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遲疑了一下，瞬時從繡袋裡出手帕包著的半截墨，展開帕，送到瘦男人面前，“你看看，你家做這種墨麼？”

瘦男人往前一步，側頭左右看了看孟毓曉手上墨塊，又低頭聞了聞，凝眉：“這墨是老墨了，澤上也分辨不出來，不化水也難聞出味道，不過倒是和我家中一款墨有些相像，兩位公不妨跟我回家中看看，若是最好，若不是，倒也不影響。”

孟毓曉見著瘦男人的很真誠，而且又有些希，便了心，收了手裡的墨塊，輕聲問：“你家遠麼？”

“不遠！”瘦男人立馬笑著擡手往西南方向指了指，“就在河對岸，一會兒便走到了。”

“那我去看看？”孟毓曉回頭詢問地看了一眼周牧澤。

“嗯，去瞧瞧！”周牧澤輕輕點頭，又看向瘦男人，“麻煩你前面帶路吧。”

瘦男人點點頭，趕往前面先走了。周牧澤再一次抓起孟毓曉的手腕，拉著，不不慢地跟在瘦男人的後。

孟毓曉稍稍擡頭，用眼角打量著周牧澤的側眼，總覺得他這一次握著自己的覺和先前有些不一樣，而且他的神，並不是很放鬆，有些許的警惕。

於是，孟毓曉又將目看向前面帶路的瘦男人，暗想難道是這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個時候，孟毓曉自然還是更願意相信旁的周牧澤，所以也稍稍跟了一些。

周牧澤到旁的人往自己邊靠近了一些，心中立馬覺得十分滿意，先前還有些嚴肅的五如今舒展了不。

瘦男人帶著孟毓曉和周牧澤過了河，又沿著河畔走了一會兒，纔到了一宅。

“就是這了，兩位公隨我來。”瘦男人笑著引了二人進屋，又返將門關上，擡手示意二人往裡走，“這個時候，家中人都在後院制墨。”

孟毓曉一進這屋便擰了眉頭，如果是長久制墨的人家，有時候隔著院牆都能聞到院裡的濃厚的墨味，而這一家，進了院都難以聞到濃厚的墨味，甚至有一淺淺的黴味。

孟毓曉看了一眼旁的周牧澤，想給他提個醒，周牧澤卻輕輕在孟毓曉的手腕上加了點力道，算是一種暗示，孟毓曉便立馬聽話的沒有再什麼，安安靜靜地跟在周牧澤後。

瘦男並沒有直接引人去後院，而是帶了二人到堂屋，喊了一婦人出來，那婦人笑呵呵地給孟毓曉和周牧澤倒了茶。

周牧澤回頭看了一眼孟毓曉，暗暗笑了笑，才慢慢鬆開孟毓曉的手腕，與並排坐下，只是對於放在矮桌上的茶碗，二人都未曾。

“兩位公且喝些茶，我這就去家裡的長輩把家中的墨拿出來！”瘦男著話，腳上卻是沒什麼靜，倒是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孟毓曉和周牧澤旁的茶碗。

孟毓曉側頭瞥了一眼茶碗，大抵是猜到這茶水裡有問題了，但是見周牧澤不聲，也就沒有出聲。

“先前我們在人家店裡已經吃過好幾盞茶了，如今不，還請你快些請出墨塊吧。”周牧澤淡然著。

瘦男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即賠笑著：“好好，二位公略坐坐，我這就去請。”

瘦男給旁的婦人一個眼神，便快步走出了堂屋，獨留婦人站在一旁，也不話，就是不停地賠笑。

周牧澤冷冷瞥了一眼那婦人，隨即側往孟毓曉邊靠了靠，低聲：“心了。”

孟毓曉連忙點點頭，手已經慢慢地探到了腰間，那裡放著做好後一直還沒來得及用的槍弩，或許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屋頂忽然有一陣細微的靜，不及孟毓曉擡頭，便覺手腕被人拽住，然後一強力，孟毓曉便摔進了一個懷抱裡，倒是懷抱的主人呼吸平靜，很是悉，所以孟毓曉也沒驚，慢慢站穩，看向四周。

先前自己和周牧澤坐著的地方，如今落了一張巨大的漁，好在周牧澤反應及時，若是慢一步，兩人被困在裡，就算自己的槍弩再厲害，自己展不了胳膊，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孟毓曉又回頭看了一眼後，原本站在一旁的婦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在旁還有一灘茶水，和已經碎得不型的茶碗，再看先前的桌上，果然了一隻茶碗。

就剛纔那一瞬間，周牧澤不僅將自己從漁下救了出來，還用桌上的茶碗打傷了一旁的婦人，做完這一連串的作，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屋外一連傳出幾聲慘，將走神的孟毓曉喚回了神，趕拉了周牧澤出了堂屋，之間堂屋門口的空地上，躺著五個壯漢，全都蜷在地上，連連，一旁站著的齊然，角帶笑，很是輕鬆。

孟毓曉這才意識到，這一路過來，自己都沒有看到齊然，很顯然，他是故意藏起來了。

“你是怎麼看出這人有問題的？”孟毓曉側頭看周牧澤，細細回憶了一番，並不覺得那瘦男人哪句話的有破綻。

周牧澤只是淺淺一笑，便送了孟毓曉，走下臺，擡腳踩到瘦男人的臉上，神冷地：“但凡主湊上來的，我都會懷疑！”

“公……公，您……您放了……我吧。”瘦男人被周牧澤一腳踩在臉頰上，話都有些含糊，不停地求饒。

“那你，你在哪裡見過這塊墨！”周牧澤冷聲著，腳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

孟毓曉聽著周牧澤這話，眉頭一，連忙追問：“他難道見過這墨？”

周牧澤輕輕點頭，看向孟毓曉時，臉上的神平和了許多，“方纔你拿出墨的時候他雙眼微微一亮，顯然是見過這塊墨的，又或者知道些什麼。”

孟毓曉立馬轉頭看向地上的瘦男人，稍稍勾起角，“我倒是有個法，不如讓我來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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