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六十九章 棄而不娶

雲淺月眸一寸寸聚焦，沒想到龍潭虎陣一旦開啟有如此大的威力。外面的人毫窺視不到陣裡面的人的作，即便仔細去看，也看不甚清，瓣抿起。

「龍潭虎陣果然非同一般！」夜輕染懶洋洋地讚了一聲。

「這陣法經過藍妹妹悉心改變了一番，比原來的威力更大了！如今當世佈陣，恐怕難出其右者。」蒼亭接了一句。

「的確罕見！」夜天逸掃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同樣讚了一句。

容景眸閃過一抹譏誚，並未開口。

雲淺月則想著該相信南凌睿，的哥哥，一國太子，如何能真是廢？若真是廢的話，就如容景所說，當年南梁王和父親也不會用真的南梁太子換了他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龍潭虎陣依然黑霧滾滾。

眾人無一人眼睛離開龍潭虎陣，都紛紛注視著那一大團黑霧的一舉一。

大約半個時辰後，龍潭虎陣裡面忽然傳出「嗤嗤」兩聲輕響，似乎有什麼開，接著，數聲慘呼，龍潭虎陣瞬間火沖天。火突破黑霧，發出紅艷艷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藍漪一驚，厲喝了一聲。

雲淺月面一變，騰地站了起來，足尖輕點，就要飛下觀星樓。邊的人卻比的作快了一步，拉著的手已經飛而下。

夜輕染也隨二人之後飛而下。

夜天逸看了前面相攜而下的影一眼，也跟著飛而下。

藍漪驚醒，也連忙飛而下。

觀星樓上十大世家的眾人見此也都紛紛下了觀星樓。

容景帶著雲淺月來到龍潭虎陣前，他手放開雲淺月，制止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

「不行！」雲淺月一把拽住他，「要進去一起進去！」

「乖！」容景將推後了一步，似乎想點住道，但又怕暴份，眸掃見跟下來的紅閣七長老，清冷地命令，「你們看住你家小主！」

「是！」華笙等人立即上前，齊齊手去拉雲淺月。

雲淺月躲開華笙等人的手，對七人清喝，「退下！」

「小主，裡面太危險。」七人齊齊搖頭，臉駭然。

「我說退下！」雲淺月又急又怒。

七人被雲淺月的怒意震得子一，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

「攔住，我替你們七人擔著。」容景清冷地丟下一句話，影一閃，頃刻間向濃濃黑霧和火中衝去。

「楚容，你敢！」雲淺月大怒，立即足尖輕點去追。

「小主恕罪！」七人對看一眼，一咬牙，齊齊攔住雲淺月。

「誰是你們的主子！」雲淺月大怒，揮手劈出一掌，這一掌風帶著七功力。

攔在對面的人正是花落和蒼瀾，二人卻一躲不躲，也不還手，直直擋在面前。

雲淺月眼看一掌打在二人上，二人不躲開，容景此時已經衝了進去，即便打了這兩個人，還有剩下的五個人能攔住。也於事無補。憤怒地撤回手，對七人凌厲地怒喝，「你們等著！」

七人見雲淺月收手，齊齊垂下頭，但依然穩穩地擋在雲淺月面前。

「楚夫人何必怒？楚家主如此深護楚夫人，替你救兄。楚夫人當該高興才是。」夜天逸的聲音響起。

雲淺月猛地轉頭，目冰冷凌厲地看著夜天逸，如一把寶劍依然出銷。泛著森森芒。

夜天逸被這樣的目看得通一寒，但並未退，鎮定地看著雲淺月。

「是啊，真看不出來，楚家主還是個癡的種。護楚夫人至此。只是可惜，龍潭虎陣一旦開啟，不破此陣本出不來。這火不知如何而起，但不破陣定然是息不滅火的。」蒼亭一直站在原地，看戲一般地道。

「藍家主！你給本小主好好的解釋解釋。這龍潭虎陣怎麼會起火？」雲淺月轉向藍漪，冷冷地出聲質問。

藍漪臉煞白，顯然也被眼前的形給驚住了，搖搖頭，「我也不知……」

「好一個你也不知！藍家主，龍潭虎陣是你家的，擺陣的人是你。如今起火了，你竟然不知了。真是可笑！你想要他死，只說一句話，他沒準就乾脆地自刎在你面前了。用得著如此殺人？」雲淺月冷笑一聲，聲音如碎了冰。

「我的確不知道，龍潭虎陣從來沒出現過如此的況！」藍漪白著臉看著雲淺月，被的目凍凝，忽然深吸一口氣，足尖輕點，衝向不遠的火。

「家主！」

「姐姐！」

頓時藍家的老傳來一片驚呼聲，幾名老者和齊齊出手想要攔住藍漪，但的形太快，他們連一片角都沒夠到，頓時駭得面大變。

「藍妹妹！」蒼亭在藍漪飛而起的瞬間也拔地而起，頃刻間擋在了的面前。

「蒼哥哥，你躲開！」藍漪聲音有些急迫。

「藍家和南梁訂立了生死盟約，生死由命敗在天。一旦了龍潭虎陣，一切形全部聽天由命。」蒼亭冷靜地道：「藍妹妹，任何事都有意外。你如今進去也於事無補。別告訴我你想進去救南梁睿太子，他無心無得，欺辱了你，沒準這就是上天的懲罰。」

「他不是……」藍漪搖頭，繞開蒼亭，就要進去。

「藍家主！凡事要三思而後行。龍潭虎陣一旦開啟，不到破解，不能走出。如今這就是個死陣，能進不能出。你進去，不過多一條命而已。」夜天逸淡淡提醒。

藍漪腳步一頓，忽然怒道：「不為救他，還有藍家的百名弟子，我不能看著他們就這麼毀了！」

「你進去的話，毀的不止是藍家的百名弟子，還有你這個家主！」夜天逸看著。

「蒼哥哥你躲開！」藍漪看著沖天而起的火，面有些明的白，忽然對蒼亭出手。

蒼亭側躲過，但依然出手攔住不讓進去，「藍妹妹，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念著這份意，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去送死。」

「是啊，家主，您不能進去！」藍家的老者此時開口規勸。

「姐姐，你真不能進去！」藍家的一個小姐此時也連忙開口。

藍漪抿，似乎充耳不聞。一心想要進去，但顯然不是蒼亭對手，堪堪被他阻隔得寸步難行，然大怒，「蒼亭，你躲不躲開？」

蒼亭搖搖頭，「藍妹妹如今不理智，等過後你就不會怨我了。」

藍漪看著他，顯然又氣又怒，不再說話，手中的招式忽然凌厲起來。

「這麼好玩的事，本小王似乎應該去湊湊熱鬧！」夜輕染懶洋洋地一笑，忽然足尖輕點，向裡面衝去。

「輕染！不得胡鬧！」夜天傾頃刻間攔在了夜輕染的面前。

夜輕染皺眉，「你閃開！」

「我將你帶出來，可不是讓你胡來送死的！」夜天逸面微寒。

「誰說我會死？滾開，你不滾開，本小王就出手了。到時候缺胳膊的你別賴我。」夜輕染斜了夜天逸一眼。

「我定然不讓你進去！打消你這個念頭！」夜天逸不為所。

夜輕染忽然對夜天逸出手。

夜天逸輕飄飄避讓開，二人你闖我阻，頃刻間打了起來。

這邊打得熱鬧，雲淺月卻掃也不掃一眼，目地盯著龍潭虎陣。面冰冷一片。

華笙等七人大氣也不敢出，但也不敢放鬆對雲淺月的警惕。生怕一個不小心，小主就衝破們七人的防護闖了進去。

十大世家的眾人都面面相耽地看著眼前的形。楚家的人一個個臉驚駭，但從容景闖，無一人驚呼出聲，因為他們清楚，即便他們攔阻，也攔阻不住家主的決定。只能祈禱，任何事也難不住家主。

整個藍家的較場上除了辟里啪啦燃燒的聲音，再就是掌風呼嘯的打鬥聲。

正在幾方爭執不下的功夫，龍潭虎陣忽然滾出一團水。這水如一團水霧，澄明剔，從濃濃黑霧和火中滾出，頃刻間就滾出了幾尺外。

這一變故瞬間驚住了眾人。

藍漪和蒼亭、夜天逸和夜輕染均停止了打鬥，齊齊看去。

華笙等七人也連忙看去。

雲淺月盯著那團水，眼睛一眨不眨，不消片刻，那團水忽然破碎，裡面衝出兩個人影。正是南凌睿和瑤。

二人完好，連一服邊也沒被燒到。只不過南凌睿上錦袍早先被荊棘染紅的太紅罷了，堪比這沖天火。

「楚容呢？」雲淺月急聲問。即便這個時候，也未曾失去理智，將容景的名字喊出。

「我在這裡！」雲淺月話落，龍潭虎陣又衝出一道白。那白如寶劍出銷，劃出的如雪芒一般，頃刻間就衝出了龍潭虎陣，輕飄飄地站在了雲淺月的面前。

墨墨發，銀面。錦袍玉帶，完好無損。正是容景。

雲淺月提著的心放進肚子裡，直直地看著容景，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說了我會無事！」容景聲音依然清冷涼寒，但不難聽出裡面含著的一溫。

華笙等七人對看一眼，連忙讓開了圍著雲淺月的子。心裡也齊齊鬆了一口氣。

雲淺月心中的那一團怒火升起又被制下，又升起，又被制下，再升起，再被制下，如此反覆幾次後，移開目，不看容景，走向南凌睿。

容景苦笑了一下，但沒手去拽雲淺月。

「怎麼回事兒？」來到南凌睿面前，雲淺月看著他和瑤問。

「讓小妹擔心了！」南凌睿呵呵一笑，目看向藍漪，挑了挑眉，「藍漪人，我對你可是一片赤誠之心，你就這麼盼著我死？」

藍漪有些愣神地看著南凌睿，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看來你真是不喜歡我！也罷！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本太子居然還異想天開非要摘娶這顆瓜。如今大難不死，算是醒悟了此道。何苦累人累己？我雖然欺負了你，但你我心中明白，我並未作出不可收拾之事，你如今還是完璧之，孩子之事也純屬空談。本太子今日來藍家，負荊請罪，闖龍潭虎陣，也是一心想娶你，才應了你的要求，應了莫須有的孩子誣陷，應了這等荒唐之事。但如今你既然心中沒我。那婚事取消，你我兩不相欠。」南凌睿歎息一聲，冷靜地說出一番話。這一番話，和他一直含笑風流時候判若兩人。

藍漪本來慘白的面又白了一分，似乎不敢置信，「你……你說取消婚事兒？」

「對，取消婚事兒！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何苦讓錯誤延續？到此為止吧！」南凌睿手彈彈服上本就沒有的灰塵，淡淡地道：「算本太子白來了這一趟！」

藍漪子不控制地後退了一步。

「還是我的天仙人最好，知道疼我護我誓死也要跟著我。本太子早先當真是愚鈍了，居然為一顆樹木而放棄整座森林，實在是大不明智啊！」南凌睿冷靜正經一改，忽然手一把摟住瑤，將頭枕在肩膀上，笑嘻嘻地道：「我從今以後就對我的天仙人好！」

藍漪眸有什麼一，砰然碎裂。

雲淺月看了藍漪一眼，沒說話。倒也沒料到這個哥哥居然輕拿輕放。本來以為他喜歡藍漪的，但如今看來，到說不準了。何時這個哥哥也心思莫測了？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人是十年前就坐了南梁太子的人啊！有爺爺，有父親，有娘親那樣的人，如何真能出了一個廢哥哥？

「走，咱們回國！」南凌睿放開瑤，回頭對雲淺月招手，「小妹，你跟不跟我走？」

「跟！」雲淺月痛快地點頭。

「好，來，我拉著你。」南凌睿對雲淺月手。

雲淺月將手放進南凌睿的手裡。

南凌睿呵呵一笑，一手拉住瑤，一手拉住雲淺月，一邊抬步離開，一邊歎地道：「本太子也不算白跑一趟，路上撿了個天仙人不說。還吃一塹長一智。一邊是天仙，一邊是妹妹。往返回國，不亦樂乎啊！這一路上又不寂寞了。」

雲淺月心裡撇，這人……

「睿太子就這麼走了？」夜天逸意味不明的聲音含住南凌睿。

「很抱歉，沒能讓七皇子和染小王爺喝上喜酒。本太子傻了一回，險些丟了命，如今可不想傻第二回了。娶妻娶妻，自然娶的應該是知心人才對。可不能娶這等毒如蛇蠍的人，這樣的話，不要也罷！」

藍漪子猛地震了一下。

「睿太子這就不對了！龍潭虎陣出了過錯也怨不得藍家主。剛剛若不是蒼主攔著，早就衝進去了。你能說對你無心？睿太子三思，別錯過了一段良緣。」夜天逸提醒。

「誰又知道是否在故作姿態？連假懷孕，不惜損害名聲也要誣陷我的事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如今不惜毀了藍家的百名弟子，也要殺我。這龍潭虎陣是親自所布。本太子可不想再上當了。」南凌睿頭也不回。

「睿太子一口一個藍家主假懷孕，可有證據？」夜天逸挑眉。

「證據？七皇子別開玩笑了！本太子做沒做過我還不知道？」南凌睿嗤地一聲笑了，忽然回頭看了藍漪一眼，目再無喜直剌剌，而是冷靜似笑非笑地挑眉，「藍漪人，你告訴七皇子，你說我對你如何了嗎？我真欺負你，致使你懷孕了？」

藍漪瓣咬著，幾乎咬出。

「怎麼？不好回答？」南凌睿笑得嘲諷，「藍漪人難道還想賴著本太子不？你若真有此心，賴我一輩子，本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娶了。本太子如今正妃側妃偏妃小妾都沒有。你若願意，我多娶一個也無妨。不過前面有不子排隊了，嗯，你就做我的第十八妾吧！」

藍漪臉一灰，目死死地盯著南凌睿。

南凌睿似笑非笑地看著，「藍漪人不用太激，本太子向來博。」

「睿太子！你不要太過分，辱家主。今日讓你離不開藍家。」一名藍家老者看不過去了，對南凌睿大怒。

「哦？我過分？」南凌睿揚一笑，看著藍漪，「藍漪人，你說說，我是過分嗎？事到如此地步，本太子覺得我還能好心娶你，就很不錯了。難道你還要妄想本太子的正妃之位？」

「你……」藍漪子微微了起來。

「睿太子，殺人不過頭點地。對一個弱子如此，有何意思？」蒼亭此時進話來。

「在我的心裡，藍漪人可不是個弱子。弱子能擺龍潭虎陣？還能在龍潭虎陣裡放火？還能險些將我困在陣中一把火燒了？」南凌睿每說一句話，秀眉就揚起一分，桃花目凜凜寒。

「睿太子，昭告可不是戲言。如今你闖過龍潭虎陣，要迎娶……」夜天逸此時又道。

「我的確沒有被睿太子欺負，也沒有懷孕。不過他的確非禮了我，今日負荊請罪、擺龍潭虎陣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如今睿太子既然平安，藍家也因此折損了百名弟子。此事兩清了。我們互不相欠。」藍漪忽然冷冷地打斷夜天逸的話，背轉過，不看南凌睿，對他冷聲道：「睿太子，你以為如何？」

「甚好！」南凌睿含笑點頭。

「那麼睿太子輕便吧！不送！」藍漪揮手趕人。

南凌睿半分逗留意味也沒有，一手拉著瑤，一手拉著雲淺月，轉離開。很是乾脆。

「小主！」華笙等七人對看一眼，齊齊虛弱地看了一聲。

「他是你們的主子，從今以後你們跟著他吧！別喊我小主！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屬下！」雲淺月冷冷地拋回一句話，跟著南凌睿頭也不回。

華笙等人面齊齊一變，看向容景。

容景站在原地不，看著雲淺月離開，沒有去追的打算。「姑爺！」華笙也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喊出景世子的名號。便央求地看著容景，喊了一聲姑爺。

「你們跟上去！打，你們任打，罵，你們任罵。不打不罵，你們就跟著。知道氣消了為止。」容景對七人吩咐。

七人聞言對看一眼。

「去吧！」容景揮揮手。

七人心中無奈，也只能如此了。連忙抬步去追雲淺月。

雲淺月聽到後傳來容景的一番話，心中本來制下的惱怒騰地升起。剛要發作。南凌睿撓撓手心，抿了抿，克制住自己。一言不發任南凌睿拉著離開。

「南凌睿，你就這麼走了？」夜輕染懶洋洋地喊了一聲。

「不走還等著人家管我飯吃嗎？」南凌睿頭也不回。

「你辛苦折騰一趟，媳婦不娶了？」夜輕染目落在牽著手的三人的背影上。

「本太子大難不死，良心發現。人多的是，這一蔥不要也罷！」南凌睿漫不經心。

雲淺月想著一直覺得容景毒，這個哥哥毒起來原來也不遑多讓。

「家主！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侮辱家主，就是侮辱藍家！」藍家一名老者大怒，對背過子的藍漪道。

「我說了讓他走！」藍漪聲音淒冷，凌厲地道：「今日我與他兩清，互不相欠。讓他離開，藍家人誰敢阻止，以家規置。」

那老者立即住了口，本來有些憤憤的藍家年輕男也都住了口。

雲淺月覺得藍漪在這般被南凌睿闖過龍潭虎陣棄了的況下還能如此冷靜，倒是讓高看了一眼。餘去看南凌睿，見他角似笑非笑，這副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事兒。而他另一邊的瑤到看不出什麼表。

後再無人出聲阻止，龍潭虎陣再未出來人，沖天火將百名弟子困在陣中燒化。

一行三人很快就出了藍家。

南凌睿拉著二人徑直向桃花林走去。

雲淺月想起沒見到風燼，偏頭問，「哥哥，風燼呢？做什麼去了？」

「一大早上那小子就不見了！我哪裡知道？」南凌睿搖搖頭。

雲淺月想著今日龍潭虎陣著火這背後不知道有多只手你拉我扯。風燼沒出現，自然是做什麼去了。低聲音道：「哥哥，你告訴我，你是一直沒想過娶藍漪，還是本來想娶來著，今日真被傷了心，改了主意？」

南凌睿眨眨眼睛，「小丫頭，你說呢？」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你老實說！」

「藍漪雖然是藍家的家主，但如今藍家一大部分其實都被夜天逸掌控。藍漪這小人有點兒意思，但也僅僅是有點兒意思而已。你哥哥我是南梁太子，還沒令智昏到不知道什麼該娶什麼人不該娶的地步。」南凌睿慢悠悠地道。

「這也就是說你一直沒打算娶藍漪了？從昭告天下那日就是如此想法？」雲淺月挑眉。

「嗯，也算是吧！」南凌睿點頭。

雲淺月蹙眉，「什麼做也算是！」

「也算是就是我總要扳回一局。一個月前那等形，被藍家渲染得太過真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接招，只能應下了條件。如今你不覺得我闖過了龍潭虎陣後將棄了更好嗎？不但撿回了掩面，還皮子裡子，子外子都撿回來了。藍家這回栽了個大跟頭，藍漪背上虛假不實的面紗，夜天逸必定也影響。」南凌睿話落，笑嘻嘻地道：「小丫頭，這一仗打得漂亮不？」

雲淺月暗暗點頭，不得不承認這一仗南凌睿打得相當漂亮，不過看著他得意的臉忍不住打擊他，「我沒看出哪裡漂亮了！就看出你差點兒盡而亡，差點兒被烈火焚。」

「這個啊，你就不用笑話你哥哥我了。我不但一滴未流，也一片火星兒也未沾。」

「真是假的？」雲淺月看向他鮮浸染的。

「嗯，假的！」南凌睿笑著點頭，又轉向瑤嘻嘻一笑，鬆開了的手，摟住了的纖腰，「這都是天仙人的功勞。本太子得天仙一人，勝過南梁百萬雄兵。」

「你確定是你的天仙？」雲淺月仔細地看著瑤。

「嗯，很確定！」南凌睿得意得點頭，轉眸看到雲淺月眼中怪異的緒，他笑道：「小丫頭，你莫不是嫉妒我有如此漂亮的天仙人？」

雲淺月眼睛瞇了瞇，不說話。

「天仙人，這小丫頭真嫉妒了，怎麼辦？」南凌睿對瑤笑嘻嘻地問。

瑤一聲不吭。

「哎，一個個真是都不可！」南凌睿歎息一聲。

雲淺月不再說話，靜靜地向前走著，十里桃花林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一如昨日來的時候。逃之夭夭，灼灼其華。偶爾一清風吹來，花瓣飄落在上，像是人溫暖的手，的著料輕輕，之後再留地順著上好的輕綢料落。

一時三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走著。

華笙等七人默默地跟在三人之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心中暗暗想著小主這回是真的惱了，不止是惱了們，也惱了景世子。今日龍潭虎陣如此收場，睿太子棄了能娶的藍家主離開，景世子為楚家家主，自然不能像小主和睿太子這樣一走了之。他們心中暗暗想著，小主不會就這麼真跟睿太子去南梁吧？

十里桃花林靜寂無比，連十人的腳步聲都輕得幾乎聽不見。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順利地走出了十里桃花林。

站在十里桃花林外，雲淺月目看向天雪山的方向，對南凌睿道：「你們是現在回南梁，還是如何？」

「小丫頭，什麼我們？你剛剛不是說了跟我走嗎？怎麼？又捨不得他了？不跟我去南梁了？」南凌睿挑眉。

「我本來也不跟你去南梁。我說跟你走，是跟你走出桃花林。」雲淺月道。

南凌睿臉頓時垮了下來，「看來白高興一場了！」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目落在瑤的上，第一次有些深幽。

「小丫頭，我這個天仙人是不是很？讓你總是看著。」南凌睿湊近雲淺月，獻寶似地道：「比你吧？」

雲淺月輕哼了一聲，忽然抬步就走。但不是回十里桃花林，而是向另一條道走去。

「小丫頭，你要去哪裡？」南凌睿一愣，喊住雲淺月。

「去天雪山！你們回南梁吧！」雲淺月擺擺手。

「我也想看天雪山的雪了！就帶著天仙人和你一起去欣賞一番。」南凌睿手一拉瑤，跟上雲淺月的腳步。

雲淺月不回頭，也不阻止，算是默認了。

華笙等七人對看一眼，自然跟在三人之後。

十里桃花林距離天雪山十多里地，徒步而走對於懷武功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一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了天雪山下。

天雪山綿延百里，山高萬丈。山下樹木蔥翠，從半山腰開始往山上，便可見一片銀白。

雲淺月目視著天雪山上頂片刻，忽然抖出袖中的紅錦，同時足尖輕點，攀巖直上。

「天仙人，這麼高的山，我可帶不了你，你自己上吧！」南凌睿鬆開瑤的手，甩出袖子的一黑鏈子，跟在雲淺月後，也攀巖直上。

瑤看著雲淺月和南凌睿一前一後，兩人手中的紅錦和黑鏈纏住山上的怪石或者樹木，作利落，不出片刻便上了幾十丈，收回視線，對華笙等人一笑，「你們就在此等著吧！不必上去了！」

七人本來要準備上去，聞言看向瑤，齊齊搖頭，「不行，我們不放心小主！」

「有我在，你們當該放心！」瑤話音一轉，聲音驀然一變，約有一薄薄的雲霧從臉上散開，頃刻間變幻了一張容。

這是怎樣一張容？三春乍暖還寒的花，冬日裡暖下的一樹寒梅。

傾國傾城！

七人瞬間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齊齊驚呼，「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