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蹙著眉頭，故作用憂心模樣，「二妹，為子，為前程，也為嫁個諒自己的夫君，你對裴小公爺了解多？」

「外面不都傳裴小公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待人也寬厚嘛！」玉簪看了主子臉，替著回應道。

楚嫣然微微低頭，顯出一不耐煩，主子說話，哪有奴婢一直的分？

二妹對一個小小賤婢也太放縱了些！

平復緒，繼續偽裝和善，輕聲勸道：「二妹待你好，你憂心主子前程，是好事。可與丈夫朝夕相的是二妹，還是不要喧賓奪主的好。」

「大小姐提醒的是，奴婢多話了。」玉簪訕訕地閉了，不再多言。

楚嫣然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又將目轉到別有所圖的二妹妹上，眼下想個想法讓這個二妹妹斷了對裴子公爺的念頭，才機會！

思緒間就有了主意，親昵地握楚月苒的手，「苒苒，你也如玉簪一樣，對裴小公爺的了解都是靠著聽別人說。你可曾與他來往過，比起你對寧王的了解又如何？」

外面可都傳言楚月苒與寧王曖昧不清呢！

了解寧王自是比裴小公爺更甚！

「和玉簪一樣，只是聽旁人說過裴小公爺。」楚月苒面愁容，搖了搖頭道。

楚嫣然看著臉，微微一笑，果然是按著方才想的做了。

「與你共度一生的人，既要前程無量，更要知知底。寧王一事不過是猜想，日後如何誰又真能篤定呢？若是你嫁給晉王，白老將軍自不會坐視不管。強強聯合，又有何可懼？」

拍了拍楚月苒的手，又搖了搖頭道：「這也只是我一人之言，到底該選誰，全由妹妹自己定奪。」

這一進一退，徹底將自己摘了出去。

楚月苒垂眸深思，半刻過後，才點了點頭，「大姐姐說的對，此事還需商榷，不可就這麼定下了。」

「小姐也是和裴小公爺見過幾面的，他待人謙謙有禮，人也健談。不像寧王不茍言笑，面冷得很。」

玉簪這會兒全然明白了主子的想法，又刻意誇讚道。

楚嫣然手微微收，張地了看了一眼做抉擇的人，這丫鬟真是太多事了！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二妹妹心中所想……

盯得楚月苒愈發，等著回應。

玉簪見楚月苒不語，意識到什麼，繼續道：「況且裴夫人今日見了您，可是喜歡得很呢。」

楚月苒沉了片刻，掃了一眼那張到顯於表的人，心中饒是覺得好笑。

大姐姐這話果然是藏了私心的。

笑而不語，並不破，反倒是對玉簪表一不耐心，「不要再提裴小公子了，你今日誇的太多了。」

楚嫣然聽這麼回答，立刻鬆了一口氣，隨即又一副好人模樣，笑著說道：「玉簪也是為了妹妹好，就是子莽撞了些。」

「多謝大小姐。」玉簪激地行禮道，低著頭，委屈的樣子。

楚嫣然到小丫鬟這副崇拜樣子，笑意更濃，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不覺得玉簪討厭了。

楚月苒長嘆一口氣，若有所思。

半晌，起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改日再來看看你，你好生休息。」

「妹妹慢走。」楚嫣然隨手指了門邊的丫鬟，殷勤道：「還不快送送二姑娘。」

目送著楚月苒離開，冷笑一聲，不似方才那般溫了。

這些對於已經離開了的楚月苒來說是看不到的，不過一會兒功夫，已經走了半程。

本以為能夠順利回春熙閣，卻又橫生走出一個人攔著們二人的路。

這人不是誰，正是今日來府中做客的裴子燃。

楚月苒剛出一笑，要讚揚玉簪方才表現。忽見這不速之客，笑容凝固。

努力住心底厭惡，淺淺一笑，躬行禮。

禮畢，繞過裴子燃，意離開。

裴子燃剛沉浸在的笑容中，回過神來，卻見一聲不吭便要離開，顯然是以退為進，不想同他多言。

他想起在寧王面前的樣子，臉難看，手攥著楚月苒的手腕。

「裴小公爺，男授不親，您這樣會毀了小姐清譽的！」

玉簪驚得瞪大眼睛，張地看了看周圍，這才明白小姐為何這麼討厭他了。

比起寧王，確實是差遠了，本配不上小姐！

楚月苒被他這一握住，眸微驚，前世裴子燃最重臉面，私下裏耐不住子偶爾暴本也就罷了，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楚府。

「裴小公爺若再不鬆手，我來了人，你便沒機會後悔了。」

了解他心，冷聲提醒道。

果然，裴子燃經這麼一提醒，恢復了理智，若是有人來，他苦心營造的謙謙君子形象便付之一炬了！

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本能地離遠了楚月苒幾步，拱手道：「是我唐突了。」

楚月苒自是捕捉到他那一瞬的遠離，心下冷笑。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再多的好言好語都是虛假意。

「昨日母親在萬音寺遇見你了，很喜歡你。」

裴子燃又靠近了一些，低聲暗示道：「寧王是由太后養長大，太后眼頗高，你就篤定會中意你做寧王妃？」

他冷笑一聲，繼而又道：「今日在朝廷，在楚府，令尊對我可未吝嗇過讚賞。人心所向，皆大歡喜不好嗎？」

「眾所歸，確實是皆大歡喜，可裴小公子所言不過是自己的一廂願。倒不如走出夢靨，及時止損。」

楚月苒握雙手，厭他這般威脅，但還是克制著自己，委婉懟了過去。

說的含蓄，裴子燃卻是聽得明明白白，臉沉鬱，這是在說他癡心妄想！

他沉默了一會兒，擰著眉道：「父母之命妁之言，不日我便會去府上提親。」

楚月苒雙手握得更，神凝重，與其揣測寧王的心意，不如直接應了這才立了功的裴小公爺。

所以裴子燃篤定了爹娘會同意這門親事，前世亦是如此。

該來的還是會來……

「時候不早了，裴小公爺還是早些回府。」楚月苒並未回應他的話，繞過他，快步離開，這一次不再給裴子燃接近自己的機會。

裴子燃到的排斥，心中有不甘，卻也識趣，沒有追過去，該說的他也都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