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在心中默想：不愧是喜歡的人，連想法都與出奇一致。

“嗯，將軍，為我的香料店起個名字吧！”

得到韓霄支持的白應玖如虎添翼，磨拳霍霍，迫不及待要大展宏圖。

韓霄再次被的活力所染，白應玖與他遇過的所有子都不同。

那些子想的無不是依靠男子，縱然長安風氣大有改善，但真正能夠走出後院的子還是數。

難得，白應玖便是那數之一。

韓霄開始細想，該給香料店起個什麽樣的名字。

“香料為辛，容納百味。辛一味，如何？”他罕見心懷忐忑，好像初初啟蒙時，害怕看到父親失的目。

麵對白應玖，他也是如此。

害怕不會認同自己起的名字，又十分期待會喜歡這個名字。複雜的緒加在一起，韓霄暗自一歎。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這種奇怪的覺是怎麽回事，現在已知道了。

正因為知道了，才更加無所適從。

“辛一味。”白應玖默念著這個名字，在韓霄百集之際，重重道了聲：

“好！”

這是韓霄起的名字，看著他思量時的樣子，白應玖有種他在給他們倆的孩子起名的錯覺。

上輩子沒有完的事，這輩子盡可以完。

無論是店名，還是孩子。

“店名的事解決了，是不是也該談談我們的事了？”

白應玖還沉浸在好想象之中，冷不丁聽到韓霄一句“我們的事”，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我們……咳，的事？”

他們之間有什麽事？

還是說，韓霄終於發現了的心思，要對表白？

不不，韓霄肯定不會表白。

若是發現了的心思，說不定還會勸阻。

勸阻……

這是白應玖所不想看到。

“賭約。”

韓霄再次開口的兩個字，打斷了白應玖的胡思想。

“哦，賭約啊。”虧得還想了那麽多有的沒的，結果沒一個能對得上。

白應玖心複雜，臉上可一點沒表現出來。依舊一派坦然，十分淡定。

可又不曾說話，韓霄瞥了一眼，不得不提醒：

“西涼軍不會攻打西涼川。”

他們的賭約是，若西涼攻打了西涼川，則白應玖贏，韓霄會答應一件事。

而若是西涼不會攻打西涼川，那麽韓霄贏。除此之外，白應玖要回答他一個問題。

白應玖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如今兩國連和平協議都簽署了，西涼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兵。

輸了。

那是不是該回答韓霄一個問題了？

韓霄的問題，不說也知道。

因為他已經問過多次。

所表現出來的親昵，遠遠超出了兩個人現有的關係。不但韓霄覺得奇怪，周圍人也覺得奇怪。

已經盡力在藏，但已經表現出來的無法收回。

“將軍可曾說過‘淺言深’的道理？”

白應玖知道，便是韓霄再問一遍，的回答也是同樣的。

無法告訴他，有著前世的記憶，他與前世的命運。

那些前世的傷與痛，不該讓不知道的人承。就讓韓霄安安穩穩過好這一世，上輩子的事已過往。

況且，這件事連這個當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不曾經曆的人。

“我們倆相見太短，有些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將軍也不會信。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希韓霄能夠相信的話，已十分誠懇，半點都沒有說謊。

“但我可以保證，我絕無傷害將軍之心。有朝一日，待時機，我會將一切與將軍代。”

瞞，是最累的事。

白應玖不得能有個人和分擔。

可現在不行。

韓霄並不信任，說出不會加深他們的關係，反而會為的催命符。

小姑娘的眼中飽含期待，誠懇、哀傷又無奈。猶如一隻闖森林裏迷路的小，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韓霄覺自己仿佛了一個壞人，這樣去欺負人家小姑娘。

可他明明，一點兒也不想欺負。

“好，我等著那一天。”

他不忍迫，終於鬆了口。

罷了，饒一回。

說與不說，全在白應玖一念之間。

迫來的說辭，不過是又一段謊言。他給白應玖一份承諾，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終有一天，他要親口說出真相。

韓霄的包容差點讓白應玖喜極而泣，他永遠是這般溫，不是外表之下的溫和，而是骨子裏的包容。

海納百川，他的大度如大海包容一切。好的、壞的、喜歡的、不喜歡的，全都接。

有那麽一刻，白應玖真想把一切托盤而出。

“將軍，可會對我負責？”喃喃發問。

若是韓霄肯對負責，給一個名分，兩個人就了前世的憾，那就算說出真相又有什麽關係？

信任韓霄！

“那一日，在戰王府納妾那日。將軍被毒所傷，神誌不清下輕薄了我。將軍，可會負責？”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提及此事，韓霄總說白應玖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會一輩子照顧。

可這件事，就好像被他忘了一般，從未提及。

以前，白應玖，不敢提及。而今，這似乎了唯一的機會。

想要依靠自魅力打韓霄，機會渺茫。

如今已是冬日，轉過年大軍就要班師回朝。而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迎娶正妻。

他的正妻，是他的青梅竹馬，若非意外，絕不舍棄。

白應玖忽然發現，留給的時間不多了。而也沒信心能夠在大軍開拔之前，央求韓霄給一個名分。

周圍安靜如初，白應玖連呼吸聲都輕了又輕，生怕打擾了韓霄的思緒。

的心跳如雷，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膛。

而韓霄也好不到哪去，他所表現出來的鎮定不過假象，實則心深亦在局促不安。

沒錯，他逃避了。

他明知道毒發作時會喪失心智，卻還是對陪著他挨過毒的白應玖不聞不問。

似乎他不問，便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而後的事，也印證了他的想法。白應玖什麽也沒有說，真的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般。

可是發生過的事又怎麽能躲得過去？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想讓我怎樣負責？”韓霄聽出自己的聲音帶著沙啞，竭力忍耐的鎮定在這一刻已逐漸瓦解。

白應玖不知韓霄心中所想，這一刻，機會大門正向敞開。

“娶，娶我！”

剛開始，還不敢說，到最後聲音變得堅定。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不能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