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妃》 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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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八十七章 捨相救
雲淺月出了榮華宮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書房。書房是老皇帝辦公之地,裡面有整個天聖皇朝的所有朝事和軍機辛。一直都是重兵把守,暗中佈滿無數皇室衛。和容景上次來過一次,可謂是門路。再加上以如今的武功想要書房還是輕而易舉。
拿定主意,雲淺月躲過書房守衛的士兵和暗中的皇室衛,順利進。
書房依然如上次和容景來時一般,一切依舊。在書房轉了一圈,除了一條五年前和夜天逸發現的那條道外,並未發現九轉鴛鴦壺。猶豫了一下,打開道,順著道向老皇帝的寢宮走去。
這一條道五年前就被索了個遍,知道這條道是在書房和老皇帝寢宮相通。道依然如五年前一樣,並未加設特別的東西。一路順利地來到了老皇帝寢宮。
聽著殿無靜,打開暗門,進了殿。
老皇帝的寢殿如他的書房一般,眼皆是明黃的。明黃的龍床,明黃的簾幔,雕刻著騰龍的明黃廊柱,眼當真是金碧輝煌。
在室轉了一圈,發現一暗門,緩緩打開,只見裡面是一個龐大的水池,他的這個水池和榮王府容景的那個溫泉池不同,而是四周全是玉圖的壁畫,地面如明鏡,將四壁上的玉圖照得栩栩如真。撇撇,剛要離開,忽然覺得哪裡不對,眼睛盯向牆上的壁畫,發現牆上的人都是一個子,只不過是擺了各種姿勢。而那子的眉眼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蹙眉細想,片刻後終於恍然大悟,這個子是貞婧皇后。
雲王府的祠堂因為貞婧皇后的關係,從貞婧皇后起,都會供奉每一代嫡出子的畫像。因為是嫡,出生那一年滿月的那一天,爺爺打開了雲王府祠堂,娘親帶著進去的。當時看到了貞婧皇后和每一代皇后的畫像。
雲王府的嫡出之子,每一年都會有機會在年祀之時進雲王府祠堂祭拜雲王府的先祖。但是雲王府的嫡一生只有三次機會,就是出生,及笄,嫁人。所以,如今距離及笄還有半年,還沒有第二次進祠堂,時隔將近十五年,記憶有些遠,所以乍一看到那子的畫像才沒認出,如今看著和姑姑以及自己都有兩分相似的眉眼,才記起畫中的人是貞婧皇后。
這一瞬間,忽然為那個子到屈辱和憤怒。
這應該是始祖皇帝留下的,天聖後來歷代皇帝都未曾將其毀去。不知道當年榮王府的的榮王是否知道有這樣的一地方存在?是否知道他所的子在另一個男人邊屈辱地被?或許知道,那又能怎麼樣?貞婧皇后是始祖的皇后,不是榮王的王妃。
雲淺月看著這些壁畫,雖然這些壁畫很,可是畫在這樣的地方,只能讓人想到邪。忽然抿起,揮手就要將這些壁畫毀去。
一隻手忽然從後抓住了,雲淺月手一僵,猛地回頭,只見夜天逸不知何時站在了後,見看來,對低聲道:「這些不能毀!」
「為何不能毀?」雲淺月挑眉,想著夜天逸什麼時候進來的?是看到壁畫一時間被左右了心神惱怒屈辱太大意了?還是說他的武功比高?所以讓並未發覺。
「只要你毀了這些壁畫,就會壁畫上的機關。」夜天逸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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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會怕了不?」雲淺月實在惱怒,即便貞婧皇后是始祖的皇后,但是雲王府的兒,雲王府的兒即便嫁給天家,即便死了百年,既然撞見了,也不允許就這樣一直被。
「你知道機關會是什麼後果嗎?」夜天逸看著雲淺月,清楚地將惱怒和屈辱看眼底,低聲道:「毀的是榮華宮!」
「榮華宮裡不榮華,早該毀了!」雲淺月冷聲道。
「可是還有一點,你若毀了這些壁畫,你和我誰也活著出不去!」夜天逸鬆開雲淺月的手,俊逸的容淡冷而幽深,「這座玉池據說大約佈置了不下幾百種暗,棚頂和地面連接無數箭,任你功力再高深,也逃不去。」
雲淺月瞇起眼睛,看向棚頂,須臾,又看向地面,袖中的手攥。
「你當榮王真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為何一直未曾毀去?」夜天逸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抿不語。
「你當始祖皇帝真不貞婧皇后?你當夜氏的男人當真冷無?他們心中是有江山沒錯。但他們心中也是有一寸的,只不過他們的天下就有雲王府的人不屑。但偏偏他們的就是雲王府的人。」夜天逸移開視線看著牆上的壁畫,目淡極,「月兒,你看到的是和穢,為何就看不得一個男人的?」
雲淺月偏頭看向夜天逸。
「若非一個男人深一個人!又如何會費盡心機將綁在邊?又如何會冒天下大不諱奪臣子之?又為何會建造榮華宮?又為何會有這樣的玉池?」夜天逸看著壁畫,不看雲淺月,這樣淡漠的聲音是他從來不會在雲淺月面前用的,「帝王便天生就需要無無義?帝王就注定三千黛卻沒有?帝王就注定孤寡一生孤家寡人?帝王就注定得不到心的人?」
雲淺月依然看著夜天逸,這一刻的夜天逸不陌生,卻是讓覺說不出的蒼涼。
「月兒,若是現在我願意放棄一切,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夜天逸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一怔,這一張容是自小就看著長大的,這一雙眼睛是最像小七的地方,五年兩小無猜,五年互通書信,傾心相助,到頭來自然不想為陌路的仇敵。搖搖頭,肯定地道:「不會!」
夜天逸忽然一笑,「月兒,你就那麼肯定容景能給你幸福?」
「他給不給我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給自己幸福。」雲淺月道。
「月兒,我是夜氏的男人沒錯,我肩上有著父皇堆在我肩頭的責任,我不得不謀。因為你是雲王府的嫡,我就想做太子,如今祖訓廢了,但也不妨礙你嫁皇室。所以我依然在謀。或許你說得對,我心中江山重過你。但到底你和江山誰重,我想不到真正面臨選擇的時候誰也說不準,包括我自己也說不準。」夜天逸看著雲淺月,見沉默不語,他笑著道:「你就能確定容景不謀嗎?皇室和榮王府百年仇怨。他就不想瞭解?你就真確定他是為了你而娶你?不是為了歷代榮王府所的屈辱而勢必要得到你?」
「我確定!」雲淺月斬釘截鐵地看著夜天逸。
「月兒,你再好好想想十年前的事,包括金殿上父皇四十五大壽要給我和太子皇兄以及四哥分派府邸,後來你梁換柱,被容景和夜輕染看破。之後容景引你到了鴛鴦池,在鴛鴦池吻了你。」夜天逸看著雲淺月堅毅的眉眼,繼續道:「他那時候不到八歲,你那時候不到五歲。他就認定了你,為什麼?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他就已經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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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你想說什麼?」雲淺月淡淡地看著夜天逸。
「我想說的你都明白!我不說的想必你也能明白。」夜天逸忽然轉,向外走去,「你是不是想要找那把九轉鴛鴦壺?我陪你去!」
雲淺月一驚,瞇起眼睛,「你也知道?」
「嗯!」夜天逸點頭,「父皇雖然做得,但是你忘了皇室衛有一支在我手裡。我若是得到什麼消息還不難。若不是我故意放消息給了四哥,四哥也不可能得知而告訴了你。我知道你會來這裡找,所以就跟了過來。」
「你知道那把九轉鴛鴦壺在哪裡?」雲淺月看了一眼四壁的畫,跟著夜天逸走了出去。
「四哥只知道父皇打造了一把九轉鴛鴦壺,殊不知父皇打造了百把。不止容景桌前,所有人的桌前都會有一把,包括父皇自己的案桌前和南梁國師的桌前,以及我的桌前,你的桌前,甚至是夜輕染,太子皇兄,四哥,南梁太子,甚至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秦丞相每一個人的桌前都有一把。」
雲淺月面一變。
夜天逸繼續道:「如今距離午時開宴還有一個半時辰,但是關於酒水和瓜果糕點早已經備好了。你說那個地方應該在哪裡?」
「擺宴在金殿。看來是在金殿了!」雲淺月道。
「不錯!」夜天逸點頭,手拉住雲淺月,「我們一起去金殿!」
雲淺月不由跟著夜天逸走了兩步,忽然甩開他的手,看著他,「你為何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我?你是猜了夜天煜和我今日會在宮門口遇見?猜了他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天逸,你什麼目的?」
「月兒,我告訴四哥自然有目的。我不想讓容景死,你信不信?」夜天逸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挑眉,「為何容景會死?」
「這把九轉鴛鴦壺若是放在容景的桌案上,藉以刺殺國師的話。你說容景殺了南梁國師會是個什麼結果?不管是什麼結果。父皇便有機會找到理由拿下他。」夜天逸看著雲淺月的眼睛,「容景若死,你也會死,對不對?」
雲淺月沉默。
「所以,我不會讓他死的!更不會讓你死。月兒,你該明白我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你而已。我對你之心,始終不變。不管你如何傷我,我也放不下你。」夜天逸話落,不再多言,重新握住雲淺月的手,足尖輕點,飄出了老皇帝的寢宮。在他們後,窗子無聲關上。
雲淺月被夜天逸拉著,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十次八次,拒絕的次數多了,便任何拒絕的語言都會變得蒼白了。只能不再言語。
二人來到金殿,金殿被重重重兵和衛圍住。比尋常時候多了三倍不止。幾乎三步就是一個哨崗。猶如銅牆鐵壁。但今日這個日子口,即便多了三倍不止也無人懷疑。畢竟金殿的宴席不能出現毫差錯。
雲淺月正想著怎麼樣才能進,夜天逸帶著形不停,一揮袖,一淡淡的香味從他袖中飄出,他帶著從正殿飄進。而守在殿門口的士兵和衛一不,過了片刻,齊齊晃了晃頭,睜大眼睛,見沒有任何異常,便繼續值崗。
「你用了什麼?」雲淺月用傳音問。
「幻神香。」夜天逸道。
雲淺月點點頭,知道這種香,產自北疆毒瘴峰的一種幻神花,那種花如曇花一樣,只在午夜盛開,只有一盞茶的時間,有那種花做的幻神香,能讓吸者有片刻的幻覺。剛剛他放出幻神香,那些守門的士兵和衛進短暫的幻覺,雖然只要一兩秒,但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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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悄無聲息飄落在金殿。只見金殿空無一人,桌案坐墊早已經擺好。從玉階上而下,足足有上百桌。每一個桌案上都放了瓜果茶點,還有一把特別醒目的壺。正如夜天逸所說,老皇帝並不是打造一把九轉鴛鴦壺,而是打造了上百把。
雲淺月看著九轉鴛鴦壺,終於明白為何九轉了。它極為漂亮緻,壺和普通壺無異,圖案是彩紅鑲金邊的壽字,圍繞著繡字的是一條金的騰龍。它和普通的壺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把尾有九個尾。
雲淺月目落在九個尾,將手從夜天逸手中撤出,手拿起最近的一把九轉鴛鴦壺看著,並未看出任何不同。將壺放下,抬步向最上首的玉階上走去。那是老皇帝的玉案。
夜天逸抬步跟上雲淺月。
來到老皇帝的玉案上,雲淺月將那把九轉鴛鴦壺拿過,仔細地看著,沒看出任何異常,放下,看向下首。下首便是貴客席。依據份,雲淺月猜測,這一席位應該坐著三王和榮王府的世子容景,以及南梁太子、南疆公主、南梁國師,還有天聖的太子夜天傾,因為西延來的是朝中的國舅為使者,份不夠,所以,不會坐在這一席。也就是說這裡應該放八個座位,可是如今偏偏放了十個座位。那麼應該就會算上如今擁有整個北疆舉足輕重的七皇子夜天逸、還有一個人,是夜輕染?還是夜天煜?或者是文武百之首的秦丞相?或者是夜天傾的準太子妃秦玉凝?
哪一桌才是容景所坐?並看不出來。只能從左側一桌桌往下看。但直到將這十桌的鴛鴦壺都看過來,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眉頭蹙起,看向下面。
下面的席位等級分配的就不那麼明顯。應該是皇子和公主的席位,再就是四王府的家眷,之後是西延和一些小國使者隨屬的席位,然後是各地藩的席位是和以及滿朝文武和其家眷的席位。
雲淺月看著那些桌案上擺的九轉鴛鴦壺蹙眉,老皇帝既然做這個,就不可能輕易被發現。畢竟他應該心裡比誰都清楚南梁國師和容景不是別人。想了一下,對夜天逸道:「我你從最末尾的那一桌檢查,我從最前面的這一桌檢查。這些都檢查一遍,才能找出哪裡有癥結所在!」
「好!你小心一些。」夜天逸點點頭,向最末尾的一桌走去。
「嗯,你也小心一些!」雲淺月也囑咐了一句。
夜天逸腳步一頓,面微暖,須臾,繼續向前走去。
雲淺月又將第二排檢查了一遍,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只能走到下面第三排桌案前,依次拿起鴛鴦壺看去。直到將第三排的所有鴛鴦壺都看過,也沒發現異常,走向第四排。接著第五排,第六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和夜天逸都仔細地看著。
半個時辰後,二人都來到最後一桌前,夜天逸拿起九轉鴛鴦壺看了一眼,搖搖頭,遞給雲淺月,雲淺月也看了一眼,並未看出任何異常。蹙眉,重新將大殿中所有的九轉鴛鴦壺放目一一掠過,也沒看出有何不同,和的地方,蹙眉道:「你說會不會那把九轉鴛鴦壺本就不在這裡?還有另外一把?」
夜天逸想了一下道:「應該不會有另一把。據我所知,就是百把。父皇如今和滿朝文武大臣都在花園,這裡從今日早上準備好了起,便被封鎖了,直到開宴之時才會打開。到時候眾目睽睽,誰會多出一把來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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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說不準!」雲淺月抿,再次看向第二排,覺得應該是哪裡疏忽了,對夜天逸道:「還有時間,我再檢查一遍!」
「好!」夜天逸點頭。
雲淺月重新走向第二排。老皇帝既然要對南梁國師出手,還要牽連上容景,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一排的鴛鴦壺有問題。逐一走過,這回不止是看鴛鴦壺,反而將桌案和地面都一一看過。當走到中間的位置時,忽然發現中間的桌案的地面和別不同,有細微的裂痕,裂痕雖然很淺,但在這種金殿,皇權至高無上的地方是不允許出現一一毫印痕的,瞇了瞇眼睛,忽然蹲下去搬地面的金磚。
「月兒快住手!」夜天逸面忽然一白,手去拉雲淺月。
雲淺月在距離地面一寸之手一僵,回頭看向夜天逸,只見他臉白如紙,疑地問,「怎麼了?」
「這裡……」夜天逸看著雲淺月,手抖地將的手攥在手裡,忽然用力一拽,將抱在懷裡,子有些發。
「怎麼了?」雲淺月要推開夜天逸。
「你還記得剛剛在父皇的寢宮嗎?那裡的玉池也有這樣的細細印痕。」夜天逸道。
雲淺月眸一寒,是了!剛剛在玉池裡牆壁上,棚頂上,地面上都有這種細細的印痕。這是機關暗佈置。剛剛夜天逸說只要毀了那些壁畫,和他都活著出不去。那麼這一印痕也就是暗所在了。推開夜天逸,「你放開我,我仔細一些。」
「不行!」夜天逸搖搖頭,「你知道當年始祖皇帝時有一位天下奇人嗎?就是建造靈臺寺地下佛堂暗道的那位奇人。也是他建造的玉池。玉池佈滿無數暗機關,那些暗有一個名字,做有去無回。既然這裡和那裡一樣,我絕對不允許你。」
「夜天逸,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雲淺月推開夜天逸,堅決地道。
夜天逸看著,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要不破解了定然不罷休,我來!」
「這是我的事,你閃開!」雲淺月想著靈臺寺地下福堂的暗道難不住,就不信這個能難得住。推開夜天逸,再次走向那印痕。
夜天逸忽然手扣住的手腕,聲音微沉,「我來!」
「這種事別爭!你要不放心,我們一起就是了!」雲淺月看著夜天逸。看得出,他是真的張。這個人,只能承。
夜天逸點點頭,鬆開扣住雲淺月的手腕。
雲淺月抿,目測了一下方位,這暗埋得太好,從表面任何也看不出來,只能再次搬地面的金磚,石磚很鬆,被很快就輕輕拿下來,就在金磚剛離開地面,忽然無數類似繡花針的從地面下蓬而出。
雲淺月一驚,拉著夜天逸猛地躲閃,但這些針太細太多,足足有千餘,都向著他們的方向飛來,讓連拿出紅錦的機會都沒有,簡直避無可避。面一變,眼看針就要落在上,夜天逸忽然反過將護在懷裡。
「夜天逸!」雲淺月驚呼一聲,就要推開夜天逸。
夜天逸死死地抱著不讓。
雲淺月忽然覺得這一刻世界靜得沒有半聲音。心底的某一個地方被,想起了多年前,那時候和夜天逸躺在雲王府西牆的牆頭上,給夜天逸講人魚和王子的故事。夜天逸聽後沉默了許久,說道:「若我是人魚,定然會殺了王子。」笑問,「為什麼?」他說,「不值,即便他為王子死,王子也不知道。」那時候笑了笑說,「我和你一樣,我也會殺了王子。」他看著,說,「人魚全了王子的,誰來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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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何,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段對話。如今喜歡的是容景,的人也是容景,不能全夜天逸的。夜天傾為何還要以護?這些針的針尖都泛著黑,都是有毒的!能看得出有毒,夜天逸自然也能看得出。
「七皇子,你可以放開了!」一聲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溫潤清淡。
雲淺月一驚,容景?
夜天逸子一僵,不過一瞬,他回頭看向後,只見容景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後,他月牙白的錦帕被斬斷了一截袖,袖落在地上,上面嵌滿了麻麻的針。顯然剛剛正是容景用這半截袖救了他們,他挑了挑眉,「景世子?」
容景不看夜天逸,目定在雲淺月臉,淡淡地道:「關鍵時刻還用別人救!丟人現眼。」
雲淺月怔怔地看著容景。
「嚇壞了?過來!」容景對雲淺月招手。
雲淺月不由自主地推開夜天逸走了過去,夜天逸手一鬆,眸一暗,卻並未阻止。來到容景面前,還沒開口,容景就將的手攥住,到冰涼的手心皺了皺眉,嗤笑道:「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過是小小的暗就將你嚇破了膽子?瞧你那點兒出息!」
雲淺月扯了扯角,不是被嚇的,而是被夜天逸的舉給震住了而已。想對容景扯出一抹笑意,卻是無論如何都扯不出來。
「沒有本事便別沖英雄好漢!」容景另一隻手用力地了雲淺月的頭,如玉的手作毫不輕,似乎要在這一中掉什麼。
雲淺月覺到了頭皮疼,才回過神,手拍掉了他的手,惱道:「你幹什麼?我頭髮都被你弄了!」
「弄了我給你綰,又不是沒給你綰過。」容景就勢放下手,雲淺月的頭髮已經了一團麻。他漫不經心地道。
「那怎麼能一樣?如今……」雲淺月想說什麼,捂著腦袋的手忽然放下,「你怎麼來了這裡?你不是去負責接待南梁國師嗎?難道南梁國師這麼早就進宮了?不用你陪同了?」
「早?」容景笑了一聲,「如今快午時了!」
雲淺月抬頭去看天,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雲淺月一驚,口道:「真的已經午時了?」
容景不答話,雲淺月看向夜天逸,見夜天逸臉上已經恢復正常,有些面無表地站在那裡,想著和夜天逸在這裡檢查那些九轉鴛鴦壺是耽擱了許久。想來的確是午時了。想起那些九轉鴛鴦壺,忽然瞇起眼睛,九轉鴛鴦壺本就是一個幌子,今日事像是專門針對一般。那些針和那塊金磚,若是夜天逸不住他,若是容景沒來到。那麼死的就是和夜天逸。不死也是……看著地上的那片袖和細細的針,忽然問,「那是什麼毒?我怎麼看不出來?」
「是見封的劇毒!這種毒沒有名字。它只有一個特點,沾即死。」容景淡淡道。
雲淺月面一變。
「所以,你該謝謝七皇子對你捨相救!」容景又淡淡道。
雲淺月看著夜天逸,一個謝字卻說不出來。人的生命,不止是一個謝字就能謝得了的。
「若說謝應該謝景世子,景世子來得及時,救了天逸一命。」夜天逸忽然一笑,對雲淺月道:「我和月兒之間又何須說謝?即便為去死,我也甘願!」
「多人想為去死呢!七皇子有此想法也不奇怪。今日換做夜輕染也會做和你一樣的事!只能說實在是個麻煩和累贅,還得用別人救。」容景淡淡一笑。
夜天逸面微微一寒。
「我們要出去嗎?」雲淺月看著二人,將心中的所有想法都下,問道。如今外面老皇帝就要進來了,一個容景,一個,一個夜天逸,他們在這裡雖然不會治罪,但也定是免不得一番口舌。
「不用!我給你綰髮吧!」容景忽然拉著雲淺月走到一個桌案前坐下,手從懷中拿出一把木梳,將被他得一團的頭髮打散,重新梳理。
雲淺月想著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出去還得進來,這裡的形就讓老皇帝看看也沒什麼不可。背後整這種害人,他就有被拆穿的沒臉。便安靜地坐在那裡,任容景綰髮,且理所當然。他弄的頭髮,自然他綰。
夜天逸看著二人,薄抿起。他忽然覺得若是時間停留在他護住的那一刻也許更好。
「皇上駕到!」大殿門口又傳來一聲高喊。
老皇帝當先走了進來,他剛一邁進殿門就看到了殿三人,一怔,訝異地道:「天逸?景世子?月丫頭?你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