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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心裏好多了
「可我進宮之後便釋然了,理解了他。他明明風無限,何必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他日日對著我便會想到他家中滅門的慘案,而我也是如此。兩個人在一起天為回憶傷,這是何必呢?」
「何況我該謝他,若非他及時放手,我又怎麼可能進宮遇到大皇子,遇到……皇上。」
雖然把自己排到了大皇子後頭,可皇上心中還是有一竊喜。
起碼把遇到自己當是一件幸事,而非迫不得已。
皇上曾經留意每次遇到季玉深、提起季玉深時的神態,知道對季玉深的確是放下了。
不過……
「你曾告訴朕小心提防季玉深,其實你心裏還是恨他,不願意他備朕的恩寵信任,是不是?」
蘇儀忙道:「這件事是皇上誤會了,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而是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了解他的,自從他家中.出了滅門慘案之後,他就大變。小時候的聰明機敏,後來全都化作了心思深沉。皇上瞧他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其實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也很活潑,也玩笑。」
「一個負海深仇心思深沉之人,臣妾提醒皇上不要過分相信他,有錯嗎?別忘了,他到底是李閣老的婿。」
這話說的不錯,皇上終於出了滿意的笑容。
「朕答應你會為你徹查你父親遇害之事,如果找到那個仇人,朕一定會為你報仇。」
報仇?
蘇儀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笑了笑,「皇上如今這樣說,到真的查清真相的時候,未必會這麼做。那個人能殺幾十口人命悄無聲息,必定是朝中位高權重的顯貴大臣。皇上難道會為臣妾的父親隨意殺一個顯貴大臣嗎?」
皇上挑了挑眉,「你就一點都不想為你父親報仇?」
「人都死了,報仇還有什麼用?臣妾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不過不為報仇,只為了了一樁心愿。比起報仇,我更喜歡這世界真的有鬼,這樣我就能看到父親,問問他臨終有沒有什麼話想告訴我。」
未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這是蘇儀一輩子的憾,永遠彌補不了。
皇上隔著錦被攬住,「你當年是為了保全自命才沒來得及看他最後一眼,想想你父親若在天有靈,是希你去看他還是希你保全命好好活著?」
蘇儀從未將此事與旁人說過,故而沒有人安過這一心結,愣愣地抬起頭看著皇上。
忽然覺得,心裏好多了。
原來皇上也會安人,還會這麼耐心地寬的往事,而且並沒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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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玉深的過往。
彼此把話說開之後,皇上和蘇儀的關係,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親起來。
正月休沐期間,皇上十日有八日都在摘星閣,剩下兩日在書房,對其餘嬪妃連看都沒看一眼。
原以為皇上從前待蘇儀已是恩寵,對照如今的形一看,這才新婚燕爾。
說來蘇儀進宮也已經一年了,皇上對的興趣不但沒有漸漸減弱,反而有越來越離不得的勢頭,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敢是真的狐貍變的不?
剛剛複位的賢妃萬萬沒想到,自己被足幾個月出來,宮裏已經變了如今形。
皇上寵蘇儀也寵得太過分了些,照這樣下去,封為嬪位不是指日可待?
心中暗作計較,招呼儀兒來,「去打聽打聽,皇上這會兒在書房還是在摘星閣。對了,小廚房把蓮子荷葉湯煨上,一會兒說不定用得著。」
「是。」
儀兒出去之後很快回來了,道:「娘娘,皇上不在摘星閣。皇上現在和昭貴人在花園賞梅呢,是剛剛去的。」
賢妃聽見前半句總算打起神,後半句話又讓徹底失。
「昨兒是一起在書房待了半日,前兒是去東四所和皇子們一同寫字,今兒又去花園賞梅。昭貴人還真是能者多勞,只怕詠誦梅花的詩也念了不吧?」
「憑?一個鄉野丫頭。」
儀兒忙道:「娘娘放心,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娘娘博學多才的。娘娘可是出書香世家,的父親不過是個鄉下教書先生罷了。」
賢妃眸子沉了沉,「鄉下教書先生教出來的兒,卻更討皇上喜歡。想來皇上也看膩了京城那些大家閨秀,想換換胃口吃了。」
儀兒聞言想了想,道:「娘娘這麼一說,還真是。如今宮裏除了昭貴人,就是那個司馬答應瘋瘋癲癲的,還有那個蘇答應一小家子氣。們三個還十分親的樣子,聽說除夕夜一起睡在摘星閣,次日一早皇上去的時候還沒起呢!」
「有這等事?」
賢妃聞言忽然想到什麼,角微翹,「們三個年紀輕輕,又剛來宮中不久,難免失儀。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儀兒道:「知道的人大概也不多,雖說皇上去的時候撞見了,到底沒有提前通知也不算前失儀。皇上只讓們離開,兩人出去的時候也是好好的,旁人又能議論什麼呢?」
賢妃莞爾一笑,「那就把這件事宣傳出去,和大家說道說道,也當是個飯後談資。」
……
花園一角種著一大片梅樹,紅梅在左白梅在右,還有零星的黃.和紅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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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儀喜歡白梅,皇上便跟著朝右邊去,「今日未曾下雪,若下了雪還是紅梅映著白雪好看。」
「皇上喜歡紅梅映雪,不如等下雪的時候臣妾采一些紅梅在瓶中,送到皇上的書房或者乾清宮,這樣皇上就不必跑來花園看。」
畢竟皇上很有空逛花園,一年到頭也只有過年休沐這幾日清閑些罷了。
皇上瞧皮子一張就來,有些不信,「你是隨口一說哄哄朕,還是認真的?」
蘇儀原本是隨意說說,一瞧皇上認真的樣子,便知他當真想要。
不笑,又一臉正經看著皇上,「自然是真的,臣妾豈敢犯欺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