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九十三章 百年婚約

雲淺月眼睛瞇了瞇，手腕一抖，袖中的紅錦從袖中飛出。紅錦剛飄出袖，的手腕猛地被人握住。轉頭，就見容景對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他和我娘親有淵源，我不能看著他出事！」雲淺月用傳音對容景道。

「他是南梁國師，不會有事。」容景也用傳音，聲音溫潤。

「那是一葉飄香！」雲淺月抿。認出那枚暗正是月前和容景遭遇百名衛死士刺殺時有人在暗對他們出的三葉飄香。明明是一枚暗，但到近前的時候就會一變三。這個暗暗而無聲，防不勝防。

「我知道！」容景點頭，對雲淺月出聲提醒，「這座大殿不止一枚三葉飄香。先不急，我們靜觀其變。」

雲淺月一驚。不止一枚三葉飄香，抬眼看房梁，房梁什麼也沒有。想著葉倩那個角度的鏡面才能折出，這個角度是看不見的。重新看向葉倩，只見葉倩已經將鏡子收起，目有興趣地看著走上大殿的文如燕。

雲淺月也去看文如燕，只見上了大殿之後，對老皇帝恭敬地說了一句恭賀之詞，便開始舞了起來。雖然蒙著面紗，看不到的臉，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雖然品行不怎麼樣，但是舞跳得的確不錯。無論是腰肢，手臂，還是眼神，都有一定的功底。想起中意容楓，抬眼去看容楓。

只見容楓並沒有看文如燕，而是在低頭品酒。似乎是發覺了雲淺月的視線，忽然抬眼，與眸對了個正著，他似乎愣了一下，對笑了笑，手拿起酒杯與示意。

雲淺月看到容楓溫暖的笑意，心中的張忽然消散了一分，也端起酒杯對他抬了抬手。

二人中間隔著數張桌子對飲了一杯。

容景抬眼看了容楓一眼，又掃了雲淺月微勾的角一眼，並未說話。

文如燕一曲落，老皇帝掌大讚，「好舞！賞文小姐一對白玉環！」

「謝皇上！」文如燕跪在地上叩謝，舞得太過賣力，汗打了輕紗羅衫。

老皇帝看向葉倩，笑道：「葉公主，你可是答應朕舞一曲的！文小姐的舞深得天聖歌舞髓，朕也想看看南疆的舞如何？」

「好！皇上有此雅興，葉倩莫敢不從！」葉倩起站了起來，走向大殿中間，子站定，忽然看向雲淺月，對老皇帝笑道：「不過有舞無樂甚為無趣。我想請雲淺月為我彈琴助興，不知道皇上可否應允？」

「如此甚好！月丫頭這些年一直藏著才華，朕剛剛也是第一次聽的琴音！當該讓這個小丫頭多奏幾曲。」老皇帝笑著點頭，也看向雲淺月，「月丫頭！葉公主既然招納雲暮寒為駙馬，如今可就不是外人了！你該幫。」

「好！」雲淺月點頭，一首曲子而已。

「早先聽聞丞相府秦小姐說七皇子酷簫音，我早先聽了景世子的簫音，如今也想聽聽七皇子的簫音。不知道七皇子可給本公主一個面子？」葉倩又轉向夜天逸。

雲淺月面微微一沉，葉倩這是何意？找了彈琴又找夜天逸吹簫。

夜天逸並未看葉倩，也並未言語，低頭品著酒。

「七皇子這是不賞本公主的面子？」葉倩看著夜天逸挑眉。

「天逸！朕的皇子中也就你對音律最有天賦。尤其是吹奏得一手好蕭。既然葉公主有請，你就和月丫頭一起琴簫合奏一曲吧！」老皇帝也看向夜天逸，老眼一閃。

「兒臣的蕭斷了！如今手中無蕭。」夜天逸道。

「你是說你母妃留給你的那把蕭斷了？」老皇帝一怔。

「嗯，被兒臣不小心弄斷了！」夜天逸眸掃了雲淺月一眼，那一眼極深。

雲淺月到夜天逸那極深的目，似乎一片濃郁的黑暗瞬間將包裹。想起他早先不顧自地相救，雖然最後是容景收了那些毒針，但夜天逸擋在面前相救是事實。這是無法忽略的事實。

「你母妃留給你的那把蕭也許多年頭了！如今斷了也就斷了！」老皇帝忽然看了雲淺月一眼，那一眼藏有深意，對夜天逸道：「朕有一把青玉簫，是當年雲王妃留在宮中的，朕今日便賜給了你吧！」

雲淺月一驚，猛地看向老皇帝。

「兒臣多謝父皇！」夜天逸起，對老皇帝叩謝。

「文萊，你去將朕收在書房的青玉簫拿來賜給七皇子！」老皇帝對文萊吩咐。

「是，皇上！」文萊應聲，立即跑了下去。

「皇上姑父，你說你有我娘的……青玉簫？」雲淺月忽然站起，看向老皇帝。

「看，朕一說青玉簫給月丫頭震驚了這副樣子！」老皇帝看著雲淺月，笑著點頭，「皇室和雲王府自始祖皇帝開始就有聯姻，雲王府嫡出子宮為後。每一代嫡出子出生時都會和皇室換信，算是定下了親事。而你出生時，皇室的信是一塊龍玉珮，雲王府的信則是你娘將一直隨攜帶的青玉簫傳給了你，做為你和朕的兒子定親的信給了朕。」

雲淺月面微微一變。

「怎麼？小丫頭還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姑姑！」老皇帝看著雲淺月微變的臉，轉頭對皇后笑道：「你告訴。這個小丫頭出生時候的事本就記不得了。朕若不是想起那把蕭，也險些記不得。」

皇后也是面微微一變，看向雲淺月，眸有一心疼，點點頭，「皇上說得沒錯！雲王府每代嫡出子出生時都會和皇室換信。而月兒出生時的確是嫂嫂的給的青玉簫作為了定親之禮。」

雲淺月回想出生時候的事，當時只記得睜開眼睛時候看到他的父王、母妃、哥哥、丫鬟、婆子，一大堆人，並沒有看到老皇帝或者什麼人。後來就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直到滿月之前，都是睡著的時候多醒著的時候。扯了扯角，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遭難的時候將姑姑傳給我的南海碧璽手鐲給摔碎了，如今皇上姑父早已經廢除了祖訓，看來我和皇室的確無緣。」

「月丫頭，你知道朕為何不答應你和景世子的請婚嗎？」老皇帝忽然問。

雲淺月心裡咯登一聲，這是老皇帝第一次正面和說請旨賜婚之事。坐下子，慢悠悠漫不經心地道：「那是皇上姑父不想要雲王府和榮王府聯姻唄！這我知道，您是怕榮王府和雲王府因為聯姻而坐大，威脅了您的皇位嘛！」

眾人聞言齊齊倒了一口涼氣。不過在經歷過剛剛雲淺月居然敢毀皇上的寶劍那一幕，如今覺得這一句話本就是小巫大巫的區別，本來就紈不化，無法無天，再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眾人也認為理所當然，見怪不怪了。

「月丫頭！你說得這些也是有點兒道理，必定在朝言朝，朕執掌江山，讓天下子民安居樂業。自然不會允許誰坐大，不過也是因為始祖皇帝初始封設四王府時就有不文的規定。四王府不得聯姻。這只能算是一小部分因由。」老皇帝看著雲淺月，話音一轉道：「最大的因由則是即便廢除祖訓，你和皇室自小定的親事可沒解除。只要一日不解除，你便是皇室中人，即便不嫁太子，不做皇后，你也是朕早就定下的兒媳。斷無更改再嫁別人的道理。」

雲淺月袖中的手忽然攥，竟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皇后，你是月丫頭的姑姑，這件事從頭到尾你該是最清楚的人。朕記得當時的定親之禮還是從你手中換的。是也不是？」老皇帝看向皇后。

皇后點點頭，似乎有些無奈，「是，當時是從臣妾手中換鑒定的。」

「你可還記得當時朕說的話？」老皇帝又問。

皇后沉思了一下，看了雲淺月一眼，點點頭，輕聲道：「臣妾記得，當時皇上說這是定禮，皇上您不是以一國之君的份，而是以一個父親的份給兒子的定禮。關於祖訓之事，若是月兒喜歡太子那更好，不喜歡太子的話，將來……將來無論月兒喜歡您的哪個兒子，您都會全。」

「嗯，皇后的記真好！」老皇帝笑著點頭，又看向雲王爺，「雲王兄，你可記得？」

雲王爺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回皇上，臣似乎不記得了！」

「哦，朕想起來了，那時正是月丫頭出生三天，你正值臥病在床。所以此事就老王爺和雲王妃和皇后以及朕決定了。」老皇帝似乎也回想當時的形，恍然道。

雲王爺抹了抹汗，點頭，「是，那麼久遠的事了，臣早已經不記得了！」

「相比起皇后和朕，雲王兄的確健忘。不過這也不怪你，都是當年你為了救朕落下了舊疾，傷了頭腦。以至於這麼多年……哎，讓朕一直覺得對你愧疚於心。」老皇帝歎了口氣。

「小事而已，不足掛齒。老臣忠於皇上，皇上無事就好。」雲王爺連忙道。

「月丫頭喜歡了朕的太子十年，朕也一直以為將來月丫頭是太子妃。這小丫頭脾氣倔，太子又不懂讓著，說實話，這些年朕很憂心。後來沒想到太子喜歡的是丞相府的秦小姐，月丫頭其實也不喜歡太子，而是裝的。朕一看不是姻緣，便也隨了的意廢除了始祖皇帝的祖訓，後來得知這個小丫頭和朕的七皇子自小相知，又通信數年，十分高興。卻不想他們二人不知鬧了什麼誤會，如今小丫頭非景世子不嫁。真是讓朕頭疼。」老皇帝點點頭，話落，手額頭，似乎真的是十分頭疼。

雲王爺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不言語。

雲淺月微抿著，也並未言語。到想看看老皇帝又有了什麼主意。

「月丫頭說得不錯！朕也的確是老了！月丫頭是朕看著長大的，你不怕朕，朕嚇唬你也嚇唬不住，對你當真是無可奈何了。所以，朕也看開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吧！」老皇帝一番話落，放下手，對夜天逸道：「天逸，朕知道你心裡喜歡月丫頭，也不知道你們中間生出了什麼誤會，如今還在鬧彆扭。朕今日將當年雲王妃給的定信青玉簫送給了你，就算是當年朕和雲王妃給你和月丫頭定了親事兒。從今以後，你就看著辦吧！是退了親事，還是將月丫頭娶進門，朕也不管了！」

雲淺月想著好一個老皇帝，如今不迫指婚了，知道會對抗，卻來了這一招。這一招看著綿，其實是將和容景的兩相悅綁在了夜天逸和自小有婚約的平行線上。讓上不去，下不來。

「是！兒臣一定慎重對待和月兒的婚事！」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恭敬地道。

「好！朕相信朕的兒子！同時也相信月丫頭早先是不知道這一樁事是雲王妃親自定的，若是知道的話，定然不會口口聲聲拿婚姻當兒戲，不是自小吵著要嫁朕的太子，就是吵著要嫁容楓，再就是吵著要嫁景世子。」老皇帝笑著道：「雲王妃在天之靈也不會欣！」

「我想我娘親的心願不過是看著我幸福！」雲淺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多慮了！」

「你這個小丫頭，你幸福不幸福要看緣分，你的緣分和天逸是注定的！你們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拉著他跑出去玩，後來兩個人弄了一泥回來。之後十年前在朕的壽辰之日天逸籤居然到了雲王府旁邊的府邸，後來你們日日坐在牆頭玩耍，別以為朕不知道。朕不知道的也就是天逸離開京城去北疆這五年，如今得知你們也是一直互通音訊。這麼多年的糾葛，朕都覺得你們不清不白。誰能將你們洗清白了？」老皇帝話落，又看向容景，笑了笑，「朕記得景世子也是定有婚約的。」

雲淺月一驚，轉頭看向容景。只見容景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看到他一個側面，整個人說不出的沉靜。有些不敢置信，容景也是定有婚約？和誰？

「百年前始祖皇帝初建朝時，迎娶貞婧皇后。但貞婧皇后曾經因為追隨始祖皇帝征戰南疆時中了一種咒而不自知，卻在與大婚之日咒毒發作。榮王通醫，診出是中了南疆的生死咒。這種咒無解。」老皇帝緩緩開口，忽然看向葉倩，「葉公主，你是南疆公主，南疆你當該是最清楚，是不是有一種生死咒？」

葉倩如今依然站著大殿中央，聞言點頭，「不錯！是有一種生死咒，不過這種咒如今絕傳了！」

「嗯！」老皇帝點點頭，繼續道：「貞婧皇后中生死咒這件事當時被始祖皇帝封鎖了消息。只有四王和皇上以及南疆王得知。皇上派人將南疆王請來天聖，南疆王卻是無從解咒，但他給出了一線生機，就是世上有一種東西可以克制生死咒，但那種東西在東海以東的東海國。據上古傳說，東海有一顆辟邪珠，這種辟邪珠可以克制生死咒。這個葉公主應該也知道吧？」

「不錯！我知道。」葉倩點頭。

「始祖皇帝貞婧皇后，自然不可能放過一線希。所以命榮王前去尋找東海國。一去便是半年，半年後，榮王終於帶著辟邪珠回到了天聖。但與榮王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子。是東海國的公主。」老皇帝繼續道：「那子施展辟邪珠救了榮王，鍾於榮王，想以下嫁，但神有夢，榮王無心。那子也是剛烈之人，便也不多糾纏，讓榮王答應其一個條件。就是他們將來各自的兒要互通婚約。」

雲淺月依然看著容景，見他長長的睫輕輕眨了一下，便知道老皇帝說的是事實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出辛，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時那約定還有一條，說是若他們各自的兒為同不可通婚，便延續子孫，只要是有人拿著信來兌現承諾，榮王府就必須應允。當然每一代榮王府的子孫都等待及冠那日，若是及冠那日東海國不來人，之後榮王府便開始議親，約定延續到下一代。榮王應了之後，東海國公主帶著榮王的約定離開了天聖，後來直到榮王去世前東海國一直不曾來人。如今雖然百年已過，但這個約定可是一直存在的。」老皇帝話落，又道：「這件事是當時的德親王、雲王以及南疆王做的證人。東海公主隨約定信帶走的還有一張信函，上面蓋有始祖爺的玉璽和德親王、雲王、榮王的王印、那張信函一共一模一樣蓋了五份。一份是留在皇宮，一份是被南海公主帶走了，另外德親王府、榮王府和雲王府各自保留了一分。」

「不錯！德親王府如今是有傳下來的一份信函！」德親王附和地點頭。

「葉公主，想必南疆也留著那份信函吧？」老皇帝看向葉倩。

葉倩向容景和雲淺月看了一眼，點頭，「不錯！南疆也有一份！」

「雲王兄，雲王府應該也是有的！」老皇帝看向雲王。

「這……臣不知，若是真如此的話，應該也有吧！應該在父王那裡。」雲王搖搖頭。

「嗯，老王爺如今健在。那信函應該是一直好好保留在雲王府的！」老皇帝點頭，又看向容景，「皇宮的那一份信函在朕手中，景世子，榮王府的那份信函若是容老王爺未曾給你的話，應該就在老王爺手中。」

容景抬起頭，淡淡一笑，「大約是在爺爺手中吧！我不曾見過！」

老皇帝點點頭，「這也是朕不同意給月丫頭和你賜婚的原因，你們雙方都有婚約牽制。朕如何能給你們賜婚？豈不是做了那背信棄義，擾人姻緣之事？」

雲淺月心底一冷。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了百年，但若是東海國有人會拿著信和信函來的話讓榮王府履行約定的話，榮王府就要遵循約定。而若是遵守約定，那個人一定是景世子無疑。」老皇帝看著雲淺月，歎道：「月丫頭，這回你該明白了吧？你和景世子不是姻緣。」

雲淺月將心底的冷意下，忽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皇上，這是青玉簫！」文萊抱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恭敬地遞給皇上。

老皇帝從雲淺月上收回視線手接過錦盒，打開，只見裡面放著一把青綠的玉簫。他看了一眼，將錦盒又遞給文萊，「將這把青玉簫給七皇子。」

「是！」文萊拿著錦盒來到夜天逸面前。

夜天逸手接過，將青玉簫拿在手裡，又對老皇帝道了一聲謝，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目落在夜天逸手中的青玉簫上，上面有一行字，雖然極小，但因為有力，目力極好，清楚地看到那把青玉簫上寫著玉青晴送與雲淺月。是娘的字跡沒錯。不是用墨寫上去的，而是用手指催力書寫的。

玉青晴，是娘的名字。

天聖上下沒有玉姓，所以老皇帝遍佈天下也未曾找到娘的出之。南梁瞞得極好，所以老皇帝也想不到原來娘其實是南梁的公主。不過自小不是生長在南梁罷了。娘生長在哪裡，誰也不知。

雲淺月想到這裡，忽然看向南梁國師。只見南梁國師也正看著那柄青玉簫，目雖然一如既往的超然，但約深有一暖意。不聲地收回視線，想著等宴席之後，一定要去南梁使者行宮一趟。覺得他應該知道他娘很多事。

「讓葉公主已經等了許久了！天逸，你就用這把青玉簫和月兒琴簫合奏吧！」老皇帝再次開口，看向雲淺月，「月丫頭，你還彈剛剛那曲《求凰》？」

雲淺月下心頭的所有想法，搖搖頭，笑道：「剛剛皇上姑父說我那一曲是詞艷曲，我還哪裡敢彈？我怕皇上姑父再向我拔劍。」

「朕就知道你個小丫頭是個記仇的丫頭！」老皇帝哈哈一笑，對夜天逸道：「天逸，朕聽說你時常在雲王府的牆頭上吹簫，吹的是何曲？不如今日就來這個吧！」

「不知道葉公主舞何曲？」夜天逸看向葉倩。

「七皇子和雲淺月合奏何曲，我就能舞出何曲。」葉倩揚一笑，「本公主都站了這麼久了，都快酸麻了，趕開始吧！」

夜天逸點點頭，看向雲淺月，目溫，「月兒，我們一起合奏《春江花月夜》？」

「好啊！」雲淺月不見不快，答應的很痛快。

眾人見答應的痛快，目都奇異地去看容景。只見容景玉溫潤，不見任何不快之。都心中想著如今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兩個人都有婚約，看起來他們真是無緣。一起坐在一，男子雅致雍容，子清麗俗。明明是一樁佳話，卻是奈何命運作弄，令人暗暗歎息。

「那就開始吧！」夜天逸拿著青玉簫落座。

雲淺月抱過容景的琴，指尖覆在琴弦上，一曲《春江花月夜》從指尖流瀉而出。在琴音剛剛響起，夜天逸的簫聲也響起。與此同時，葉倩凝神靜聽了片刻，足尖輕點，踩在了早先秦玉凝作畫沒收起來的玉桌上舞了起來。

眾人千百種心思剎那被琴音簫聲和葉倩的舞姿所吸引，大殿頃刻間換了一眾氛圍。

剛彈了片刻，雲淺月忽然將手中的琴塞給容景，「我累了，你來吧！」

容景抬眼看了雲淺月一眼，接過琴，並未說話，如玉的指尖輕輕拂在琴弦上。二人轉換間，難得的是琴音未斷。

夜天逸的簫音頓了一下，目落在容景琴的手上，有些沉，有些暗，但也並未停止。

這一小小的變故只幾個人發覺，眾人都已經被吸引琴音簫音和葉倩的舞姿中。

琴簫合奏，如聞仙音，葉倩一人獨舞，卻是舞盡世間萬盡失。將剛剛文如燕的舞姿剎那比了下去。眾人看著葉倩紅擺飄間如一朵朵盛開的紅蓮，聽著春江花月夜的曲子，一時間均有些癡癡然。

雲淺月目沉靜地看著大殿中的葉倩，想著用人的眼來看人的話，葉倩無疑是很人的一個人，有才有貌也有心計有籌謀有手段，不知道的灑在了哪個方向？

一曲落，老皇帝大了一聲，「好！」

容景收了琴音，夜天逸收了簫音，二人目對視。一個清清淡淡，一個幽幽冷冷。

葉倩跳下玉桌，即便一曲舞，依然未流一汗漬。

老皇帝雙手拍掌，清脆的掌聲響起，他看著葉倩讚道：「葉公主不愧……」

就在這時，無數寒突然從大殿的各個方向來。

雲淺月一驚，只見大約有二三十枚暗從各個方向出，暗正是三葉飄香，沒有規律，無聲無息，卻是極快。還沒看清暗都向哪個方向，便有四五枚暗向和容景來。立即出紅錦。

就在這時，容景忽然手拽住了的胳膊將護在懷裡，催功力，頃刻間便在二人週罩了一層防護牆，三葉飄香轉瞬來到。卻被容景的真氣阻隔，從原路打了回去。

與此同時，只聽到大殿響起無數聲尖和痛呼。

「快保護皇上！」

「有暗！」

……

雲淺月抬眼看去，只見大殿作一團。各個角樓都有暗到。夜天逸和夜輕染不知何時已經護在了老皇帝邊，南梁國師和南凌睿正在躲避暗。夜天煜、雲暮寒、葉倩等人也均有暗到。文武百的家眷席已經有人中了暗倒地。

「父皇！」正在雲淺月打量間，夜天逸忽然喊了一聲。

「皇伯伯！」夜輕染也喊了一聲。

雲淺月轉眸看去，只見老皇帝子倒在夜天逸懷裡。蹙眉，夜天逸和夜輕染一起防護居然老皇帝還中了暗？正在尋思的空擋，容景忽然悶哼一聲，護著的真氣忽然撤了，子向後倒去。

雲淺月一驚，面大變，急急接住容景，也喊了一聲，「容景！」

與此同時，只聽南凌睿也焦急地大喊了一聲，「國師！」

雲淺月扶住容景的手一頓，轉頭看去，只見南梁國師也倒在了南凌睿的懷裡，回頭去看容景的臉，只見容景臉發白，扳過他的子，只見他後背上釘著一枚暗，暗只了一個尾，心底一寒，連忙手要去將他暗取出。

容景忽然攥住了雲淺月的手。

雲淺月手一頓，看著他，容景也看著，並未說話，須臾，他轉頭去看老皇帝，也跟著轉過頭去。只見大殿依然作一團，但再無暗發出，老皇帝在夜天逸的懷裡似乎昏了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著他後背釘了一枚暗。而南梁國師被南凌睿扶著，同樣可以清晰見到他後背上也釘了一枚暗。三人的暗都在同一，眼睛忽然瞇了瞇。

「皇上！太醫！太醫快過來！」明妃的聲音忽然響起，顯然驚嚇過度聲音發。

「孫嬤嬤！」皇后的聲音也響起，聲音有些悲痛。

雲淺月看向皇后和明妃，只見明妃完好無損，而孫嬤嬤前和眉心各釘了一枚暗。從這個位置看前的那枚暗沒中要害，可是致命的是眉心的那枚暗，如今已然斃命。移開視線，只見大殿中此時依然喊聲一團，不過悉的幾人再未有人傷。收回視線對容景道：「我帶你回府拔除暗！」

「好！」容景點頭，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手臂攬住容景的腰，避開他後背的暗，看了大殿一眼，足尖輕點，帶著容景向金殿外而去。剛到門口，只見南凌睿帶著南梁國師也來到了門口，二人對看一眼，齊齊出了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