺月想起各國的國政其實是不盡不同的，天聖信封佛寺和欽天監。南梁是國師，西延是聖，還有些諸多效果都是靈使。
「嗯！」南凌睿也有些不確定，「我得見到那個你俘虜到又自殺的頭目才能確定。」
「國師是個怎樣的人？」雲淺月想著去過南梁，但不曾見過南梁傳說中的國師。
「國師不但不心狠手辣，還心腸極好。悲天憫人，是一位大聖者。若他出家，天下第一高僧不一定是靈大師的。也許就會是他。」南凌睿道。
「哦？」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容景認真聽著，面沒什麼緒，對南凌睿挑眉，「那為何那人還強行衝破容景的封鎖的道脈崩裂而亡？」
「不是因為他心狠手辣，而是因為只有他指派的任務，若是有人完不，就覺得愧對於他，所以甘願以死謝罪。」南凌睿解。
「呵，時間竟然有這等奇事了。我這些年竟然未聽聞國師是一個如此有趣的人。」雲淺月笑了一聲。
「國師每年只有兩個月留在京城，其它時間都是對外說是閉關修煉，實則是天下遊歷。今年這個時候本該不是國師回國之時，所以我也僅是疑。還有看看那個人才能確定是不是國師的手。」南凌睿頓了頓，繼續道：「國師當年是與父王一起去北疆將我替換回南梁的，這些年父王連王后都未曾告訴，我也未曾出毫口風，此事天下知道的沒有幾人。若是那些兄弟們知道這件事不大可能，所以，我說是國師。但也保不住我來天聖這一段日子引起了那些兄弟們的懷疑，若是徹查之下，還是有跡可循的。就比如你三年前不是就查到了南梁了？所以我說都有可能！」
「嗯！」雲淺月點頭，「照此說來，國師殺雲暮寒難道是怕你將他換回去？」
「也許是，也許不是！」南凌睿歎了口氣。
「怎麼說？」雲淺月瞇起眼睛。
「國師不是要殺他，而是借殺他給他和我一個警戒。他是警告我和他，不要胡來。若是國師真要手的話，早些年就手了，不會等到今日。」南凌睿提起國師，語氣有些輕。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說話，看向容景。
「絃歌，你帶睿太子回府一趟。」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外吩咐。
「是！」絃歌飄而落。
南凌睿大約也是知道此事重要，開不得玩笑，站起，看了容景一眼，並未反駁，抬步出了房間。他譜一出門，絃歌便足尖輕點向榮王府而去，他隨其後。
雲淺月見南凌睿離開，對容景道：「你怎麼看？哥哥說的國師你可見過？」
容景搖搖頭，「未曾見過。」
「當時我去時幾十人圍攻哥哥，又是那般形，所以下了狠手，那些人是要退去，但我怎麼肯讓他們撤走？如今想來，那些人不是要雲暮寒的命了。」雲淺月回想起當時形，將那些形在腦中過濾了一遍。
「嗯，也有可能！」容景點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哥哥說起國師時神和平常的他不一樣？」雲淺月又問。
「嗯！」容景點頭，「你哥哥與這位國師大約是不一般。」
雲淺月不置可否，以為當年只有南梁王帶著隨從一道去的，原來還有國師。手額頭，「事越來越複雜了！」
「複雜的不是事，是人心。」容景起站起來，走到雲淺月後，如玉的手將放在額頭的手拿開，自己的手代替的手，輕輕為按。
雲淺月心中的愁悶霎時一散，將子向後一仰，將頭靠在容景上，閉上眼睛，想著若是一直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在邊，在的時候他會做芙蓉燒魚，在的時候會端來一杯清茶，在頭疼的時候會為按驅除疼痛，在煩悶的時候他能開解，在無論任何事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都能為撐起一片天。那麼此生夫復何求？
「好些了嗎？」容景按片刻低聲詢問。
「嗯！」雲淺月點頭，子反轉過去抱住容景的腰，將頭靠在他前，對他笑道：「以前從未想過我們有朝一日會是這般，若是想到的話，我定然……」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雲王府門前有兵靜，立即住了口去傾聽。
「定然如何？」容景也傾聽了片刻，笑問。
「定然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將你拖來我的淺月閣。」雲淺月放開手，站起，手拉著容景就向外走去，「走，我們出去看看是出了什麼事！」
容景跟著雲淺月抬步走出房門，笑問，「將我拖來你的淺月閣做什麼？」
「要日日看著你，看看你怎麼長得如此黑心！」雲淺月瞥了他一眼道。
容景低笑，面染上一抹回憶往事的輕忽，「當時我就在想若是一般的孩子被吻了都會要死要活，從來沒見過居然沒事兒人似的。那時候我就想著，不管雲王府和榮王府是真緣還是孽緣，既然到了我這裡，被我遇到了你，我就定下這個小丫頭了！是我的。」
雲淺月腳步一頓，角一，「那時候我才五歲，你才七歲！」
「嗯，五歲和七歲也不是什麼不懂。」容景偏頭看著雲淺月，對意味幽深地一笑，「你不是懂得很多嗎？比如那個人工呼吸，估計天下人就你懂。」
雲淺月臉一紅，無語地轉過頭，想著這人工呼吸的事大約會被他記住笑話一輩子了。
容景看著雲淺月輕笑，見不語，他也不再言語。二人出了淺月閣，不出片刻就來到來到了雲王府前院，遠遠就看到雲王府門口被大約數千名林軍圍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