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傾天下 第一百章 穩賺不賠

他十年與寒毒頑疾病魔做困苦掙扎，十年忍偽裝在皇權魔掌下傾扎。

從今日起，他們人了！他病魔已經消失不見，也不必再忍偽裝。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十年，一路走來，慢慢歲月，走到今日，何等不易。

他幾次險些放棄心灰意冷，幾次躲過皇權殺手死裡逃生。

數度千回百轉，糾糾纏纏，你避我躲，剪不斷理還的十年，終於走到如今，兩顆心走到一起，心定如一。這一刻，只有他們自己能會自己心裡的覺。豈是一個不易可以形容？

雲淺月眼眶發酸地在容景的懷裡蹭了蹭，想蹭掉那種和酸意，但偏偏越蹭越多。

容景手將撲進懷裡的纖細的子攬住，如玉的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聲道：「雲淺月，你千萬別哭，否則這件服就歸你洗。」

「就哭！偏不洗。」雲淺月手下用力，拽了拽他的服，攥在手裡，輕的布料，手溫，一如的心。

容景無奈一歎，低聲道：「都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雲淺月低低哼了一聲，不說話。

容景看著的模樣，也不推開，溫淺而笑。

「小丫頭，你不？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都被你當死人了嗎？」夜輕染不滿的聲音傳來，聽語氣大有想上前將拉開的架勢。

雲淺月從容景懷裡出來，紅著眼圈瞪了夜輕染一眼，「我就不知了又怎樣？」

夜輕染忽然大踏步走過來，從袖子裡出一支玉釵，雲淺月還沒看清玉釵的式樣，他就將玉釵別在了發間，惡狠狠兇地對道：「你人了，怎麼能沒有我的加笄禮？不準摘下來！聽到沒有？」

雲淺月手去髮釵，夜輕染一把將的手打掉。

雲淺月手被打得一疼，落了下來，見夜輕染對兇神惡煞地瞪眼，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不摘下來就不摘下來，我只不過想看看你給我的東西值不值錢？」

「本小王給的東西自然值錢！回去再看，給我好好收著，收一輩子，聽到沒有？」夜輕染又霸道地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聽到了！有你這麼給人東西還兇的嗎？」

「這樣才能讓你記住！」夜輕染忽然樂了，得意地看了一旁站立的容景一眼，道：「弱人，別太得意，喜歡小丫頭對好的人多了，走到最後的不一定是你。」

容景閒閒地瞥了夜輕染一眼，那一眼極淡，聲音也是淡如煙雲，「若那個人不是我，這個世界上便再沒有別人。」

眾人都被容景這樣閒淡的話語心神一凜。

夜輕染輕嗤了一聲，瞥了瞥，「自以為是！」

「染小王爺今日似乎很閒？」容景對夜輕染挑了挑眉。

「弱人，這裡這麼多人，難道你都說他們很閒？」夜輕染亦是揚眉。

「他們閒不閒我不知道，但今日你很閒就對了！」容景話落，移開視線，不看夜輕染，對雲淺月詢問，「是回府？還是逛一逛這福壽山？」

「逛福壽山！」雲淺月選擇後者。

「那就走吧！接下來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我們就去逛福壽山吧！」容景手拉住雲淺月的手，話音未落，已經帶著飛而起，離開了原地。

眾人只覺眼前兩道影一閃，再看，原地已經沒了容景和雲淺月的影。齊齊一驚，須臾，面面相耽，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就這樣扔下他們走了？自己去逛這福壽山了？

「弱人！」夜輕染也沒想到容景說走就走，喊了一聲。

容景半聲音也沒傳回，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沒回。

「小丫頭！」夜輕染又喊了一聲。

雲淺月的聲音也沒傳回。

夜輕染想去追，但是發現剛剛那二人離開時的方向弧度很是詭異，就像是那日在夜天煜大婚時，雲淺月用來對付皇室主的武功一樣。讓他即便親眼看著他們在他面前離開，也尋不到的方位和蹤跡，更何況山上山下還都是人，到人頭攢，氣息雜無章，他們不用刻意的掩藏氣息就被上萬人的氣息覆蓋，本找無從找，查無從查。他惱恨的一跺腳，「該死的！就這樣扔下人就離開了？他們從哪裡學來的得禮數？」

「哈哈，這樣的及冠和及笄之禮，本太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南凌睿忽然大笑，「走得好！走得妙！本太子今日對景世子可算是大開了眼界，不會是早就等不及了，如今終於人了，馬上就拐了那個小丫頭房去了吧？」

南凌睿話落，眾人心底齊齊唏噓一聲。

夜天逸臉驀地一沉，看著南凌睿道：「睿太子要謹言慎行，他們都是有婚約在的人，不至於如此不知禮教廉恥！」

「那可不一定！禮教廉恥有時候就是一蔥，一頭蒜，嚼吧嚼吧就爛了。攔不住有之人。」南凌睿彷彿沒看到夜天逸沉著的臉，逕自笑得得意，「本太子就喜歡這樣的！數千年來，禮數教條太多，是時候該改一改了！有人若不終眷屬，我看這天下以後都會被癡男怨的冤魂覆蓋，離消亡也不遠了。」

「睿太子，這裡是福壽山！你拿千古流傳下來的祖宗歸列的禮數不當回事兒！這是不是說明南梁王沒教養好睿太子？不屑祖宗尊法，罔顧禮數修養？進而是站在天聖的地盤，藐視我天聖皇室？若是傳到了父皇耳裡，怕是該有請南梁王好好管教一下睿太子了。」夜天逸聲音又沉了些，一雙眸子如一潭古井，「人要有信，貴在有德，才能立世。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是有就能算數的。你又怎知癡男怨最後不了有人？」

「本太子還真知道癡男怨不了有人。」南凌睿歪著頭聽著夜天逸的話，待他話落，忽然大樂，回對葉倩風流無比地道：「舉個例子，就拿我和這位葉公主來說吧！如今我上了東海國的瑤人，而他芳心許給了雲王府的公子暮寒。這中間導致我們癡男怨的染小王爺居然離開，再沒他什麼事兒。你說，這樣的事，是不是很值得拿來一比？」

葉倩瞪了南凌睿一眼，憤道：「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話落，用手臂撞了雲暮寒一下，「暮寒，你打得過他嗎？打得過的話，快將他的給我封上，我真不想再聽他像個孔雀似的嘰喳。」

雲暮寒笑著搖搖頭，看了南凌睿一眼道：「打不過！」

「夜輕染，你呢？難道也打不過他？」葉倩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哼了一聲，厭惡地擺擺手，「本小王看見你們兩個就煩，如今弱人及冠，小丫頭及笄之禮也過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滾回去南梁和南疆去！」

「我們今日就走！你當誰願意在這個破地方待著！」葉倩手拉上雲暮寒，「暮寒，走了，我們回去！」

雲暮寒站起，笑著點頭，「嗯，也好，天還早，啟程也不晚！」

「葉公主，雲公子，你們這就離開了？山下都備了酒席。你們回程也不差這一日半日？就多逗留兩日吧？」德親王聞言連忙起站起來挽留。

孝親王和眾人也被容景和雲淺月突然扔下眾人弄懵了，此時見夜輕染一句話，葉倩和雲暮寒就要離開，齊齊一怔，孝親王也連忙道：「是啊，葉公主，雲公子，山下都備了酒席。你二人真不必這樣急著離開。」

「我們來了也就是為了給雲淺月那個人觀禮而已。如今觀完了禮，自然要走了！況且那個人扔下我們就走了，我們還待著再有什麼意思。」葉倩搖搖頭，很是豪爽地向山下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回頭道：「南凌睿，西延玥，你們走不走，我們可以順一段路！」

南凌睿起站了起來，想了一下道：「雖然和你這個人一起走我實在不願，但我還想沿途和暮寒兄喝一杯，謝他辛苦接收了你這個小魔。」

葉倩挖了南凌睿一眼，「不說我壞話，你就能死是嗎？」

「大約是的！」南凌睿煞有介事地道。

葉倩大怒，剛要反相譏，雲暮寒反握住的手，和煦一笑，對南凌睿道：「睿太子與我們一起離開那是最好，沿途這一路可以有個伴。」話落，他看向西延玥，「西延太子也可以和我們出城後走百里的同路。若是沒什麼事，也一起吧！」

「好！那就一起吧！本太子也想和睿太子和雲駙馬沿途暢談一番。」西延玥點頭同意。

幾個人頃刻間就達了一致，都沒別人話的餘地。

葉倩看向玉子書，「玉太子大人，其實我很想邀請你去南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

玉子書含笑搖頭，語氣和緩，「子書有朝一日也許會去南疆作客，到時候還葉公主不要嫌棄！」

「那是自然，你若去，自然盛款待！就怕請不你這尊大佛！」葉倩道。

「別人請可能請不，若是葉公主請，可以請得。」玉子書溫雅一笑。

「原來我還有這麼大的面子，我還以為只有雲淺月那個人好命呢！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有朝一日，玉太子得閒了，就去南疆。南疆一定上下熱竭誠相待。」葉倩道。

「好！」玉子書含笑應答。

南凌睿忽然轉走到玉子書邊，哥倆好地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對他笑瞇瞇地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本來我該給小丫頭做第二加笄之禮，偏偏小丫頭給了你，在心裡，你比我這個親哥哥重要。」

玉子書也不推開南凌睿，看著他溫和含笑。

「其實比起小景那個黑心的，本太子更喜歡你，你和小丫頭有時候真像。」南凌睿又道：「我這個當哥哥做的不合格，以後要不你頂上？對費心些？反正算起來你也是哥哥，我們的娘親是你的姑姑嘛！」

玉子書笑著點頭，「是可以這樣說！」

「我若是娶了你的妹妹，那就親上加親了，你怎麼看？」南凌睿又道。

玉子書微微揚眉，看著南凌睿，「瑤？」

「嗯！那人我喜歡，一子到底，都說葉倩有時候像小丫頭，但我覺得那一子執拗勁更像小丫頭。」南凌睿道：「能為了給容楓一隻小老虎，守在天雪山裡面挨凍了一個月，能為了追一隻雪狐將它累得跑不了抓回來。我覺得除了瑤那個人，還真沒人能與一比。葉倩也有執拗勁，為了一條胭脂赤練蛇，或者說是為了胭脂赤練蛇裡面的萬咒之王，可以撇下我，追在夜輕染後面五年，但終究顧忌得太多，的執拗摻雜了太多的雜質，所以才不純粹，不及們兩個。」

玉子書眸微閃，「話雖然這樣說，但你能娶得走瑤？我這個妹妹可不是一般子。聽說與你一起來了天聖，可是半途自己離開了，如今誰也不知道在哪裡。」

「不一般子本太子才娶呢，一般子我還不娶呢！」南凌睿道，「想玩就讓多玩玩，總之他逃不過本太子的手心就是了！」

「你是認真的？」玉子書看著南凌睿。

「比真金還真！」南凌睿笑著點頭。

「你若是真能娶了，那自然好。也免除了景世子和雲兒被攪在中間的煩惱。」玉子書淺淺一笑，「姑姑當初扮作的模樣跟你去藍家，後來去南梁，大約也是這個想法。姑姑雖然看著紫蘿長大，但是很喜歡瑤。更何況又是那個不服輸的子，什麼都要看上最好的，早就想見識一下榮華冠蓋傾天下的景世子，後來見了，覺得很好，又有婚約，怎麼可能服輸？所以才攪在景世子和雲兒中間，姑姑既然早就知曉景世子和雲兒的事，又怎麼會允許破壞？加之又喜歡，於是私心裡就打了個主意，才扮作，後來引去找你。」

「唔，就知道那個人向著小丫頭！」南凌睿唔噥，「我說怎麼不幻容別人，偏偏換了那個天仙人。」

玉子書低笑，又道：「瑤是我們東海國除了姑姑外最的子，除了因為的原因，自小不能修習力外，琴棋書畫，文韜武略，都無可挑剔，這世間能配得起的男人，本來就是極。自小就對自己要求甚高，想要找的夫君自然也要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男子。姑姑將轉著彎的送來給你，你能說對你不夠好？」

南凌睿哼唧了一聲，忽然角扯開，笑了，低聲問道：「那你能不能幫幫我，我就不信，那個人沒弱點？」

玉子書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道：「弱點到是有一個，但本宮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可是我的親妹妹。」

南凌睿聞言眼皮翻了翻，「玉太子，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如此會做買賣！」

「你如今知道了？」玉子書笑得好不和氣。

南凌睿咬了咬牙，「你想要什麼？」

「將姑姑留在天聖幫雲兒！」玉子書提出要求。

南凌睿立即橫眉怒目，「不可能！」

「那這買賣就談不下去了，瑤幾乎完，但也只是幾乎而已。只不過是將自己的那一個弱點掩藏得太好，別人都發現不了，即便是父皇，母后，姑姑和華王叔，東海國的朝臣和臣民，都覺得是沒有缺點的，是東海所有人心中完的人，但是我卻正巧知道一個弱點。」玉子書笑看著南凌睿，「你確定我們不再繼續談了？」

南凌睿瞪著玉子書，「你怎麼就對小丫頭這麼好？如今我爹就在邊，我娘也來邊，那有那兩個人相助的話，豈不是想要這天聖的江山都能手到擒來了？」

「我不管要什麼，只是覺得天聖太不太平，也許從今日之後，就會打。而我在及笄之後也要回東海，不能久待，我不放心，但若是華王叔和姑姑一起在邊的話，我就放心了。」玉子書道。

南凌睿哼了一聲，「知道瑤的一個小弱點和我娘親在我邊幫我相比，這個買賣不劃算，本太子不做。」

「瑤自小在東海皇宮長大，但可不是久居深宮的無知子，對朝政之事也是異常。更何況讀史書，讀兵法，還讀天下各地風貌地理，對各國的國政都有研究。得一人，不易於數萬大軍。有在邊助你，你南梁那些兄弟大約是不當事兒的。而如今這天聖的天就要了，雲兒的境地比起你來，差太多，更何況還有一個七皇子盯著。姑姑是生灑之人，又加之年紀大了，即便你是的親生兒子，但你南梁那些弟兄可也都是的侄子，怎麼好出手與小輩爭奪高低，或者背後出手？凡事都會留有餘地，反而束手束腳。能幫你的也是有限。但瑤就不一樣，正值好年華，有心機，有智謀，還有手腕，也腹有才學，中藏有針尖，要文有文，要武也不差，雖然沒有功，但別人想要殺可不容易。這樣的一個子，若是收容到你邊，你可以想想，能幫助你多！」玉子書笑著道。

南凌睿的眼睛一亮，「照你這麼說，走了一個我娘，來了一個瑤，這筆買賣我不虧了？」

「自然不虧，不但不虧，你還賺了，且穩賺不賠。」玉子書笑著點頭。

「可是我如今不知道在哪兒？那個人，從我手裡逃，可也真是本事了！今日小景及冠，小丫頭及笄，本來我以為會出現，可是居然沒見著人。」南凌睿皺眉道。

「這個我覺得你可以不必擔心，你頭腳回南梁，我後腳就將瑤給你送去南梁，如何？只要你答應將姑姑留在雲兒邊就好。」玉子書笑道。

南凌睿瞇起眼睛看著玉子書，「你知道在哪裡？」

「我能找到他，用最快的方法和速度！躲得了別人的眼線，躲不開我。」玉子書一派氣定神閒地看著南凌睿，話說到這份上，就吃定他會答應了。

「好！只要你能將給我送去南梁，送到我邊，且將的弱點告訴我，我能制住。別說將一個娘給小丫頭，就是十個娘，我也都給。」南凌睿聞言立即點頭。

玉子書輕咳一聲，對他提醒道：「姑姑若是聽到你這句話，大抵會傷心的。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有了媳婦忘了娘。」

南凌睿微哼一聲，不以為然地道：「我娘那個人跟我爹最親，我自然也要和我媳婦最親。傷心什麼？讓在小丫頭邊，跟我爹一起，不得的呢！沒準我一告訴，會笑得牙都掉了。」

玉子書低笑，「你倒是瞭解姑姑。」

「快說！那個人的弱點是什麼？」南凌睿迫不及待地問。

「瑤怕貓！」玉子書吐出四個字。

南凌睿眨了眨眼睛，「怕到什麼程度？東海皇宮沒貓？」

玉子書搖搖頭，「東海皇宮不但有貓，而是還有不貓，也養了一隻貓，但從來不讓貓近，我說了，可不一般，會掩飾自己的弱點，而且做得天無，讓誰也看不出來。就連的婢，也看不出來。就看你怎麼利用了。」

南凌睿忽然笑了，「真是個有趣的人！本太子要定了。」話落，他將放在玉子書肩膀上的胳膊落下，對他笑瞇瞇地道：「玉太子，有空去南梁玩，你剛剛說你喜歡男人的話，本太子不會往外說的。」

二人一直是傳音低語，一番話說得都極快，眾人只看到玉子書一直含笑，南凌睿開始含笑，後來大怒，之後又笑了，都不到頭腦，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如今南凌睿突然將最後一句話大聲說了出來，惹得眾人齊齊一驚。

玉子書笑容不變，輕輕拂了拂袖道：「睿太子聽錯了，本宮不止喜歡男人，也喜歡人。男都喜歡。」

眾人齊齊「啊」了一聲。

南凌睿本來扔下一句話就要離開，聞言一個趔趄，他忽然回頭，一臉黑線地看著玉子書，「玉太子真會開玩笑，不怕名聲損？」

「睿太子剛剛說喜歡子書都不怕，子書又怎麼怕名聲損？」玉子書挑眉。

南凌睿眼皮翻了翻，忽然一樂，點頭道：「沒錯，本太子的確喜歡你，但你說喜歡你要隨你去東海，奈何本太子不能拋家棄國隨你去東海。所以，這就罷了吧！」話落，他轉走向一直看著他和玉子書的葉倩、雲暮寒、西延玥三人。

葉倩見他走來，撇撇，轉就走。

雲暮寒笑了笑，也沒說話，抬步跟上葉倩。

西延玥則盯著南凌睿看了兩眼，忽然對他出腳踹了一腳道：「你那日不是還說喜歡本太子嗎？怎麼轉眼間就去勾搭玉太子？果然是風流水！本太子幸好沒被你騙。」

南凌睿正晃悠地走著，不妨西延玥踹來，他即便躲得及時，還是被掃到了一個邊，趔趄了一下，才站穩腳，對西延玥瞪眼，「本太子喜歡信口胡言，這你也信？本太子喜歡人！人知道嗎？不是男人！」

「原來睿太子喜歡胡言！」西延玥扔下一句話，向山下走去。

南凌睿在原地瞪眼，片刻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喜滋滋地追了上去。

四個人的腳步都極快，片刻就走了很遠，有聲音傳來，摻雜著山上山下嘈雜的人群，聽不清。

山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耽，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個境況。這四個貴客連今日的酒席也不吃了，如此痛快地結伴離開，這事真是稀奇。但更令人稀奇的是容景和雲淺月就這樣扔下人走了，有這一件稀奇的事擋在前頭，如今便也不稀奇了。

整個山上，眾人雀無聲，都看向七皇子和皺著眉頭看著四人離去的夜輕染。

夜天逸見那四個人走的沒了蹤影，才收回視線，面上看不出毫緒，對上座一言未發的皇后溫聲道：「母后，山下開了宴席，兒臣扶您去坐席。」

「天還早，本宮不想用膳，你們去吧！」皇后擺擺手，「本宮許久沒出宮了！就游一遊這福壽山吧！」

「那好，兒臣陪您游福壽山！」夜天逸走過來，攙扶皇后。

皇后擺擺手，「你有事要去忙的話就去吧！我有關嬤嬤陪著就行。」

「兒臣今日無事，陪著您就好！你如今重要，出宮前父皇囑咐我要好好照顧您，您若是出了差錯，我就不好和父皇叉了。」夜天逸搖搖頭，扶住皇后的胳膊。

「既然你無事，那就陪著我吧！」皇后站起，對容老王爺問，「容王叔，這裡您最年長，您就陪著眾人席吧！」

容老王爺點點頭，「皇后放心，景小子和小丫頭這麼扔下人走了，我老頭子這一把老骨頭就只能捨命陪著了，總不能將這所有人都扔在這裡。太不像話了！」

「他們兩個雖然人了，還是孩子心，今日是他們人的大日子，心裡高興，就由著他們吧！」皇后笑道。

「不由著也找不到人了，只能如此了！」容老王爺擺擺手，「皇后儘管離開，這裡有我！我頂不住還有你哥哥。我們一起頂著。」

皇后點點頭，看向一直沒出聲的雲王爺，笑道：「今日辛苦哥哥了！」

雲王爺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景世子都是被淺月那丫頭帶壞的，這樣的日子，居然不著調。」話落，他對皇后擺擺手，「你去吧！要多注意，小心一些。不過有七皇子陪著你，我也放心。」

皇后點點頭，不再多言，夜天逸間話說得差不多了，扶著皇后向後山走去。

容老王爺和雲王爺見皇后離開，開始招呼德親王、孝親王、秦丞相等一眾文武大臣去席。半山腰設立了席面，山下亦是設立了流水席。數百鍋灶同時開啟，一時間福壽山到飄著香氣。不過席面均是清一的素膳。這也是考慮了福壽山的寓意，不佛祖。

直到眾人都下了山，夜輕染依然站在原地不，容楓走過來詢問，「你是回城？還是席？」話落，他看了一眼天，亦有所指地道：「時辰不早了！」

「回城做什麼？自然是席！而且還要多喝幾杯。」夜輕染道。

「那好！你、我、冷兄，我們一同去席吧！」容楓看了冷邵卓一眼，對夜輕染道。

夜輕染應了一聲，三人一同了席。

這樣的及冠及笄之禮，雖然了兩個主角，但是毫不影響宴席的氣氛。文武大臣們和樂融融，百姓們流水席上更是吃得不亦樂乎，雖然是素膳，但均是請得最好的廚子，素膳也能做出山珍海味來。

似乎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忘了京城那一片繁華之地，忘了因病在床沒法前來的皇上，忘了沒有緣由始終未面觀禮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只樂於今日的喜慶和面前的酒佳餚。

但說容景和雲淺月二人使用移形幻影離開了山頂後，便消無聲息地落在了一背靜的角落。二人一時間都沒說話，看向山頂的況，看了半響，見葉倩、雲暮寒、南凌睿、西延玥四人離開，皇后由夜天逸扶著游賞後山，夜輕染和容楓、冷邵卓三人選擇跟隨眾人了席。二人才收回視線。

「我們去哪裡？」雲淺月問容景，想著夜天傾和夜天煜此時已經行了吧？夜天逸和夜輕染居然一個陪著皇后，一個和眾人了席，沒事兒人一般，看來葫蘆裡早已經準備好了藥，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藥在等待著夜天傾和夜天煜甕。

「想要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們何不去皇宮看看？」容景道。

「去皇宮？」雲淺月挑眉。

「嗯！」容景點頭。

「走，我們就去皇宮！」雲淺月想了一下，忽然反手扣住他的手，拉著他足尖輕點，向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