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用多，點到即止，葉映凝視著自己的父親，眼中閃著希冀的芒，葉超元心頭一熱，鄭重地點了點頭：「兒子，你放心，這事兒，爹爹會給你一個待。」

本是一頓試菜，最終把酒傾談，相言甚歡，葉映高興，又有些忐忑：「爹，您這說的……不是酒話吧？」

葉超元哈哈大笑，林月娘也笑，笑得葉映不著頭腦，白小茶捅捅他：「你真傻，像葉老爺跟林月娘這樣的老江湖，若是真醉了，一個字都不會說。」

「真醉了不是才酒後吐真言嗎？「葉映一臉困。

「傻小子，酒後吐真言，不過是借酒訴衷腸，你懂什麼！老闆娘，今日叨擾，多謝好酒，改日葉某做東，咱們再一醉方休！「

葉超元起，帶著葉映離開，林月娘和白小茶送至大門口，著遠去的那對父子，高差不多，步伐也一致，斜溫垂落，他們的背影如此相似。

「哎，我家川兒，不曾這樣幸福。「

林月娘輕嘆，於那鮮外表之下，百轉千回的惆悵，是這一生無法癒合的傷痛。

「林川有你這樣的娘，是一生的榮，林姐姐，你是小茶的榜樣。」

白小茶鄭重其事，林月娘愣住，眼睛一下子了，別過臉去，掩飾的嗔怪：「小茶姑娘就是甜，又逗老姐姐高興。」

告別月娘，這頓大酒吃得，天已晚，白小茶腳步輕快地往家趕，每當心頭溢滿溫的時候，最想見的人，便是東月與東靈玉。

只有在他們邊，才覺得生命如此好，不管苦與樂，每一天都那麼幸福。

一進院子，卻見靈玉坐在小凳子上，托著下發獃，白小茶環顧四周，家中怎麼只有靈玉一個？

「靈玉，你爹呢？荷玉呢？白雲叔叔呢？「

聽到麻麻的聲音，靈玉跳起來，撲進白小茶的懷裏：「麻麻，我怕。「

「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小茶無端張，靈玉的聲音哭嘰嘰：「荷玉生病了，和叔叔都在隔壁，不讓我過去，怕荷玉把病度給我，我好害怕，荷玉會不會死？」

「呸呸呸！言無忌，小孩子哪有不頭疼腦熱的，不礙事，媽媽這就過去看看。」

白小茶以為荷玉只是普通的冒發燒，沒想到靈玉哭得更加傷心：「說，荷玉是中毒了。」

「啊？！」白小茶驚得，差點把懷裏的靈玉掉在地上。

隔壁屋，小小的荷玉躺在炕上，臉蒼白，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額頭敷著巾，眼睛閉，就像一個只會呼吸的布娃娃，毫無生氣。

「東月，荷玉怎麼了？」白小茶不敢大聲喊，輕輕拉了拉東月的袖子，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你別急，荷玉暫時命無憂，我一定會醫好。」

東月心疼的替白小茶去眼淚：「小茶，難道你不信我？「

東月表凝重，聲音低沉，一雙泛著的眸子，充滿堅定的力量，白小茶抑制住哭泣，點了點頭，可還是不放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月將荷玉安頓好，由青雲白雲守著，他帶著白小茶和華峰，回到自家屋，華峰也忍不住追問：「二爺，荷玉中的，是什麼毒？」

「荷玉中的，是胎毒。」

「什麼？胎毒？」白小茶和華峰同時驚呼。

「對，胎毒，應該是荷玉的母親在懷荷玉的時候，誤服了一些不該吃的，劑量不多，大人無礙，卻傳給了腹中胎兒，是為胎毒。

這毒時看不出，荷玉現在長到四歲，胎毒慢慢滲五臟六腑，開始發作。「

東月和華峰一人一句，將今日之事說與白小茶聽，原來晌午過後，荷玉便不神，噁心反胃，腹痛難擋，白雲和華峰以為吃壞了肚子，便去找東月，想抓幾副湯藥。

東月回來一看，覺出不對勁，給荷玉把脈過後，開了藥方子青雲白雲煎藥，葯還未煎好，荷玉竟已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說起了胡話，喊著爹爹娘親，華峰好不心痛。

葯煎好，東月親自抱著荷玉將葯灌下，又讓白雲快去熬了米湯。

荷玉喝過葯后，開始狂吐不止，小小的子，吐出來的東西竟是烏肯肯的，華峰見了嚇得不行，立刻給東月跪下：「二爺，我兄弟，只有荷玉這一點脈了！」

錚錚的漢子，便是刀砍箭也不會眨眼，此時卻是熱淚滾滾，東月點頭，面容嚴肅：「放心，荷玉來到我邊，便同我自己的孩兒一樣，我會拼全力救。」

荷玉小小年紀，哪得住這等折騰，吐過之後，只剩下半口氣兒，東月喊白雲趕盛開米湯上面那層油皮兒，親自一勺一勺地喂進荷玉的胃裏。

喝過米湯，荷玉沉沉睡去，可憐的孩子，彷彿一力氣也不剩了。

「撲通！」

華峰跪倒在東月腳下：「二爺，您對荷玉的大恩大德，華峰無以為報，此生做牛做馬，但憑二爺吩咐！」

東月點點頭：「起來吧，現在救荷玉要，你把青雲來。」

青雲與華峰立於東月面前，東月將玉佩給了青云：「你與華峰連夜速去澹水城，想辦法進到城，找到林典啟，讓他帶你們去找棠夫人，混東家。

青雲，你帶華峰去我原先的屋子那兒，華峰，你進到屋，在牆角柜子裏，有一隻錦盒，把它帶回來。「

東月神凝重，青雲與華峰互，均知此次任務，非常艱難。

夜進澹水城是一難，找到棠夫人，混當下險象環生的東家，是二難，而華峰想進東月以前的住，難上加難。

「青雲，記住，你切不可進我那屋，華峰，你的生死是五五開，我不你，你自行決定。」

華峰拱手：「華峰這條命是我兄弟的，為了荷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去吧，記住，若被東家人捉住，青雲，一定要親手殺了華峰。「

東月目凜冽，聲音像鋒利的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帶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