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送來的盒子里,同樣靜靜地躺著一支朱釵。
釵雪亮剔,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孔雀更顯巧,幾條純金打造的流蘇輕輕垂落著,隨著窗外吹進的微風四下擺,時不時發出貴氣的聲音。
這朱釵可是要比姬梓昭讓水靈打造的那支貴重多了。
老夫人難得花如此大的手筆,這朱釵怕是給姬家哪個兒都是會讓們開心好一陣子的,可偏偏姬梓昭卻是完全不為所。
甚至是心里平添了幾分濃烈的厭惡。
那日在給姬家男兒送喪的時候,姬梓昭看得清楚,茶樓二樓那妙齡子的三千發之中,也別著與這一模一樣的朱釵。
很多事,姬梓昭不說不代表真的就是不知道。
人這一生難得糊涂,只是不愿去打破面前的安寧罷了。
但祖母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著的底線,踩在容忍的最低蹦跶著。
姬梓昭將那盒子里的朱釵拿起于手中,心里涼風陣陣。
祖母讓戴著這朱釵進宮,而剛剛好某人也有一同樣的……
如此說來,祖母已是有心想要讓一直藏在暗的浮出水面了啊。
很明顯,這朱釵就是在為其鋪路。
只怕前腳戴著這朱玉釵進宮,后腳就是會出現一個戴著一模一樣朱釵的人,然后一步步的跟唱什麼姊妹深。
許嬤嬤見大姑娘靜默著,只是不停地道著老夫人的好,“這朱釵可是老夫人特意找金鼎齋的人花重金打造的,大姑娘可是……哎呀!”
許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是看見姬梓昭握著朱釵的手一。
“咔嚓!”
伴隨著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朱釵早已掉落在地碎裂幾段。
許嬤嬤,“……”
還沒捂熱乎呢,怎麼就是碎了?
姬梓昭目慌張,連忙蹲下子去撿,“這可如何是好?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祖母的一番苦心和好意,此事若是讓祖母知道我又是該如何解釋……”
姬梓昭似想要手將那碎幾段的朱釵撿起,可不知是太過慌還是太過自責了,下手也是沒輕沒重的,飽滿的指尖竟是被那碎裂的朱釵給劃出了痕。
許嬤嬤到底是偏心大姑娘的,如今瞧著大姑娘那自責到指尖都是流出了鮮,趕彎腰將大姑娘給攙扶了起來,“大姑娘可是要?”
姬梓昭眼中含著淚,萬分的委屈,“就算是手指斷了又如何,只要能讓祖母送我的朱釵復原就好,都是我沒用,平白辜負了祖母的一番心意。”
許嬤嬤看著如此孝順懂事的大姑娘,心是疼的更是憤憤不平的。
老夫人讓大姑娘戴著這朱釵進宮,還不是想要給那邊的荏苒姑娘一個漸頭角的機會,如此也好順理章的一點點的在皇城有點名氣,然后再是慢慢的往姬家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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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那邊迫的太,老夫人也是無法招架才想起下策。
許嬤嬤本就是一直心疼著大姑娘,跟一直為姬家考慮,永遠將姬家人放在心上的大姑娘相比,那個荏苒姑娘除了甜一些又還有什麼本事。
越想越是憤然,許嬤嬤干脆低聲音道,“大姑娘無需慌張,進宮那日老奴便是跟老夫人說大姑娘戴著這朱釵進宮了,實則大姑娘戴還是沒戴老夫人也見不到。”
姬梓昭一愣,“真的可以嗎?”
許嬤嬤笑著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大姑娘放心,此事老奴定守口如瓶。”
姬梓昭聽著這話雖是松了口氣,可是一想到虧欠了自己的祖母,平白浪費了祖母的心意便是仍舊難掩自責之。
許嬤嬤真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大姑娘如此懂事孝順,老夫人怎麼就是偏偏眼睛里面都是荏苒姑娘呢?
想著還要跟老夫人去回話,許嬤嬤又是安了姬梓昭幾句便是匆匆出了門。
姬梓昭眼中的傷懷和漸漸消去,掏出一袋碎銀子道,“水靈,去送送許嬤嬤。”
水靈一聽就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忙接過銀子追了出去。
許嬤嬤是真的沒想要收大姑娘銀子的,可是水靈那小一直不停地念叨著許嬤嬤的好,更是說今日要是沒有許嬤嬤還不知自家的小姐要自責疚到何時,把許嬤嬤給哄得眉開眼笑的,到底是將銀子揣進了懷里。
一直都是出了昭院,許嬤嬤還念叨著大姑娘的好呢。
瞧瞧大姑娘的做派,又哪里是那個荏苒姑娘比得了的。
水靈折回到了屋子里,見大姑娘仍舊擺弄著那碎幾段的朱釵,只是此刻大姑娘的眼睛里卻早已是一片沁心的冷意。
姬梓昭將手中的朱釵給了水靈,“去將這朱釵修好,親自拿著這朱釵去花街那邊走走。”
花街,那可是皇城著名的煙花巷柳之地。
水靈眨了眨眼睛,“聽聞那個地方一直不消停,小姐就不怕奴婢弄丟了?”
姬梓昭挑起角,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那邊的姑娘多數都是不容易的,怕是有人窮極一生也是買不到如此好的東西,若是剛好給們撿去了倒也算是做善事了。”
水靈已經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不再多話的接過了盒子。
姬梓昭心里明白,老夫人能夠將主意打到自己的上,很明顯是那邊催促的了。
這些年,老夫人接濟那邊,甚至是對那邊的疼早就是超過了姬家的子,姬梓昭是知道的,但是那個時候祖父和父親還是都在的,家里的事不想過問更懶得過問。
只要祖母不將這份安寧打破,便就會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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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那邊不安分非要姬家的話,那就別怪不講面。
沒有人可以傷害的娘親。
誰也不行!
門口傳來響,是荷嬤嬤打簾進了門。
姬梓昭下心里的涼意,輕聲叮囑,“稍晚些的時候,隨意找個理由把永梅從柴房放出來吧。”
皇太后出喪,五皇子必定要有所行,難為五皇子一直在永梅的上費心了,說到底是夫妻一場,姬梓昭自是要為五皇子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