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想到什麼，忽的沒有心思聽白氏的話了，而是仔細地盯著楚月苒。

只以為那些關於寧王與月苒走得近的消息是外頭的傳言。

可聽白氏的語氣，月苒應當是能得寧王幾分耐心的。

若真能攀上寧王這門親事，那裴小公爺又算什麼？

「祖母，寧王的子在京城是傳開了的，從不與子親近。二妹妹來上京城以後，寧王的子也變了，可見妹妹在寧王心中是與眾不同的。」

楚嫣然搶著回話道，在祖母眼中，能在此時攀附寧王是極好的。日後若真發生白老將軍疑心之事，只需想法子撇清關係就好了。qδ

況且這府中也不只一個小姐，一個嫁給了寧王，自要安排另一個嫁給裴小公爺。

想到此，角微微勾起，隨即又看向白氏道：「外祖父名聲在外，若是在意與寧王結親，勢必會人覺得是攀附。所以母親不願與寧王結親，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楚月苒笑而不語，外祖父在旁人看來，心氣確實很高。不僅不會行攀附之事，更會避之。

又談母親為外祖父著想，佯裝替母親在祖母面前說。

這一來一回，算是徹底將自己摘了出去。

詆毀外祖父一事，先不和計較，日後再尋機會給個教訓。

如此想，並不打算破楚嫣然的伎倆。

白氏倒是楚嫣然話里是這個意思，當真覺得是既是為著想，也是為了楚家著想。

而也能理解楚老夫人為楚家之心。

若是苒苒能與寧王親，眼前來看，可穩住夫君和楚祚的仕途。

可長遠來看，對苒苒並非是好事。

不過，自上次以後，這裴夫人所做之事也實在不妥當。

苒苒嫁給裴小公爺，也不是什麼好事。

終歸是看走眼了，嫣然做的或許是對的……

在心裏深思一番，白氏也不知兒這婚事該如何安排了，看向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自是覺得寧王比裴小公爺好上千倍萬倍，輕咳一聲，別有深意道：「若是我，能自己的孫得一門好親事，舍了臉面又如何？」

「況且先探探寧王對苒苒可有意，也不是舍了臉面那樣嚴重的事。」

暗示完，又直接提醒了白氏，「讓自己兒做王妃豈不是比做公侯夫人面的多？苒苒婚還有些時日，可慢慢挑，你莫太心急了。」

白氏點了點頭，應聲道：「母親說的極是，是我太心急了些。」

既然嫁給裴小公爺和寧王都有顧慮，倒不如遂了苒苒自己的心意……

看著楚月苒，握著兒的手，覺著自己之前確實的太了些，面上顯出一愧疚之意。

楚月苒到手上的溫暖，立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怪母親。

楚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想到什麼，提議道：「祚兒不是在寧王手底下做事嗎，可讓他去試探寧王的心意。若寧王有意，再由我出面，看是否能促苒苒與寧王的婚事。」

「母親，若真說為了兒著想，倒不如再問問苒苒自己的意思，可好？」白氏猶豫了一會兒，抓著兒的手，並未附和的話。

楚老夫人先頭是放過話的，讓白氏莫要只聽白老爺子而舍了兒，這會兒自是不能反駁的。

只得看向楚月苒，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祖母，聽說寧王這些時日了些挫，日日待在春風樓，恐怕一時沒心思想這事。」

不待人回答，楚嫣然先搶了去，眨眨含水的眼睛，故作溫模樣，「況且我看妹妹心未定，不如等個幾日，待妹妹靜靜心，再談此事吧。」

又過去拉著楚老夫人的手，嚴肅一些，「若這時讓大哥去問這事，恐顯得不合時宜，壞了二人的關係。」

來來回回幾句話，將楚家人都關心了個遍，怎人不滿意。

楚老夫人和白氏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好。」

因思慮之相同，堂氣氛輕鬆了許多，也無人再想起紅疹一事了。

楚月苒此番本就想藉著楚嫣然壞了與裴子燃的婚事，瞧紅疹罪魁禍首將此事圓的極好，也不想橫生破壞這氛圍，讓母親和祖母誤解，便宜了別人。

旁人不提，楚嫣然卻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將此事搪塞過去了，眼珠子轉了轉，主跪在白氏面前，「母親，雖是為了妹妹，但我深知此番做法是不對的。您要如何罰我，我毫無怨言，只求您和妹妹日後不要因為此事與我生分。」

說完，淚汪汪的眼睛對著出月苒，眼淚已劃過鼻尖。

楚月苒淡定地看著，並沒有覺。

倒是向來善解人意的母親地原諒了楚嫣然，只見白氏點了點頭，又念著今日楚月苒了委屈，肅著臉，叮囑道：「嫣然，你若有什麼其他想法，與我直說便是，我不是不通達理之人。」

「前些日子才與母親親近一些，我不想讓你們誤會，以為我是為了毀了二妹的姻緣才來討好。」

楚嫣然聲音哽咽，頓了頓，又看向那模樣淡定的人，「只要母親和二妹妹真心信我，日後我有話會直說，絕不私自行事。」

楚月苒心中冷笑一聲，這話不就是說因為和母親的不信任，才會對在木槿花上手腳嗎？

聽出威脅的味道，面上稍有不悅。

白氏自是不想人人都與兒是死對頭，又對楚嫣然有過養育之，所以對這話是不願懷疑的。

見楚月苒臉不對，反勸道：「苒苒，待你的臉恢復，這事便過去了，可好？」

「我這有解藥，可即刻拿給妹妹塗抹，一夜過後就能恢復。」楚嫣然趁機殷勤道。

楚月苒也不想與明面上關係顯得難看，緩了臉，點頭道：「大姐姐若是真心悔過，我自不會計較。」

若較真，楚嫣然頂多挨個板子。

到時候拿著紅彤彤的手和母親賣慘，反顯得苛刻得很。

況且不離開楚家，憑著楚嫣然那點兒心思，怎會真心想與好好相？

在眼皮子底下生事，防備起來自是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