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妃》 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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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傾天下 第五十章 只是太
雲淺月子一,暗暗想著不敢,敢也不敢!
容景冷冷地看著,秋日的風如碎了霜雪的冰凌,刮過雲淺月的臉,秋日的桂樹花開彷彿寒冬臘月的寒梅,暖暖的桂花香似乎也變了梅花香,有著一種冰寒徹骨的味道瀰散。舒殢□獍
「容景……」雲淺月從來不知道這雙眼睛看著可以這麼冷,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
容景忽然撇開臉,一把打掉雲淺月的手,語氣同樣咬牙切齒,「你就抓住了我的弱點了是不是?偏偏讓我回來看到你同別人離得那麼近,玩得那麼歡,十年前千里迢迢為了容楓去天雪山惹了一出債,十年後我心心唸唸跑回來想給你驚喜,你卻……雲淺月,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容景,你講理一些好不好?這事不怪我。我從宮裡回來,哪裡知道他等在我屋子裡。」雲淺月心裡氣苦,又惱又怒,「我也心心唸唸你,每日想得都是你。別人再好,再在我邊出現,總也是別人,我這些日子做什麼都提不起來興致……」
「你提不起來興致?冷邵卓給你講段子時候你不是很高興,還可以捧腹大笑?你給冷邵卓講故事時不也很高興?惹得冷邵卓意綿綿地看著你?」容景挑眉,聲音愈發冷寒。
「我……」雲淺月一時啞口,疑地道:「冷邵卓什麼時候意綿綿地看著我了?」
容景冷冷瞟了一眼,那一眼如下刀子。
雲淺月更是委屈,使勁搖晃了兩下容景的胳膊,扁著道:「容景,你不能自降價啊!冷邵卓能和你比嗎?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改過自新了,我不能手打笑臉人,一掌扇過去讓他從此自暴自棄啊!」
「所以你就留他接近你?由著他對你意綿綿?」容景冷冷挑眉。
「他沒有意綿綿!」雲淺月鄭重地道。想著和著這是新仇舊帳都給攢著呢!怪不得這麼多天這麼多封信一個字沒提冷邵卓,原來親自當面來算帳了。
「他幫你擋了劍。」容景冷聲道。
「難道你願意躺在床上養傷的是我?」雲淺月瞪眼。
「他說喜歡在你的眼裡誰都可以給,包括我也是其中之一,當年的小姑娘在棋盤上有著殺伐果敢的手段,沒想到心思到是細膩均勻。」容景眸裡如冰山裂開,聲音突地冷寂。
雲淺月有點兒跟不上容景的思維,這轉換得也太快了,剛剛說冷邵卓,轉眼又說到蒼亭了。搖搖頭,怒道:「他胡說八道,誰不清楚我你還不清楚我?我一心一意對你。恨不得將心拔出來開了碎了給你。你就信他的七八糟之言,而不信我?」
「你的心思的確細膩均勻,丟不下這個,捨不得那個。他的確沒說錯。」容景道。
「你……」雲淺月騰地升起怒火,可是對上容景清冷的眼,那眼底是深深的傷,下惱火,轉開臉,氣怒得不想再辯解。
「他說弱子還有這麼鋒利的爪子,很讓人想欺負。你應了他下一局棋,從今日起,就開始了!是不是說從今往後,他要欺負你,你應下了?」容景看向雲淺月拽住他胳膊的手,語氣冷然,「這雙爪子到底有多鋒利?嗯?」
雲淺月覺得的肺在這一刻要氣炸了,轉過頭森然地看著容景,「我能用這雙鋒利的爪子撓死你,你信不信?」
「哦?那就試試吧!」容景語氣忽然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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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現在就走!我當你沒回來過!」雲淺月忽然鬆開手,猛地推了容景一把,轉大踏步向屋走去。走得太急,腳步有些踉蹌,踩在院中的地面上,地面發出咯吱地響聲,彰顯心中已經氣急怒極。
容景並沒有拉住雲淺月,而是看著走進屋。
房門「砰」地一聲被從裡面關上,力氣巨大,響聲巨大,將房簷上的燕子嚇得竄出暖巢飛上了房頂,門框劇烈地了。
容景收回目,看了那只燕子一眼,忽然足尖輕點,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忽然推開門,看著容景離開的方向,張了張口,最後化為恨恨的怒意,「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你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再回來!」
容景月牙白錦袍的影離開得太快,不過是轉瞬間的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只有細微的風聲刮來,都難以辨別是不是他帶走的風。自然沒有聲音傳回,更不能分辨出他有沒有聽到了雲淺月那句話。
雲淺月眼淚忽然就那麼流了出來,一滴兩滴,最後無數滴落下。
「小……小姐?」凌蓮和伊雪本來躲進了屋中,此時見容景和雲淺月居然又鬧得如此嚴重,連忙驚慌地從屋跑了出來。見雲淺月站在門口哭,們頓時心疼地走上前。
「混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雲淺月氣怒地跺了一腳門檻,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
凌蓮和伊雪哪裡見過雲淺月如此,都慌得不知所措,凌蓮連忙勸說,「小姐,景世子千里迢迢回來,就為了和您過中秋節,您……」
「他千里迢迢回來就是為了不講理氣我……」雲淺月用手抹眼淚,委屈地像個孩子。
「這……都怪奴婢二人不好,奴婢二人應該跟著小姐進屋,不應該看著那蒼主沒有惡意就放任他和小姐在一起,讓景世子居然給撞見了……」伊雪自責地道。
「我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他撞見又怎麼了?」雲淺月一隻手被眼淚浸染,又用另一隻手去抹,才發現另一隻手居然還攥著容景給從桂樹下折下的那株桂花,一時間又是氣又是苦,怒道:「給我折一隻破花,還是我院子裡的,他這是想告訴我水楊花嗎?混蛋!」
「小姐,桂花香滿天下,代表的是好的意思,也是吉祥如意的象徵。景世子送您桂花,說明在他心裡你是好的,他希您吉祥如意。」凌蓮嚇得臉一白,連忙解釋。
「屁個我好!他就是在諷刺我!」雲淺月甩手將那一株桂花枝扔了出去,恨恨地道:「誰會臉冷得和冰塊似的送給人花?代表好?我喜歡的是紫竹,他怎麼就不送我一株紫竹?」
伊雪無奈,這一刻忽然覺雲淺月像個孩子,連忙道:「小姐,景世子剛回京城大約就急急來看您了,本就沒有回紫竹院,咱們這淺月閣也沒有紫竹啊,他怎麼送您?」
「他沒有不會別送!居然折了一株桂花枝給我!」雲淺月恨怒道:「還說走就走了!千里迢迢回來就是為了氣我一頓就走了,我都下臉皮和他好好說了,他卻冷言冷語傷我……如今居然還一走了之……」
「小姐,中秋正是桂花盛開,折桂相贈,代表了景世子和你一起過中秋了!」凌蓮心疼地看著雲淺月,勸說道:「景世子為了給您個驚喜,匆匆趕了回來,後來見您和蒼主……定然也傷心,才走了,您想想景世子是又離開了京城,還是回了榮王府……趕將景世子找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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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去哪裡!不找!」雲淺月轉回了房。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連忙跟了進去。
「你們出去吧!讓我靜靜。」雲淺月聽到後腳步聲,不回頭,對二人擺擺手。
凌蓮和伊雪齊齊停住腳步,退出了門外。凌蓮見那只桂花枝躺在院中,連忙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又走回門口,走進去將那株桂花放在桌案上,又悄悄退了出去。
雲淺月此時也不哭了,冷靜下來,雙手捂著額頭有些頹然地坐在床榻上。關於心裡關心那麼多人來說,知道容景是一直在意的。比起來,他的確滿心滿眼都是,可是不是,有很多可以當做朋友的人。也許是那一世自己只有小七一個朋友,更像是親人,過得太過清冷,所以這一世,想要過得溫暖一些,別人對好,也如數還回去,一來一往,常了便是親朋了。比如夜輕染,比如容楓,比如風燼,比如……改過自新想和做朋友的冷邵卓。都可以接。
以前容景不以為意,從來沒對說過這等話。便也覺得無所謂,只要心裡的人是他就夠了。可是今日偏偏被蒼亭打開了這個缺口,那句心思細膩均勻讓聽了惱怒,讓容景聽了自然戮到了他的心口。將他那小小的在意無限擴大了。
容景對人對事從來都是從容優雅,淡薄高遠,站在雲端。可是一旦遇到和有關的人和事兒,便敏異常。也許因為太,所以才更會在意。今日之事,低估了蒼亭的傷害力和能力,他生氣也是正常。
可是哪怕站在邊發怒,恨不得給一掌,也比就這麼走了強吧?
若是早知道蒼亭給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會在推開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將他趕出去,趕不出去就讓雲王府的三千衛一起將他拿劍砍出去,也絕對不讓容景後來看到和他那一番較勁。世界上哪裡有如果?
一時間對容景的惱恨轉為對蒼亭的,恨得要死。想著若是蒼亭要得就是這個效果的話,這樣才能報復因殺了他的爺爺的話,那麼目的達到了!至功了一半。
大腦中的東西不停地轉,轉得雲淺月頭疼,不再想,將整個子往後一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有些昏昏沉沉。
「月兒?」容楓的聲音忽然響起,有些輕。
雲淺月聽到聲音這才想起剛剛容楓在的,後來進屋沒看到他的影子,睜開眼睛,果然見容楓不知何時進了屋,站在窗前擔憂地看著,有氣無力地問,「你剛剛去哪了?」
「我剛剛回府了!回去之後不太放心,便又回來看看!」容楓看著雲淺月通紅的眼圈,瞭然地問,「景世子生氣了?」
「嗯!」
「如今景世子哪裡去了?」容楓擔憂地又問。
「走了!」雲淺月聲音有些悶悶的,像是用鼻音發出。
「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我去將他追回來。」容楓皺眉,轉向外走去。
雲淺月一把拉住容楓,對他搖頭,「別去!」
容楓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輕輕一歎,「月兒,那種況景世子生氣很正常。你可知道當時我從榮王府回來時候看到你和蒼家主的形有多……這雲王府有三千衛,淺月閣外更是佈置了無數衛,你還有兩個婢,只要陌生人進來,你雖然沒有武功,你也會第一時間發覺,本不該隻一人在房間,將自己於被。這麼許多人,只要你喊一聲,蒼家主奈何不得你。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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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咬著瓣,不出聲,但沒鬆開容楓的手。
「歸究底你是太自信,太要強,太相信你的眼睛了,覺得他溫潤無害,或者說蒼家主其實有些像景世子,所以你對他了防範,以至於被他拿住……月兒,你……哎,讓我說你什麼好。」容楓似乎有些頭疼,無奈一歎。
雲淺月想起當時推開門,一眼見到屋中的男子,優雅而坐,在喝茶。沒有登堂室的生疏和尷尬,有的只是雅致。他淺淺一笑,說「在下蒼家蒼亭。」,便心生好,想起遠在千里外的那一個人,也是這般的從容優雅。那一瞬間就大意失荊州了。
的確是的錯,容楓說得沒錯。
任何事都怕換個角度想,換站在容景的角度去想的話,怕是也會如此生氣。
「月兒,鬆手吧!我去找他。」容楓撤出被雲淺月拉住的手。
「別去了吧!讓他靜靜。我們兩個人似乎從來就是有無數矛盾,先撿大的不能忍的化解了,那麼第二的矛盾又會變最大的矛盾,矛盾因為累積的事漸漸擴大,大到一件小的事就會為引線,不能忍,變膿包,將之出,化解,才能和好。和好了之後又會有第三、第四、第五的矛盾在等著我們。周次反覆。」雲淺月有些無力地道:「容楓,換做是你,你覺得累嗎?」
容楓目有些疼惜地看著雲淺月,「月兒,景世子太你了。」
「是啊,容景太我了!」雲淺月歎了口氣,「他其實自小就心高氣傲,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可是自小又生逢大變,讓他十年困苦。想近我卻近不得,默默忍十年,抑不能自己。如今一朝解疾,他將他的全部給了我。而我……我對他的確及不上他對我三分之一。」
「怎麼會?你也太他的。」容楓不贊同地搖頭。
「兩個太過相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去對方才是最好。所以這一路,注定遍地荊棘。」雲淺月低聲道:「容楓,你可知,我其實是後悔的。」
「後悔什麼?」容楓看著雲淺月,聲音也不由得變低。
「後悔那麼早就應了他的喜歡和。」雲淺月低低的聲音恍若不聞。
容楓面微微一變,聲音驀然有些沉,「你們怎麼會太早?你們有十年的糾葛。人生有多個十年?月兒,這樣的話以後萬萬不可以說了!若是被景世子知道,該有多傷心。」
「我知道。」雲淺月有些無力,「十年忍的,一旦發,便是天崩地裂,我當時沒有想到我能不能承得住?十年的糾葛雖然漫長,但是我們的年歲又何止差了一個渠。三歲一個代,我們要是認真算起來的話,大約有十幾個代那麼長吧。」
容楓有些不明所以,「月兒,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景世子比你大三歲而已。」
雲淺月逕自道:「容楓,你不明白,是前世今生。我經歷而太多,千帆過盡,有些東西已經看,我覺得人活著不止要有,還有要許多。包括親,友。我和容景的這一場,我是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而容景是真的沉淪。容景即便再年老,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初出茅廬而已。我們這一場,注定了是一場角逐。直到找到磨合點的那一天。否則就會不眠不休,不死不罷。」
容楓忽然沉默,似乎有些懂,又有些不懂。
「容楓,你想想,十年前我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救了你將你千里迢迢送去天雪山嗎?那時候五歲的我,其實有著二十五歲的經歷和心智了。」雲淺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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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楓薄抿起,忽然坐在了床邊,點點頭,「那時候我是奇怪的!以為是雲王府的兒天資聰穎,但未免也太過冷靜睿智了……原來如此!」
「所以,算起來,我比容景老。」雲淺月道。
「可是你在景世子眼裡,在我的眼裡,哪怕是在夜輕染的眼裡,都是個小姑娘而已。會發脾氣,也有小子,怒會告訴所有人你怒了,哭也不會藏著掖著。」容楓笑了笑,手了一下雲淺月的頭,語氣溫和,「月兒,別想那麼多了。景世子天賦異稟,氣也是一時,他如此聰明,能想得通的。當時況又是那般,換做是我,我都不能淡然,更何況是他?」
雲淺月點頭,歎道:「我只是想換個和前世不一樣的活著方式,原來其實也這麼難。」
容楓憐惜地看著雲淺月,「別想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容楓也不再說話,陪雲淺月在床邊坐著,目看向桌子上的那一株桂花,含苞待放,似放非放,屋中如今是滿滿的桂花香。他的思緒有些飄遠,十年前他在將他救出送去天雪山那一路,他想的居然不是報仇,而是這一生都要好好地守護著不遠千里送他能得一隅平安之的,陪著笑,看著哭,這一生都夠了。如今,他的想法一如十年前。
「容楓,你說容景一氣之下是離京了,還是回榮王府了?」雲淺月沉默許久,出聲。
容楓思緒被拉回,認真地想了一下,搖搖頭,「景世子回京太,連我都沒得到消息,想必皇上也不知道。他做一件事,若是不想被人知道,別人就不會知道。離京和回榮王府都說不準。但我直覺這兩點可能都不準確。」
「嗯?」雲淺月挑眉。
「月兒,你覺得景世子會那麼輕易地讓蒼家的主離開嗎?」容楓一歎。
雲淺月躺著的子騰地坐了起來,「你是說容景會對蒼亭……」
「當時景世子親眼看著蒼主從這個房間出去,你覺得他能是看著你被欺負就算了的人?當時雖然沒進屋,但氣歸氣,還是知道你大約沒危險的。所以,如今是否去找蒼主,我覺得十有八九。」容楓道。
雲淺月蹙眉,片刻後肯定地道:「那就是了!容景是容景,只能他欺負我,怎麼能允許別人欺負我呢?」
容楓笑了一聲,「月兒,景世子有時候很彆扭,你既然千帆過盡,就讓著他些吧!」
雲淺月心驀然放鬆,有些無語地看著容楓,「他是男人,該……」
「月兒,男人有時候比人還要小心眼,世界上沒有一個真正大度的男人,若是有的話,那就不你,或者不是深你。而景世子只是太你而已。你既然知道,以後今日的錯誤就萬萬不要再犯了。即便今日景世子不回來,沒被他撞見的話,我也會訓說你一頓的。」容楓歎道。
「嗯!」雲淺月垂下頭。
容楓見都聽進去了,遂放寬了心,起站了起來,對道:「你在房間裡等著,我出去看看。景世子定然是快馬加鞭趕回來,一定疲憊,萬一和蒼主手……」
「淺月小姐!」這時,絃歌的聲音忽然急急地響起。
雲淺月本來坐在床上的子騰地下了床,疾步走到門口,這時絃歌飄而落,一風塵土,不待他再開口,立即問,「容景怎麼了?」
「淺月小姐……你快去城外的紫楓林,我家世子和藏主在……」絃歌有些氣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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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月面一變,也顧不得容楓警告最好不要用武功,足尖輕點,就要飛出淺月閣。腳尖剛抬起,容楓從後一把抓住胳膊,溫聲道:「我來!」
雲淺月立即洩了力氣。
容楓帶著雲淺月施展輕功,如一縷輕煙,輕飄飄出了雲王府。
絃歌見二人離開,還要說的話也吞回口中,連忙跟在二人後。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自然不能等在淺月閣,也連忙追了出去。
水患已經平息得差不多,東西南北四城再無那麼多的難民聚集,四城門已經在今日早晨就正常打開,城外的人困頓了二十多日,如今進城的進城,歸家的歸家,來往人流穿梭不息。
東西南北四城城外,只有東城外有一片紫楓林。
容楓帶著雲淺月順利地出了東城,守城的士兵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只覺得一陣細微的風從眼前刮過,再看是來往的人流,沒有任何異常。
來到絃歌所說的那片紫楓林,外面並沒有看到容景和蒼亭的人。容楓停住形,細聽了片刻,對雲淺月道:「在裡面,有腥味。」
雲淺月心裡一,「我們快進去!」
「嗯!」容楓帶著雲淺月再度飛而起,進了枝葉茂盛的紫楓林。
這一片紫楓林很大,枝葉茂盛,每一株楓樹和楓樹之間相隔不遠,很是稠。容楓施展輕功只能踩著楓葉林的頂端樹梢前進,走了大約一盞茶時間,他手一指前方,對雲淺月道:「在那裡?」
雲淺月點點頭,聞到了濃郁的腥味,急道:「快下去!」
容楓也不耽擱,飄落在了前方幾丈遠的地方,這一是一片空地,不,或者說在早先某一刻不是空地來著,而是和前面走過的這一片楓葉林一樣,顆顆稠,沒有空地。
此時只見大約有方圓幾十顆樹木的地方,全部夷為平地,地上的草和木頭都化灰,厚厚的一層鋪在地上,腳落下,立即引出一個深深的印子。清風吹來,還有著被火燒掉的淡淡的楓木香,可見放才這裡曾經經過多麼慘重的摧毀。
容楓看到眼前的形,面微微一變。
雲淺月子一,目第一時間略過地上的灰炭搜尋容景的影。可是這裡空無一人,推開容楓,抬步向前走去。隨著腳步走過,地上印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容楓立即抬步跟上雲淺月。
二人走出了這片焦炭之地,又走過了幾株樹木,才看到了分別倚在樹下坐著的兩個人。一個人是容景,一個人果然是蒼亭。
難得的是這麼巨大的摧毀,兩個人依然冠楚楚,月牙白的錦袍和淡青錦袍一如既往的鮮華麗,都未沾染半分草木甚至鮮的痕跡,甚至頭上的青未散,髮簪未落。容一個如詩如畫,一個清貴俊逸。遠遠看來依然是兩個溫潤如玉的公子。
「容景!」雲淺月急步走向容景,站在他面前,喊了一聲,這一聲喊出,卻是出奇地平靜。這一路上的擔驚怕,急迫焦急,似乎都被沉在了心底。
容景本來低垂著頭在把玩著什麼,此時聞言抬起頭來,看了雲淺月一眼,並沒說話。
雲淺月目落在他手上,只見他手中拿著的是被蒼亭奪去的那塊玉珮。自小佩戴的玉珮。袖中的手指頭不自覺地蜷了蜷。
「世子!」絃歌隨後來到,焦急地跑上前來,彎就要扶起容景,「世子,您……」
「絃歌!回府去思過!一個月。」容景開口,聲音清涼。
「世子……」絃歌手一,「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屬下知錯了!屬下怕您……」
「現在就回府!」容景不看絃歌,繼續低頭把玩手中的玉珮,這是一塊青碧的玉,裡面有著細細的雲紋,晶瑩剔,價值斐然。
雲淺月看著容景的手,發現他的手骨要比往常的白許多。尤其是拿著玉珮,更顯出他的手太過瑩白,甚至幾乎剔。這樣的白最清楚不過,定然是了很重的傷。
「世子,屬下還要跟您回……等您回來,屬下的思過暫且押後可不可以?」絃歌臉有些白,他知道錯在哪裡?世子定然是不想他將淺月小姐找來,可是當時形太危險。這麼些年他第一次遇到武功不輸世子的人,而世子又不讓衛手相助。
「讓青泉來跟著我。」容景語氣不容拒絕。
「是!」絃歌垂下頭,知道再說無益,世子顯然主意已定懲罰他,他恭敬應聲,起站起來,看了雲淺月一眼,那一眼有些哀怨,足尖輕點,離開了紫楓林。
雲淺月瓣抿起,看著容景。
容景卻不再抬頭,除了剛剛雲淺月到來的看的那一眼外,當他面前無人,依然把玩著玉珮,青碧的玉珮在他手中不停地挲,似乎將什麼痕跡除去。
雲淺月明白,那應該是被蒼亭到的痕跡。
「主!」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隨後幾個人飄而落,急急走向蒼亭。
雲淺月轉回頭,只見來人是一名老者和四名黑男子。顯然是蒼亭的人。在五人上看了一眼,目看向蒼亭,蒼亭正靠著樹幹看著,手裡了一顆潔白的珠扣。那一顆珠扣雲淺月認得,正是容景上的珠扣。轉回頭,果然見容景的袖口了一顆珠扣。
「主,您怎麼樣?」老者來到蒼亭面前,蹲下焦急地問。
「無事!」蒼亭搖搖頭,目依然不離雲淺月。
容景依然未抬頭,雲淺月眸了,收回視線繼續看向蒼亭。
蒼亭對雲淺月挑了挑眉,目又是那種專注的眸,須臾,他忽然突兀地一笑,對認真地道:「雲淺月,我不喜歡藍漪。」
雲淺月心思一,不答話。
那老者似乎這才注意到這一除了自家主還有別人,目從雲淺月上看到容景上,又看到不遠立著的容楓上,又看向自家主,隨即他蹲著的子站起,一擺手,那四人與他一起立在了蒼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