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玉簪指著他，氣的發抖，「真是個無賴！」

這會兒管事的倒是鎮定了起來，他揚著下，淡然道：「玉簪姑娘這話可就不對了，若奴才說的哪裏有錯，也但憑二小姐罰。」

說著，他又磕頭，規規矩矩，不卑不，與先前慌張的樣子形了鮮明的對比，楚月苒不笑了起來。

將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扣著桌面，問道：「這話，你自己與自己說多遍？」

管事的驚訝地向：「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方才我不過問了你的職責，你便知道自己做事並未盡心，慌張不已，按理說，一個知道自己辦事不儘力的人，又得知自己管的東西出了差錯，這會兒應該是更慌才是，怎麼反倒鎮定起來了，恨不得反咬我一口。」

「這……」管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道：「奴才不明白二小姐在說什麼！」

楚月苒起，緩緩走向他：「我的茶好喝嗎？」

突然轉了話題，一句話更是打的管事的猝不及防。

茶？什麼茶？

管事的心中一，方才想起來自己進門時喝了玉簪的一盞茶，他有些驚訝地抬頭向楚月苒，眼睛瞪的渾圓，心裏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但也正因為這個猜測，他嚇得渾都發抖了起來。

楚月苒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打開一個緻的壺，裏面出了些許茶香：「這茶可是上好的龍井，玉簪特意采了清晨的水來泡茶，又打的一手好茶，而我呢，最擅長給茶添加各種作料。」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輕，竟真的不知從何了些末，就那樣慢慢地、慢慢地灑進了一壺茶葉里。

方才還直著子揚著下盛氣凌人的管事的，這會兒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他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地抬手道：「二小姐，究竟想知道什麼……」

這會兒他不說是不行了。

楚月苒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的有些猖狂：「這就不住要說了？虧我還準備了好些刑罰，可都是我費勁心力搜羅過來的，想著今日且費些功夫呢！」

話音剛落，玉簪便將一旁的屏風挪開，後頭出來的，正是各種刑，非常整潔地羅列在一張桌子上，許多東西連楚月苒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可管事的知道，他一個做奴才的，見過不的刑罰工，單是看到這些，便已經了，更何況他現在中了楚月苒給他下的毒。

「沒關係，管事的可以再想想，左右這毒的發作時間要一個時辰呢。」

管事的咬著牙看向，額頭上冷汗直冒：「二小姐這樣做，就不怕牽連了後面的人，打草驚蛇，我出了事，你什麼也查不到的！」

楚月苒嗤笑了一聲：「你什麼都不說，我留你何用，左右今日你來我這裏的事外頭早晚都會知道，我若問不出什麼，那誰也別想知道了，死人是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

已經走到了那一堆刑的面前，拎起了一把看起來跟匕首沒什麼區別的刀，楚月苒走過去，匕首抵著管事的：「這把刀可不是撲通的刀，它刀刃上有許多看不大清楚的倒刺，刺進了人的里，這些倒刺便會勾住你的，讓你痛不生。」.

一句話說完，手上很很用力，匕首的尖頭便沒了他的里，管事的一聲嚎，被玉簪上前去永布條一把捂住了。

楚月苒了刀，反手扔了回去：「給別人賣命，遠不如為自己多想想。」

這一刀就是相讓他知道，心狠手辣，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便是今夜問不出來當真殺了他，這偌大的丞相府也不過是個人，一點區別都沒有。

管事的看著自己上猙獰的傷口，再也忍不住了：「我說，我都說！」

本就是個被收買的，只要花更大的價錢，就能再收買回來，這種人，最好審。

管事的呼哧呼哧著氣：「是，是相爺邊的常子……」

「那日奴才正整理庫房，也是怕下了雨來不及理，低洼積水，東西回有損毀，常子就是那時候來的，說是奉了相爺的命令，來取一樣東西。」

楚月苒眉頭皺著，果然是楚敬威。

「取的就是那盞玉質琉璃盞，對嗎？」

管事的點了點頭，隨即猛地磕頭求饒道：「二小姐饒命，二小姐饒命啊！奴才當真什麼都不知道，主子發話做奴才的怎麼敢不從！都是老爺的命令，與奴才無關啊！」

楚月苒擺了擺手，示意玉簪把人帶下去，走的時候，用布條給他堵上了。

外頭依舊是安靜的，時不時傳來幾聲烏和蟈蟈的聲。

楚月苒聽著，有些出神地問道：「奇怪，雖說已經三月，草長鶯飛之際，可近日還是冷的很，怎麼還有蟈蟈呢？」

屏風後面，周嬤嬤走了出來，面沉如水，躬行了禮，道：「二小姐不知道嗎，蟈蟈是一年四季都有的，經常在院子裏個不停，從春到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同一隻蟈蟈呢，生命力頑強。」

楚月苒長舒了一口氣道：「是啊，蟈蟈尚且如此，何況人呢，誰都想去暖和的地方。」

說著，楚月苒回頭對周嬤嬤道：「嬤嬤今日聽了全程，也什麼都知道了，回去之後也不必全都瞞著母親，可適當，只是……還要勞煩周嬤嬤好生寬母親，我怕母親知道了傷心。」

畢竟是自己年無知而深種的人，如今做了這樣丟臉的事，若是聽了，定是有傷心又惱人，心中失堆積的多了，便再也沒有了覺。

希經過這件事之後，白氏能徹底看楚敬威的真面目，不要再寄希在這個無冷漠的男人上了。

周嬤嬤點了點頭，眼圈紅著，也覺得震驚，若非今日親耳聽到，是萬萬不會相信這種事的，可如今，卻也是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