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你額頭上怎麽了？”回到屋裏，白應玖這才看到烏雅額頭上有傷痕。

傷的不大，也沒破皮，但著實惹眼。

烏雅了自己額頭上的傷，毫不在意道：

“哦，不小心撞到了。沒事，過幾天就好。”

還是個孩子，不知道破了相對子而言有多麽重要。白應玖點了點的額頭，確定傷口不大，還是心有擔憂。

“撞到還沒事？塗點藥膏，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說著，便把韓霄送的藥膏拿了出來。

“給。”

這藥膏果真有效，手掌上的疤痕已經淡了許多，若不細看已認不出來。

“凝脂霜？”烏雅剛拿到手，便詫異起來。

“什麽？”白應玖沒有聽清的話，有些好奇。

“沒……”烏雅一頓，看了白應玖一眼，這才解釋：

“聽說西涼有一種奇藥，名為‘凝脂霜’。塗抹後不但可以祛除疤痕，還能夠容養，乃修複之聖品。但產量極低，僅供宮廷使用。白姐姐，這是‘凝脂霜’嗎？”

一副好奇模樣，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呆萌、可。

白應玖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凝脂霜’，但確有除疤之效。”

韓霄應該不會從西涼宮廷拿到此藥，可想一想當時韓霄給藥的確是在西涼境。

白應玖無法確定，總歸藥有效就好。

“哦”烏雅也沒再發問，任由白應玖為塗抹，乖巧可人。

窗戶被風吹，發出一聲響。白應玖看了眼已經下外的烏雅，又看了看被打開一條細的窗戶，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啟哥兒。”

“好。”

屋外的風寒涼刺骨，明月似眉，如一把彎刀懸在天際。

白應玖攏了攏衫，還沒回過神來，忽然被擄到假山後麵。

“是我。”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白應玖忍住激的心，語氣隨意。

“韓將軍，別來無恙？”

這話十分客氣，帶著疏離，又似調侃，嘲弄。

確定白應玖認出了自己，韓霄將放開，覺察到的疏遠，有些無奈。

“我要離開南都城一陣子。”他主報備行蹤，卻並沒有說要白應玖幫忙遮掩，看樣子應該是不用的。

“一路順風。”白應玖忍住想要詢問的衝，語氣淡然。

反正韓霄一心想要和撇開關係，的追問反而了他的負擔。既然問與不問都是不妥，何必讓別人煩心。

“你屋裏那個小丫頭來自西涼，的份不簡單。”韓霄出言提醒，他並沒有調查出烏雅的份為誰，可讓這樣一個人留在白應玖邊，他不放心。

單小姑娘明顯無視了他的心意，還胡點起了鴛鴦譜。

“將軍對興趣？”

小姑娘的眼睛亮閃閃，在月之下，泛著星。明明那般好看的人，說出來的話卻能將人氣瘋。

“若將軍有意，我可代為牽線。”

“胡鬧！”韓霄冷哼一聲，對白應玖的提議沒有半點興趣。

他在意的從來不是別人，而是眼前的。

“西涼人雖簽署了和平協議，但難保不會暗中搞鬼。此來曆不明，恐怕對你不利。”

他不知道烏雅為什麽會找上白應玖，但是明顯來者不善，最好敬而遠之。

可白應玖偏偏要同他作對。

“多謝將軍關心，烏雅很好。是西涼人的事從未瞞過我，將軍不必介懷。”

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態，對比之下，韓霄仿佛了那個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

韓霄口憋了一口悶氣，仍是不舍離開。

此次他離開的時間稍長，怕是在大軍開拔之前不能回來。這麽久的時間見不到白應玖，他想來辭別，順便好好看看，將的模樣印在心中。

“蘇演再過幾日便將離開，到時候他不辭而別，你莫要驚慌。”他耐心囑咐，句句都是不舍。

白應玖權當不知，還無聊打了個哈欠。

“將軍，可還有事？”

月已西照，這個除夕算是過了。明日還要奔走忙碌，若是無事要回去睡覺。

韓霄的滿腔熱，在白應玖的幾番冷淡之下變得虛無。

“無事。”

若為公，他的確無事。

若為私……

“更深重，將軍早點休息。”

不等韓霄回應，白應玖已經轉。看起來困極了，連走路都不穩當。

韓霄看著的背影，張了張，那早已準備好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眼見白應玖越走越遠，他隻能在心底深深歎息。

說了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是徒增傷罷了。

“將軍。”

已經遠走的人忽然回頭，原本冷淡的臉上掛了笑容。隻聽白應玖高聲喊了句：

“新年快樂。”

的聲音還是那般充滿活力，帶著蓬的氣息，連冬日都變得溫暖。

“新年快樂。”

韓霄的心瞬間好了起來，原本不茍言笑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雖然淺淡，但也足矣。

兩個相視一笑，心便圓滿。

……

春三月，草長鶯飛。

吳敏堯的軍隊要班師回朝了。

這也代表，韓霄要回來了。

王太師早與蘇三先一步回了長安，九皇子作為監軍需與大軍同行，恰好隨白應玖留到了最後。

吳敏堯發話，韓霄弱，不便見風，亦不便會客。有了他發話，韓霄不在南都城的事被安穩瞞了下來。時不時他的屋還能傳出一聲咳嗽，若不是韓霄親自和白應玖說他已離開的話，白應玖還以為他就在屋。

他在時，白應玖還可以繃住悸，不去想他。

他不在，想他的心思便再也遮掩不住。連晾曬草藥都沒滋沒味，更別提做生意了。

“白姐姐，你看。”

烏雅穿了一男裝，歡快地跑了過來。

水綠的長袍，搭的是上好的綢料。手拿一把折扇，還像模像樣擺了擺。頭上的羊脂玉發簪著水潤，配上烏雅那張的臉蛋兒，如一副遊走人間的山水畫。

“怎麽穿這樣？”

白應玖心有驚豔，但也好奇。

烏雅來到小院已足三個月，從初來時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頗風采。向來是不認生的，院中的人被認了個遍，就連軍中都無人不知白姑娘府上又來了一位烏雅姑娘。

每日為了那個賺錢大計而忙碌，今個兒怎麽換上男裝了？