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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穗兒的真面目後,每日的晨昏定省蘇流螢都不再陪寧嬪去永坤宮。因爲去了那裡,就免不得會見到穗兒。
還沒做好準備去看那副噁心虛假的臉,更怕自己忍不住會對手!
可如今,爲了樓樾,爲了拿回包裹,卻不得不去找了。
從知道穗兒的真實份後,蘇流螢已明白,當日翻找的行李,想從上拿走佛珠的人就是穗兒。
而樓樾給的包裹更不想用,也是拿走的。
只怕是沒有在的行李裡找到佛珠,怕去樓皇后那裡不了差,就拿走樓樾給的東西抵數去了……
站在東宮門口,蘇流螢驀然想到,這裡曾經卻是阿孃住過的地方,心裡莫名的生出異樣的愫來,酸一片。
原以爲穗兒不會願意見自己,卻沒想到半畏懼都沒有,堂而皇之的召見面。
太子的後宮已有太子正妃和兩名側妃,下面的婕妤也有好幾個,可最近最得寵的卻是新晉的穗婕妤。所以的宮室就賜在離太子寢宮最近的披香殿。
蘇流螢被宮人領進披香殿時,穗兒已讓宮人擺好茶水,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
穗兒濃妝豔抹,頭上戴滿各耀目的珠釵,一妃的華貴錦服端坐著,擺足如今的份,臉上早已沒了之前那般清麗娟秀的樣子。
而眸裡的狠更是讓蘇流螢心寒。
見蘇流螢進來,輕輕擡手朝對面的椅示意,涼涼笑道:“姐姐請坐!”
一見到臉上虛假的笑臉,蘇流螢腦子裡全是林炎咬舌死在自己面前的可憐樣子,心裡的恨意忍不住激烈的翻滾。
袖下的雙手握拳,蘇流螢咬牙抑住心頭的恨意,冷冷道:“娘娘如今得願所償,是不是也要將拿我的東西還回給我?”
“東西?!”穗兒有片刻的怔愣。下一瞬卻是笑了,冷冷笑道:“姐姐還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猜到那包裹是我拿的了。”
“不過,現在那包裹不在我這兒了!”
穗兒眸得意的看著蘇流螢,一副笑容無害的樣子,可蘇流螢卻知道,這張無害皮囊下有著一顆骯髒的心!
什麼都不想同再多說,冷冷道:“包裹你放哪了?”
穗兒定定的看著,站起像往常一樣拉過的手熱笑道:“姐姐好不容易來我這披香殿一回,妹妹陪你四走走看看,看看我居住的新環境……”
的手到蘇流螢手的那一瞬間,蘇流螢仿若被毒蛇咬了,想也沒想就甩開,退開兩步冷冷的看著,嘲諷的笑道:“娘娘如今飛上高枝了凰,住的這金籠當然金碧輝煌。你住著舒服,不代表我喜歡。”
被蘇流螢一噎,穗兒臉白了幾分,眸裡寒意乍現!
蘇流螢再次冷冷問道:“你把我的包裹放哪裡了?”
穗兒神間的熱褪散,復又坐下來,慢慢品著茶道:“我想同姐姐做個易。”
怒極而笑,蘇流螢沒想到竟是如此厚無恥之人。
不等蘇流螢開口反駁,穗兒已冷冷開口了。
“我知道姐姐與皇后有仇,我也知道承乾宮一事姐姐會怪我恨我,可姐姐,我是有苦衷的!”
“我給皇后當眼線,那是因爲我想出宮……”
“想出宮的人卻費盡心機了娘娘?!”
忍無可忍,蘇流螢厲聲打斷了穗兒的話,毫不遮掩的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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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找穗兒,蘇流螢原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包裹就走,不想再與多說一句話的。
可是,不尋麻煩,穗兒卻是做足架勢要來爲自己洗白了。
回眸涼涼的看著穗兒,蘇流螢冷冷道:“我之前瞎眼相信你,把你當姐妹,還主將你留在長信宮,沒想到,你就是一條僞裝惡毒的毒蛇……”
“如今,你謀得逞,就無需再假惺惺的喚我姐姐,我擔當不起,更不想與狠毒之人爲伍。”
蘇流螢毫不留的撕開了穗兒最後的面,也是堅定的表明了與穗兒勢不兩立的態度。
穗兒心裡希落空,臉一片蒼白,惱怒道:“你口口聲聲說我,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呵,我原以你今日來,是爲了林太醫來向我興師問罪來的,沒想到卻是爲了樓世子送與你的包裹。在你眼裡,爲你送命的林太醫竟是比不過樓世子送與你的那些外之。你的冷心腸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蘇流螢堪堪從林炎的靈堂回來,心裡已是悲痛難,一直忍耐至今,沒想到這個殺人兇手卻還拿林炎來刺激。
“啪!”
蘇流螢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去,一掌狠狠甩在穗兒的臉。
“你……”
穗兒被蘇流螢突如其來的掌扇到發懵,萬萬沒想到蘇流螢竟敢在東宮,在自己的地盤打自己。
“啪!”
穗兒的驚呼尚未出口,蘇流螢反手又是一掌扇在另一邊的臉上,打得穗兒撲倒在桌幾上,打翻了一桌的茶水,邊裂出。
屋的聲響終是驚了守在外面的宮人,等人衝進來時,蘇流螢雙手已狠狠的掐在了穗兒的脖子上了。
恨樓皇后殺了阿孃,恨樓皇后與穗兒害死了林炎,這些仇恨一直苦苦抑在心裡,到了這一刻終是抑止不住要曝發出來。
順手拿起手邊破碎的瓷片按在了穗兒之前傷過的額頭上,蘇流螢眸狠戾,咬牙道:“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你什麼要害林炎?你忘記,你這臉上的傷都是他幫你治好的!?”
鋒利的瓷片冰涼的抵著穗兒潔的額頭,脖子被蘇流螢掐得不過氣來,穗兒全劇烈的著,哪怕臉上了再厚的胭脂,這一刻也白了紙,生怕蘇流螢手中瓷片劃下,就毀了自己這張臉。
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蘇流螢,第一次真正害怕起來!
一直以來,蘇流螢從來都不主的侵犯別人,兩人在司設局剛認識時,也是經常被其他宮欺負,讓多幹活,那怕當面說閒話也忍著。
後面兩人關係好後,蘇流螢對穗兒更是同姐妹,遇到什麼事也是好脾氣的讓著。
所以,如今陡然見到蘇流螢這副吃人的樣子,看著眸裡嚇人的狠戾,穗兒是真的怕了。
聲道:“那包裹……那包裹是蘇妃讓我拿的……是你姐姐,你去問要……”
陡然從穗兒裡聽到蘇詩語的名字,蘇流螢全一震——
來找穗兒之前,一直以爲包裹是樓皇后讓拿走的,沒想到穗兒卻說是姐姐讓拿走的。
姐姐爲什麼要的拿走自己的包裹?!
趁愣神之際,穗兒卻是一把推開,後怕的躲到了宮的後面。
心裡慌更是凌,回過神來的蘇流螢冷冷的看著臉上腫起手掌印的穗兒,冷冷道:“你休要冤枉我姐姐,挑拔我們之間的關係。若今日你不出我的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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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穗兒心裡雖然憤恨,卻也知道蘇流螢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宮,可有樓樾與寧嬪給撐腰,而且自從再次回宮後,連皇上對的態度也讓人捉不,卻不是這個剛剛主東宮,還未站穩腳的小婕妤得罪得起的。
再者,終歸是對不起在前,這兩掌無論如何都得著,自是不敢將事鬧大,更不敢讓人去請太子來。
如今面對蘇流螢的問,恨聲道:“你當是你姐姐,可人家未必願意認你這個妹妹!”
蘇流螢眸一寒,面鬱,可心裡卻莫名的慌起來!
只聽到穗兒接著說道:“當初你被寧嬪著與於福對食,逃走時被世子爺帶回王府。當時,你悄悄藏在王府的廚房,連世子爺都瞞過去,爲何於福一個外人一進王府就知道你躲在王府廚房,一下子就找到了你。難道,你都沒有懷疑過嗎?”
聞言,蘇流螢心口一,臉白了。
這件事,事後心裡確實有過疑慮的。
正如穗兒所說,被樓樾趕出王府後又扮王府的丫鬟悄悄混進了廚房。此事,連樓樾南山他們都沒發現,爲何於福徑直衝到了廚房抓住了?
於福死後這件事在心裡也就漸漸淡忘了,如今聽到穗兒重提,才恍悟,當時,只怕有人特意向於福告,告發了的行蹤。
而如今聽穗兒話語裡的意思,此事,卻是姐姐蘇詩語做下的。
一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蘇流螢臉煞白,握著瓷片的手抑止不住的微微抖——
從心拒絕這個殘忍的事實,不願意相信,世事對已如此涼薄,僅存的最後一個親人、的堂姐還要如此對……
渾渾噩噩走出東宮,蘇流螢腦子裡一片空白,站在人來人往的宮道上竟是不知何去何從?
要出宮去找姐姐要回包裹嗎?
要去問,爲什麼要向於福告出賣自己嗎?
腳下步子僵滯住,蘇流螢知道不能去找蘇詩語。
因爲,一旦去找,問要包裹,就代表已知道了一切,就與再也做不姐妹了……
之前是穗兒的背叛,如今又是最敬的堂姐,接二連三的打擊,再加上林炎之死心裡的愧疚傷心,還有對樓樾離別出征的不捨擔憂,蘇流螢已是心力瘁,無力的靠著宮牆緩緩蹲下,心絕而空,像獨自漂浮在狂風暴雨的海面上,無依無靠,不知何是的歸岸……
就在蘇流螢在糾結要不要去安王府找蘇詩語要回包裹時,走出承乾宮的樓樾同樣在糾結。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永坤宮向樓皇后辭別!
換做從前,他必定要與樓皇后好好辭別的,可在識穿了樓皇后的真面目後,樓樾腳步卻是遲疑了。
南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臉,小聲道:“爺,皇后娘娘來催過好幾回了,讓爺出宮前去永坤宮一趟……”
擰眉頭,樓樾終是點頭應下,領著南山去了永坤宮見樓皇后。
姑侄二人再見面,各自的心境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承乾宮那日,在穗兒出現之前,樓皇后被寧嬪和蘇流螢帶著證得無路可退,只得假裝暈厥逃避……
而在那期間,樓樾一直站在承乾宮的大殿外,樓皇后是知道,原以爲他會進殿幫自己說話,卻沒想到他從頭至尾沒幫自己說過一句話,卻在最後林炎一事暴後,站出來爲蘇流螢們說話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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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樓樾對蘇流螢的誼樓皇后是知道的,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的這個侄子心裡,一個蘇流螢,竟是抵過了整個樓氏一族在樓樾心中的位置,他竟是可以爲了連自己這個姑母都不要……
心裡生出寒意,樓皇后對樓樾更是產生不可消滅的膈合。
所以,樓皇后此番召樓樾見面,不是爲了他明日出徵辭行,更是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與他說清楚了。
走了無數次的宮殿,每小見到大的人,此時在樓樾的眼裡卻是無比的陌生。
樓皇后像往常一樣穿著家常的便服坐在窗臺前的榻上,小幾茶壺裡泡的是樓樾最喜歡的蒙頂甘,澄黃微碧的湯,香氣高爽,滿室茶香!
樓樾請安後坐到了樓皇后的對面,樓皇后笑道:“知道你這茶,姑母已將今年上貢的最好的蒙頂甘都給你留下了。你出征時別忘記帶上了。”
樓樾點頭應下。
樓皇后又按著往常他出徵時那般,對他照例各種囑咐,樓樾也照例應下。
一壺茶快喝完,樓樾從頭至尾都沒說過一句話,氣氛莫然的凝結起來。
樓樾眸間的疏離凝重沒有逃過樓皇后鋒利的眼神,心口一沉,終是緩緩開口道:“你明日就要走了,可有什麼話,是要對姑母說的?”
放下茶杯,樓樾定定的看著樓皇后,道:“姑母,我們之前的約定還做數嗎?”
樓皇后也放下了茶杯,淡淡一笑道:“姑母答應過你的話,何時食言過?!”
“既然姑母答應過保平安,爲何還會有云夢臺廂房一事?!”
睿智如樓樾,從蘇流螢跟在蕭墨後一起出現在雲夢臺,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再到後來發生的一切,還有南山的稟告,他如何不明白整件事的真相!
如果不是自己帶走了蘇流螢,與蕭墨攪在一起就是。一想到這裡,樓樾就憤恨難當,終是忍不住將心中抑的話問了出來!
聞言,樓皇后一點意外都沒有,執壺將自己的茶杯倒滿,冷冷道:“姑母只是答應保周全,卻並沒有答應讓與你在一起,所以,姑母那樣做,沒錯兒!”
‘砰!”
手收,茶杯在樓樾手中應聲碎碎片。接著,有鮮紅的混著茶水從樓樾的手掌蜿蜒流淌到桌面上。
樓皇后眼也不眨的看著震怒下的樓樾碎了茶杯,更無視他手中流下的殷紅漬。眸淬滿冰雪涼涼的看著一臉冰寒的樓樾,冷冷道:“聽說,你在查十九年的東宮舊事。還在查姑母的許多過往——”
樓樾並不否定,站起冷冷向樓皇后告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樓皇后的聲音在他背後幽幽響起——
“別去打聽在意姑母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事,終歸我所做一切都是爲了樓氏一族。姑母哪怕再十惡不赦,沒壞到你上,我終歸還是一個好姑母。”
聞言,樓樾離去的步子微微一滯。下一刻終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樓樾走後,瓔珞進來收拾桌面上的瓷片茶水,擔憂道:“娘娘,世子爺會聽您的話,不再查之前的事嗎?”
樓皇后心裡一片冰涼,越來越看不懂樓樾,也越來越掌控不住他,心底竟是生出了不安的恐慌。
眸微睇,腦子裡突然涌現蕭墨拿出的那塊玉牌,眸一寒,冷冷道:“召蕭太子明日進宮吧!”
蘇流螢終是決定出宮去安王府找蘇詩語要回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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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長信宮向寧嬪稟告過後,蘇流螢再次出宮了。
蘇流螢到安王府後徑直去了蘇詩語的梨院。
春雨過後,梨院裡梨樹葉子澄碧,梨花白潔,淡淡的花香盈盈滿院。
可再好的春景也平復不了蘇詩語千瘡百孔的心。
雲夢臺上樓樾下蘇流螢彩條的消息早已傳到了的耳朵裡。
這一消息將蘇詩語埋藏在心裡的傷痕揭開,讓不由的想起,四年前樓樾撇下蘇家堂堂嫡長,執意要娶蘇流螢爲世子妃的傷痛過往來……
那是心中永遠的痛!
杏雨見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許久,目一直切切的看著楠院方向,心裡一酸,拿了披風披到肩上,擔心道:“小姐,雖然已是暮春,但剛下過大雨,溼氣太重,你還是進屋吧。”
蘇詩語執意道:“不,世子爺明早就要出征了,我要等他回來。”
杏雨心中越發的不忍,輕聲道:“方纔……世子爺已讓人帶消息到桂院,說是今晚要去勿忘堂陪王妃,明早直接從勿忘堂去軍營……不會回府了……”
蘇詩語子一,差點摔倒在地。
下一刻,站直迭聲吩咐道:“杏雨,快,去幫我收拾行裝,我要去勿忘堂找他,我要隨軍陪他出徵!”
杏雨驚了,詫異道:“小姐,北地苦寒,你子貴如何忍得住?奴婢可以陪你去庵堂見世子爺,卻不贊同小姐隨軍出征……”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蘇詩語眸暗了下去,心裡慌又絕,冷冷道:“這次的上巳節,世子爺下的彩條後,並沒有再拒絕……如若我不能再搶在之前爲這王府真正的主人,等世子爺凱旋歸來,我就徹底沒有希了。”
“杏雨,我不要做下堂婦,更不要看著與世子爺雙對……我不想在王府裡看到!!”
然而,話音未落,門口小廝來報,蘇流螢求見!
蘇詩語震住,不明白蘇流螢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所爲何事?
杏雨想著方纔說的話,毫不思索就嚷開了:“讓走,我家小姐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不敢耽擱姐姐太久,我說幾句話就走。”
話音未落,蘇流螢的影已出現在梨院的門口,眸淡淡的看著院子梨樹下的主僕二人。
“姐姐……好久不見!”
看著梨樹下那個姿纖纖的麗子,曾經是蘇流螢最敬的堂姐,也是阿爹阿孃一直教導學習的名門閨秀的模範……
蘇詩語的笑容僵的掛在臉上,呆愣片刻才上前拉過的手,訕笑道:“妹妹今日怎麼有時間出宮了?”
突然想到什麼,面一暗,“你……是出宮來送世子爺的麼?”
蘇詩語臉上的生疏落進蘇流螢的心裡,而手指上的冰涼也涼了蘇流螢的心。
不著痕跡的將手從手中離,蘇流螢道:“不,我今日來,就是來見姐姐的!”
蘇詩語也覺察了蘇流螢神間的異樣,笑道:“進屋吧,在姐姐這裡用了晚膳再回宮。”
“不了。”
一陣風吹過,梨葉上的積水灑下來,掉到蘇流螢的臉上,順著眼角下,像極了蜿蜒而下的清淚。
而此時,蘇流螢的心裡已溼一片……
方纔,蘇詩語同杏雨說的話,在院外一字不的全聽下了……
蘇流螢來的路上一直在抑從穗兒那裡得知的消息,告訴自己,穗兒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要親自問過姐姐纔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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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親耳聽到蘇詩語提起時話語裡遮掩不住的恨意,才明白,敬的姐姐,早已不是的姐姐了……
蘇流螢擡手乾臉上的雨漬,遲疑片刻,終是從懷裡掏出樓樾送與的那金翡翠耳環,咬牙抑住心頭的戰慄,低頭聲道:“這對耳環……與那花簪是一對的,若是姐姐喜歡,我將它……一起送與你罷……”
小小的金翡翠耳環像兩朵鮮活的臘梅花,靜靜綻開在蘇流螢瑩白的掌心裡,卻瞬間刺痛了蘇詩語的心。
全一震,蘇詩語臉慘白尷尬的怔在當場,心裡明白,自己做過的事終是被發現了!
不等反應過來,邊的杏雨氣得紅了眼,想也沒想揮手‘啪’的將蘇流螢手中的耳環打落掉在了地上的泥水裡。
“你是來我家小姐面前炫耀的嗎?我家小姐纔不稀罕你這些破玩意!”
回過神來的蘇詩語眸異常冰冷的看著蘇流螢,上寒意凜冽,冷冷道:“既然你都已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當時不過一時憤恨,將那包東西拿來……可拿來後,每每看到它們,我心裡就更扎心,也更恨你!”
“姐姐……”
“別再我姐姐!!”蘇詩語眸異常冰冷的看著一臉悲痛的蘇流螢,冷冷嗤笑道:“從世子爺將玉牌送給你求親那刻時,我已不是你姐姐了……”
“如今,你雖然與我同姓蘇,可你忘記了,你父親通敵叛國已被趕出蘇家,你早已不是蘇家人,更不是我的妹妹……”
“你知道嗎?當時聽到你燒死在火場裡,我雖然傷心,卻更高興……”
字字如刀扎向蘇流螢千瘡百孔的心,全的都痛得凝住了,從頭涼到腳。
“當日於福……也是你告讓他來廚房抓我的?!”
雖然答案已很明顯,蘇流螢還是咬牙問了出來。
想看看,這個一直在面前扮演姐妹深的好姐姐,對到底殘忍到了什麼地步?
“是,都是我做的。”
毫不遲疑,蘇詩語冷若冰霜的睥著,角掛著最殘忍的冷笑。
“從世子爺帶你回王府,到後來你跳了荷花池,整個王府被你鬧得犬不寧,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而後來世子爺趕你走,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會重回王府,果然,被我猜到了……”
“蘇流螢,你的命是什麼做的,爲什麼這麼啊……大火燒不死,池水井水都淹不死你……你爲什麼要魂不散的跟在我夫君的邊,你爲什麼要我恨你?!”
蘇詩語一聲聲痛苦的咆哮著,像頭憤怒絕的困,恨不得衝出錮,用鋒利的牙齒將眼前的蘇流螢撕裂掉。
蘇流螢全冷到發麻,怔怔的看著面前瘋狂陌生的蘇詩語,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當日被嫁與於福對食,那是人生中一段最可怕的噩夢。
拼命從那段噩夢中逃離出來,沒想到,一直信任親厚的姐姐卻將往於福手裡送,要著在可怕的噩夢裡永遠走不出來……
沒有人能會被迫對食的恐懼,也沒人知道掉在深井裡的冰冷絕。若不是樓樾的出現,早已沉井底爛泥了……
淚水終是止不住的掉下來,蘇流螢腦子裡‘嗡嗡嗡’炸得直響,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對蘇詩語說:“既然你不稀罕,就將東西還回給我……”
蘇詩語擡高脖子,冷冷吩咐道:“杏雨,將的東西拿給。”
杏雨進屋,不一兒拿出一個包裹甩在了蘇流螢在腳邊,冷冷道:“拿走,快滾!”
蘇流螢彎腰木然的拾起地上的包裹,的抱在懷裡。將沾了泥污的耳環小心的乾淨收好,帶著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出王府時,天已黑了下來。
跪在雨地裡淋了半天冷雨,再加上接二連三的打擊,咬牙走回宮的蘇流螢,堪堪踏進長信宮的宮門,已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寧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急忙召來太醫幫看診,才知道得風寒,發起了高燒。
高燒燒得很猛,蘇流螢燒得人都昏迷了。
彼時,慧帝也在長信宮,聽寧嬪說一直高燒不退,竟是讓於仁去取了他的寒玉枕給蘇流螢枕著,助退燒。
寒玉枕是從極寒的冰川深層挖掘出來的寒冰製的頭枕。
慧帝有頭痛之癥,每每發作之時,枕著這寒玉枕就會舒緩許多。所以這寒玉枕是承乾宮裡的寶貝,連皇后頭疾發作時慧帝都不曾拿出來給用過,今日竟是拿出來給蘇流螢用了。所以,不於仁震驚,連寧嬪都到驚訝。
不到片刻,慧帝將寒玉枕拿給蘇流螢退燒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蘇流螢也是聽過這寒玉枕的珍貴的,按著以往的子,必定是不敢用這聖上之,可是,想到明天一大早要出宮送樓樾,卻是默默的下了。
有了寒玉枕的幫助,再加上太醫的格外用心,到了第二日天明時分,蘇流螢的高燒終是退下了。
雖然還很虛弱,但蘇流螢還是爬起,坐到銅鏡前,時隔四年後,第一次細細的妝扮自己。
淡掃蛾眉,輕點絳脣,再配上樓樾送與的金翡翠臘梅花簪和耳環,還有那件通白的白狐披風,當打扮妥當走出房門時,看傻了一宮的丫鬟下人。
蘇流螢相貌本就傾國傾城,如今一番裝扮下,更是迷人眼。
本是要去求寧嬪準自己出宮去送別樓樾的。而對與樓樾關係早已瞭然於心的慧帝卻是主提及,讓隨自己出宮,與文武百一起,送三十萬大軍北征。
蘇流螢默默站在一衆宮人裡面,可還是格外的吸睛,不慧帝一眼看到愣了神,樓皇后看到後,更是全遂然冒出一的冷汗——
此時的蘇流螢,一眼看出,竟像瓊妃再世般,兩人一般無二!
而想到昨晚宮裡的傳言,想到皇上爲了讓出了寒玉枕,樓皇后心口猛然窒住了……
李修也在百之列,見到這樣鮮豔奪目的蘇流螢,知道的盛妝終是爲了別的男人,心口做痛……
到了衆人紮在自己上的目,蘇流螢渾不自在,頭也越垂越低,等出了皇宮後,終是悄悄向於仁公公討了一匹快馬,一個人悄悄走小道……
樓樾一玄鎧甲領著大軍在城門口向慧帝拜別,目卻忍不住的往人羣裡搜索,想看到他心心念念、最不捨放下的那道影。
可是,找來找去,都沒看到蘇流螢,樓樾心裡生出了一惆悵,更有著滿腔的失落——
說好的來送他,竟然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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