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沈馳問邊的中年男人。

“哦，他範，是骨科醫院的大夫，我外甥……”

“哦，範醫生，原來是同行，那你更不應該說出那麽不專業的話。”

範冷著臉，“怎麽不專業了，我就是骨科大夫，我侄子的病，沒人比清楚。”

“你清楚最好，那你應該知道，現在他很危險，骨科醫院距離這裏有半小時的車程，還不算塞車。”

“哼，我親自過來，肯定會救活他，總之，姑父，別耽誤時間了。”

中年男人有些為難，剛才沈馳說的言之鑿鑿，讓他重燃希，而現在自己的親戚在這一旁催促，兒子的病的確一直都是他費心。

沈馳看出中年男人的糾結，“既然病人到了我們中醫院，我們就有責任治好他，範醫生，你知道規矩，如果沒有我們開的轉院證明，人，你們是帶不走的。”

範冷哼，“怎麽，你當這是菜市場啊，人命關天，不是你們想不放就不放的，你們中醫院才開吧，姑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新醫院要口碑沒口碑，你看看他們的年紀，能看出什麽病嗎？”

中年男人連忙說道：“人家看出來了，強直脊柱炎，跟你說的一樣啊。”

“哼，看出來也治不了，你想讓小剛當小白鼠，讓他們練手嗎？”

單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作為醫生，你如此攻擊別人，合適嗎？”

範沒有理會，而是盯著沈馳，“我就問你，你能治嗎？”

“當然能。”

“你還真敢說大話，我從醫二十年，也不敢說百分百能治，你們大家都看看，他這麽年輕，一年能見過幾次強直脊柱炎……”

圍觀的人也紛紛附和，“也對啊，這家醫院昨天才開門。”

“你們說的不對，人家濟世堂是老牌子了，我去過，醫生厲害著呢。”

“行了吧，我也去過，不過，他們當時才幾個人啊，現在一下子招聘五六十人，你能保證每一個都合格？”

“對，你說的有道理。”

範見大家都站在他這邊，底氣更足了，“你說你能治，好，說說，你能治到什麽程度？”

沈馳笑道：“範醫生，你這話問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道你們骨傷醫院治病還要留點嗎？當然是治愈。”

“什麽？治愈？你不吹牛能死啊，那是強直脊柱炎，不是腰勞損，也不是骨質增生，那可是絕癥，你敢說治好？真是年無知啊，我們醫院的老專家也隻能說讓你減輕痛苦，大家夥都聽見了吧，這裏的醫生都什麽水準。”

“你們中醫是真敢說，姑父，你看看人家這裏的設施，哪來的錢，都是從你們這些人上搜刮來的，小剛要是在這裏治療，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準備賣房子了，他說能治好，至也要幾個月治療期吧，你自己算算要花多錢。”

沈馳眼神當中已經有了怒意，他本來並沒放在心上，他回來這一年多來，遇到不質疑他的人，這很正常，可範屬於那種最讓人討厭的噴子，不管你說什麽，他都不信，就是認準自己說得對。

對付這種人，本不需要留麵。

“既然範醫生一直都是小剛的主治醫生，我問你，你怎麽治？”

“想考我？沒問題，他的病已經很嚴重，馬上就是晚期，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我隻能通過電療，注等手段，緩解他髖關節、頸部關節的疼痛。”

沈馳抬頭，“完了？”

“當然，還有一些保守治療，最終的目的，就是讓他減輕痛苦。”

沈馳步步，“然後呢？”

“然後？他現在什麽都不了，還有什麽然後？”

沈馳眉頭微皺，“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你的潛臺詞是現在你隻能幫他緩解疼痛，對現有的癥狀束手無策，最後讓他死的時候舒服一點。”

小剛的爸爸形踉蹌，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個殘酷的現實，還是忍不住落淚悲傷。

“你可以這麽理解，關鍵這對他的家庭也是有好，花不了多錢……”

“可笑……人都沒了，你倒關心起他們的錢包，你知道這種保守治療帶來的危害嗎？”

“開什麽玩笑，保守治療有什麽危害，你不要擾視聽。”

沈馳怒斥，“愚蠢，小剛現在髖關節嚴重變形，我還納悶呢，怎麽會這麽嚴重，原來你是他的主治醫師，我這才明白，就是你一味的保守治療，讓他病越來越嚴重，甚至出現昏迷。”

小剛爸拉住沈馳，“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兒子現在怎麽辦？”

“你問他！”

“阿啊，你說話啊，小剛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範有些猶豫，他半天才開口，“若是控製不住病，隻能截肢，更換髖關節手花費太高，要幾十萬……”

小剛爸一聽兒子要截肢，頓時眼前一黑，要不是沈馳扶住，他就暈倒了。

“怎麽會這樣，兒子啊，怎麽會這樣啊……”

沈馳輕輕捶打小剛爸爸的後背，讓他呼吸勻暢一些。

“你別聽你親戚的廢話，相信我，我保證還你一個健康的小剛。”

小剛爸爸摟住沈馳的肩膀，“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而且我保證，花銷絕對不高。”

“鬼扯，姑父，你別信他的，現在是人多，他故意這麽說的，等私下的時候，他會再跟你要錢，都是老中醫，誰也不傻。”

沈馳搖頭冷笑，“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既然今天這麽多叔叔阿姨在，我沈馳在這裏保證，我一定會治好小剛的病，而且總花銷不超過一萬塊……”

“好，人家沈醫生都說定了，這事錯不了。”

“一萬塊就能救活一個小夥子，肯定要試試啊。”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沈醫生可是大名鼎鼎神醫啊……”

這下，風向又轉向沈馳這邊，範倒了被人指指點點的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高招，事先聲明，我若是發現治療過程有任何的不妥，我會隨時停。”

沈馳冷眼，“隨你的便，隻要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