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二十一章 我喜歡他

絃歌趕著馬車轉過主街來到一背靜的街道，在一院落門前停住。院落門從裡面打開，一個小廝恭敬地側而站，容景抱著雲淺月下車，逕直向主屋走去。

進了主屋，容景將雲淺月放到床上，翻了個，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地睡去。

容景站在床前看著雲淺月，想手做什麼，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手拍在雲淺月上，輕聲開口，「先起來用膳，然後再睡。」

雲淺月一不，睡得極沉。

容景手下加了兩分力道，但到雲淺月上又不由自主減輕，手將子拽起，聲音溫，「乖，先吃過飯再睡，你日夜奔波，不曾好好用膳，這樣空著肚子睡覺對不好。」

雲淺月仿若不聞，雖然子被拽起來，但懶洋洋地靠在容景上睡得極。

容景手拍拍的臉，雲淺月眉頭蹙了蹙，他立即又拿開手，又睡去。他無奈地一歎，只能抱著不再作。

「世子，將給淺月小姐準備的飯菜端來嗎？」絃歌聲音響在門外。

「端一碗粥來吧！」容景道。

絃歌應了一聲，端了一碗粥走了進來。見雲淺月靠著容景呼呼睡得香，他愣了一下，見容景出手，他將粥給他，見容景沒別的吩咐，轉走出了房門。

容景將雲淺月環在臂間，一手拿著碗，一手用勺子攪拌裡面的粥，屋中靜靜，除了雲淺月均勻的呼吸聲就是勺子碗邊發出輕輕的響聲。

半響，容景舀了一勺粥放在雲淺月邊，溫聲道：「張！」

雲淺月一不，靠著他臂彎呼呼沉睡。

「你再不張我餵你了，也許這樣你才能張吃飯。」容景看著雲淺月的臉，如詩似畫的容在屋中昏黃的燈下映得格外溫。

雲淺月忽然張開。

容景似乎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將勺子放進裡，無意識地吞嚥。

房間簾幕未曾落下遮掩，房中的形在外面看得清晰。葉倩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形，一個男子將一個子攬在臂彎，子眼睛不睜開，懶洋洋沒骨頭一樣地靠在男子臂彎，男子溫地舀了粥耐心地餵，一勺又一勺。這樣的形讓人不忍打斷。

而這個男子是容景！傳說中「錦雪華玉，回眸一笑天下傾。」的容景。「雍容雅致，王侯無雙。」的容景。「尊比天子，雅蓋王侯。」的容景。

而這個子是雲淺月！最不像人的人！想不止在心裡這麼認為，天下百姓大多都是這樣認為，雲王府的淺月小姐，最不像子。

絃歌安排了花落休息後，一直守在門外，當見葉倩來到，他見葉倩沒有作，只看著房中，他向房中看了一眼，也並沒有說話和作。

容景彷彿不知道葉倩來到，將一碗粥喂雲淺月喝下後輕輕推送，空碗平平穩穩地落在了不遠的桌子上，他掏出娟帕輕地給試了試角，將放在床上重新躺下。一系列作溫無比。

「雲淺月真是好福氣！能得景世子如此對待！」葉倩終於出聲，語氣有些怪異。

「葉公主深夜來訪，就是為了說這個？」容景手扯過被子給雲淺月蓋上，不看窗外，溫的不改，語氣卻是淡淡。

「當然不是！」葉倩搖頭。

「葉公主不妨說明來意。」容景坐在床榻上不，目不離雲淺月的臉。似乎怎麼也看不夠，他到現在都不能想像他在寒毒折磨的那十年是怎麼忍不靠近的。十年，三千多個日夜。他怎麼能忍？如今才不過幾天而已，就已經對思念骨。

「說明的來意有很多！一，萬咒之王，二，南疆的玉璽，三，我父王的病。」葉倩站在床前，並沒有進來。

「這似乎都是南疆的事。」容景淡淡道。

「但是關於景世子，關於雲淺月。我不得不來。」葉倩道。

容景忽然一笑，手拂了拂擺站起，走到床前看著葉倩，一個窗，一個窗外，他的笑意也是如此淺淡，與對著雲淺月的溫形鮮明的對比，似乎那張溫的臉掩蓋在雲端之上，如今他讓人看到的只是雲，而不是雲端之上明鏡的天空。他對葉倩道：「我以為葉公主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離開京城也未踏足雲王府，隻字不提萬咒之王。還以為葉公主的南疆不需要萬咒之王，也不要萬咒之王了。」

「自然會要，但是萬咒之王我覺得目前還是留在景世子這裡為我保存的比被我拿回南疆安全。」葉倩看著容景，將他臉上淺淡的看得分明。腦中忽然想起曾經有一個人看的目也是溫的，只不過那太過久遠，讓只記得一個模糊的廓，到如今似乎都想不起那個人是誰了。

「原來是這樣！」容景淡淡一笑，似早有預料，又似才恍然，他的面上表令人無從得知他心中所想。

「萬咒之王我有朝一日會拿回，今日前來拿回南疆的玉璽和請求景世子贈送一味藥。」葉倩看著容景臉上淺淡的表，或者說只要不是對著雲淺月，事不關雲淺月，他的臉上永遠是這副表，想著跟這樣的人繞彎子繞不過，於是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哦？」容景挑眉。

「我曾經用兩個條件換雲淺月為我拿回玉璽，雖然定了一個月時間，但沒想到雲淺月真是能耐，用了幾日就將玉璽拿回。所以，玉璽之事我不搭分，只是來拿取而已。但我知道景世子有一味藥能保我父王半年命，只有你開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餘力。」葉倩盯著容景的眼睛，即便看了半響，但也沒看出他眼中出半分與淡然不同的緒。

「葉公主如今覺得你還有什麼值得我開出的條件嗎？」容景拋出一句話，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繼續道：「南疆如今就是一盤撐的局。多人的眼睛都看到了南疆這個突破口。南疆丟失萬咒之王，南疆王又重病在床，南疆的玉璽又失，南疆上下如今人心惶惶。只有葉公主一人還如此鎮定。但一人之力，如何回天？我不覺得葉公主還有什麼條件是令我心的！」

葉倩忽然抿。

容景淡淡地看著。

「如今是一局撐的局，但誰又能料到以後？也許就是在這一局撐的局上南疆這麼小小的一枚棋子能發揮任誰也想不到的作用。」葉倩目堅韌地看著容景，「景世子應該不是看眼前之人才是。如今我的條件一無是，但以後就說不準了。也許正是你需要的。」

容景忽然一笑，「葉公主說得也對！」

葉倩面上神繃。

「好，那我就要葉公主許我一個條件吧！至於這個條件是什麼，要看以後南疆和葉公主的價值。希葉公主和南疆能從這一局困頓的棋盤上走出，不讓我失。」容景話落，不再看葉倩，輕輕一招手，雲淺月的包裹被他拿在手裡，他將玉璽拿出，扔出窗外。

葉倩面上一鬆，手接過玉璽。

容景又將一個白玉的瓶子扔給葉倩，淡淡道：「裡面的藥每十日服用一丸，南疆王半年的壽命應該可以保住。」

「多謝！」葉倩手接過白玉瓶子，手有些抖。

容景不再說話，轉向床前走去。

葉倩向屋看了一眼，見雲淺月依然在睡，彷彿不知道來一般，收回視線，不再停留，足尖輕點，飄出了這座院落。

容景重新坐回床前，看著雲淺月，如玉的手在臉上輕輕挲，指尖描繪著的眉眼，無比溫，無比細緻。

「容景，你沒經過我同意就將我辛苦奪來的玉璽給了那個人。」雲淺月懶洋洋地打開容景的手，閉著眼睛不睜開，倦意濃濃，語氣。

「你的不就是我的？」容景握住雲淺月的手，如玉的手將小手包裹，早就知道手如荑，溫溫，但每一次，還是讓他心神漾。

雲淺月哼唧一聲，算是默認了這句話。

容景看著雲淺月，俯下，臉著的臉，臉上的也是溫細膩，他輕輕蹭了蹭，聲蠱地道：「你要是不困我們做些別的！」

「困！」雲淺月吐出一個字。

「或者可以做些別的再睡。」容景。

「不要。」雲淺月搖頭，聲音極低，似乎要去會睡神。

「你不是一直想要做些什麼？我如今給你，怎樣？」容景繼續。

「不怎樣。」雲淺月依然搖頭，似乎勉強撐著神在意識散飛前吐出一句話，又睡去。

容景看著雲淺月，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他有些頹敗，面有些抑鬱。但看著疲憊的小臉，抑鬱又煙消雲散。他想著寧願將累這般樣子，他也願意看著為了他累這般樣子來到他面前，睡在他懷裡，哪怕就這麼睡著不理他，他也覺得比見不到要好很多。

「容景，你真是中毒了，卻甘之如飴。」容景喃喃地吐出一句話，忽然一笑，如玉的手與雲淺月的手五指相纏，將每一個纖細的指節都扣住，搭一個環扣。他躺下，將抱在懷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睡的。

院中靜靜。

天明時分，院落飄進來一人，那人一黑錦袍，容貌俊，但因為他臉上神淡漠，給他的俊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雖然不失，但也令人難以親近。

「雲公子！」絃歌看著來人，想說雲世子，但想起他如今再不是世子，於是改口。

雲暮寒點點頭，對絃歌詢問，「月兒呢？」

絃歌向屋看了一眼，回話，「淺月小姐在休息。」

雲暮寒順著絃歌的視線看向主屋，他距離主屋大約有三丈距離，主屋簾幕未曾遮掩，可以依稀看到屋大床上躺著的人影。雖然隔著簾帳，但裡面的人也有個的廓能讓他看清是誰。他並未再說話，而是看著主屋。

絃歌見雲暮寒不說話，也不再說話。想著憑借世子的武功，自然知道院中來人，而且也知道來的人是誰，不用他稟告。

過了片刻，雲暮寒忽然轉離開。

「雲公子不是來和他告別？就這樣走了？」容景忽然開口。

「既然在睡，就不必告別了！我希景世子不要做任何傷害吾妹之事。」雲暮寒道。

容景瓣微勾，並未答話。

雲暮寒雖然也知道這話多此一舉，但他就是忍不住說出，見容景不答話，他不再停留，足尖輕點，飄離開了這院落。

雲暮寒剛離開，雲淺月閉著的眼睛就睜開了，看向窗外，有些不捨。

「既然醒了，為何不說話在裝睡？」容景收回視線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歎了口氣，「還要說什麼話？再送別一次？矯！走就走了，又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許過不幾個月我一時興起就跑去了南疆，或者是南梁，還能見不到他？多說一句，徒增傷而已。」

容景手點點雲淺月的額頭，笑道：「出去一趟天崖長了本事了！」

雲淺月角扯開，語氣有些得意，「那當然。」

「睡醒了？」容景看著。

「嗯，馬馬虎虎吧！」雲淺月打了個哈欠，睡這一小覺雖然哪也不到哪，但還算解乏。

「既然睡醒了，那我們做點兒什麼？」容景看著，目要將雲淺月吸進去。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骨頭都被馬背顛簸的了，渾疼，還能做點兒什麼嗎？就算能做，估計也十天半個月再下不去床了。這個人……絕對故意的！

容景低低一笑，躺著的子坐起，手一把將雲淺月拉起，為穿。

「什麼時候啟程回京？是我先回去，還是你與我一起回去？」雲淺月懶洋洋地容景拉起來，問道。

「吃過早膳後就啟程。與你一起。」容景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東海國的公主呢？接到了？」

容景長長的睫眨了一下，不答話。

雲淺月瞇著眼睛看著容景，挑眉，「嗯？」

「算是接到了！」容景道。

「什麼做算是？」雲淺月眉梢挑高，看著容景，笑著問，「長得是不是很？」

「除了你，天下人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你說不？」容景也挑眉，似笑非笑。

雲淺月滿意，心中溢出甜，想起南凌睿說要矜持，輕咳了一聲，故作矜持地問道：「那如今在哪裡？」

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不答話。

雲淺月蹙眉看著容景，等了半響，沒見他有回答的意思，忽然也懶得再問，見容景給穿的是紫阮煙羅的裝，舒散的眉頭又蹙，「不是要回城嗎？你就讓我穿這個樣子回去？只要面，誰都認識我了。那雲王府淺月閣的那個我怎麼辦？」

「讓他滾回孝親王府去！」容景道。

雲淺月好笑，手攔住容景的手，「穿男裝輕便，不要穿這個。等回到京城再換回來吧！」

「不行！」容景態度強。

「大不了你不抱著我就了！」雲淺月想起昨夜容景說不想抱一個男人，推開他的手，挑眉道：「難道你還要當著那東海國小公主的面抱著我不？讓人家何以堪？」

「最好何以堪！」容景似乎賭氣一般說出一句話，強地拿開雲淺月的手，給往上穿服。

雲淺月挑眉，奇怪地看著容景，「這是怎麼了？那東海國的小公主當真對你犯了桃花？非你不嫁？怎麼這副樣子？」

容景哼了一聲，不說話。

「容景！你最好說清楚！」雲淺月按住容景給穿服的手。想著若是這樣可就麻煩了！從現在開始得費勁心機趕走敵了。

「說清楚什麼？老實一些，否則我就點住你道。」容景語氣有些不好。

「容景，反了你了是不是？」雲淺月板起臉，「提起東海國那小公主你就這副樣子。讓我很難不相信你移別了！」

「雲淺月，你還真讓我點住你道不？」容景也板下臉，似乎有薄薄的怒意和抑鬱。

雲淺月蹙眉看著他，「那你突然又什麼瘋？我不是和你商量嘛！穿了裝是我，男裝也是我，為了不惹麻煩方便，就男裝唄，你和我什麼？」

「有一個人比我更會惹桃花。男不論。」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逕自給穿。

「那個人是誰？」雲淺月覺得容景的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除了你還有誰！」容景難得地瞪了雲淺月一眼。

「我？」雲淺月睜大眼睛，手指著自己，有些茫然，「我什麼時候會惹桃花了？還男不論？男人還差不多，我什麼時候惹了人？我怎麼不知道。」

容景哼了一聲，不理會雲淺月。

雲淺月看了容景半響，他不理會，甚至連個眼神也不給了，鼻子，不再說話，乖覺地讓容景給穿。想著這事可麻煩了，容景似乎真氣了。

給雲淺月穿完服，容景逕自下床去淨面。

雲淺月坐在床上想著，半響後忽然恍然大悟，「噢，你說的是不是麗娘？我和麗娘其實是……」

「還有個麗娘？」容景忽然回，瞇起眼睛。

雲淺月聲音戛然而止，有些愣愣地看著容景。難道他說得不是麗娘？

「雲淺月，你還能不能做出讓我更想冒火的事？」容景磨牙。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雲淺月僵地扯了扯角，見容景臉不好，立即下了床，兩步來到容景邊，手抱住他的腰，笑道：「你不會這就吃醋了吧？」

容景面沉鬱地看著。

「你放心，我對人沒興趣！」雲淺月手拍拍容景的腰，見他眼睛瞇了瞇，立即又保證，「我對男人也沒興趣。」話落，見容景的眼睛又瞇了瞇，立即又補充，「除了你之外。」

容景慢悠悠地收回視線，不看，慢條斯理地淨面，須臾，用娟帕臉，作優雅。

雲淺月眼看著容景，撇撇，翻了翻眼皮，鬆開手，將兩隻手塞進水盆，對他道：「我也要洗，你給我洗。」

容景放下娟帕，不理，向鏡子前走去。

雲淺月手想拽住他，但兩手已經都是水，有放回了水盆裡，兩手疊自己了起來。剛了兩下，容景轉回，抓住了的手，角微微勾起，開懷地笑了起來。

二人收拾妥當，絃歌端上早膳，雲淺月狼吞虎嚥，容景不停地扶額，雲淺月彷彿不見。一頓飯在容景吃得極，雲淺月吃得極多的結果下結束。

飯後，二人出了房間，馬車停在別院門口。

雲淺月看著這座別院，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偏頭問容景，「這是你在雲城的別院？」

「嗯！」容景點頭。

「果然是天生的貴人，到哪裡都懂得。」雲淺月撇撇。

「醉香樓的天字一號房只建造就價值萬金。」容景瞥了雲淺月有些憤憤的臉一眼。

雲淺月聞言臉上的憤憤神立即褪去，拽住容景的胳膊抱在懷裡，笑嘻嘻地道：「這說明我們兩個天生下來是一對，都會。」

容景笑著看了一眼，晨起太不烈，散發出金黃的芒，邊子的臉笑如花。讓他面容不，眸也是暖如春水，一暖再暖。

二人來到車前，就見到絃歌一臉無奈地看著容景言又止。

容景挑了挑眉，掃了馬車一眼，並未說話。

雲淺月覺得絃歌的神有些罕見，目落在馬車上，覺到裡面有人的氣息，淺淺一笑，偏頭看著容景，等他解釋。

「容景！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你今日不告訴我，我就砸了你的車！」馬車的簾幕忽然被人從裡面掀起，一個年拿著一把大的斧子正做出劈砍的架勢。惡狠狠地看著外面，當看到容景邊的雲淺月，惡狠狠的臉忽然頓住，挑了挑眉，「這位小人是誰？」

雲淺月看著年，有一瞬間的愕然，忽然想起幾日前急著出城，一個面目模糊的破年將堵在城門口非要讓負責的形。後來將他帶出了城，扔進了容景的馬車。如今這個年一錦繡華裳，面容俊絕倫。上的氣息也是乾乾淨淨，與那日那個破年實在大相逕庭，但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同一個年。挑了挑眉，看著他惡狠狠的神和劈車的架勢，忽然有些好笑，也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年對雲淺月豎眉。他長得，連豎眉也極為好看。

雲淺月笑看著他不語。想著試問天下哪個人敢拿著一把大斧子劈砍容景的馬車？還是沉香木打造的馬車？這個年是第一個。而且這副架勢，如何不覺得好笑？發現和這個年的兩次面都讓心愉悅。

「有那麼好笑？」年板下臉，瞪著雲淺月。

雲淺月誠實地點點頭，的確是很好笑。想不止是，任何一個人都覺得這副形會很好笑的。這個人絕對是個寶。

「你是誰？」年上上下下打量雲淺月，見只是笑著不說話，他挑了挑好看的眉。

「你猜！」雲淺月忽然起了玩笑之意。

年見雲淺月拽著容景的胳膊，二人挨得極近，容景的臉行沒有半生人勿近的神，相反面容和目看向這個子比看別人都暖，他眼中閃過一恍然，好看的眉挑高，哼了一聲，「我偏不猜。」

雲淺月眨眨眼睛，臉上的笑意微濃。

「不過你要是幫我找一個人，告訴我那個人什麼名字的話。我就猜你是誰。」年忽然話音一轉，又道。

「哦？你要找什麼人？」雲淺月果然有些興趣。

「這個人！」年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卷扔給雲淺月。

雲淺月鬆開容景的胳膊，手接過畫卷打開，當看到畫捲上的人手一抖，險些將手中的畫卷扔了。抬起眼皮，看著年，語氣有些怪異，「你找他做什麼？」

「你管我找他做什麼？你就告訴我，你認不認識他，他什麼名字就行了。」年道。

雲淺月看向容景，容景不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終於明白容景為何非要讓換回裝了，這裡還有一個麻煩等著，垂下眼睫，搖頭，「我不認識他。」

容景角微微勾起，弧度極淺。

「你真不認識他？」年孤疑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搖頭，很是果斷，「真不認識。」

「就知道你不認識他！」年見雲淺月神認真，不像作假，手一抓，雲淺月手中的畫卷又被他抓回手中，他三兩下揣進了懷裡，又做出劈砍馬車的架勢，對容景威脅，「容景，我知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也知道你知道他什麼名字，你快告訴我，你要不告訴我，我今日就劈了你的馬車。」

「劈吧！」容景吐出兩個字。

年掄起大斧照著馬車就用力劈下。

容景一不，任他劈砍。雲淺月看了一眼容景，又看了一眼年，見年當真去劈，年顯然也是懂武功的，這麼一斧子下去，這價值萬金的馬匹肯定碎，在斧子要落在車板上的時候立即出手，上前一步攔住了年。

年用得力氣很大，但武功顯然不及雲淺月，被的真氣沖得子晃悠了一下，他拿著斧子扶著車壁對雲淺月瞪眼，「你做什麼？」

「你可知道這是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價值萬金。」雲淺月看著年。

「我管他用什麼打造的馬車，他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劈了它。」年脖子一橫。

雲淺月有些無語，偏頭看向容景，容景瞥了一眼，那眼神讓額頭冒冷汗，了驚，對年詢問，「你要找他做什麼？」

「要你管！」年又舉起斧子，對容景威脅，「容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說，我今日非劈了這馬車不可。」

容景淡淡看了年一把，雖然不說話，但那態度任誰都能看出就是讓他隨便。

年惱恨，咬牙切齒對又舉起斧子。

雲淺月又上前了一步，手抓住年手裡的斧子，對他道：「你劈了這馬車他也不說，還不是沒用？」

「那你告訴我怎麼辦？」年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有些頭疼，想著怎麼辦呢？總不能現在就換回男裝，告訴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吧？餘掃見容景眼神警告，想著敢換回去，他眼神就能殺死。勉強出一笑，試探地問，「你告訴我你找他要做什麼？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

「我要是告訴你，你真的能幫我找到？」年挑眉看著雲淺月。

「嗯，基本可以。」雲淺月點頭。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要找他……找他……」年說著，臉忽然一紅，在雲淺月疑問的眼神下，他一把扔了斧子，垂下頭，有些惱地道：「我……我喜歡他！」

雲淺月一個趔趄向地上栽去。

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並沒手去扶，袖手旁觀看著栽倒在地。發出「咚」的一聲輕響。的額頭狠狠地了車□轆一下。

雲淺月哪裡顧得上疼，呆呆地坐在地上，魂飛天外亦不為過。

「喂，你怎麼了？」年抬起頭看著雲淺月，一張俊絕倫的小臉泛著紅暈暈的。

雲淺月回神，看著年紅著的臉和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以及他懷裡出半個畫卷的卷軸，張了張，在年孤疑的眼下蹦出一句話，「我……我也喜歡他。」

話落，絃歌一個趔趄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