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九章 終生為婦
雲淺月聞言著額頭的手一頓,順著手指隙看容景,見他笑意中著幾許認真,看來真是想要房花燭,將吃拆腹,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不做理會。
「嗯?」容景見雲淺月不說話,如玉的手在他腰間輕輕索。
雲淺月手扣住他的手,低聲音道:「規矩些!別忘了這是青天白日。」
「也就是說天黑了就可以了?」容景眉梢微挑,清泉的眸底綻放出一抹黑的亮。
「不可以!」雲淺月紅著臉提醒,「別忘你如今的,不想盡人亡就規矩些。」
容景手一頓,眸中的華忽幻忽滅了一下,無奈歎道:「雲淺月,我還沒那麼弱!」
雲淺月哼了一聲,警告道:「你還沒及冠,屬於未年人。」
容景角難得地了一下,又默了一下道:「這京中的男子一般在十五歲生辰時就會安排通房,可以行男之禮了。我就算沒及冠,如今也差不遠了。」
雲淺月猛地放下捂著額頭的手看著容景,眼睛細細地瞇起,「你有過通房了?」
「沒有!」容景搖頭,「這些年臥病在床,你一直盯著我,我有沒有你不是最清楚?」
「那就是你想要通房了?」雲淺月危險地挑眉,他敢說想要立馬掐死他。
容景忽然閉上眼睛,似乎極其鬱悶,「雲淺月,我想要的人是你!」
雲淺月眸中的危險褪去,角扯開,將子往他懷裡偎了偎,好笑地道:「這種事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如今還不到時候。乖,我陪著你,睡吧!」
「也罷!」容景無奈地歎了口氣。
雲淺月也閉上眼睛,角的笑意卻是怎麼也忍不住蔓開。喜歡這種明明白白毫不掩飾的坦白。容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喜歡你,你,想要你,會明明白白地讓你知道。他生氣了,惱怒了,害怕了,張了,擔心了,也會讓你明明白白地知道。
「什麼時候才會天時地利人和呢!」容景閉著眼睛半響後又吐出一句話。似乎在思量。
雲淺月長長的睫了兩,提醒道:「你不是睏嗎?怎麼還不睡?」
容景唔噥了一聲什麼,雲淺月沒聽清,剛想再問,便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傳出。睜開眼睛看著他,片刻後笑了笑,又重新閉上眼睛。想著什麼時候會天時地利人和呢?也不知道,不過相信總會有那麼一日的,或許早,就在幾日後或者不久後,或許晚。
本來沒有睏意,但被容景均勻的呼吸聲染,不出片刻摒除了腦中的思緒很快睡了去。
淺月閣靜靜,房間靜靜,無人前來打擾。
這一覺睡得很,雲淺月再次睜開眼睛,邊已經無人,轉頭看向房間,房間空無一人,窗外正好,有些迷糊地看著窗外片刻,手邊的被褥,被褥已經冰涼,又手額頭,對外面喊,「凌蓮、伊雪!」
「小姐,您醒了?」二人推開門進來。
「我睡了多長時間?」雲淺月看著二人,窗外此時正好,記得睡的時候是午後。
「您從昨日下午睡的,一直睡到現在,如今快午時了。」凌蓮笑著道。
「容景什麼時候走的?」雲淺月放下手,懶洋洋地抱著被子問。
「景世子是今日早上走的。」伊雪接過話,笑著道:「景世子吩咐奴婢二人不要吵醒小姐,說您這些日子定然沒能好好休息,讓您睡吧!奴婢二人就沒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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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笑了笑,想起什麼,又問,「昨夜……夜天逸沒吹簫?」
凌蓮和伊雪聞言對看一眼,齊齊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雲淺月,凌蓮低聲道:「昨夜七皇子的簫聲剛響起,景世子便打開了窗子,後來七皇子的簫聲就停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將我吵醒呢!」雲淺月扯了扯角,夜天逸見到容景在房間裡,還如何會吹簫?想起夜天逸,歎了口氣。
「小姐,早上的時候大管家來說大小姐鬧著要去老將軍府,向您請示。奴婢說您在睡覺,等您醒了再給大管家回話。」凌蓮看著雲淺月,稟告道。
「讓去!」雲淺月想著如今聘禮都收了,老將軍又能如何?還能將妾變妻?或者說還能退婚?為雲香荷的外公,本來不該手雲王府之事,如今卻是手了。收了他的鼻煙壺也答應了。如今再出爾反爾的話,他那張老臉就不用要了。
凌蓮點點頭,又道:「一個時辰前宮裡的皇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說皇上五十五大壽,雖然公主之死,還有諸多事,但皇上更想借此機會除除晦氣,熱鬧熱鬧。已經決定在壽辰之日大擺宴席,京中各府的家眷都能參加。除了染小王爺和楓公子比武一決高下外,還要各府小姐獻藝,一展所長。到時候皇上定會欽點小姐您的。您今年鐵定躲不過的,要有所準備。並且要給皇上準備賀禮,丞相府的秦小姐和京中各府小姐早就著手準備了,您若是拿不出賀禮的話不太好,不能落人話柄。」
「嗯,我知道了!」雲淺月點點頭。
「小姐,如今距離皇上五十五大壽還剩下沒幾日了。您要準備什麼賀禮?吩咐奴婢二人一聲,奴婢二人這就趕準備,晚了怕是來不及了。」伊雪連忙道。
「不用,我已有打算,到時候也來得及。」雲淺月搖搖頭,想著清婉公主之事,問道:「清婉公主的事怎樣理了?」
「回小姐,皇上給清婉公主選了一座距離皇陵很遠的公主墳,昨日夜間吩咐人將清婉公主悄悄埋了。畢竟出了那等事,污穢了皇室掩面,不了皇陵不說,也不會張揚著大肆去下葬的。」凌蓮道。
「嗯!」雲淺月點點頭,想的就是這樣。老皇帝只會認為清婉公主丟了他皇室的臉面,不會想著那是他的兒,還一直視為最寵的兒。如今不過是一片草蓆裹了出去而已。
「夜天逸那裡呢!事差得怎麼樣了?」雲淺月又問。
「據說昨日小姐從刑部回來,七皇子了宮,將腐之事稟告了皇上,皇上吩咐七皇子繼續徹查,可是沒有查到任何與仵作有來往的人,七皇子手下和德親王手下看守牢房的人也經過了嚴排查。沒有發現背後之人。看來這件事又是一個無頭緒的案子。」凌蓮道。
雲淺月冷哼一聲,「查不到的事不是查不到,只要有人做,就有跡可循。只不過是有手眼通天的人給從中間罩了一層而已。」
凌蓮和伊雪齊齊點頭,「奴婢二人也這樣認為。」
「黑木寨的事呢?」雲淺月又問。夜天逸昨日派出圍剿的人,今日總該有結果了吧?
凌蓮點點頭,「那日黑木寨下山的是二當家的,大當家的本就不知道此事。當七皇子的兵馬前去圍剿,才知道二當家的帶著人下山污濁了公主。據說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這些年一直意見不和,二當家的時常帶著人出京城,與什麼人來往,也幾乎不被大當家的所知。大當家的管不了他。據說大當家的統領的人這些年一直不傷民劫財,所劫都是不義之財。但即便如此,二當家的畢竟是大當家的親弟弟。所以,還是免不了牽連。黑木寨所有人都被七皇子的派去的兵馬擒住,並未押解回京城,而是皇上一道聖旨,將其放逐了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大約是皇上不想在這等喜事的壽辰日子口再染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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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淺月點頭。黑木寨二當家的即便如今已死,通過和他兄長這麼多年對他定是悉他的行事規律,焉能不派人跟著他?二當家的肯定人指使,若是真查的話,定能查到些蛛馬跡,但老皇帝沒將人押解回京就放逐了千里之外,這說明他不想再查下去,也不想將這件事傳揚的天下皆知。
「不過紅閣傳來消息,大當家的出了關城後就在驛站被殺了。與他一起死的還有他的兩個最得力的手下。」凌蓮又道。
「哦?」雲淺月挑眉。
「華笙姐姐傳來消息,說紅閣已經著手在查這件事了。華笙姐姐說著背後之人應該就是京中的人,是衝著雲王府來的,可能還是衝著小姐您,讓小姐您小心些,以後出府奴婢二人一定要隨時跟在您邊。」凌蓮又道。
「嗯!」雲淺月點頭。這件事夜天逸經手的,以他的聰明謹慎,又怎麼會讓人一再的鑽了的,除非他是故意出,引蛇出。那麼他此時是否已經知道了什麼?不過如今的夜天逸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夜天逸了,即便知道什麼也不會對說的。
「小姐,天不早了,您洗漱用膳吧!」伊雪看了一眼天道。
雲淺月點點頭,起下了床。梳洗之後,二人端上午膳,對二人招手,二人對看一眼,也不推,坐下來和一起用膳。
用罷午膳,凌蓮前去給雲孟回關於雲香荷要去老將軍府的話,伊雪則收拾桌子。雲淺月難得閒下來,拿了一本書窩在榻上看了起來。
這半日淺月閣無人前來打擾,雲淺月在房中靜靜看書,到也別樣悠閒。
天晚下來的時候,一隻百靈鳥飛進淺月閣,在房簷上轉了個圈,飛進了房間。凌蓮和伊雪剛要去抓,雲淺月出聲阻止,「是風燼的信使!」
二人立即住了手。
百靈鳥落在雲淺月肩膀上,歪著頭看著凌蓮和伊雪,一雙鳥眼滴溜溜轉了幾轉之後,便看向雲淺月,對啾啾了兩聲,然後用鳥去叼綁在上的東西。
雲淺月放下書本,將它捧在手裡,見兩隻鳥上都綁著紙條,手將紙條解下來,百靈鳥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跳出的手,子一,趴趴地躺在了上閉上眼睛。
「這隻鳥真有意思!」凌蓮笑道。
「百靈最是難養,難為風燼用它來做信使。」伊雪也笑著道。
「它看來是累了!」雲淺月也好笑地看了一眼在上的鳥,「什麼人養什麼東西,風燼養的東西跟他一樣,都很懶。以前出去的時候從來不騎馬,都靠著我睡覺。一個大男人沒見過這麼不懂得憐惜人的。你們看看,這隻鳥也是。風家離這裡也不是太遠吧?就累了這樣。」
二人笑出聲。
雲淺月不再說話,手打開紙條。只見第一個紙條用教的漢語拼音寫著一切安好,第二個紙條寫著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冰激凌。有些無語地看著兩張紙條。不過也說明風燼回風家應該一切很順利。也算是寬了的心。
「小姐要回信嗎?」凌蓮和伊雪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跡,對雲淺月詢問。
們並不認識寫的是什麼,想著這應該是一種傳信符號吧?不過這種符號看起來半痕跡也不可循。一般的江湖各大門派和朝廷的暗使都會有各自的傳信手法,各派的手法雖然不同,但還是可以看出是哪個門派的信使以及能從傳信的信息中猜一些訊息的。可是這個符號從來沒見過。更不說猜測其中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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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信!」雲淺月點頭,對凌蓮道:「你去北角牆壁的暗格裡將我的羽筆和信紙便條取來兩個。」
凌蓮點頭,走到北角牆壁輕輕一按,裡面放著一個用羽做的筆,十分小巧緻,驚訝地睜大眼睛,又將裡面的紙條拿出兩個,來到雲淺月面前道:「小姐,這種筆看起來真的很靈巧輕便,便於攜帶。您是怎麼做的?」
「回頭給你們兩個!」雲淺月笑著接過羽筆和信紙。
二人面帶喜地點點頭。
雲淺月提筆在小片信紙上用漢語拼音寫道:「一切小心,行事切勿之過急。」寫畢,又在另一張便條上寫道:「你的冰激凌跑不了。」寫完之後,對上凌蓮和伊雪二人疑好奇的視線解釋道:「這做漢語拼音,你們若是想學的話,這兩日我正好沒事兒,可以教你們。」
「多謝小姐!」二人齊齊一禮。
雲淺月笑了笑,剛要將兩個便條綁在鳥上,便聽到門外走輕緩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停住手向外看去,只見容景進了淺月閣。月牙白的錦袍在夕餘暉下灑了一層金,緩步而來,淺月閣的玉蘭花都似乎地垂下了頭。
凌蓮和伊雪見容景來到,對看一眼,向外走去,來到門口,齊齊對容景一禮。容景對二人點點頭,挑開簾幕,舉步進了房間。他剛一進,凌蓮很有眼力價地關上了房門,和伊雪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門外。「今日去了哪裡?回府了?」雲淺月看著容景。想著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養眼?
「沒有,去了議事殿。」容景在雲淺月面前站定,看了手中的便條一眼,挑了挑眉。
「去議事殿?你如今不好,不是應該休息?」雲淺月皺眉。
「這幾日使者進京,皇上吩咐我理接待事宜。如今使者雖然未曾進京,但也該準備了。」容景說話間目不離雲淺月手中的便條,問道:「這是什麼字?」
「漢語拼音!」雲淺月道。
容景挑眉,「誰的信?」
容景手拿起放在一旁風燼來的兩個字條看了一眼,又從雲淺月手裡拿過寫的兩個字條對比了一下,對指著信條上幾個一模一樣的字母問道:「這說的是什麼?」
「冰激凌!」雲淺月看著那三個一模一樣的字,覺得好笑。
「他說了什麼?你回了什麼?」容景又問。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講個風燼的來信和的回信念了一遍。
容景點點頭,緩緩坐下,並不說話,手將雲淺月寫好的兩個信條綁在了百靈鳥的上。他作不快,卻是很快就綁好,綁好後百靈鳥依然躺在雲淺月上大睡,將它一把將它抓起,手腕輕輕一甩,順著窗子扔了出去。
雲淺月一怔,向窗外看去,只見百靈鳥如一道拋線一般被扔遠,先是睡得迷糊要向地上墜去,然後被驚醒了,抖著翅膀飛上了高空。收回視線,看向容景。
容景用娟帕了手,對雲淺月溫聲道:「我也想學漢語拼音。」
「你不用吧?這不過是風閣的傳信工而已。」雲淺月好笑地看著容景。
「可是那裡面有無關風閣的容,我必須要知道。免得將來大婚之後一些宵小惦記著我的夫人,我還蒙在鼓裡不知。」容景一本正經地道。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你放心,容公子,天下再挑不出來一個比你的!我喜歡人,一般況下是不會紅杏出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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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出牆,可是有紅杏來爬我家的牆怎麼辦?」容景問。
「剪掉!」雲淺月吐出兩個字。誰敢爬容景家的牆就是和過不去,不會饒了的。
「嗯,為了更好的將紅杏剪掉,必須找到紅杏的源。所以,你說我學還是不學?」容景似笑非笑地問。
雲淺月想著此紅杏非彼紅杏,看著容景認真的臉,笑了笑,「那還是學吧!」
「現在就學!」容景拉著雲淺月站起向桌前走去。
雲淺月想著沒想到有朝一日也當了一回容景的老師。跟著他來到桌前,見他鋪開宣紙,挽起袖磨墨,作優雅,偏著頭看著他,想著該是多次回眸才換得這個男人傾心?有一句話說的好,珍惜眼前人。願意珍惜他。
「好了!」容景磨好墨,對雲淺月一笑。
雲淺月提筆,在宣紙上寫下拼音字母,寫完後,一個個指著念給容景。念罷後,開始給他用法。半個時辰後,講解完,看向容景,「會了嗎?」
「沒想到就這些簡單的字母卻是如此博大深的用。」容景讚歎地道。
「當然,漢語自然是博大深的!中華民族上下幾千年的文化呢!源遠流長。什麼文字也不如漢字來得妙。」雲淺月得意地道。
容景挑挑眉,淺淺一笑,「這麼說你還會別的文字了?」
雲淺月眨眨眼睛,對上容景的視線,笑著點頭,「怎麼?我會十幾種語言,難道你都要學?那些可沒有這幾個漢語拼音來得簡單。」
「學!」容景緩緩點頭,吐出一個字。
「那些都是無用的東西,你學了也不能起什麼作用。還是算了!」雲淺月擺手。
「凡是你會的,我都要學會。」容景看著雲淺月,「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霸道!」雲淺月笑著叱了他一句。
「教不教?」容景問。
「喊聲老師來聽聽!」雲淺月拿起喬來。這個時候不利用資源對他搾還什麼時候搾?最懂得的就是過期作廢的道理。
「老師!」容景喊了一句。
「乖!孺子可教。」雲淺月滿意地點頭,見容景笑看著眸深深,撇開臉問,「又打什麼鬼主意?」
「聽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婦嗎?」容景笑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角了,更正道:「容公子,那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父親的父。」
「在我這裡,就是這個。」容景手抱住雲淺月纖腰,「你跑都跑不掉。」
「我本也沒想跑。」雲淺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重新拿過宣紙鋪開,對他問道:「英語、德語、法語、俄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滿語、藏語、壯語、苗語、瑤語……這些,你先學哪個?」
容景眸微閃,「滿語、藏語、壯語、苗語、瑤語……這些是什麼語言?」
「是民族語言!」雲淺月想著果然不愧是容景。
「據說南疆和北疆以及南梁、西延的小邊界生活著不同於我們語言的人。那些你知道是什麼人?」容景挑眉。
「北疆有滿族,南梁和南疆有藏族和苗族,西延有壯族,還有天聖南部有瑤族。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小的種族。」雲淺月笑著道:「不過如今似乎還沒形這種民族的說法,所以他們統統都為蠻夷。」
容景眨眨眼睛,「你會們的全部語言?」
「可以這麼說!」雲淺月笑著點頭,看著容景,得意地挑眉,「所以,容公子,你此時覺得你撿到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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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逸知道嗎?」容景沒有笑意,低聲詢問。
「不知道!」雲淺月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在這個天下,天聖雖然大一統江山,但因為語言不通,總會有統治不了的地方,那種地方的人民屬於游離於天聖國土之外的地方。會這些各個種族的語言,自然是對統治者來說最有利的。
「沒有最好!」容景輕舒了一口氣。
「有你就怕了?」雲淺月眉梢挑高。
「不是怕,而是會增加麻煩。」容景搖搖頭,神淡淡,「當一個人執念太深,而又得不到的時候,會做出的事往往常人難及。夜天逸對你執念太深,若是得不到你的話,那麼也不會讓別人得償所願。他對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利。」
雲淺月沉默不語。對於夜天逸,已經無話可說。
「就先學這些語言吧!」容景沉默片刻,對雲淺月道。
「好!」雲淺月點頭,開始提筆在宣紙上寫。從北疆的滿語學起。總覺得有朝一日,和容景一定會和夜天逸對上。那麼傾心幫助人和幫他建立起來的北疆基業,會不會又變親手毀去?實在不願。但願夜天逸不要那麼執著。
房中靜靜,一個教,一個學,兩人溫暖和緩。
天幕劃下黑紗,屋中暗了下來,容景和雲淺月才罷手。
這時雲孟匆匆跑進了淺月閣,人還未到,驚慌的聲音就傳進房間,「淺月小姐,不好了!出事兒了!」
雲淺月想著以前覺得雲孟還沉穩一些,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如今是越來越慌張了。看向外面,清聲詢問,「什麼事兒?」
雲孟轉眼間就進了院子,大聲道:「孝親王府傳來話,說大小姐前去孝親王府退婚不,在孝親王府門口自殺了!」
雲淺月一怔,「你說雲香荷在孝親王府退婚不自殺了?」
「是!」雲孟點頭。
「死了沒有?」雲淺月詢問。跑得孝親王府門口自殺,雲香荷倒是有兩下子。那個腦子可想不出來,這恐怕是誰給背後支了招吧?應該是老將軍,能做到老將軍的地位,他自然不是不懂權謀的莽夫。
「幸好孝親王府的侍衛發現的及時,出手攔住了,不過也傷了脖頸的頸脈,如今正在孝親王府救治,還不知道。剛剛孝親王派人傳來話,說請小姐您過去一趟。」雲孟道。
原來是沒死!雲淺月看向容景,「你說呢?」
「你既然收了孝親王府的聘禮,如今雲香荷就是孝親王府的人。」容景淡淡道。
「去給孝親王回話,就說大姐姐如今已經是孝親王府定下的人,讓孝親王看著辦吧!」雲淺月坐著不,對外面道。
「小姐,孝親王派人來時正好趕上王爺回府,王爺聽說了之後就趕去孝親王府了。」雲孟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雲淺月道:「大小姐雖然是庶,但畢竟是王爺的兒。您……」
「既然父王去理了,就讓他理吧!你去吧!」雲淺月攔住雲孟的話。
雲孟見雲淺月不再多說,只能退了下去。
雲淺月看著雲孟影匆匆出了淺月閣,瞇著眼睛看著窗外黑下來的夜,對容景輕聲問,「容景,在你的記憶裡,我娘親什麼樣?」
「傾國傾城,聰明絕頂。」容景吐出八個字。
「你說為何會嫁給我父王?」雲淺月又問。
容景眸微閃,並不答話。
「你記憶中我父王是什麼樣?」雲淺月從窗外收回視線,看著容景。
容景似乎尋思了一下,笑著道:「我三歲時第一次見雲王,那時候的雲王……」他見雲淺月認真地看著他,頓了頓,笑道:「你看雲霧山什麼樣,那時候的雲王就是那樣。」
雲淺月心思一,容景三歲時正是出生之時。抿了抿,「如今呢?」
「如今的雲王……」容景似乎在想著措辭,頓了頓,片刻道:「就是雲王!」
「怎麼說?」雲淺月挑眉。
「符合雲王的份!」容景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垂下頭,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桌面發出鐺鐺的響聲。須臾,淡淡一笑,「不錯,符合雲王的份!不過也只是一個份而已。」
容景不再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時窗外飛進來一直山雀,山雀飛進來之後打量了一眼屋,警惕地看了容景一眼,須臾,落在了雲淺月的放在桌面的手上。
容景掃了山雀一眼,目落在它腳上綁著的紙條上,並未說話。
雲淺月將山雀腳上綁著的紙條解下,只見上面用字母寫了一行字,「雲香荷已死!我殺!」落款也是用拼音寫著,「三公子!」
「他才接手風閣不過兩日吧?學得快!」容景掃了一眼那字母。
「這回老將軍府和孝親王府算不算結仇了?」雲淺月看著那一行話,想著三公子這一手算計的漂亮。先將雲香荷貶為妾,算出雲香荷不幹,老將軍定然也不幹,但將他外孫嫁給三公子是他自己同意的,他不可能邁著老臉再去找孝親王退婚,所以就給雲香荷支了招。而雲香荷跑到了孝親王府來了這麼一手自殺,自然是迫孝親王府退親,但不想三公子借坡下驢,讓弄假真,玩假死變真的丟了小命。恐怕雲香荷到死都不會想明白這中間的關聯。
「嗯!」容景笑著點頭,「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回老將軍府該掛白帆了!」
雲淺月眸微閃,想著老將軍年歲大了,經不起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先是風側妃被貶為侍妾,再無出頭之日,再是太子側妃染了紫草被夜天傾悄悄埋了,如今又是雲香荷假死變真丟了小命。他的兒,孫,外孫接連出事。他不掛白帆還等什麼?只是不知道老皇帝那裡什麼時候掛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