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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 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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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傾天下 第七十九章 凰關劫

凌蓮離開後不久,雲王爺便跟著來了淺月閣。

雲王爺進了房間,便看到雲淺月一臉凝重,的面前擺了二三十本紅閣的函,他眸掃了一眼那些函,抬步走了過來。

「爹爹!」雲淺月坐在床上不,喊了一聲。

「有重要的事?」雲王爺坐在了床邊,這一句話是肯定句。

「嗯,您看看這個!」雲淺月將其中一本函遞給雲王爺,手指了指上面的那一則小消息。

雲王爺接過函,低頭看了一眼,面也微微染上凝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雲淺月看著雲王爺,「爹,我覺得這樣的事不能當做小事兒來看。多大事兒發生的最初都是星星點點的火苗,甚至悄無聲息不引人注意。但一旦不及時制止,後果便不堪設想。這裡是凰關的天水崖,不得不防。」

「你說得對!」雲王爺頷首,放下函,正道:「這看著是一件小事兒,但不一定是一件小事。我這便回去飛鴿傳書告知睿兒和你娘。凰關萬一出事,那麼不僅僅是南梁的天險不保,還有凰關的上萬百姓。」

「我已經吩咐華笙派紅閣的人前去天水崖查探了,但我覺得的確還是有必要告訴哥哥和娘親。畢竟是南梁的關卡。這件小事兒若真不是一件小事兒的話,那麼凰關的總兵也是有問題,不能用了。」雲淺月道。

凰關總兵是南梁王上重的重臣,自小就追隨在南梁王邊,後來皇上登基,便將他派遣鎮守凰關。為人雖然不是多麼磊落正直,但對南梁王忠心耿耿。這一點爹可以擔保。十五年前若不是他,爹爹也許就回不來天聖了,當年他將他的半數功力都輸送給了我,才保住了我被震傷五臟六腑的脈息。」雲王爺回憶起當年,不免升起一番歎。

「這樣?」雲淺月蹙眉,「難保這麼多年,人心不會變?」

「當年他的命是南梁王上救的,他是孤兒,自此便跟隨王上。有一種人即便全天下人都變,他也不會變。凰關總兵就是這樣一種人。」雲王爺道。

「難道是我多心了?」雲淺月聽雲王爺這樣說,也不由懷疑是否自己小題大做了。他相信他爹爹看人的眼,這可是一隻的老狐貍。

「也許不是。」雲王爺搖搖頭,「凰關靠的不止是一個總兵。」

「對!凰關不止是總兵一人。」雲淺月也立即道,「除了總兵外,還有無數他之下的下屬員,不得不妨。」

「嗯!」雲王爺點頭,「尤其如今是多事之秋。天下各地局勢都在進行拉鋸戰的階段。但總有一個突破口,凰關是南梁和天聖銜接,這個若真突破口的話,那麼對於南梁,可不容樂觀。」

「何止不容樂觀?大水一旦開閘,那麼如今正值秋收,凰關千頃良田,萬戶人家,便全部會毀於一旦。這可是生靈大事。」雲淺月道:「而且難保水患不會波及除了凰關外的其它州縣。天水崖的蓄水經年累月,量可不小。」

「爹爹這就回去傳書!紅閣一旦傳來消息,立即知會我。」雲王爺站起

「好!爹爹快去吧!」雲淺月擺擺手。

雲王爺疾步走出了房間,不出片刻便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將面前的函收起。百年前天聖大一統,各方小國年年納貢,歲歲稱臣,南梁、南疆、西延等地歸納天聖版圖。但這只是形式上的,小國雖然稱臣,但沒有達到文化上和思想上的同化和合流。這也與上位者有關。天聖始祖皇帝一人至尊天下,鐵手腕治理下,天聖子民對其它小國子民看不上,私心裡覺得份比附屬國高上那麼一層。也就造了百年後的今天,小國漸強,離大國之勢。以至於甚至不再納貢稱臣,獨立於外。這樣威脅了天聖天威,自然不會任其坐大。尤其是南梁。這次藍家之事,南凌睿可謂大獲全勝,南梁又得了風家、楚家、紅閣相助,天聖自然覺到了威脅,所以,要對凰關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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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天聖子民,但是和南梁早已經不開關係。的哥哥是南梁太子,娘親是南梁公主,父親十五年前為保南梁凰關落下舊疾,而天聖部又對雲王府有剷除之心,等等原由下,自然不能對凰關坐視不理。

「小姐,消息傳出去了!華笙姐姐說即刻派人傳話回天崖,命人前往天水崖查探。」伊雪走回來,對雲淺月低聲道。

「嗯!傳出去就好!」雲淺月點頭,吩咐道:「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伊雪連忙應聲。

雲淺月將手中的函都給伊雪,又吩咐道:「以後每日,都拿來與我閱覽一遍。」

伊雪點點頭,帶著函走了下去。

雲淺月額頭,心下想著但願是想得多了。天聖如今部不太平。夜天逸和夜輕染又了重傷,夜天傾和夜天煜作不斷,老皇帝形將骨枯,新舊政權更替,首先要鞏固朝綱,哪裡還有心思對南梁出手?而西延護國神抱恙,西延王大急,更不會出手,況且就算會出手,怕是也不出手,畢竟南疆西延等地一直為南梁馬首是瞻。南梁一倒,天聖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比南梁國力差一些的西延。南疆比鄰南梁,亡齒寒,就更不會了。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皇帝如今已經不按常理出牌,況且還有個夜天逸。

這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晴好,風和日麗,難得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京中太平無事,天下也無大事兒傳出。朝中更是上到皇帝,下到文武百,各司其職,太太平平。

這一日一晃而過。

第三日,京中依然如此,老皇帝似乎忘了七公主被押天牢之事,也未對雲王府和雲離上折子懇請恩準休妻之事理會。朝中員也都當做耳聾眼鳴,齊齊對這件事持觀態度。人人都不傻,明白這是皇上和雲王府的一場較量。

第三日深夜,雲淺月剛剛睡,窗外便傳來一異樣的風聲,閉著眼睛睜開。

「誰?」窗外傳來凌蓮和伊雪的輕喝。

「是我!」華笙的聲音響起。

「華笙姐姐?」凌蓮和伊雪一驚,齊齊撤回寶劍。

「小主睡下了嗎?我有急事兒找小主!」華笙低聲音,急急地道。

「華笙進來!」雲淺月騰地坐起,心裡約覺得不妙。

外面華笙應了一聲,房門推開,疾步走了進來,幾步就來到雲淺月的床前,對道:「小主,大事兒不好了!天水崖的防護閘崩裂,大水傾瀉,凰關危在旦夕。」

「什麼?」雲淺月面一變,「什麼時候的事?」

「我剛剛收到天崖傳來的傳書。從兩日前小主對我吩咐此事,我覺得此事甚重,便吩咐人立即前去打探,潛天水崖有些困難,但人終究是潛進去了,開始沒發現什麼問題,那人便守在了天水崖的閘口,可是昨日晚上戌時二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天水崖的大閘口忽然崩裂,閘壞,事前半預兆都沒有,大水洶湧而出,湧出了天水崖。他想出手,都無計可施,便趕飛鴿傳書與我。」華笙連忙道。

「戌時二刻,如今已經子時三刻了。」雲淺月推開被子起,床上鞋子向外走去。

「小主,您要去哪裡?」華笙急急問。

「華笙,你吩咐天崖的人,糾結全部力量救人,能救多救多,砍竹筏,木筏,將百姓們全部移往高的山坡。」雲淺月停住腳步,對華笙吩咐後道:「我去找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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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華笙也知道刻不容緩,連忙足尖輕點,飛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出了房門,施展輕功,向雲王爺的院子裡走去。

來到雲王爺的院子裡,雲淺月這是這麼些年來第一次踏這所名曰他父親的院子,也顧不得喊門,直接推門而,「爹!」

「月兒?」雲王爺似乎也才睡下,推開被子起,看著衝進來的雲淺月。

凰關天水崖防護閘崩塌,大水傾瀉而下。凰關危在旦夕。」雲淺月急聲道。

雲王爺面一變,到也沒有太多的驚慌,他歎了一聲,「兩日前你一說的時候我就有預。覺得事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了,果然。只是沒料到會有這麼快,讓我們防護都來不及。看來手之人早就在天水崖準備好了。定然不是這一日兩日籌謀。」

「那怎麼辦?爹,你要不要去凰關?要不我們如今一起啟程?」雲淺月問。大水的危害比什麼人都清楚。腐遍野,何等慘烈?

「我們即便如今去,遠在八百里,我們到那裡也早已經來不及。」雲王爺搖搖頭。

「那怎麼辦?不能就這樣看著凰關被淹沒啊!」雲淺月抿,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總是第一時間想到大水傾瀉,洶湧奔騰,淹沒的不止是良田房舍,還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私心裡也覺得那是他父王十五年前拼盡全力落得一舊疾守護的凰關。曾經讓的巍巍雄關。

「月兒,你是否吩咐紅閣全力救人了?」雲王爺比雲淺月冷靜。

「嗯!」雲淺月點頭。

雲王爺歎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們如今做不了別的。但願我兩日前發出的訊息睿兒和你娘已經做了最快的部署。凰關一直是南梁天險,除了派重兵看守外,這些年也是有萬一出了急事的防護措施,但願能夠管用吧!」

雲淺月皺眉,臉晦暗地道:「手的人既然早對凰關籌謀,那樣的大閘都能沒有任何預兆的崩塌,做得滴水不,無聲無息,難道不會對防護措施手?恐怕凰關的防護措施也早已經傾塌了。」

「那也無法!我們只能寄希紅閣和你娘以及睿兒,看看他們的作是否夠快,能救多人救多人吧!」雲王爺眸出悲憫之,「江山早晚有一日要傾覆,踩踏的無非是人白骨,凰關作為染的開篇,也不奇怪。十五年前躲過一劫,十五年後不一定躲過。因為它是天險重地。不遭算計,才會讓人意外。」

「可是人白骨,不是一人兩人,也不是三人五人,更不是十人八人,而是上萬人。上萬人沉溺水中斃死,也未免太過狠辣。」雲淺月早先的急迫也鎮定下來,語氣有些森涼。

「月兒,百年前天下大,死的何止萬人?江山一旦傾覆,便是不計其數的生靈命,這在所難免。哀鴻遍野,河,白骨堆積得比山高,世間再無一淨土得已安立命。連當年的靈臺寺出家的僧人都必不可免。又何談區區百姓且活?」雲王爺長歎一聲,「時局若此,多雙手在背後一起推,月兒,你也是那其中的一人。這是浩劫,人人必不可免。」

「雖然我知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樣的蒼涼,還是有些不能接。」雲淺月臉晦暗不明,有些冷嘲,有些無奈,「爹說得對,我也是那一雙手。我雖然自認為目前為止還沒做什麼,但我的存在,本就是做了。不做也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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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爺手拍拍雲淺月肩膀,「我知你是心善的孩子!凡事盡人事,聽天命吧!」

雲淺月點點頭。不是心善,必要的時候也許比誰都狠,但的狠不是針對無辜的百姓。凰關上萬百姓,背後那人怎麼能下得去手?都不敢想像不是老皇帝的話,那麼那個人是誰?是悉的人,還是不悉的人的那一隻手。

窗外一微微的異樣的風劃過,飄落下一人。

雲王爺和雲淺月同時轉頭看向窗外,浣紗格子窗外立了一抹白影,淡淡朦朧,卻雅致卓絕。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緣叔叔!」容景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小景啊,進來吧!」雲王爺面緩和了幾分,對外招呼。

房門被推開,珠簾挑起,容景帶著微微的涼氣走了進來,雖然有一涼氣,但他整個人週是溫暖的,他進來之後,手彈了彈上的涼氣,看了雲淺月一眼,似乎不意外在這裡。對抬步走了過來。

雲淺月看著,心中的蒼涼和晦暗以及對背後之人對凰關如此出手的憤怒忽然就退了些。他就像是的明月,在看得見的地方,對釋放著溫暖。

「怎麼了?心裡不舒服?」容景來到雲淺月邊,如玉的手照著頭上,無比自然,語氣低和暖。

「嗯!」雲淺月低低應了一聲。

「必不可免之事,又何須不舒服?」容景用力雲淺月的頭,「別人都覺得你心善,只有我知道,你的心若狠起來比誰都狠,凰關傾覆也是早晚之事。沒有今日的閘蹦水瀉,亦會還有別的事,總歸都不得保全。別難了。」

雲淺月默不作聲。

「小景,你是何時知道這件事的?是誰做的,可知道?」雲王爺看著容景。

容景不答話,彎將雲淺月抱進懷裡,抱著坐在一旁的榻上,捋了捋因為睡下未挽起垂落的三尺青的臉,憐地拍了拍有些涼意的子,這才抬頭對雲王爺道:「我也是兩日前才得知。」

「那你和月兒得到的消息差不多。」雲王爺歎了口氣。

「南梁太過張狂,這段時間可謂順風順水。天聖部一團麻,整權需要時間。為了不想這段時間裡被南梁搗,就需要找一個平衡點,那麼就只有凰關。背後是誰的手,得需要避過多方耳目籌謀,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不是誰能能有本事去做這件事。由此推斷,不難猜出是誰。」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聞言心一沉,雖然猜測到,但還是不願意去相信他已經狠辣至斯。

「如今多人走在風口浪尖上,有些事不得不為。今日將南梁和天聖互換的話。你的哥哥也未必不會如此手,畢竟這是最捷徑,最有效的辦法。南梁凰關這一難,沒有數月是緩不過來勁了。天聖正好肅清部,時間夠了。」容景慢慢地道。

雲淺月不說話,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說得對,其實心裡也是明白的。

「雲淺月,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不至於接不了,若是你連今日的凰關之事都接不了,那麼我的未來,可是堪憂啊!」容景輕歎一聲。

「我沒有接不了,只是太過突然。」雲淺月搖搖頭,聲音已經恢復冷靜和自制,沒有半緒,「換做是我,對我有利的事,我難保不會去做。這裡沒有對錯,只有無辜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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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景應了一聲。

雲淺月看著容景,鄭重地道:「容景,我希若是有朝一日,你也迫不得已,或者十分有利,不得不做時,至心存一憐憫,顧念一下無辜的百姓。」

容景笑著點頭,手點點雲淺月的鼻尖,輕笑道:「看來我說錯了,你不是狠心,真的是心善。」話落,他見雲淺月挑眉,他溫地道:「我應你。」

雲淺月笑了笑,面暖了下來。

雲王爺看著二人,面含笑意,眸

三人又談了片刻,有人衝進雲王爺的院子,急聲大喊,「王爺,宮中有人來請,皇上吩咐即刻上朝,有大事兒發生了!」

「知道了!」雲王爺應聲,「我這就進宮。」

外面的人止步,退了出去。

「應該如今有人也去榮王府給你傳話了,小景,我們一起進宮吧!」雲王爺起站了起來,一邊穿朝服,一邊道。

容景「嗯」了一聲,低頭問雲淺月,「你要不要也跟著進宮看看?」

「我又不用上朝!」雲淺月道。

「可以去看看上朝,反正你大約也睡不著了。」容景道。

「不去!」雲淺月搖搖頭,從容景懷裡出來,抬步當先向外走去,「我回我的淺月閣,你們去吧!」話落,人已經出了房門。

不喜皇宮,睡不著總會有別的事做,不必擔心他了。」雲王爺見雲淺月離開道。

容景點點頭,笑了笑,起站了起來。

雲淺月回到淺月閣後,凌蓮和伊雪急急上前詢問是否王爺有辦法,雲淺月對二人搖搖頭,二人臉一黯,沉默下來。

既然已經是不可挽回之事,雲淺月也不再糾葛。睡不著,便掌了燈,窩在榻上看書。

第二日,凰關天水崖閘壩崩塌的事震驚天下。

大水洶湧而出,整個凰關被淹沒,臨近凰關的兩個城池都無法倖免,良田土地被淹沒是鐵定的,死傷百姓不計其數。其中距離天聖和凰關邊界的青山城也被殃及魚池,水患襲來,波及大半城池。

這是天聖建朝百年以來,除卻那下了七天七夜的暴雨,致使天聖大面積水災被整頓修整之後,第一次發生如此大的災難,甚至比那七天七夜暴雨山洪暴發要嚴峻百倍。天水崖的蓄水噴薄而出,水漫凰關百里,來得兇,來得急,一切生靈無一倖免。

各國當權者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都紛紛關注凰關態。

天聖老皇帝得知隸屬於天聖地界的青山城被波及,立即派遣四皇子夜天煜前往青山城主持大局。夜天煜領旨,快馬加鞭出了京城。

京城百姓們得知凰關水患,天的良善紛紛指使百姓們在家裡擺放的佛像面前焚香禱告。希那些無辜的百姓們能多活些人躲過此劫。但人人都清楚,如此大的水患,據說巍峨的凰關關卡淹沒半數之多,房屋茅舍埋在水中見不得影子,又能有多人倖免於難?

一時間凰關水患蓋過了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三大事件,位居於所有事件之首。

據說南梁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南梁王大怒吐,睿太子請旨攜親隨親自前往凰關。南梁王恩準,但南梁京城畢竟距離凰關還有些路途,遠水救不了近火。

第三日晚,紅閣傳回消息,當時大水太大,木筏、竹筏被水浪打翻,本派不上用場。幸好紅閣的人都是武功高手,紅閣在天崖的千餘名人全部出,救了兩千人倖免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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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人,已經齊集了紅閣所有力量。

雲淺月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稍微欣,兩千人,至是兩千生命。

第四日,大水稍停,但依然不止。無數浮上水面,據說凰關百里地,河面上漂浮的除了首還是首。除了穿南梁服飾的百姓,還有穿天聖服飾的百姓。

凰關總兵倖免遇難,其餘員全部遇難。

第四日午時,南凌睿到達凰關,徒步難行,當即命人打造數只小船,小船的用途當然是用來打撈首。據說睿太子只吩咐了這一句之後,再整整一日一夜一言未發。

第五日夜,天水崖再沒有蓄水噴出,水患才平靜下來。但可以想像,整個凰關已經化為一片汪洋大海。

接下來一連七日,南凌睿坐鎮凰關,不吃不喝,打撈百姓,將所有凰關百姓的全部打撈至半山頭,又是七日,從百里外調集士兵,給一萬人在山頭挖坑做墳,睿太子親自每一座墳前埋土一簸,以示憑弔死者亡靈,無論是在這場水患中死去的南梁百姓,還是天聖百姓,都得到了他一視同仁的對待。

之後,睿太子請百里外沒被波及的寺廟的僧人做法超度亡靈。數萬人埋骨的山頭上,誦經的聲音日夜不歇,整整又是七日。

從天水崖水閘崩塌,到誦經超度完萬人亡靈之日至。整整二十日,天下在一片悲歌聲中。無論是天聖京城,還是天下各,都瀰漫著抑的災難後的昏暗和死亡的氣息。家家戶戶,就連日日笙歌的王孫公子府邸也不見了平日的樂。

相比於凰關大難,被波及的青山城要輕許久,但也淹沒了良田數百傾。死傷上千人。

夜天煜在大水發作五日後到達了青山城,這個養尊優的皇子第一次退卻了吊兒郎當亦正亦邪的皇子之氣,與青山城的百姓同甘共苦。青山城在二十日之後,已經將人員民心安穩料理妥當,但也是水患未退,損失慘重。

二十日後,無論是凰關,還是青山城,還是凰關以裡的南梁樟城,遠遠去,還是一片水。十多個人乘坐的船可以肆意橫行,不擱淺,可見水量之大。

南凌睿難得二十日勞累不倒,下令調集軍隊開始排水。

雲淺月這些日子在房中查閱了關於凰關地形地勢的書,以及結合自己親自去過凰關地形的記憶,整理出了一套疏通和排水的有效方法,命華笙傳給南凌睿。

這一方法傳出後,雲淺月站在窗前想著,目前能做得也就僅此而已。

二十日後,老皇帝似乎才想起四皇子夜天煜的生辰,連忙命人將夜天煜從青山城調回京城過生辰,派遣了剛剛從蒼家回來京城的主蒼亭,任命其為天子賜督查史,前往青山城接替夜天煜的工作善後。

蒼亭領命前往青山城,夜天煜聽候調遣而歸。

這簡簡單單的一條調令,看起來皇上子,如此形下還想著四皇子的生辰,但聰明人都知道,這是皇上卸了四皇子的權,不會讓四皇子在青山城以此為時機坐大,而人人都知道蒼亭是七皇子的幕僚,如今七皇子的人接替四皇子,坐青山城的結果,這顯而易見地告訴天下人,他中意的繼承人是七皇子。明白地告訴人,四皇子沒資格,也沒機會。

朝中本來就偏頗的風向標再次一頭倒,偏向七皇子。

七皇子夜天逸和染小王爺夜輕染這些時日一直養傷。但不同的是七皇子日日上朝,染小王爺於府中養傷,一次也未曾出府,更別說上朝了。

就在老皇帝聖旨到達青山城的那一日,雲淺月收到了來自夜天煜的傳書。信中言,「請月妹妹幫忙,除掉蒼亭。」

雲淺月拿著信看了片刻,提筆回信,「除不去!你回京吧!青山城也不過是一個小城而已。既然皇上姑父要給你過生辰,那麼你就歡歡快快地回來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京城才是天下的核心,又何愁沒有機會?」

夜天煜當日夜就收到了信,果然扔下不甘心,立即打馬回京。

雲淺月不知道在這一場悲歌中扮演了什麼角,是看客,亦或者是背後的救犢者。但總之這一場大的悲歌讓明白了,政權洗禮的皇權路上,江山不是一句玩笑,而是無數人的鮮命堆積。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地認識到了這個天下要傾了。

京中這些日子太平,容景從那日和雲王爺一起上朝之後,便再未來雲王府。據說每日在議事殿陪同秦丞相理朝政,畢竟青山城水患,這個大難,也要求後方補給和供應。

三日後,四皇子夜天煜回京,距離他的生辰僅僅還剩一日。

老皇帝大力地讚揚了夜天煜在青山城這一次水患中的表現,給予封賞。夜天煜含笑叩謝,念父皇惜,據說金鑾殿那日父慈子孝,和樂融融。

次日,四皇子得老皇帝恩準,於府中擺宴,本來國難,不該興喜事,但老皇帝有言曰,借四皇子生辰沖喜,去去晦氣,於是各路員紛紛祝賀,本來一個小小的生日宴,便生生堪比喜宴。還沒開始,便聞到了大的排場和喜氣。

雲淺月應約,一早前往四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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