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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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五章 相思相守

雲淺月看著容景走出淺月閣,月牙白錦袍擺一角消失,心忽然揪起,坐著的子騰地站起,抬步追了出去。因為走得太急,胳膊撞在了門框上,藏在袖裡的兩幅卷圖甩了出來,「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腳步猛地頓住。

兩幅卷圖攤開,兩幅一模一樣的紫竹林呈現在眼前。

雲淺月盯著兩幅卷圖看了片刻,彎將兩幅卷圖撿起,重新塞進袖中,再轉頭看向淺月閣門口,忽然失去了再追出去的勇氣,子靠在門框上,有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關於小七,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他是的誰,都忘不了他。容景,你問什麼問題不好?為什麼偏偏問這個問題,讓我如何來回答你?

無論如何回答,都是錯!

小七的生和他的死,前世維也納上空那一場炸,永遠在心頭磨滅不去。

「小姐,您怎麼了?奴婢剛剛看到景世子了,您和景世子是不是又……」彩蓮從隔壁房間出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彩蓮一張小臉三分張,三分小心,還有三分看不清的東西藏在這張小臉背後,扯了扯角,沒有毫笑意,輕聲問道:「彩蓮,你祖母住在哪裡?」

彩蓮一怔,面上所有神都換張,「小姐,您……您怎麼突然問起奴婢祖母?」

「想起來了,就問問。」雲淺月淡淡一笑。

「奴婢祖母住在西郊的老房子裡。」彩蓮張,垂下頭。

雲淺月看著彩蓮,眸微閃,「你祖母多大年紀了?」

「還有幾日就是祖母八十壽辰了。」彩蓮低聲道。

「哪天?」雲淺月再問。

「三天後。」彩蓮聲音低不可聞。

「我一直聽說你有祖母,可是事太多居然都沒顧上理會你的事。這樣吧!你去帳房支取五百兩銀子,回家陪祖母過壽吧!」雲淺月尋思了一下,笑著道。

「小姐?」彩蓮一驚,猛地抬頭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笑看著,「你跟在我邊這麼久,也算是我們主僕的一點兒意。」

彩蓮忽然「噗通」一聲跪在雲淺月面前,眼裡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小姐,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哪裡做錯了一定改正,奴婢求求您了……」

「五百兩銀子不夠你養祖母嗎?」雲淺月無於衷地看著彩蓮哭求,「你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銀吧?就算我時而獎賞,你一年下來也不過幾十兩,多不過百兩而已。五百兩銀子足夠你攢五年的,你以後不必再出來做婢,陪在你祖母邊盡孝心足夠了。」

彩蓮子一,哭道:「奴婢捨不得小姐您……」

「我也捨不得你,但你想想你祖母年紀大了,你該多在邊陪陪,是不是這個道理?」雲淺月彎將彩蓮扶起來,認真地道:「從小到大,我邊的婢都待不過半年,而你在我邊多待了兩個月,已經是特例了。」

「小姐……」彩蓮哽咽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鬆開扶著的胳膊,對聞聲走出來的趙媽媽吩咐道:「趙媽媽,您帶著彩蓮去帳房支取五百兩銀子,送回家孝敬祖母吧!」

「是!」趙媽媽看著彩蓮出不捨的緒,但還是垂下頭,恭敬應聲。

「另外你告訴孟叔從明日起給我選一名伺候的婢來。」雲淺月又吩咐。

「是!」趙媽媽再次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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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看了彩蓮一眼,見已經淚流滿面,收起眼中的緒,轉走回了屋,隨著房門關上,聽見彩蓮「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暗暗歎息一聲,彩蓮是失憶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若是殺了,總有些不捨。不管是被秦玉凝收買還是威脅或者本就是秦玉凝的人或者是別人的人,都不能再留在邊。看著沒有心機,卻是能不顯山水地將騙到了祈福樹,而且記得當時掉下地下佛堂暗室時是彩蓮扶著的,彩蓮和秦玉凝一邊一個拽住了當時對夜天傾、秦玉凝懷疑,卻是沒懷疑到上。如今想來,最好的偽裝才是最厲害的武。希這回離開後能好自為之。

「彩蓮,別哭了,走吧!你祖母那麼大的年紀了,小姐開恩,五百兩銀子足夠你侍奉祖母頤養天年了。以前的婢都是準半年一換,你如今多在這裡待了一個月,還拿了五百兩銀子,小姐對你比對其人好多了。」趙媽媽對彩蓮勸

「趙媽媽,我捨不得小姐,捨不得你們……」彩蓮哭得傷心。

「以後時間還長著呢!等你將你祖母的孝心儘夠了,可以再求小姐回來。」趙媽媽手拉起哭倒在地上的彩蓮,「別哭了,小姐心腸好,我看得出來,也是捨不得你的,你若是再哭下去,小姐該難了。小姐也是為了你好。」

「趙媽媽,你說我以後還能回來?」彩蓮哽咽地問。

「嗯,你伺候小姐讓小姐比以前開朗多了。小姐會念著你的好的,等你祖母百年之後,若是你想回來,我幫你和小姐說說,小姐會同意的。」趙媽媽點頭。

「好!」彩蓮抹淨臉的眼淚,由趙媽媽拽著走了出去。

聽雪、聽雨以及淺月閣的眾人沒想到雲淺月突然就要彩蓮回家侍奉祖母,都互相看了一眼,出不捨的緒,但又釋然,想著小姐心腸好,彩蓮祖母要過八十大壽了,邊怎麼能沒個近親之人?也都連忙出去相送。

雲淺月站在窗前看著彩蓮被眾人送出淺月閣,簾幕遮擋下,晦暗不明。

不多時,雲孟匆匆進了淺月閣,人未到,聲先問,「小姐,又出事兒了!」

「何事?」雲淺月打開窗子,看著雲孟。

「大小姐哭著跑了回來,說誓死不嫁孝親王府的三公子,若是誰讓嫁,就去死。」雲孟站在門口,稟告道:「如今房裡鬧呢!將房裡的東西都給砸了!」

「孝親王府三公子的事老將軍請德親王做的,我本來也不願意,但是自己死活要願意,如今我同意了,卻又來這一手?以為什麼事都能由著嗎?你告訴,必須得嫁,死也得嫁!不嫁不行。」雲淺月清聲道。

「小姐,大小姐不嫁不是正好?您……」雲孟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你只管去告訴這個就行。」雲淺月擺擺手。

雲孟點點頭,不再多言,疑地轉走了出去。

雲淺月額頭,轉走回榻上坐下。剛坐下,從窗子無聲無息飄進來一個人站在了面前,放下手,看著面前的人,「你用了什麼辦法讓雲香荷死也不嫁了?」

三公子揚一笑,「那個人一見我的樣貌便打了退堂鼓。我再略微施了點小手段,就死活不嫁了。」話落,他一擺坐在了雲淺月邊,刺地道:「真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姐妹,怎麼差得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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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心思一,不地看了三公子一眼,「哪裡差得遠了?」

「哪裡都差得遠!以貌取人,榆木腦袋,愚蠢無知,拜高踩低,還自以為是。」三公子看了雲淺月一眼,認真地道:「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尤其是容貌。」

雲淺月收起心思,扯角,淡淡一笑,「雲香荷是老將軍的外孫,自小就仰仗著老將軍的寵側妃在這雲王府後院作威作福,恃寵而驕也不奇怪。」

「若只是恃寵而驕還好,但沒有自知之明愚蠢無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是大忌!」三公子手撤掉臉上的面出一張的容,「我剛剛聽你說讓死也要嫁給我?這樣的人我可不娶。」

「你放心,嫁不了你。一會兒就忍不住會去找我爺爺,爺爺不理會去找我父王,我父王如今已經厭煩了屢次胡鬧,也不會理會於就會去找老將軍。老將軍耐不住央求,大約會去找德親王收回保,德親王會找孝親王,那麼孝親王會去找皇上,皇上這一招失效,又會換別的招數了。」雲淺月手拿過三公子手中的面看了一眼,忽然瞇起眼睛,「你這個面哪裡來的?」

「這個面是我一直戴著的,我跟你說過,十幾年前有一個人給了我面和教給了我武功。」三公子看著雲淺月神,又掃了一眼面,「怎麼了?有問題嗎?」

雲淺月看了一眼三公子,將袖裡收起的夜天傾帶著的兩個面拿給他,「你看看,這三個面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三公子手接過那兩個面,一個面是陌生人的,一個面是雲暮寒的。面所用的材質雖然不一樣,但製作的手法一樣,他驚異地看著雲淺月,「這兩個面是哪裡來的?」

雲淺月緩緩將今日的事和他說了一遍,話落,對道:「這是夜天傾臉上的,當時葉倩將人送來的。但是不是手裡的面還很難說。畢竟一個人做不來在太子府和雲王府梁換柱的事兒。」

三公子點點頭。

雲淺月懷,拿出風燼留給的兩個本子遞給三公子,又起走到床前,手在中間的一塊床板上輕輕一拍,「啪」地一聲輕響,一塊碧的玉牌掉在手上,拿著玉牌掂了掂,對三公子道:「這是風閣的風雲令,你拿著它去醉香樓天字一號房。有人會帶你去風閣。從今以後我將風閣給你,你盡快悉風閣。」

三公子看著雲淺月手中的碧令牌揚眉,「墨紅一風雲震的風閣?你就這麼給我?」

「否則還怎樣給你?洗手燒香,舉行個接儀式?」雲淺月笑看著他。

三公子手接過令牌,「你就這麼信任我?」

「世界上能我相信的人不多。你想說你很榮幸嗎?不必了!」雲淺月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遞給三公子,見他只是看著並不接,將茶杯塞進他手裡,轉頭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和他手裡那杯茶輕輕一,發出一聲清泠的響聲,笑道:「我答應你,有朝一日,給你找個好媳婦。絕對不要雲香荷那樣的!」

三公子臉一黑。

雲淺月端著茶抿了一口,須臾,將茶杯放下,懷,將自己畫的那副紫竹圖畫拿出來遞給三公子,「將這個放在孝親王書房的桌案上,一定不能讓人察覺是你做的。」

三公子疑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手接過圖畫展開,蹙眉問,「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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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百年前榮王曾經畫了一副紫竹林圖送給貞婧皇后。貞婧皇后死後,那副圖陪著了皇陵。」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三公子面閃過一抹沉思,將手裡的畫卷揚起,「就是這幅圖?」

「自然不是!」雲淺月笑笑,「但假的有時候可以以假真。」

三公子點點頭,「你想做什麼?」

「我想看看孝親王會如何!」雲淺月向窗外看了一眼,「是不是會將這副圖卷給老皇帝,或者是私自藏起來,或者是尋找畫捲上的,再或者是別的選擇。人活得久了,總會有許多。這就需要我們給一個導火索,讓他的,或者他去引別人的。」

三公子點點頭,攥畫卷,「你放心,我定然能悄無聲息將這幅畫卷放在他書房的。」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雲淺月笑著點頭。

三公子又看向手中的畫卷,揚眉,「這副圖你是在哪裡弄來的?景世子是否知道?」

「大約是知曉的吧!別說這個京城,就是天下間哪裡有他不知道的事?」雲淺月眸閃過一輕忽,「他可是容景,榮王府世子。」

三公子忽然一怔,看著雲淺月,「你有心事?」

「誰能沒有心事?」雲淺月輕忽退去,對三公子認真地道:「從今日起,我將風閣給你,你就要記住,你不單單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而是風閣的主子。風閣所有人的命都繫在你的上,你行事必須要謹慎。所有事必須先詢問過我可不可行。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一旦行一步差錯,那就不是幾個人的命會丟失,而是百上千人的命之憂。」

「好!」三公子鄭重地點頭。

「你現在盡快將風閣悉接手,沒有我的吩咐,不要有任何作。」雲淺月再次囑咐。

「好!」三公子再次點頭。

「風閣養有信使,你從中找一隻適合你飼養的用。風閣的每個人都養一種帶有編號的信使,甚至每個人的信使都不一樣。一旦信使出錯,或被獵殺,我們能第一時間就知曉是哪個環節或者哪個人出了錯。」雲淺月看著三公子,「你找好信使後告訴我,以後我們就用你的信使傳信。」

「嗯!」三公子點頭。

「如今天不早了!你今日先回府將畫卷放在孝親王書房,然後就回你的院子等著,孝親王必然會為了雲香荷誓死不嫁之事去找你麻煩。你應付過去他後就去醉香樓。」雲淺月看了一眼天,只見日偏西,又道。

「好!」三公子起站了起來,將那副圖塞進袖,又將他的面戴上,之後看著手裡剩餘的兩個面道:「這兩個面怎麼辦?」

「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的話,葉倩定然與西延你母親認識的人中有某種聯繫,或者說本就與你母親有聯繫。這種面緻,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出的。你接手風閣之後可以派人查探一下這件事。」雲淺月看著那兩個面手將雲暮寒的那個面拿過來,對他道:「不過這件事不必之過急,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你的份。」

「嗯!」三公子點點頭,「那我走了!」

「走吧!」雲淺月擺擺手。

三公子足尖輕點,順著窗子飄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了影。

雲淺月重新做回榻上,想著葉倩真不能小看,在三年前敢和夜天逸易,如今又和西延有某種聯繫,的母親居然還是南梁王后的胞妹。如今又在天聖,梁換柱帶走了雲暮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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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月小姐!」雲孟聲音從外面再次傳來。

「說!」雲淺月坐在榻上不起

「大小姐聽了您的話之後去找老王爺和王爺了,如今備車出府了,大約是去了老將軍府。」雲孟看著屋,「大小姐像是瘋了一般,老奴沒攔住。」

「沒事兒,讓去!」雲淺月想著三公子說使了小手段但對於雲香荷來說估計就是了不得的大手段了。越瘋越好。

「老奴見彩蓮離開了,趙媽媽說您要換婢?」雲孟又問。

「對。你今日就出告示,我要招婢。要求還和每次一樣。」雲淺月吩咐。

「好,老奴這就去!」雲孟應聲,轉走了出去。

屋中靜了下來。雲淺月閉上眼睛,容景的話不由映出腦海。誰的份量輕?誰的份量重?他怎麼可能在心中不過爾爾?

「臭丫頭!又是這副樣子!是不是又挨了欺負?」南凌睿推開門走了進來。

雲淺月閉著眼睛不睜開,倦倦地道:「沒有!」

「沒有?鬼才相信!」南凌睿輕嗤了一聲,來到雲淺月手不客氣地區眼皮。

雲淺月將他的手打掉,瞪著他,「你剛從榮王府回來?怎麼樣?那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南凌睿搖頭。

「不認識?」雲淺月挑眉。

本就不是南梁的人,而是西延的人。」南凌睿道。

雲淺月有些倦意一掃而空,「怎麼可能?那些人都是南梁的人,就算我認錯,難道容景也會認錯不?」

「他是南梁的人沒錯,但他命於西延。」南凌睿冷哼一聲,「容景不是神,他是人,在你的眼裡是不是他就該什麼都知道?臭丫頭,你未免對他太過推崇了些。以為天塌下來他都能撐起不?天下任何事他都要瞭如指掌?告訴你,他不知道的事也多了。」

雲淺月一怔,忽然沒了聲。

「你自小不是誰都不信嗎?如今怎麼就偏偏如此信他?」南凌睿瞪了雲淺月一眼,「看你那點兒出息!」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南梁的人但命於西延。你去的時候那個人不都死了?」雲淺月下心中忽然洶湧而出的緒,看著南凌睿。

「他的上刻有西延的宮印,是西延的衛。宮印你不會不知道吧?代表終效忠西延,永不背叛。」南凌睿道。

「青影是容景的衛,怎麼可能會不查他的?」雲淺月挑眉。

南凌睿哼了一聲,「你知道這個人的宮印刻在什麼地方嗎?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人,容景的人和他一樣清高,才不會去看一個男人的下。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雲淺月點頭,容景看著溫和,骨子裡其實流傳著尊貴清高,那種是與生俱來的,誰也泯滅不去的。他的手下也隨他的,不止是青影,絃歌、青裳、青泉、連一隻鳥青啼都是如此。蹙眉,「那些刺殺雲暮寒被我殺的人也一樣?都是西延的人?」

「那些人如今都在夜天逸手裡,我沒有去看,這件事不好論斷。」南凌睿道:「如果他們都是西延的人,說明西延有人知道了這件事要警告雲暮寒,或者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刺殺他。如果那些人是南梁的人,說明那個頭目是西延人混了南梁,了南梁人的指派,那個人也許是國師,也許是其他人。但不管是那種況。這件事說明西延也有人知曉了。」

雲淺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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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西延為南梁馬首是瞻。但背地裡其實如何你想必也清楚,不過是各自打著主意而已。」南凌睿冷笑一聲,「大國泱泱,小國融融。不過都是唯利是圖而已。這個天下早已經分崩離析了。」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雲暮寒被葉倩帶走,換了夜天傾,我又將夜天傾送回了太子府,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嗯!」南凌睿點頭,面晦暗,「剛知道!」

「葉倩想做什麼?你清楚嗎?」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南凌睿忽然嘲諷一笑,「那個人心思莫測,想做什麼估計天下只有兩個人能知道。那兩個人中絕對不包括我。」

「誰?」雲淺月揚眉。

「小丫頭,你難道真不知道是誰?除了夜天逸,就是容景。你說還能是誰?」南凌睿手敲了雲淺月腦袋一下。「從來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笨了?」

「最近事太多,腦子不夠用了!」雲淺月打開南凌睿的手。

「你是將全部心思都用在談上了吧?」南凌睿冷哼一聲,「容景不知道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將你一顆腦子迷得七葷八素。除了天天想著嫁給他外,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天天想著嫁給他?」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難道不是?你滿臉都寫著你想嫁給他。」南凌睿忽然手將雲淺月拽了起來,兩步就拽到鏡子前,對道:「你看看你自己!你仔細看看,我難道說錯了?」

雲淺月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如芙蓉,眉如柳葉,賽春雪,齒白紅。眉梢凝染了一抹春,春了一抹遠山青黛。三分愁,三分暖,三分無奈,還有一分糾纏。皺了皺眉,鏡子裡的人也跟著皺了皺眉。角,鏡子裡的人也跟著扯角。剛要用手去扶額,一直大手先一步蓋住的臉。

「臭丫頭,收起你這副樣子!」南凌睿看著雲淺月,面含怒,「給娘親和我丟臉!」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打開南凌睿的手,又氣又笑地道:「我就是我而已,給你和娘親丟什麼臉?丟得著嗎?」

的都是白癡!如今你就像是一個白癡。什麼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什麼他勝過你自己。我告訴你,你只能你自己超過別人。否則容景哪日不要你了,你要一頭撞死在紫竹林不?」南凌睿低喝了一句。

「哥!容景不會不要我。」雲淺月歎了口氣。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不要說話。」南凌睿忽然轉過看向窗外,「以前有一個人也和我說過讓我以後娶,今生非我不嫁,後來又怎樣?還不是跟著人一跑就是數年。如今汲汲營營,諸多算計,更甚至連我也算計在。」

雲淺月忽然住了口,知道他說的是葉倩。

「什麼都可以十分,獨獨不能。就算控制不住,也要留三分,哪怕一分。臭丫頭,你明白不明白?」南凌睿回頭死死地盯著雲淺月。

雲淺月忽然笑了一下,極淺極輕,認真地看著南凌睿,「你放心吧!即便想要我拿出十分,我也拿不出來。我不留,但是揮之不去,控制不住,不留他也會在心底。也許會陪伴我一生,或者直到記憶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話落,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埋在我心底,無關容景,無關旁人,甚至已經無關我自己,就那麼獨立的存在著。」南凌睿一怔,疑地看著雲淺月,「怎麼回事兒?」

雲淺月收起全部緒,手理了理南凌睿的襟,「你別問了!這是不影響什麼!關於葉倩帶走雲暮寒之事,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這件事天下皆知而已。再說了,既然有所謀,就會有所求。你等著就是了!葉倩自然會來找你的。不找你也會找容景的。」南凌睿無所謂地道:「無論南梁的人,還是西延的人。都是有所求,只要有所求,一切事都在這求字上鑽木取火。你是被,也是主。這火你是給還是不給,都由你說了算。」

「你說得對!」雲淺月忽然笑了,對南凌睿讚道:「看來這些年太子之位沒白做。」

「你哥哥要真是傻子估計死了幾百次了!」南凌睿哼了一聲,手有去敲雲淺月腦袋,被雲淺月躲過,他撤回手,對道:「剛剛國師給我傳信,前來給老皇帝拜壽,如今剛出南梁,我去迎迎國師,這幾日不會在京中。」話落,他將一片羽塞進雲淺月手裡,「你要有什麼事找我將這片羽掛在房簷上,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的。」

「這個方法好!」雲淺月接過羽,看著只是一片普通的羽笑了笑。

南凌睿不再說話,抬步出了房門,足尖輕點,消失了影。

雲淺月看著南凌睿離開,將那片羽放進懷裡,見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喊來趙媽媽端上晚膳,吃罷晚膳,躺到了床上。將這兩日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後閉上眼睛。

不多時,西牆響起悉的簫聲,清幽的簫聲順著窗外飄了進來,逕直傳耳裡。雲淺月歎了口氣,往上拉了拉被子,蓋住耳朵。

一曲簫聲後並未停止,而是清幽的簫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一樣的曲調。

雲淺月剛要手摀住耳朵,這時,忽然從遠方傳來一縷琴音。琴音很輕很淺很淡,沒有簫聲清揚悠遠,但卻一下子就抓住了的心神。立即放下手,閉著的眼睛睜開,躺著的子騰地坐了起來。

只有夜天逸會吹長相思,只有容景會彈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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